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母亲被人拉走,余惜月眼泪婆娑的追过去:“母亲!”
“闭嘴!”温氏朝她一瞪,狠狠的将她推开,没有半分母女情分,“给我滚得远远的!”
余惜月怔了怔,心里体会了温氏的意思:现下老夫人跟父亲正气在头上,她若当着老夫人的面演孝女,免不了遭到嫌恶。
她恨!她好恨!这一切全都是余辛夷那个贱人害的!她要报仇!一定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完完全全的报复给余辛夷!
此刻陷入恨海的余惜月,丝毫没有想过:若是她们不曾视余辛夷为眼中钉,不曾一次次的设计害她,将她逼到绝路,她怎么可能迎头反击?世间本就有这样的人,似乎除了自己外,其他人皆是蝼蚁!
余辛夷看着她眼里冒出的恶火,浅浅弯了嘴角。她心知肚明,父亲仍旧是袒护温氏的,明明已经看出药丸不对,却没有彻查下去,哪怕只是面子上的袒护。这说明两点:一,温氏虽然倒了,但是父亲疼爱余惜月多年,现下哪怕失望,却也未狠得下心,完全舍弃;二,则是淑贵妃仍旧得宠,只要她给余惜月指一门婚事,那么余惜月对余家来说,仍旧是有用的!三,定国公府一日不倒,那两家之间的关系便一日固若金汤。
余家的子女,在父亲眼里,从来只是棋子罢了!
——
“你是说,余府大夫人关了佛堂?”
一道清越的声音,在深夜里缓缓响起,若莲花瓣中,聚起的第一滴露珠,沿着花瓣缓缓滑落,滴入莲蕊,在氤氲的热气中,袅袅浮起一丝妖冶。
浴池旁,灰衣躬身跪下,道:“是,主子。”
一阵水花响动的声音,他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里面绝世的眼眸,亮如墨玉,犹带一丝犀利:“那她呢?”
灰衣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忙将具体情况细细汇报了,连一个细节都不曾放过。
听完后,景夙言眸中闪过一抹柔光,看了看自己掌心还未痊愈的伤口,竟然微微笑了一下。
果然,他没看错。这个余辛夷骨子的狠,辣,算计,果决,每一样他都没看错,凭温氏跟那个余惜月,怎么可能动得了她。这样的女子,才是足以与他匹配,并肩的!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闭上眼好好体味,好似那温软滑腻的触感还停留在直接,未消散一刻。
灰衣看着自家主子,心里直打哆嗦:佛祖老人家啊,主子不是疯了吧?伤口有什么好看的,还……笑了?!
景夙言将后脑轻轻枕在浴池旁,脑中回想起,那两次尴尬,却旖旎非常的水中亲密接触,唇边扬起一抹不散的笑意。
一刻后,他眸中的笑意逐渐散去,恢复清明,冷声道:“我让你准备的事,准备好了么?”
灰衣正色,道:“放心,主子,若有半点差池,奴才拿脑袋担保!”眼中带着一丝狠戾!
上次的暗杀,折了十六名出生入死的兄弟,还让主子受了伤,是他们暗卫一生的耻辱!花了三天的时候,查出乃兵部侍郎胡庆所为,便到此截止。但胡庆乃五皇子景浩天亲舅!
明日御史台一本奏折即将参上,胡庆身为兵部侍郎,却官商勾结,参与江南盐课舞弊,并与沿海海盗合作,杀良民算作匪寇以充功绩。这里头单凭一件,便能要了他的命!明日起,胡庆这个名字就要从京城消失!
——
余府,佛堂。
漆黑的佛堂里,大门紧锁,只露出一小扇窗户,且有四名丫鬟看着,虽不敢对温氏怎样,且谨遵余怀远嘱咐,不准温氏踏出一步。温氏怒急,却不敢真的教训她们,因为这几个丫鬟都是老夫人身边的,这个节骨眼上,她只有忍气吞声!否则再触了老夫人的霉头,这个余府就再无她容身之地!
温氏气得脸色铁青,面对着面前那尊慈悲金佛,脑中无时无刻却不在想着:如何弄死余辛夷那个小贱人!
余惜月进来看她,四个丫鬟极没眼色的还站在那里,若是平日,余惜月早一个巴掌挥上去了,只是现下少不得收敛气焰,夹起尾巴来做人。十两银子,打发了几个丫鬟。
余惜月立刻跪下,抱着温氏哭诉道:“母亲,我好恨!好恨!恨不得立刻弄死余辛夷那个贱人!”
温氏倒是极为镇定,一把掐住余惜月,制止她声音过大,隔墙有耳:“不怕,只要淑贵妃没倒定国公府还在,我们就不会倒!这次不慎中了那小贱人的招,但余府将来还是我们的!属于我们荣华富贵,仍旧不会跑!现下虽然老夫人重新掌管了余府,但是老夫人年纪大了,你们以为她还能活几年?只要她一死,余辛夷便没了依傍,只能任由我们拿捏!”
余惜月眼里重新燃起火焰:“真的?”
温氏用力的点头,眯起眼睛:不真,她也要让它变真!
“俊儿呢?”
余惜月镇静下来,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道:“母亲放心,毒量算计好的,下得轻,已经解了毒,只是为了避人耳目,还得多养几日,才不会引起人猜忌。”
“这事做的很好。俊哥儿是男儿身,又是家中嫡长子,你父亲与老夫人多少会顾及,所以很多事他来做比我们更简单,明日一早,你就让俊哥儿以初回京城的名头进宫向淑贵妃请安,把这封信交给贵妃娘娘,必不会出半点错!”说着,温氏便将一封信塞进女儿手里。
余惜月看着手中这封信,笃定的点点头,藏进衣袖:“好,母亲!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只要能踩死余辛夷,她什么都肯!
怕待久了,引起老夫人注意,余惜月没过一刻便走了。温氏闭起眼睛,望着面前这尊慈悲佛,狠狠闭上眼睛,手中的佛珠几乎要被她捏碎。
余辛夷,在府里你有老夫人护着,但是外面呢?我不信,你一辈子都如此好运!
门吱呀一声开了,温氏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老夫人,敛下心头的怨恨,她忙跪下请安道:“母亲吉祥。”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吉祥?最盼着我不吉祥的人,不是你吗?”
温氏脸一下过不去,尴尬笑道:“母亲说笑了,媳妇儿只有孝敬的份,怎么敢有此歹心。”
老夫人不听她花言巧语,冷笑一声道:“你在佛堂倒是清冷的,我送了点东西来给你补补身子,也好继续侍奉佛祖。”说着,朝竹心摆了摆手。
竹心立刻打开盒子,送到温氏面前。温氏看到那盒子里一排整整齐齐的养荣丸,脸色刷的就白了,极为难看,赔笑道:“媳妇儿身子并不差,并不需要补……”
“无妨。”老夫人淡淡道:“我已经寻太医问过了,这药多吃了也无妨,不过药效来的更快些罢了。”
见温氏仍不肯吃,老夫人道:“难道你还怕我下药害你不成?你放心,这药原是你亲自令人配的,你亲手配的药总不会有问题吧?竹心,代我亲自喂给大夫人!”
竹心接了令,立刻捡了一颗药丸,亲自送到温氏面前。温氏脸色惨白,手死死揪着胸口,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仿佛是割破了喉咙的公鸡一般。
惊得几个丫头花容失色,扶着她连连叫唤。
老夫人冷冷道:“你不用担心药不够用,我已找到了替你配药的大夫,他说一日三丸比一日一丸药效要猛的多,或许药不用吃完你身子便已然大好了,便是不好,我还可以让他一模一样的再配了来,要多少有多少……”
话还没说完,温氏的身子已不由自主的向下软倒,几个丫头使劲了全力,也扶她不住。
“下去!”老夫人冷冷道。
几个丫头一愣,老夫人怒道:“滚下去!”
见老夫人发怒,几个丫头只得放温氏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快步奔了出去。
老夫人一把抄起托盘,狠狠砸在温氏脚边,发出碰的巨响,怒喝道:“吃!”
温氏浑身发冷,牙齿咯咯只响,连合都合不拢,更别提说出话来,被老夫人惊的浑身一跳,拼命的向后挪着身子,头哆嗦一般的神经质的摇着,仿佛地上那个托盘里放的,不是药而是择人而噬的毒蛇。
老夫人冷冷看着她,良久,才冷笑道:“好一个菩萨心肠的大夫人!好一个尚书府的当家主母!你算计辛夷,屡屡栽赃嫁祸,我只当你是小妇人的鄙薄心思,看在惜月跟俊儿的份上便不与你多加追究,真是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我实在太小看你了!从今天起,你若安安分分在佛堂里度过余生也就罢了,看着惜月跟俊儿的面子上,余家不休你,但若你仍是不安分……哼,你配的这些药,我还给你留着!”
温氏看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第一次丝毫不顾体面的坐着地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竟像是要死了一样……
三日后。
给了一百两银子,打发了香附出府。她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更不相信背叛过一次的人还存在什么忠诚,这样的人这次能为了兄长背叛,下次就能为了自己再背叛一次!
余辛夷正在花园中赏花,白芷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小姐,宫里来人了。”
白芷神色古怪,似是有什么不能说,余辛夷立刻长了个心眼,宫里来人与她何干?难不成,她那个“诚心礼佛”的继母,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身后,孙妈妈扭着肥硕的腰,紧跟而来,言语上倒不敢怠慢,只是脸孔是板着的:“大小姐,老爷有请。”孙妈妈是温氏的陪嫁,温氏现下进了佛堂,孙妈妈自然没有好脸色看的。
“小姐,您的帕子脏了,换这块吧。”白芷忙递过一块新帕子,趁孙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在余辛夷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淑贵妃。”
余辛夷眼睛微微一眯。原来大夫人搬救兵去了,淑贵妃,那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只是她到底想干什么?
随着孙妈妈赶到花厅,只见余惜月也在,余怀远陪着一个公公坐于首座。
见余辛夷来了,那公公放下茶盏,手中浮尘一挥,尖着嗓子道:“既然大小姐来了,便跟杂家进宫吧。”余辛夷认得这个公公,正是淑贵妃身边最得宠的张德开,正四品首领太监。
进宫?余辛夷心底一凛,让她进宫干什么?上一次,她算彻底得罪了淑贵妃,论理说,该厌恶她至深才是,除非……是专门宣她进宫整治她!
余怀远见余辛夷穿着太过简单,微微皱了眉道:“劳烦公公稍等片刻,辛夷,你去换身衣服,重新梳妆打扮了来,这样散漫成何体统?”
张德开却道:“不必了。奉贵妃娘娘口谕,请余府大小姐及二小姐进宫,上次花会,娘娘可是对两位小姐青眼相加,喜爱非常呢。此次进宫,保不齐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两位小姐呢。”
天大好事?
余辛夷与余怀远眼中都闪过一丝惊疑,只有余惜月,低着头用力捏紧手心,眼底藏满了说不出的兴奋与狠毒!
尚书府大门前,余惜月退后一步,让余辛夷先上马车,腼腆笑着,脸上是说不出的谦让懂事:“姐姐,你先上车吧。”
余辛夷在她脸上轻轻扫了眼,不动声色的上了马车。
一路上非常安静,余辛夷靠在马车上闭门养神,脑中细细寻思着,此次进宫到底所为何事。“天大的好事”,淑贵妃如此声势浩大的宣她进宫,她才不认为真是好事,只是这五个字中到底藏着什么含义?虽不受宠,但她毕竟还有余府大小姐的名头在,淑贵妃轻易并不能那她怎样。
她脑中隐隐一道念头闪过……难道是,赐婚?!对女子来说,最彻底的惩治办法便是给她赐一门婚事,并且绝非良配,那么此生都别想翻过身来!
想及此,余辛夷眉心微微蹙起,希望,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