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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一声,歪倒在马车上,那鲜红滚烫的血液从帘幕渗透,溅在她们脸上,穆雅兰几乎当场失声尖叫出来。
本次进碧霞寺保胎,带的大部分都是丫鬟婆子,只有十几名家丁,仿佛是一眨眼的时间,清静的山道上,竟然顷刻间被鲜血浸泡!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早有预谋一般,到处是惨叫声,哀嚎声,吸饱了鲜血的泥土上遍布着残肢断臂,仿佛人间修罗场一般,任谁都没有想到,这帮匪寇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随行而来的孙妈妈,见自己十四岁的女儿喜丫头被一个黑衣人踹倒,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将喜丫头抱在怀里:“我的女儿!”然而那一刀停都未停,直接从她头顶直劈而下,将人生生削成了两半!鲜血溅了喜丫头整个身体,把她整个人都吓傻了,还没来得及哭出声,紧接着一刀,将她拦腰砍断!到处是尸首,到处是尖叫,几个家丁从山上往下逃,直接从山坡上滚下了山崖,血肉模糊。
就是余辛夷,此刻的脸色都极为难看,菱唇抿成一条线。为首的男子一刀将被吓倒瘫软在地上的丫鬟砍去了头颅,滚烫的血如泉水般溅在他的脸上,他丝毫都不在乎,走到马车前冷笑道:“夫人、小姐们请出来吧,别让咱们兄弟失去耐心!”
寒紫拔剑出鞘,就要出去迎战,却被余辛夷拦住,余辛夷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受惊得脸色发白的白芷道:“躲进角落,不要出声。”
白芷压着喉咙,小声焦急道:“小姐!”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小姐这样出去,肯定会有危险!
余辛夷的唇抿了抿,朝帘子外望了一眼道:“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们,你藏好别发出一点声音,看准机会逃跑,知道没有!”
白芷知道自己留着这里,只会添累赘,白着脸用力点点头,松开了余辛夷的手。余辛夷朝着脸色发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穆雅兰望了一眼,带着寒紫走出马车,望着面前十几个浑身沾血却满带讥讽的黑衣人道:“你们要的无非是利益,说吧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尚书府定然满足你们。”
看着余辛夷如此镇定自若的走出来,一张白净的脸孔上波澜无惊,仿佛一点没有被面前的惨状吓到,这样的镇定,即便是成年男子都极少能有的,更遑论一个十几岁未出阁的少女。为首的黑衣人略略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嘲讽道:“如果我说要金山银山,或者……你们尚书府全府的人命呢?”
“金山银山,即便是皇上也不见得有几座,若是后者——”余辛夷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来取!”
为首黑衣男听到这狂妄的话语,先是一惊,随即仰起头大笑出声:“哈哈哈!光华郡主果然不同凡响啊!”然而笑声之后,他的脸孔立刻狰狞,“不过,这马车里应该还有位怀了身孕的户部尚书夫人吧,若是没有金山银山,那么咱们兄弟几个,只能拿你光华郡主的人头以及这马车里的夫人一尸两命,来祭咱们兄弟的一场辛苦!”
话音刚落,那十几名黑衣人提着还滴血的刀,朝着余辛夷围过来,寒紫立刻拔剑出鞘,与事先冲来的四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那几人原本以为两个弱女子,极容易拿下,却没想寒紫竟然伸手不弱,一时间四对一都没能占得上风!
而另外几名黑衣人则朝着余辛夷围过来,准备对她下手!然而余辛夷冷笑一声,在黑衣人围来之时,袖中忽然挥舞了一下,一道白色的粉末猛地朝着黑衣人袭去,黑衣人哀嚎了几声,竟然捂住眼睛跪倒在地上,双眼全都流下血来!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面色陡然冷凝,因为他察觉,余辛夷明显是有备而来!就在此时,马车忽然被掀翻,穆雅兰竟然被黑衣人强行从马车里拖了出来,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啊——!郡主救我!”为首黑衣人掐住穆雅兰的脖子,横刀拦在她脖子前,冷笑道:“如果还要她的命,那就立刻给我住手!”
余辛夷立刻皱起眉,手猛地收回,寒紫胸口剧烈起伏着,在刚才的缠斗中显然耗费了大量气力,冷凝着面孔道:“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余辛夷凝起的眸中闪过一丝冷笑:能怎么办?即便她们能侥幸逃脱平安恢复,可穆雅兰却被绑走,她的好父亲余怀远还如何想?必然会以为是她为了保住余子钰的地位,所以趁机下手害了穆雅兰,甚至会将所有罪责推在她身上!到时候即便老夫人,也可能保不住她,所以她能怎么办?!
穆雅兰被黑衣人绑住,还沾着血的利刃搁在她脖子上,吓得她瑟瑟发抖,两行惊恐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别,别杀我!我还怀着户部尚书的孩子,你们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们!郡主!快来救我……”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利刃已经割破了穆雅兰的喉咙,白皙的脖子上流下一道鲜红的血线:“郡主,我们兄弟耐性可不好,没多少时间给你思考!还不快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一尸两命!”
穆雅兰吓得眼睛翻了翻,忽然哀嚎的捂住腹部,仿佛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郡主……郡主……”
余辛夷的牙齿用力咬紧,拳头握得紧紧的,许久后冷笑一声道:“寒紫,把剑放下。”
寒紫焦急道:“小姐!”
余辛夷重复一遍道:“剑放下。”寒紫只得听令,将剑放在地上,不服气的扭过头去,用脚尖踢远。
为首黑衣人抬了抬下巴,立刻有几名黑衣人冲过去,用绳索将余辛夷的双手绑住,押到前面。为首黑衣人忽然仰起头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与轻蔑:“我总以为光华郡主聪慧绝顶,还要花一些功夫你才上当,没想到你这般容易就跳进陷阱了,看来传闻中的光华郡主,并不是无所不能啊,哈哈哈……二夫人,你的任务完成了,请回吧。”
什么?寒紫的眼睛猛地撑大。这话什么意思?二夫人跟这帮人,是一伙儿的?!只见那黑衣人刀一放开,原本痛哭哀嚎的穆雅兰忽然停止了泪水,面色骤然恢复往常,快得如同变脸一般,优雅的拭泪走到余辛夷面前,轻叹一声道:“郡主,抱歉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余辛夷目光陡然一厉害,如刀般猛地劈向穆雅兰,冷笑一声道:“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雅兰略带叹惋的抬起柔胰,扶了扶鬓发,道:“郡主,你可别怪我,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郡主你说是不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余辛夷唇畔的笑意更深,“母亲这话辛夷倒奇了,不知我哪里得罪了母亲,又哪里挡了母亲的路,要这般陷害我?”
穆雅兰摇着头,咬了咬牙,哀叹道:“郡主,聪明人何必打哑语呢?你我都知道,只要你在府里的一天,这主母的位置都不会是我的,而你在一天,我更不会生出孩子来,所以我只能先一步动手了。那人保我,若是除掉你,便会帮我坐上主母之位!你说,若你是我,该如何选择呢?”
余辛夷冷笑着看着她,浅浅勾起唇角,那一瞬目光犀利如刀光,漆黑透亮的眸子里竟透出浩瀚而又莫测的神情:“母亲,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才好。”
她的声音又柔又轻,却带着无比的冷酷。察觉到余辛夷话语中的冷然杀意,穆雅兰忽然惶恐的打了个哆嗦,刹那间几乎感受到一种,自己马上就要被打入地狱的错觉!不,怎么可能呢?!现在中计的明明是余辛夷,落入圈套的明明也是余辛夷,她绝不相信,这次余辛夷主动跳进陷阱,还有本事能逃出来!
明明知道自己该镇定,事到这个地步,余辛夷绝对再无翻盘的可能,她主母的位置已经到手了!可是穆雅兰还是紧张起来,紧张得睫毛不住颤抖,仿佛死到临头的那个人不是余辛夷,而是她自己!
黑衣人们狞笑着,像看着陷阱中束手就擒的猎物一般,朝着余辛夷围过去。寒紫强行挣脱绳索,夺回扔在地上的剑,护在余辛夷身前,呵斥一声道:“不准动我家小姐!”
☆、第84章 最后机会
立刻有人来请示:“首领,这丫鬟怎么处置?”
为首的黑衣人无情的冷笑道:“既然这丫鬟如此厉害,那就直接——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割掉舌头毁掉这张脸,扔在山坡山,等着野狗啃噬!”
众黑衣人黑色的蒙面下,发出狰狞而嗜血的笑声,仿佛还没喝饱血的恶鬼般,提到带血的刀朝着寒紫围攻而去!寒紫虽然身手不弱,甚至堪称高手之流,可是面临武功高强的数十名黑衣人轮番的围攻,却也没办法轻松获胜,突然她左肩中了一掌,扑地跪倒,发出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响,鲜血大团大团地涌出来,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住手!”看着这一幕,余辛夷猛地捏紧拳头,朝着黑衣人呵斥道,“你们的目的是我,我跟你们走便是。”
听到这句话,为首黑衣人仰起头,哈哈大笑了两声:“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么?光华郡主,你似乎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你是砧板上的鱼肉,而我才是刀俎!即便我杀了这丫鬟又如何?最后你依然得跟着我走!”
余辛夷冷冷的望着他,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感情,然而她的声音里却满含着杀意,没错,不是哀求,不是警告,而是真正的杀意!她冷冷道:“你敢伤她一刀,我便会让你死一个手下,你若敢害她的性命,我便要你亲自为她偿命,曲统领,你信是不信?!”
此刻,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浑身却散发出利剑出鞘的迫人气势。在她未使粉黛却秀丽夺人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惶恐和害怕,仿佛并非身处在被人胁迫的绝境之中。
一瞬间,为首的黑衣男子竟然是惊讶的。先是觉得有些可笑,因为他手中处置过无数的女子,可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在他的刀下竟然还能如此逞强!然而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因为对上余辛夷那双透彻而犀利的双眸时,他竟然隐隐心神晃了晃,?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拥有这样凌厉的眼神,冰冷、抑郁,没有丝毫的感情!这样类似的眼神他只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然而那人是他认定的主子,发誓追随的王者,而为王者才会有那样冷静而无情的眼神,但是他从没想过这样类似的眼神竟然会出现在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
等等!她刚才称呼自己什么?曲统领!为首黑衣男人的表情瞬间冷凝,从来善于伪装的假面下,竟然透露出一丝难掩的震惊:她怎么会知晓自己的身份!他擅长伪装,从未露出一丝马脚,更可怕的是,她如何会知晓,自己隐藏了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天日的姓!
“等一下!”男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拦住属下的动作,阴鸷的望着余辛夷,冷笑道,“光华郡主,你想诈我么?这点雕虫小技,你似乎用错了计谋!”
然而,当余辛夷听到男子语气中透露出的那一丝隐忍而愤怒的语气时,却知道自己,赌对了!前世她虽然跟在景北楼身边,对他身边的谋士有所了解,然而景北楼此人疑心病太重,就连她都有所隐瞒。她只知道景北楼幕后有五名最信任的助手,知晓各自的绰号,其他一无所知!只有这个曲向闻身份过于特殊,她才有所耳闻,而就连这一点都是景北楼不小心喝醉后透露出的。而现在,看来她还得多谢前一世景北楼的一时松懈!
余辛夷冷笑一声,望着曲向闻的眼睛,继续道:“你叫曲向闻,祖父曾官拜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