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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况宝正埋着头往外走。听到软得骨头发酥的声音,他抬头瞥了一眼,顿时扬起谄媚般的笑容招呼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万老板来了。”招呼完才留意到眼前的气氛没对。
“怎么回事?还不把刀收咯?”新来的衙差不认识万世没关系,但得认识况宝。好歹况宝最近在苟能面前也算一红人。
俩衙差看况宝这模样,隐隐猜到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刚刚嚣张的模样顿时一收,像灰孙子一样的耷拉着脑袋。
万世认识况宝,且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此人只能用俩字形容:太傻!像这种傻子,她通常懒得搭理,不过眼前情况不同,她便长话短说的解释道:“苟捕头说钱多要见我,反正四下无事,我便来了。”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可惜人到门口,却不让我进,我正琢磨着打道回府。”
什么打道回府的,绝对是骗人……
俩衙差这么想着,罗昊也这么想着。
这话唯一只有况宝信了。
“诶诶,万老板,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谁敢不让万老板进去的,我况宝亲自给万老板带路。”他边说边推开那俩衙差,冲着万世做了个手势说道:“万老板请,请。”
大牢在衙门的最深处,况宝将万世请到牢前,反复地给牢头交待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况宝一走,罗昊就憋不住地问道:“他是你的爱慕者?”那谄媚的模样真是恶心之极。
万世扫了罗昊一眼,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不也算么?”说完丢下一脸纠结的罗昊,朝着关钱多的牢房走去。
牢内还算干净,一条三人宽的通道直通到底,两边是间间铁栏围成了牢房。
才入春不久,牢里该问斩的在去年秋后都斩干净了,余下的只有小猫两三只,大多都是些因为偷鸡摸狗的破事,关不了多久就要放出去的人。
万世在右边最后一间停下,里面坐了一人,垂着的脑袋上披头散发十分凌乱。
“钱多?”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后者浑身一震,霍地抬起头来。
平凡的脸上多些未修剪的大胡子,让万世差点没认出他来。
见到万世,钱多有些激动,好像看到了她就如同看到希望一般。
“万老板,我真不认识什么珍儿,我也没有杀她,相信我,相信我!”钱多扑到铁栏上,双手紧握住铁栏,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在吼着。
万世无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罗昊的胸膛上。
“别担心,有我在。”轻轻的一句传入万世耳里,之后便再无声音。
却不想,万世那沉寂了多年的心,因为此话突然狠狠的滞了一下。
万世背对着罗昊揉了揉心口,收起杂念,冲钱多缓缓问道:“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此问顿时刺激到了钱多。他大吼道:“那叫什么珍儿的,我连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从何谈起我杀了她!我虽迷。奸了那些姑娘,但我没杀人,没有……”
在钱多的大吼声中,万世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出了大牢,罗昊问道:“你信他么?”
“不知道。”万世连看也没看罗昊一眼,抬脚便走。要说信不信,其实她更多偏向于相信。只是她说相信也没用,至少得拿到些真凭实据才行。
从衙门出来之后,万世几乎没怎么搭理罗昊。她的态度突然变冷淡,这让罗昊很郁闷。
他被万世说成了与况宝一般的人,心情已经很低落了,谁知她却一反常态,对他不冷不热起来。
是考验,还是暗示?。。。
074 惠娘的隐瞒
万世从衙门出来,并没急着去找珍儿的娘,而是先回了万事屋。正巧夏目仨人也回了店里。两边一碰头,很自然的合计起接下来的事。
珍儿的娘,就是惠娘那边,突然到衙门喊冤说女儿非自杀,而钱多又咬死了说自己不认识珍儿是何人,其中自然有人没说实话。
谁真谁假,不用苟能多言,这事儿定是落到万事屋的人去操心。毕竟那案子,身为老板的万世硬是敲了人家衙门五百两白银,善后的工作当然不能说推就推掉的。
照着万世的说法,那叫附赠个售后服务。
问话的事儿本来是夏目的事儿,不过此时夏目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加上万世认为她得亲自跑一趟才能搞明白谁在撒谎,理所当然之下,她就挑起了重任。
她懒归懒,正事当前还是会以正事为重。
罗昊自打随着万世从衙门回来之后,便一直显得有些诡异,估计他是没合计明白万世的真意,一颗心吊在那里忐忑得七上八下的。他此时是除了一言不发之外,看起来还格外的稳重可靠。
万世走时没招呼罗昊,他很自觉的脚跟脚的撵了出去。
从衙门回来的路上,罗昊琢磨自己的就没来得及问万世,等二人再有机会独处时,他终于憋不住一肚子话,问道:“你是不是在不高兴?”
“没。”万世连眼也眨一下就干脆否认了,搞得罗昊的后话便烂在了腹中。
她是没不高兴,认真算起来,她还有些高兴得害怕。当然这些话她不打算向罗昊解释。
仍然抓不着万世想法的罗昊,只能继续以沉默应对。
话说惠娘跑衙门喊冤,照规矩先领了十个板子。打板子的两个衙役思她身体单薄,就象征性的各抡了五个板子,便算是了了这桩事。纵是如此,惠娘仍然有些吃不消。这都休息一宿,她还有些爬不起来,不得已的躺在床上养伤。
听见敲门,惠娘吃力的挪下床,稍整了整衣衫头发,一步三歇的拉开门。
门后那张妩媚妖娆、风情万种的陌生面孔令惠娘呆了呆。
“您……找谁?”她弱弱地问了一句之后,才看到美人身后还有个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的男人,她立马改口再问道:“您二位是找谁?”
万世扫了眼惠娘单手撑腰,一手撑门吃力着的模样,冲她友善地笑了笑,说道:“您是惠娘罢?我姓万,是苟捕头派来问您女儿的案子的。”
惠娘一听,脸上浮出一丝喜色,热情地请着万世罗昊进了门内。
珍儿家的情况,万世听夏目说起过,此时她亲自一看,也深有同感。
这家人曾经应该也算有些钱的,如今萧条落魄,连个修墙补瓦的闲钱都拿不出来,果然看起来寒碜得可怜。
在去主屋的路上,万世朝西北角上仔细瞅了几眼,那曾是珍儿卧房的小屋,此时房门大大的开着,门内并非收拾得干净整洁,似乎还保持着当日珍儿上吊的样子。
不知是惠娘无意而为,还是思女心切不忍改过屋里摆设,总之无形中也算是给她帮了个大忙。
万世心里一乐,冲着前面带路的惠娘说道:“那是珍儿的卧房么?我去瞧瞧。”
惠娘还在怔神之间,就看万世走在前,罗昊跟在后,朝那间小屋便去了。
她追着过去,还没靠近就听万世扶着门框边往屋里探头边随口问着:“惠娘,您怎么突然说起珍儿不是自杀的呢?”
万世的问题提得随意,也提得让回答之人毫无准备。
“啊……”惠娘顿了两秒,回过神时万世已经转过身。
那双紧盯着她,如狐狸般妩媚的眸子里流光闪烁,高深莫测意味不明,这使被问得结舌的惠娘再顿了一下,好不容易算理清话头地答道:“珍儿平日会接些绣庄的活补贴家用。前两天千丝绣庄派了个绣娘过来,说是珍儿接的活还没交货,我听了就在她房里找了找,发现那绣卷才做了不到一半。”
说到这里惠娘咬了咬下嘴唇,含着泪艰难地说道:“就算珍儿生病也从没丢下过接下的活,自然也不会凭白的说想不开就想不开,不顾不管撒手的就……她一定是被人给杀了,弄成上吊模样的……”
挺好,这当娘的挺有想象力的。
万世不厚道的吐了句槽,倒是认真的审视起现场来。
听惠娘的话,珍儿这姑娘挺懂事的,如此懂事的姑娘,应该不会突然的玩自杀。如果说是因失了贞洁而自杀……
总觉得哪里没对劲。
“惠娘,珍儿是在何时被奸。污的?”
“咳咳咳……”一直只听、没说像透明般的罗昊,被万世冲口而出的问题搞得让自己的口水呛着,他边咳边朝一旁退开,避开眼前的尴尬。
惠娘扫了越走越远的罗昊一眼,神色不定地转了几转瞳仁,最后答道:“就在三月初八。”
先不管这答案正不正确,只看惠娘闪躲的眸色,便让万世心生疑惑。
夏目当日的回报,只是就着结果说了一些,不过其中的细节并没特别提起。一来当初的案子只是针对珍儿的,当事人死了自然就不了了之了,二来夏目心细可经验尚浅,就算瞧出异样也未必能发现问题。
万世一出马,顿时看到了马脚。
她身平最讨厌别人睁眼说瞎话,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以开,不过重要的正事就必须据实相告。
事都到如今了,她明显还有隐瞒。
一直处于和善的万世,顿时面色一沉,微挑的凤眼斜斜地睨着惠娘,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说道:“惠娘,您或许觉得自己女儿死得可怜,不过在我看来,被冤枉的钱多也挺无辜可怜的。如果您非得往那钱多身上泼这脏水,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您,此案永远没法找到真凶,您的女儿在九泉之下永远也不会安心。”
说着她也不给惠娘回嘴喘气的机会,招呼了罗昊,面带愠色,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他俩走了许久,惠娘还愣呆呆的站在院里,神色复杂不定。。。。
075 差一截
傍晚,天色渐暗下来,街上路人也开始变少,这个时候万事屋也照例的收了铺关了门,然而店内却不如平时那般清静。
罗昊就不说了,这脸厚的主借着是老板好友的朋友的拐弯身份,硬是死痞赖脸的没离开,那模样明显是等着时间开饭。至于苟大捕头却是借着讨论案情,到了饭点仍死赖着没走,估计也是想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家。
向来小家子器的万世,今天很特别。在蹭饭二人组明确表示出自己意图后,她居然没有喊半句心疼,就连表情丰富的脸上也没有半分不情愿。
如此这般之下,蹭饭二人组便正大光明的留了下来。
当老板的留了客吃晚饭,下厨的孟巽心里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只能小小的抱怨几句便规矩的做饭去了。
夏目本以为没她什么事,却发现她凭白的摊上了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这三年来,万事屋里基本上就他们三个吃饭的人,所以碗啊碟啊的也没有多余的一只。说多一个人倒还可以将就一下,反正也加不了多少菜,不过多出两个人时,自然就不能再将就凑合了。
碗碟不够用,老板肯定不会去拿,孟巽眼前正忙呼着,夏目就成了最佳人选。
夏目老大不情愿地听了万世的吩咐,举着盏油灯在楼梯背间站了许久。
她不得不感叹老板很会利用空间。就这楼梯的夹角处,硬是让她指挥出一间杂货库出来。里面堆得并不整齐,所幸的是留出了个转身的空间。
从一堆东西里翻一件东西出来,本身就是苦差,更别提还得小心别碰着老板的东西。
夏目进去前先举着灯仔细瞅了瞅,嘴角顿时一撇。
啧,居然收到柜子顶上的。
她搬了张凳子进杂货库里,脚还没踩上去就听到万世那懒懒的声音,看似随意实则紧张地说道:“目目,你动作小点,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值钱货。”
夏目嘴角狠扯了下,回头应了一句:“知道了老板。”完了心里再暗补了句,不会再发生弄坏烟管的事故了。
那只被夏目不小心弄坏的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