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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刚才在外面,一个男人突然出现,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把我抱起来,然后还在我脖子这里咬了一口,都痛死我了,后来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糟糕,难道遇到拐卖儿童的团伙,古代人买卖人口很正常的。
刘皝一看,窦芽菜的脖子上果然有一个深深的印子,红紫的颜色,她的小手还在那里摸啊摸的。
“刘皝大叔……你怎么不说话。”他的表情变得好奇怪,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干嘛瞪着我的脖子啊,真的有点痛,麻麻的,那个人干嘛咬我这里呀……他有吃人的癖好吗,而且还用舌头舔了几下……”窦芽菜描述着遭遇到的详细的过程,这活脱脱是一个男人吻女人脖子的情节嘛,只是这个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女神童,却根本还不知道男女之间亲密一点的事情。
刘皝没等她说完就带着极大的怒气拂袖而去。
“喂……你干嘛走了呀,等等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啊?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的?还没跟我说呀。”窦芽菜从床下跳了下来,跟在刘皝的身后跑去,连鞋子都掉了。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42 刘皝爹爹
“你跟着我有何事?”
刘皝突然停住脚步,语气里满是不耐,脸上也含着怒气,窦芽菜没来得及减速,整个人硬生生撞在了他的背上。
“哎哟,大叔,你怎么每次都默不作声地停住,再这样,我都要流鼻血了。”窦芽菜不满地揉着鼻子。
“我问你跟着我有什么事?”
“也……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就是……就是……”
“就是怎么样?”奇怪,他对着她怎么老是会失去原有的冷静,老想发火呢。
“我的鞋子……掉了。”
刘皝低头一看,才见她一只脚穿鞋,另一只脚赤着,赤着的小脚丫子上的脚趾甲变了颜色,五个脚丫子动了几下。
“好痛……”窦芽菜抽着鼻子,望着他可怜兮兮地说道。
“鞋呢?”
“掉了。”
“用一只脚走!”
“走不了,路上好多锋利的石子,走着会死掉的,我那么漂亮,我不想死掉。”
这个时候,刘皝做了一个让窦芽菜几乎铭记一生的行动:
他对着天空长叹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然后走到窦芽菜面前,转过身去,蹲了下来。
“这是干嘛?”窦芽菜傻愣愣地不明白刘皝怎么突然有这样的举动,一个堂堂王爷为何对一个弃女屈膝,这在古代看来,是颇为惊世骇俗的举止了吧。
“背你!”刘皝说得咬牙切齿的。
“……大叔……”窦芽菜呆呆地,实话说,她稍微有点感动。
“上来!”这一次牙咬得更紧、齿切地更深。
“哦,好好好……”窦芽菜回过神来,心里雀跃了一番,然后用力往上一跃,稳稳地跳到了刘皝宽厚的背上。
自有一股唯我独尊气质的刘皝背着干柴窦芽菜走在街上,自然引来一片注意的目光,不知为何,那一刻,她觉得很得意,现在背着她的人是皇帝老子的儿子,大刘王朝最最俊美的六王爷刘皝呢,可惜,古代没有相机,不然将现在的情景照下来,可以留念一辈子了。
相较于窦芽菜的好心情,刘皝相对显得比较抑郁,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又“一时糊涂”了。
“刘皝大叔,你不高兴啊,怎么一副怕别人看见的样子。”
“闭嘴。”
“哦。知道了。”窦芽菜乖乖闭上了嘴巴,有点累有点困了,她很自然地将头贴在他的背上,刘皝的肩膀很厚实,很温暖。
“刘皝大叔,我觉得你的肩膀很像我爹地的呢。”窦芽菜喃喃地说道。
“爹地,那时什么奇怪的玩意?”
“那是我们那里的话,就是爹爹、父亲的意思。”
“我像你爹爹?”
“嗯。”
刘皝脚下一滑,让她差点掉了下来。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43 男子再现
“刘皝大叔,你的手不要在我的屁股上动来动去,那里没有几两肉,好痒的,拖住大腿就可以了。”窦芽菜嫌刘皝背的不够舒服,扭了几下屁股抱怨道。
“……”
刘皝彻底无语,只好顺着她的意将大手移至她的大腿处,如果不这样做,好像他这堂堂王爷还真的占这毛孩子的便宜似的。
“大叔,这地方不是大腿,是胯下啦,人下肢从臀部到膝盖的一段才叫大腿,也称为股,但这里所说的股不是屁股的股,《诗经&;#8226;小雅&;#8226;采菽》中曾说,‘赤芾在股,邪幅在下’,而‘胯’是指腰和大腿之间的部分,大将军韩信受胯下之辱的典故,你有没有听说过啊?”窦芽菜不厌其烦地教导着刘皝关于“大腿”和“胯下”的区别,她特别享受教导六王爷的感觉,丝毫没有注意到刘皝的额头已经青筋暴满。
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被这个丑陋的黄毛丫头指使,都是“一时糊涂”啊。
“豆芽菜,再不闭上你的大嘴,我会让你的屁股、大腿、胯都长到一处去。”
“哇,王大叔,你——很黄很暴力呀。”
“什么?”
“唉,我呢,很傻很天真啊。”
刘皝彻底被窦芽菜不知所云的话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大……”
“闭嘴。”刘皝一声怒喝,窦芽菜这才乖乖闭上嘴,她怕自己再说下去,刘皝真的把她扔下来了。
窦芽菜侧过头将脸贴在刘皝的背上,就在这时,她的眼睛瞥到站在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是……是在逸风楼碰到的奇怪的男子,他为什么用那种笑容看着她,好像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大叔,走快点。”窦芽菜将头转了过来,咬着刘皝的耳光,小声说道。
“怎么了?”
“我又看到他了。”
“谁?”
“咬我脖子的那个人,他还朝我笑呢。”
刘皝闻言,猛地转过头。
“在哪?”
“咦,刚才还在那呢,怎么一下子又不见了。”窦芽菜再转过头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没了踪影,“难道我眼睛花了吗?”她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真的没有了,但是刚才明明看的很清楚的,尤其是他嘴角那抹邪魅的笑,让她映像深刻,看了心里小鹿乱撞的。
“你眼睛没花,确实有人。”刘皝沉静的声音像一道诡异的符咒,老三,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低级了。
“大叔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认识?”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以后呆在窦府少像这样到处走动,不像个女子。”
“又来了,大叔那你到底认为什么才是女子?”
“女子应当‘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学女工,学如何服从男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不是像你这样男扮女装,在抛头露面。”
“第一,我爹窦江,抛弃了我十年,我想不通为什么要从他;第二,我的夫君还不知道在哪呢,我怎么从;第三,夫君都没有,儿子就更不用说了,所以……”
“歪理。”
“大叔你一定没有听过木兰替父从军的典故了吧。还有,再隔个几百年,历史上将会有一个女皇帝诞生呢。”哈,大叔知识的局限性出来了吧。
“木兰替父从军家喻户晓,至于女子做皇帝,难不成是你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那倒没有。”
唉,突然之间觉得跟刘皝大叔的代沟好大,这代沟大概是史上最大代沟了,有几千年的时间那么长。
“刚才把你捋去的人,你对他有什么感觉?”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但是感觉好奇怪,他好像很担心我长大太丑似的,还有,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会变得傻傻愣愣的,魂魄都要被吸了进去。”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44 菜即是色
“本王要告诫你:以后你要是再看见这个人,绕道即走。”刘皝语重心长地交待窦芽菜,老三刘琰行事向来阴险狡诈,跟他那个人的长相一样。
“绕道?这不是我的style。”
“什么?”
“这不是我的风格,风格,style,这是我们那里的话。”窦芽菜觉得好笑,现在可是在几千年前讲英语呢,没人能听得懂吧。
“那什么才是你的风格?”刘皝突然觉得头很痛,因为他发觉这个瘦弱女娃的内心和外表一点也不符,她强大的内心就像一幢难以攻破的堡垒。
“我的风格是勇往直前——我做主。”
刘皝摇了摇头,只当她是在疯言疯语,历来是男人做主的天下,何时轮得到女人?
“他到底是谁呀?是不是跟刺杀你的人有关的。”
“祸从口出,少好奇。”
“哦。”
再走了一段路,已经远远能看见太尉府的大门了,刘皝将窦芽菜从身上卸下来,说是“卸”,是因为窦芽菜几乎已经将自己牢牢固定在他的身上了,就像一个被拧紧的螺丝钉。
“刘皝大叔,你不到舍下坐坐么?”窦芽菜心里有旁的想法,希望刘皝能跟她一道进府去。
“本王回宫了。”刘皝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子,转身要走了。
“‘本王’,你背了我那么远,总得让我给‘本王’你倒杯茶表示感谢吧,听说‘本王’你从不近女色呢,今天真是难为了。”窦芽菜表现地非常的善解人意,并盗用了刘皝的自称。
“本王说了,你称不上‘女色’。”刘皝皱了皱眉。
“那好吧,我不是‘女色’,但将来总有一天会是。”
“所谓女色,乃指女子的美色。”刘皝善意地提醒道。
“呃……也许会呢,也许窦芽‘菜’会变成女‘色’也说不定,所谓‘菜’与‘色’,在一念之间也。”
“本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唉,就窦芽菜这身板,恐怕还是连我们家碧玉姐姐的脚趾头都不及呢,怎么可能成为‘色’呢。”窦芽菜看看全身,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又“自卑”起来。
“‘菜’即是‘色’,‘色’即是‘菜’也,哈哈哈……”
刘皝说完,笑着离去,走了几步还回头望了窦芽菜一眼。
窦芽菜看着他的翩翩君子般的样子,天啊,刘皝大叔笑起来,天地都开阔了。她想起了白居易在《长恨歌》里的那一句——“回头一笑百媚生”。
刘皝啊刘皝,莫非你是个祸水?窦芽菜心中无端生出这个想法。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45 家规处置
太尉大人窦江一把胡子已经快吹到头顶,两只眼睛也已经瞪得快歪了,猛地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天地喝道:“荒唐!窦家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光了,你说你,怎么如此不守礼节?”
窦碧玉拿绣帕掩住嘴,轻咳了两声,淡淡地劝窦江道:“爹爹,别生气,妹妹从小就没有什么教养,自然不懂得礼教为何物,您应当原谅她才是。看她跪着,样子多难受啊。”
窦芽菜的一颗头低的已经快要贴近地面,她索性依着窦碧玉的话,貌似诚恳地说了下去:“爹爹和姐姐所言甚是,女儿行为乖张,不合礼教,女儿深知犯了大错,这就……这就回房面壁思过。”窦芽菜说着便起身,准备回房“面壁”。
“回来,你给我跪回去!”
没法,窦芽菜只好乖乖地跪了回去。刚才磨着让刘皝进来,就是想用他做挡箭牌,那样子窦江就不会为难她了,但是,那人却留下一个笑就离去了。
“没训两句你就想开溜,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吗?你以前在外面野着,没人教我就不计较了,现在回了窦府,礼教什么的也请先生教你了,你倒好,竟然穿着男装,跑到街上去了,你说说,自从你来了窦家,这都发生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情。”
“女儿真的知错了,错在从小没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