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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正在自己住的偏院里用火枪瞄准挂在树上的靶子练枪法。火枪的弹药制造出来一颗不容易,所以他精神高度集中,不肯浪费一颗。
今日他刚从宫里回来,便被蓝樱儿缠上了,这一日简直是生不如死身心疲惫,好不容易蓝樱儿离开了,他得好好练练枪法。
徐灿灿含笑看着清清爽爽好像刚洗过澡出来的水寒:“水寒,你觉得小郡主蓝樱儿怎么样?”
水寒原先因皇后召见而产生的美好情绪顿时消失无踪,脸上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禀皇后娘娘,标下是个正常男人。”
徐灿灿:“……”对啊,正常男人谁会看上一个五六岁的小萝莉?
她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知道啦!”
又道:“给你寻的那个大宅子还不错吧?!”
水寒因自己惹皇后娘娘心情低落了,行礼时格外的恭谨:“禀皇后娘娘,蒙陛下恩典,标下如今住在了内阁旁的小偏院里。”
徐灿灿笑:“大宅子在御街那儿,距离宫里也不远,等你成亲了用吧!”
水寒郑重地谢了她,这才退了下去。
待水寒也离开了,徐灿灿脱力似的倒在了锦榻上:“快给我准备玫瑰花和薄荷叶,我要泡澡!”
朱颜正为她按头,闻言笑了:“娘娘,哪有把这两样掺在一块泡澡的!”
徐灿灿幽幽道:“我喜欢,怎么着啊……”
她也发现自己就像暴发户一样,一当了皇后,发现轻易没人敢惹她了,她就腰杆子硬了起来。
想想,还是傅予琛的宠爱给她的底气啊!
傅予琛进来的时候,徐灿灿刚泡过澡出来,浑身上下香喷喷的,巧笑嫣然迎了上来:“陛下累了吧?妾身侍候您舒舒服服泡个澡吧!”
徐灿灿笑得太甜美,所以傅予琛就中了美人计,被徐灿灿拉进了浴室,见到了一大桶味道奇特色泽不妙的药汁。
他睨了一眼徐灿灿,很不想泡药浴,泡一次身上难闻好几天,徐灿灿还嫌弃他。
徐灿灿温柔极了,伸手去脱傅予琛的衣物,把傅予琛给哄了进去,这才道:“泡半个时辰就行了,爹爹半个时辰后过来给你扎针!”
傅予琛:“……”
徐灿灿很快便出去了,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放着一碗药汁和一杯蜂蜜水。
傅予琛认命地伸出手来:“给我吧!”
如此过了三日。
这夜下起了雨,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徐灿灿被傅予琛给热醒之后,听着外面的雨声,第一个反应是“外面下雨了,春天已经来了”,第二个反应才是“傅予琛发烧了”。
她一下子扑过去,把额头贴在傅予琛额头上。
徐灿灿确定傅予琛发烧了,而且是高烧。
她当即拉了金铃,吩咐朱颜:“快快去请承恩侯,就说陛下高烧!”
待朱颜出去,她又吩咐碧云:“快倒杯水!”傅予琛嘴唇干得都起皮了。
傅予琛烧的迷迷糊糊的,徐灿灿连水都喂不下去了,便用傅瑞喝水用的小勺子一点一点地从嘴角把水喂进去。
等她把一盏白开水喂完,徐顺和也到了。
他走得太急,是骑马过来的,也来不及披油布雨衣,头发衣服都淋透了,一进来就把一个小瓷瓶递给徐灿灿:“把里面的药水先喂了!”
大半夜的正堂内外全是人。
里面是徐灿灿、徐顺和父女和一直住在潜邸维持秩序的傅云章,以及丫鬟嬷嬷们;外面是傅予琛的小厮,以及住在潜邸的傅柳、水寒和英和。
因这次傅予琛的病来的特别急特别猛,众人脸上都是一片凝重。
两天后,高烧转成了低烧,傅予琛却还没有清醒过来,即将举行的登基大典怕也难以如期举行了。
太上皇日日都要驾临潜邸探视他,见傅予琛实在病得太重,他只能暂时摄政,替傅予琛处理国事。
这日太上皇因担心傅予琛无心上朝,刚要命钱进宣布“无事退朝”,他好去潜邸看傅予琛,便听得董存富出列道:“臣有本启奏!”
“……臣以为太上皇应以江山社稷为重;虽不宜广选良家子以充宫掖,却可在后宫广洒恩露以绵延子嗣……”
丞相马明宇看了靳伟焕一眼。
靳伟焕正要出列,户部侍郎崔士伟已经站了出来:“臣有本启奏!臣以为董大人所说有理,清平帝身体羸弱,皇太子若是肖陛下这一脉,大梁岂不危哉?”
听他们诅咒皇太子傅瑞,徐宜鹏气得满脸通红,当即就要站出来,却被马明光拉住了。
马明光微微摇了摇头。这些人丧心病狂至此,一定是有预谋的,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肥硕的第二更~(*^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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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春雨。
这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还没有停息的态势;雨滴打在卧室外面廊下的芭蕉叶上;“噼里啪啦”的;格外的凄清孤寂。
徐灿灿不慌不忙地坐在床边,正拿了雪白的丝帕轻轻擦拭着傅予琛的脸。
碧云立在一旁搭手;灰慧用金盆端着清水;红蕖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叠洁净的丝帕,朱雀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个白玉盒子;里面盛的是徐灿灿日常所用的白梨玉容膏。
徐灿灿细细地把傅予琛的脸擦拭了一遍,接过红拂递过来丝帕轻轻拭去了傅予琛脸上的水珠;又从白玉盒子里挖了些白梨玉容膏左右上下点在了傅予琛俊俏的脸上。
她凝视着傅予琛的脸,心想:阿琛;你不是最讨厌抹这些东西么,赶快醒吧,再不醒我可要给你抹了!
可是,等了片刻,傅予琛还没有醒。
徐灿灿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却并不气馁,伸出白嫩细长的手指,把傅予琛脸上的白梨玉容膏晕开了。
她觉得傅予琛生得这么漂亮,虽然他自己不在意容貌,可她一定得把傅予琛的容颜维护好,不失他美男子的风范!
正堂的廊下如今摆了一个小火炉,红拂带着两个小丫鬟日日在小火炉上用砂锅炖各类汤品,好让徐皇后喂陛下喝一点儿。
红拂盛好了一碗参鸡汤,箅去浮油后重新加热,待再次放成温的,这才亲自端了进去。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老实人最终会被信重,红拂虽然嘴笨不爱说话,可是经此一事,徐灿灿对她很有好感,也很信重她。
徐灿灿端过参鸡汤尝了尝,觉得温度正好,便用极小的银勺子一勺一勺从傅予琛的嘴角喂了进去。
又该针灸了,徐顺和很快便背着药箱进来了。
看到女儿一边喂女婿一边无声地流泪,徐顺和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鼻子也又酸又涩,就像闻过芥末一般难受死了。
他背过身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瓮声瓮气道:“哭什么?爹不是说了么,女婿这次病一次,以后会很多年没事的!”
徐灿灿眨了眨眼睛,一粒晶莹的泪滴便滴在了铺着碧色软绫的床上。
她停了一会儿,待情绪稳定下来,这才道:“爹要好好救治阿琛!”
徐顺和“嗯”了一声,打开了药箱,开始准备今日要用的银针套和银刀套。
徐灿灿见爹爹拿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了些液体开始搓手,忙起身让丫鬟都离开,只留下了碧云。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紫桐的声音:“皇后娘娘,定国公到了!”
徐灿灿只得起身去了床后回避。
床后放着一张铺着浅紫绸褥的软榻,软榻前放着一个碧玉罩灯,榻尾的梨花木小几上摆着一盆茂盛的吊兰,软榻与床之间放着一架小小的梨花木书架,上面摆着一些书籍。
这次傅予琛病倒,因太上皇和定国公常来探望,徐灿灿时常需要回避,便命人布置了这么一个舒适的回避之处。
她拿了一本书枕着松软的浅紫绣花枕头躺在了软榻上,翻开了书,企图借读书来麻痹自己。
可是她随手拿的是一本闺词,翻的那一页正是“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
徐灿灿的眼泪当即又流了出来,她把书一扔,起身坐在软榻上,专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过短短几日工夫,定国公原本保养得宜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原先板直的腰也一下子佝偻了下来,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此时他专注地看着亲家公用银刀一刀刀地割傅予琛的喉咙,脸上平静,心里犹如刀割,恨不能代儿子受了这苦。
傅予琛被银刀割出了不少血,可是依旧沉睡,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崔士伟归列后,大庆殿上一片沉寂。
荆南转运使胡春光略一沉思,便按照原定计划出列应和崔士伟:“如今大梁形势不妙,越国狼子野心,辽国虎视眈眈,太上皇宜老当益壮再接再厉……”
太上皇再也听不下去了,沉声道:“朕之皇儿尚在病榻挣扎,尔等不想着为君分忧解国之难,却操心朕之家事,其心可诛,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说罢,他起身冷冷地瞥了董存富、崔士伟和胡春光一眼,拂袖而去。
宽大的绛纱袍衬得他高瘦的背影有些萧瑟。
朝臣已经不按文臣武将来区分了,而是直接分成三部分成群结队离开——一派是以董存富等四位内阁大学士为首的高门文官,一派是以马明宇为首的支持清平帝傅予琛改革的文官和所有的武将;剩下的则是正在观望的和不愿结盟的官员。
马明光回头看了随着他的人们一眼,朗声道:“马某去潜邸探望陛下,谁愿同往?”
靳伟焕徐宜鹏畅子琦等人当即道:“吾等愿意追随丞相!”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大学士孙四周、韩青阳、董存富和崔志明立在后面,冷笑着看着这些人不顾而去。
他们已经从宫里得了消息,清平帝这次病情万分凶险,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怕是永远醒不过来了。
如今太上皇步履蹒跚,定国公一夜白头,而皇太子傅瑞还不满两个月,如果盼死了清平帝,气死了太上皇,扶了皇太子为帝,倒是一个好傀儡!
徐顺和虽然被定国公盯着,却依旧沉稳,用银刀在傅予琛喉咙又割了一刀后,便用金夹子夹了软丝布去拭流出来的血。
傅云章在一旁瞧着,早已老泪纵横。
这时候太上皇坐着一顶蓝绸小轿随着水寒过来了。
院子里的人见大太监黄琅打着伞陪一个穿着深蓝春袍的人进来,便知道是太上皇来了,忙无声地跪了下去——这几日太上皇天天微服过来,皆令她们不要出声。
太上皇摆了摆手,低着头走上了台阶。
黄琅亦步亦趋打着伞,生怕太上皇被雨给淋了。
见到太上皇进来,傅云章泪眼朦胧看了一眼,叫了声“大哥”,便不说话了,双手用力一抹脸,擦去了满脸的眼泪。
见到堂弟的满头白发,太上皇无声地叹息,慢慢走向床边。
傅云章这才觉得不对——太上皇怎么走得这么慢?好像两腿一步一步拖过去而不是走过去的!
徐顺和做完了所有的治疗,这才转过身,预备向太上皇和定国公行礼,却发现太上皇和永安帝都在流泪,只得尴尬地低下头,安慰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这次挺过去,以后就不用担忧了!”
太上皇当即道:“真的?”
徐顺和眼神坚定:“真的!”
傅云章闻言抹了把泪,道:“傅某一生顺遂,老了老了偏要受这些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