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侍卫迟疑道:“丑奴似乎身体不适,在府里休息,一天都没有出现了。”
舞阳满面红光道:“没关系,给我去找他!我一定要他亲眼看见,我要这副场景令他终生难忘!”
看着舞阳公主得意到近乎癫狂的表情,季樊青心里发出不可自制的冷嘲:果然女人就是女人,都改不掉一个蠢字!舞阳公主是这样,包括余辛夷也不能免俗。不再浪费时间理会舞阳,季樊青命人将尸首重新掩盖好,继续拉向金銮大殿。
金銮大殿里,威武的红色大柱上龙盘虎啸,手臂粗的巨烛在一片肃静中持续燃烧着,上百名侍卫在四周林立,官员们朝着最高处的方向叩首行礼。这一切与曾经的鎏国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
坐于龙首上的皇帝,在听到禀告时,震惊得脸色登时微微改变,双目里迸射出两束极严厉的光芒,整个人不怒自威道:“什么?漱玉长公主的女儿重华县主,毒杀了娉婷郡主,然后在大牢里畏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以为朕是好糊弄的么?”
大臣们面面相觑,尤其是阳逻城京兆尹早就跪在大殿里,瑟瑟发抖的等待武德帝责罚,此时听到皇帝问责,眼泪都要下来了,满嘴发苦道:“此事微臣实在是……不知道啊……请陛下治臣无能之罪!请陛下治罪!”
京兆尹砰砰磕头,却难以平息皇帝的不悦,武德帝的面色偏白,似乎是常年患病留下的症状,然而整个人的气势,却如同一头酣眠而醒的巨龙,虽受过伤却不改威严,他笑起来:“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那么,站在下面的各位,你们有谁能跟朕好好解释解释!”
匪夷所思,实在是匪夷所思。他虽然患病多年,但能够在当年大宦官把持朝政,整个朝堂乌烟瘴气的情况下战胜,并且稳坐龙位的人,绝对不是几句敷衍之词就能欺瞒过去的。更何况,一个是他当年的义妹留下的唯一骨血,而另一个,则是他那位好皇后的亲侄女!
就在此时,季樊青忽然出列,大声道:“启禀陛下,臣有话讲!”
☆、第152章
玉阶之下,最靠近皇帝的地方,赫连啸立于左侧,抬起眼不声不响的望了季樊青一眼,心底发出一声冷笑,默念一声:这个狗奴才,不过是跟在皇后脚边的哈巴狗罢了,倒想来占这个风头。
说实在的,余辛夷这样容易就被除掉,这让他极为吃惊了一下。那个女人能耐几何,他最清楚,没想到一个栽赃嫁祸的计谋就要了她的命,只能说她太显眼了,让皇后不得不除掉她。所以听到余辛夷被烧死的消息时,他是吃惊的,但也仅限于吃惊。在他眼中,他跟余辛夷的合作充其量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相比而言,余辛夷帮他除掉了金烈,帮他将皇后拉下了马,还间接帮他得到了亲王的位置,他得到的利益更大。余辛夷的死的确可惜,只是再可惜也不过是丢失了一枚棋子罢了,无关痛痒死就死了,只要不伤及自己,又有何干呢?这也是为什么听说余辛夷被下了大牢他也没有伸出援手的原因。
只是,他极不愿意看到季樊青——这个大皇子与皇后一派的走狗,占了风头。只要赫连恕一派出了风头,相应的,他自己就落下风了一回。
赫连啸斜了斜眼,森森的望着离他不远处,站在皇帝右侧如钟般老神在在,发出神秘微笑的赫连恕。
武德帝的目光缓缓移到季樊青身上来,沉沉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后起之秀,眼神里带着探究:“你有何话要说?”
季樊青抬起头,一张俊美的脸孔上带着适度的惶恐以及惴惴不安:“启禀陛下,县主*当晚,臣接到牢房传来的消息立刻赶过去,立刻审问了牢头,发现事实的确如此。据多名狱卒所言,自娉婷郡主暴毙而亡,锦衣卫当场将重华县主抓获暂时关进大牢后,重华县主就时刻处于惊慌急躁之中,连狱卒送去的饭菜都一口没吃,一直要求见一个人,并且还塞银子要买通狱卒为她传信,但是那个人一直没来,重华县主自知死罪难逃,当天晚上实在受不了煎熬所以选择了*……将自己,以及重犯牢房里其余几十个囚犯一起烧成了焦炭,县主尸首正在大殿外,请殿下派人查验。”季樊青这番话故意说得琐碎而慌乱,令自己看起来更加可信。
“见一个人?”听到这段话中最突出的几个字,武德帝微眯龙目,来了兴味道,“重华被关进大牢里,还要求见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听到武德帝的责问,季樊青张了张嘴,忽然脸色大变,立刻跪在地上不敢回答,“请恕微臣胆怯之罪,微臣……不敢说。”
“不敢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你一个堂堂二品将军都不敢说,你这是在戏弄朕么?”武德帝龙颜立刻转怒道。
季樊青双手用力撑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滴一滴一滴沿着低垂的头,滴落到地上,顶着来自上方的威压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突然下定决心,抬起头道:“这个人是何人,微臣不敢说。但是微臣将狱卒带了进来,请陛下宣他进殿,到时候一切便会大白。”
皇帝满脸不悦,沉声道:“宣。”
随着太监一声声尖细的拉长的通传声,一个作狱卒打扮,浑身瑟瑟发抖的人被侍卫推了进来,一进到金銮殿便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双手发抖的将怀里一锭金子并一封信捧了出来:“小人……小人许三福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才结结巴巴的说了这么两句话,那名狱卒已经抖得快要晕过去。太监总管看不得他那副样子,立刻替皇帝开口道:“有什么要交代的,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狱卒脸色更白,头都不敢抬一下,将手里金子跟信一同捧在头顶,五体投地道:“这,这是……是县主给我的金子,说要我帮她做一件事。可是小人绝对不敢犯欺君之罪,替县主通风报信,只是撒了谎贪墨了这锭金子,小人也不知道……县主就会*了呀……”狱卒生怕自己被降罪人头不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继续道,“这是金子,还有还有,这封是县主*前交给小人送出去的信,全都在这里!请陛下饶过小人一条狗命吧!”
太监总管立刻上前将那封信抽了出来,准备送到皇帝面前,然而当他眼睛一落正看到信封上那五个字的时候,他的面色陡然变换,下意思的抬头望向武德帝,又看向赫连啸。
竟然是——二皇子亲启!
那信封上几个字实在太过显眼,当信封展示出的刹那,大殿内许多人都看见了,一直沉默的赫连啸,脸色登时变了,瞳孔撑大!
皇帝更是立刻皱起眉,目光如刃般紧锁在那封信上:“把信拿过来。”
总管颤颤巍巍的将信跪送到皇帝面前,额头上冷汗涔涔,头都不敢抬。他在宫里头当差几十年,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今天的早朝怕是避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皇帝将信接到手上,只扫了一眼便用力扔到赫连啸身上,冷笑道:“朕的好儿子,这封信是什么东西,给朕解释解释!”皇帝声音不大,甚至连表情都是淡淡的,然而散发出的威压却压得人无法喘气。
赫连啸诚惶诚恐的捡起扔在自己脚边的信纸,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立即跪倒在地上,大呼冤枉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封信上写的东西都不属实,儿臣跟重华县主绝没有半点关系,更不可能如这封信上所说,联合起来毒杀娉婷郡主!这对儿臣没有半点利益之处,儿臣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明显是有人想陷害臣,请父皇明察呀!”赫连啸一边哭诉,一边意有所指的望向赫连恕,明显是在控诉赫连恕害他。
什么余辛夷要交给他的密信,根本就是赫连恕捏造的,就为了利用余辛夷的死,紧接着一石二鸟,再来陷害他一回,想要拉他下马!皇后真是打的好算盘!他大意了,原以为余辛夷的死活与他无干,没想到自己被鹰啄了一下眼。
面对赫连啸的控诉,赫连恕则八风不动的立于一旁,看起来坦坦荡荡:“陷害你?二皇弟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是说我么?有句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若真是莫须有的事又怎么会害到你呢?更何况有父皇在场,更不会令二皇弟蒙受冤屈,你大可放心才是。皇兄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你!”赫连恕越是这样,赫连啸越是愤怒,冷哼道,“皇兄说得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陷害我,我定会教他付出代价!”
而距离他们不远处,一直低垂着头看他们兄弟二人龙虎斗的季樊青,打从心底发出轻蔑的冷笑:武德帝跟旬后都非凡人,没想到生出的儿子倒一个赛过一个的蠢,没看到武德帝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么?这旬国的江山最后属于他景北楼才是天命所归!
果然武德帝满脸不悦斥责道:“住口!朕的朝堂岂是容你们大吵大闹的地方,实在太不像话!”
被皇帝斥责,赫连恕忽然满脸歉疚的跪下来,请罪道:“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百官们都被赫连恕突然的举止弄懵了,旁人夺还来不及,这大皇子却主动认罪,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季樊青暗地里挑了下眉,笑得不动声色。
武德帝皱起眉道:“你何罪之有?”
赫连恕自愧道:“启禀父皇,儿臣最近听属下汇报一件事情,此事听起来颇为令人震惊,所以儿臣一直不敢禀报父皇您,想要确认后再说出来,万万不能诬赖了二皇弟。没想到因为儿臣的失误,令娉婷郡主遭此毒手,儿臣罪大至极。”
武德帝眉头皱得更深:“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赫连啸的防备中,赫连恕大声道:“这件事就是——*而死的重华县主,根本不是真的,她是假冒的!是二皇弟暗中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扶苏丞相,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他没想到,娉婷郡主蕙质兰心会发现假重华的身份,于是假重华迫不得已只好毒杀娉婷灭口!而假重华*,儿臣怀疑内里蹊跷,根本是二皇弟为了掩盖她的真实身份,怕被人发现自己伪造的事实,于是暗中派人杀她灭口。”
一段话令满殿的人为之震惊,大皇子这段话只有短短几句,里面的内容却如同一个个惊雷扫下来,震得人瞠目结舌。大家现在最在乎的不是娉婷郡主的死,而是这个重华县主原来是假冒的?还是二皇子安插的奸细,就是为了迷惑扶苏丞相?那么,二皇子为什么要拉拢扶苏丞相呢?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拉拢势力,对抗大皇子,最后达到夺嫡的目的!可是武德帝龙体已经康复,二皇子却做这样的事情,这世上哪个皇帝能容忍?
鎏国沦落到现在改天换日的下场,景家王朝彻底衰败,就是皇子夺嫡害的呀,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二皇子却在武德帝眼皮子底下玩这招,实在太胆大妄为了吧!
果不其然,武德帝的表情登时变得可怖。
赫连啸浑身血色尽褪,怒喊道:“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你根本是在血口喷人!父皇,请您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根本跟重华县主事先不认识,也没有派她迷惑丞相,至于杀她灭口更是无稽之谈!赫连恕,我看根本是你布下的局,先是杀掉了娉婷郡主,栽赃嫁祸到重华县主身上,大牢里重华县主不肯认罪,你们就烧死了她,再栽赃到我身上,皇兄你好狠的心,竟然如此陷害你的亲弟弟我,不过是看不得我刚被父皇封了亲王位,想要害死我罢了!”此时此刻,他有些后悔为何不帮余辛夷一把,否则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