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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这个说法还说得过去,“刘皝大叔你还是娶了碧玉姐姐吧。”
想着说着,她又将话题绕回他的婚姻大事上。
“说出一个理由来。”
“理由?理由……俊男美女是最绝佳的组合。”
“无盐女和齐宣王呢,无盐是个长相落陋不堪的孤女,生得臼头深目,长指大节,卯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如漆。令人望而却步,年过四十,不但流离失所,甚至无容身之处。她却配了英俊倜傥的齐宣王。”
“那……碧玉姐姐多才多艺。”
“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一副臭皮囊而已。”
欧买嘎滴,刘皝大叔对答如流,不能用传统的方法来对付了。
“我们这么有缘分,看在我们的缘分上,你也应该为我考虑呀,碧玉姐姐要是这辈子不能嫁给你,我就要一辈子做小白菜了。”如果我不能回现代做回窦晓苏的话,当然这句话她是放在心里说的。
“我们有缘分?何以见得?”
“嗯,你看,你管这个东西叫什么?”窦芽菜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问道。
“杯子。”
“我也叫它杯子。”
“那这个呢?你叫它什么?”
“铜镜。”
“我也叫它铜镜。”
“还有这个呢?”
“花瓶。”
“没错,我也叫它花瓶。刘皝大叔,你还没明白过来么?杯子、铜镜、花瓶,我们不约而同地叫成了一样的名字,这样还不是缘分吗?”窦芽菜眨着无辜的金鱼眼一本正经地说道。
O(╯□╰)o
男人都是善变的。
窦芽菜撑着下巴看着本来好好说着话的刘皝在听到她关于“缘分”的说法后,愤然离去的背影想到——
男人善变的是心,女人善变的是脸。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75 皇帝试探
永宁宫,母仪天下的皇后一惊,茶水从嘴里喷出来,湿了凤袍,青葱白指掩住了已然开始苍老的嘴角。这恼人的事一桩接一桩,计划才要进行,又出了纰漏了。
“奴才听景阳宫的小路子说了,哎哟,窦大小姐那叫一个惨,六爷那虎虎生威的一脚把她扔了个半死,还被抬着从景阳宫回了太尉府,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呢。”
“混账东西!就不得让本宫过几天安生日子!”
“娘娘,现在窦碧玉受了伤,微臣借去太尉府拜访窦大人的机会私下打听了,窦大小姐这伤没有三个月完全好不了。”段严心中吁了口气,虽然有些不该,但他的语气确实是轻松了不少。刘皝的婚事问题都快要了他的老命了。
“看着冰雪聪明的一个女孩子,却是这么的不争气,三个月时间太久了。段严,本宫决定了,派你微服私访,去找寻品德高尚适合做六王妃的人选。”
“微臣,遵旨。”段严俯首领旨,心中却想起民间关于刘皝的传说,嫁给六王爷无非两个结局,一个是被当做人肉沙包,二是夜夜独守空闺。窦碧玉还没进门呢,就已经做了人肉沙包。
又巡?这等苦差事何时才是个头啊。
养心阁,皇帝在案前挥墨,刘皝在一旁拖宣纸。
“朕听说让窦芽菜领赏,来的却是窦碧玉,还被你打了个残废?”好似无意地问道。
“父皇知道,儿臣向来不许女眷进我景阳宫的门。”
刘皝将皇帝写完的字移至另一张桌上。
“父皇倒是发现你对那个瘦不伶仃的小芽菜不讨厌。”皇帝的眼神和语气都有戏谑爱子的成分。
“她……咳……她就是个黄毛丫头,在儿臣眼里跟孩子没什么差别。”
“是吗?”
“当然,儿臣怎么会欺骗父皇?”
“据朕所知,你母后正计划着将窦江那大女儿嫁给你,朕倒是觉得窦碧玉比起来不如窦芽菜,虽然现在丑了点瘦了点,但是她的内心颇有大将之风,而且保不齐长大了比窦碧玉还美。反正你现在也不讨厌她,何不先娶回景阳宫养着,要是大了,就可能拴不住了啊。”皇帝眼前闪过窦芽菜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她眼睛里的光芒不同于一般女子。
“父皇怎么也跟母后一样,硬逼着儿臣娶妻,再说,儿臣可从来没有把窦芽菜看做是可以当妻子的人选。她那样子,跟二哥的女儿差不多了,儿臣怎可和一个小娃子结成夫妻。”
“呵呵,依朕看,是那窦芽菜嫌弃我六儿太老才是。”
“父皇把儿臣叫来就是为了说儿臣的私事么?”刘皝不悦地看了眼皇帝。
“那倒不是,朕主要跟你说说本次乡试的问题,朕要通过这次乡试,广纳贤才,六儿你有何看法?”
“朝廷确实需要换些新鲜的血液,那些老臣们镇日抱着黄道老庄,使我朝看来死气沉沉,儿臣认为可以利用这次乡试选拔儒家人才,半部论语治天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才能让政权更加集中。”
“好,这次的乡试全权让六儿你负责,选贤任能,定有很多青年才俊涌现,朕听说京城最近出现了一个颇有修为的青年,人唤玉面书生,六儿你特意留意一下。”
“儿臣遵旨。”
——
——
作者有话说:谢谢smdoggy送的红包。
嘿嘿,玉面书生要出场了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76 刘皝抱负
当“后妈”和亲爹吵架的时候该站在谁那边呢?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是人际关系中颇为重要的一点。如果站在“后妈”这边,那么亲爹对她的那点示好势必会减少很多;若站在亲爹这边,那么“后妈”的虐待势必会进一步。
所以当窦江和窦龙氏吵架时对着刚好经过的窦芽菜同时吼道:“窦芽菜你说到底是谁的错?”“芽菜,你大娘简直胡搅蛮缠!”时,窦芽菜恨自己为什么早不经过晚不经过。
做人难,做“小三”的女儿更难。
“女儿觉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要坐同一条船,睡同一个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这样,爹爹给大娘造一条船,大娘给爹爹绣一个枕头,从此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吧。”窦芽菜机警地胡编乱造一通。
“这个办法甚好,老爷,为了表示我尊敬您的诚意,我会绣一个枕头给您,我们同床共枕,而老爷的船,我期待。”窦龙氏一听却两眼放光。
“你……旺福,找张木匠回府里造船……”
窦江吹胡子瞪眼地吼道。
“甚好,夏日时节,我们可以用老爷送给我的船去大明湖畔采莲戏水了。”
窦龙氏高兴极了,窦江送她礼物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窦芽菜这么一说让她突然间得到了这么大的一份礼物。
“芽菜,今晚大娘让厨房炖些补品给你,看看,都瘦的看见骨头了。”
“大娘我不用吃补品了,你看我,怎么吃也长不了肉,芽菜请求大娘让我出去外面玩一玩。”自从窦碧玉摔断了两只腿,她也不被允许踏出房门一步,跟腿断了没什么两样,窦碧玉觉得唯有这样子,她的心里才略微感到平衡些。
窦芽菜叹了口气,一碗水端不平,她左右还是让他亲爹处于了弱势。同时也悲哀的想到,她就是凭着这点小聪明偶尔获得一点大娘的好。
窦江走出去的时候,窦芽菜跟了上去,在他爹耳边说道:
“爹,船有大有小,大船是船,巴掌大的小船它也是船呀。”
窦芽菜说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窦江呆立在原地,女人是祸水,他的女儿窦芽菜就绝对是个小祸水,打了人一巴掌又凑上去揉一揉。
这段日子,京城里很热闹,尤其是那些书生们,都开始活跃起来,六王爷刘皝向皇上建议此次乡试,大举选拔儒学人才,先前不被看好的儒家弟子们都对刘皝感恩戴德起来。
“你们说要是以后六王爷做了皇上,那就是儒学大行其道了。”
“我看六王爷的抱负不仅在此,他是想进行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皇上最爱的儿子就是他,王位必定是他的了。”
“我看不一定吧,三王爷也是强有力的对手,”这个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六王爷不近女色,目前尚无子嗣,这还没有哪个王爷没有王妃和小王爷就能当上皇帝的。听说太尉府的大小姐窦碧玉想要当王妃,结果被六王爷扔了个半身不遂。”
“……”
“三爷……”在酒肆对面的逸风楼里的刘琰将众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杀!”
“是!”
窦芽菜坐在酒肆的一角,把这些人的谈话听的个清清楚楚。她没有想到她的刘皝大叔竟是个这么有想法有抱负的王爷。历史上的汉武帝曾经封董仲舒为相,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这中间的波折却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楚的。当初汉武帝刚即位时,大权掌握在他的祖母手里,而他则是经过一番斗智斗勇才让自己的想法得以实施的,这中间还死了不少人呢。
窦芽菜将酒钱付了,退了出来,脑子里思索着问题。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
“你没事吧。”一个温暖的声音像一丝和煦的风吹拂在脸上,窦芽菜抬起头,一个男子的笑容赫然出现在眼前。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77 人如其名
“你是……”窦芽菜呆住了,眼前的男子,白衣飘飘,手持扇子,扇坠子是块晶莹通透的玉,阳光下一闪,晃得她眼前出现一片桃花。
“在下纳兰瑾,姑娘,没撞痛你吧。”
“没……没撞痛。”窦芽菜结巴了一下,那偏黄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姑……姑娘?好文雅的一个词。
“那我就放心了。街上人多又杂,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行走?”
纳兰瑾关切的话语就像一道和煦的春风,吹入窦芽菜幼小干涸的心灵里。
“我……”
“在下送姑娘回家吧,快中午了,外面太阳大,不要晒着了。”
这……送……送她回家?
窦芽菜的脸比原先更红了一些,连耳朵也染上了一丝红晕,透明透明的,在阳光的照耀能看得到那细细的青筋,那一刻,窦芽菜觉得自己像她的现代妈咪以前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一见钟情,进而坠入爱河”了。
“姑娘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晒坏了?还是在下唐突,吓坏了姑娘?”
看见窦芽菜满脸通红,呆呆地仰头望着他,却怎么也不说话的样子,纳兰瑾有点紧张的问道。
她好想尖叫,好想用她那值得得意的伶牙俐齿和这位公子说上一通风花雪月、柴米油盐的话,但是她张嘴却觉得嘴唇在抖,说……说不出话来了。
“姑娘,姑娘……”纳兰瑾这下子真吓住了,难道中暑了吗?他犹豫之间踌躇了一下,然后伸出迟疑的双手摸了一下她的前额,有点烫,但还算正常。
“哦……我……我没事,没事……不,有点头昏,头昏。”
“头昏,那在下送姑娘回去吧。”
“好。”窦芽菜软软地回答着他的话。
窦芽菜和纳兰瑾并肩而行,她偷偷看着他的侧面,这个男的,好像脸上时时都带着令人沉醉的笑容,温暖、惬意、帅……比刘皝大叔那张酷脸好看多了,而且刘皝大叔的笑容总是那么心不甘情不愿似的。想着,窦芽菜瘪了瘪嘴,露出鄙视的表情。
“姑娘怎么了?不舒服吗?”纳兰瑾低头刚好看见了她的小动作。
“……呃……就是有点……有点晒。”她真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能在这么文雅的公子面前露出这么不淑女的表情来呢,唉,这个纳兰瑾,别人一看见他,就不好意思大声说话了吧。
纳兰瑾听见窦芽菜说晒,便打开了扇子,遮住她头顶的一片阳光,让她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