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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一脸委屈:“郡主,我们最快也要十几天呢。而且我们晚上要住宿不赶路,所以大概是二十几天才能到。”
“那么久啊?有没有别的方法快一点?”
“郡主,您早就说好的,咱们晚上不赶路。您就行行好吧,属下不能再冒险让您赶夜路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将军他饶不了我。”
昨天安乐心去找小五的时候,说的口干舌燥他就是不同意!最后她下猛料:“你要是不答应本郡主,本郡主这就去街上随便找个马车,到时候要是发生点什么就都怪你不帮本郡主!你自己看着办吧。”
没辙,小五最后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了。
乐心知道他还别扭着呢,笑着安慰他:“好吧,不赶夜路。小五,既来之则安之,开心点。。。。。”
开心点,我倒是想开心点,可是主子您这么做是真让我开心点吗?小五只敢腹诽,可不敢说出口。
要说运气好吧,安乐心一行三人还真是运气挺好的,沿路一派安宁,偶尔有几家店吭一下蒙一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顺手帮帮逃难的流民也算是积了几分阴德。颠簸了二十三天以后总算是到了燕道关。
安乐心没有立即去找风纪远,她听经过的百姓说风将军以及风家军几日来一直紧守在渊河北岸,将军府已经很久没有主人的身影了。
望着眼前高大巍峨的“燕道关”牌坊:这就是你一直在守护的地方吗?进进出出的百姓,衣着算不上光鲜,普遍看上去也算整齐干净,街道两旁也有很多小贩商家叫卖。她的生活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战争,原本她设想的燕道关是一种受战火荼毒、民不聊生的惨象。现在看来是她太无知了,也是她太低估风纪远的能力了。
日头西沉,她低头看自己一身男儿装扮,如何能这样风尘仆仆地见他?
“小五,我们先找家客栈暂住吧。”
小五和叶莲都有些不理解,相视一眼,小五道:“郡主我们不去见将军吗?”
“明日吧。”说完便坐回马车里。
好吧,主子说啥都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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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河北岸,营帐里的风纪远左眼一直跳,走出营帐,仰望夜空:“再过些日子就是中秋节了。”
李锐跟着出来:“对啊,将军可是想起郡主了?”
风纪远不自觉得露出笑意:“刚刚左眼一直在跳,不知为何总是想到她。”
“将军可否想过若是这场仗打完了,天下太平了,那时您想与郡主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继续留在朝廷还是隐逸山林村野?”这个风纪远倒是没有想过,可能是与他自小所受的教育有关。从小父亲风承仁都教育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男子汉。所以他的前半生都是在征战沙场。
若是天下太平,与她会是哪种生活方式?
安乐心明眸善睐的样子出现在风纪远的脑海中,那个娴静温柔的女子,比起安逸的隐居生活,他更想带她去看他所走过的大好河山!
前一刻提出这么一本正经的问题,下一秒李锐就变回原形,咧嘴一笑:“将军,这回您可没有远见了。属下可是想在您前头去了呐!”
风纪远难得打趣他:“这么看来你是早有意中人了吧?”
李锐摸摸头,嘿嘿笑不停。
夜空中星星在眨眼,若是现世安稳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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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望夫石
就在安乐心留信离京的第二天一早整个将军府和平南王府就知道了。两队人马纷纷从京城奔出,可是途中因为种种缘由三方愣是没有接上头。
司桓宇消息多灵通啊,但是他听见安乐心悄悄离京跑去边关的消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常剑又不明白了,看主子这反应到底对那郡主有意还是无意?他这么跑来告诉王爷郡主离京的事,是不是多余了?
而早已在燕道关的安乐心此时还在为如何见到风纪远的事情发愁。风纪远不在边关的将军府中,他率领部分军队驻守在城外的渊河北岸,以防赤峰大军越过大河。因为战事紧张,燕道关通往关外的城门紧闭,乐心他们根本不能随便出去。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的来了,却又见不到人,真是急煞人。虽然这书信一来一回的日子也不短了,但是她没见到他真人,仍旧担心他是不是伤势痊愈了。问一下将军府的守门将士:“冒昧问一下,风将军的伤好了吗?”
却被那士兵虎眼一瞪,差点被当成奸细抓了。
三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到客栈,小五提醒郡主:“郡主啊,燕道关这里,您不应该这么冒冒然的上去就问将军受伤的事呀。您想呀,咱们将军跟风老将军一样在这里可是守护神般的存在呐,这伤不伤的哪能随便说呀?这边打仗,对这事可是敏感着呢。”
安乐心沮丧地坐下:“对呀!你看我,真是关心则乱。”
既然将军府不让进,城门又不让出,说自己是将军未来夫人还被两边的士兵白眼一翻,安乐心三人只能守株待兔,就守在城门口,见不到风纪远还怕见不到李锐?风纪远很多跑腿的活儿向来都吩咐给李锐,只要见到了李锐还怕见不到风纪远吗?
一连守在城门口两三日,只见城门打开过一次,城内往外运送果蔬肉类。城门大开的那一刻,安乐心三人被士兵挡在安全线外,踮起脚尖巴巴的看着城门方向。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变成一块望夫石了,几辆运送蔬菜粮食的平板车挡住了所有人望向关外的视线,然后城门又在安乐心、小五还有叶莲的注视下缓缓地关上了。。。。。。
安乐心抓住身前的一名士兵:“大哥请问一下,那些送菜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她想到时候城门肯定还会开一次。
持刀士兵看了她一眼,当然自从出了京城她就一直以男装示人,口气有些不爱解释的样子:“他们出去了就不会回来。除非跟随城外大军一起回。”
原来是这样,安乐心有些失望。
傍晚回客栈的时候她问叶莲:“叶莲,我们的盘缠还有多少?”
叶莲噘嘴:“郡主,我们顶多可以支撑三天了。”
安乐心惊讶:“三天?我们出门的时候不是带了五百两吗?”
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叶莲掰着手指头给她算:“郡主,你看啊,我们一路上二十多天又要吃又要睡,您还时不时的拿钱救济下那些流民乞丐,然后到了北方您不适应环境又小病一场,还有我们添置的那些厚衣厚袜,奴婢已经按照最节俭的方式去花钱了,但是这些杂七杂八加起来已经花了488两,我们现在住的这家客栈虽然便宜很多但是三个大活人还有那匹马兄,总要吃喝吧。十二两银子,三天三个人加一匹马。。。。。。”
安乐心捂着额头,有些头痛:“你让我想想先。”
以前她没有接触过家里的账目支出对花钱的概念缺乏,更没预料到的是来了燕道关却又见不到风纪远这回事。眼看就要没钱了,被人扫地出门可不是什么秒事。她倒是见楼下小二跑堂那叫一个热情,可总不至于她去干那个赚钱吧?会不会先不说,要是给人家砸了碗碰了碟,赚不到钱还要倒赔。更重要的是那会耽误了守城门见风纪远。
苦恼之间,她听见一声马鸣!
“有了!叶莲快去把小五叫来。”
“哎。”
小五就住在隔壁,很快就过来了:“郡主叫属下啥事?”
安乐心满面笑容,看得小五有些不知所措,她委婉开口:“小五啊,若是买一辆马车要多少银子啊?”
叶莲苦恼到:“郡主,我们都已经捉襟见肘了,您还要买马车干什么啊?”袖口里,掐着那点钱不放松。
小五摸了摸脑袋:“您说的是哪种?”
安乐心看了看窗外,略作思考状:“若是我们那种呢?”
小五谈起自己的马车颇有些自豪:“嗨,我们那种贵了去了,就咱们那匹马那也得值四百。。。。。”兴高采烈的小五立马愁云惨淡,“。。。。。您不会是没钱了,在打马车的主意吧?”要知道,小五对马兄可是有相当的革命感情的,在京城的时候除了回家就是饲养马了。
乐心喝茶以饰内心的尴尬。
小五见状,表示极大地不同意:“郡主,我不同意。咱们这不是还有将军吗?”说着转头问叶莲,“莲子,咱们的钱还够花几天的?不够的话我把房间退了,我一个男人睡马车里也是一样的。”
叶莲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主子:“够用三天了。”
小五一听,眼光大亮:“郡主郡主,你看,咱们还有三天呢。等下我去把房退了,咱们就够四天了。您先别卖马,这几天里咱们说不定就能见到将军了呢?”
安乐心瞧着小五这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竟有一种在欺负人的感觉,无奈只能点点头:“那就暂时不卖吧,你的房间也别退。三天见不到将军的话,咱们再做别的打算。”这一路上什么累活都靠小五去做,总不能连个好觉都不让人家睡吧?
卖马车这事暂告一段落,可是乐心发现小五越来越把那匹黑马照顾的无微不至,看她的眼神倒有些防备之意。呜呼哀哉,她竟然伤害了一个小伙子的爱马之心。
一匹马都被主人疼在手心里,可是看看自己就要山穷水尽的境况,不由得心中惆怅:风纪远啊风纪远你什么时候才能知晓我此刻正需要你呢?
说来也是巧,安乐心一行到燕道关这几日,战事倒是没有发生,除了两方人马在渊河南北两岸对峙以外。
就在乐心他们发现自己快要没有盘缠住客栈的第三日,城门忽然开了。一直守在不远处路边的乐心高兴坏了,等到她看清了从关外进来的人的脸时,激动地简直像做梦。
叶莲倒是清醒的很,就在乐心和小五还没反应过来时,撒腿跑到路中央,也不管那疾驰的马会不会受惊之下一脚掌踢了她,两手一张嘴里大声嚷嚷:“快停下快停下,李锐你快停下。”
眼看就要被马冲撞,李锐急中勒住奔跑的马儿,吓出一脑门子汗,顿时大怒,朝着前面小个“男子”骂骂咧咧:“你*的不要命了吗?突然跑出来。。。。。”却突然噤声,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嘴里下半句讷讷而出,“。。。。找。。。死。。。。吗?”
见都相安无事,安乐心悬提的心才安放下来,上前一步:
“李副将?”
活见鬼了!!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盼来的熟人,只这么慌不择路的打马转身而逃!
路人都看不懂这上演的是什么戏。|
叶莲跟小五紧追在早已远去的李锐后面:“李锐,李锐。。。。。”
乐心安慰他们:“别追了,没事的。叶莲你跟小五快去客栈把我们的行李收拾好,我想等会儿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对对对,李锐一定是跑回去跟将军报信了!
叶莲乐呵呵心想:哈哈哈,终于可以不用担心露宿街头了。
小五放下心来拍拍他的大黑马:兄弟终于可以放心了,郡主总算不用卖掉你了!
如果让乐心知道了他们心中所想,她一定会戚戚然:本郡主在你们眼里是有多不靠谱啊,至于你们提心吊胆成这样么!
李锐把马儿打的啪啪响,下马的时候差点栽跟头,他慌慌张张地跑进主帅营帐,站岗士兵面面相觑:赤峰又来偷袭了?副将怎么慌这样子?
风纪远正在跟朱天、丰成杰、韩诺、袁啸等将领议事,李锐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个猛子扎进来:“将,将军,出大事了!!”一众将领噌得一下站起来,“赤峰怎么了?”
风纪远坐在主位,皱眉道:“慌什么?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李锐喘着气:“不是赤峰,不是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