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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桓宇平日就不喜这些女人往他跟前钻,如今竟摆出这副阵仗,当下司桓宇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谁带的头?”本以为王爷这么多日子不在府中,她们这样欢迎王爷回家会讨他一点欢心,哪成想竟适得其反!
“本王说话,你们都聋了?”司桓宇音调逐渐扬高。
前面五个衣着华贵些的女人明显就是他的五个妾室,听得他一声质问,扑通一声白着脸跪倒在地:“王爷息怒。。。。奴妾只是。。。。。”两边的丫鬟婆子跟着齐刷刷跪了一地。
只是,只是什么,她们停住了口,看向稍前面的女人。
一袭水绿裙装,盘着高髻的女子抬头仰望司桓宇,敬畏中含着情思一缕:“王爷息怒,妾身与几位姐妹只因许久不见王爷,得知王爷今日回府,一时喜出望外,才,才来此迎接。”两行清泪眼见就要滚下香腮,盈盈水眸,低声陈情,真真是我见犹怜,“若王爷要怪罪。。。。。就怪奴妾吧。”接着俯首在司桓宇面前。
安乐心站在司桓宇身后,替这些女人感到悲哀。明明想要讨他的欢心,却还要低声下气被责备,司桓宇这样的人,安乐心真替她们感到不值。
司桓宇不耐烦,抬脚跨过她们身边:“都起来吧,顾轻红除外!”顾轻红便是刚才说话的女人。众人连忙谢过,哗啦啦的起身,没有一个人敢为顾轻红说情。
顾轻红姿势不改,朝着刚才司桓宇进门的方向叩拜:“谢王爷。。。。”
安乐心抿唇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顾轻红,男人果然都是喜欢三妻四妾的,就连司桓宇这种冷血都有这么多女人。吐出一口浊气,想到了远在北方的风纪远。他说过一生只要她一个人。。。。。。
司桓宇已经走出去很远,发现安乐心还站在原地,眉心一紧,不悦道:“你还要站在那里多久?”
乐心这才赶紧提步跟上,亲王府的事她越少接触越好,这些都不关她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做才能出得了这亲王府!
亲王府中的几个女眷多是皇帝从初进宫的佳丽中挑选的,最初司桓宇对此事甚是反感。但皇兄的心意不好总违背,他也就接受了。可一年到头,这些女人也见不了他几次。而且进了他的府中,没一个能坐上妃位的,即便是他偶尔宠宠的女子也一样。
等司桓宇带着安乐心等人离开了后园,丫鬟婆子们也就跟着各自的主子散了,顾轻红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涂了豆蔻的指甲掐进掌心肉里。她来王府多年,早已仰慕王爷许久,她知他不喜女子在他面前自作主张,便也一直安安分分几乎成了隐形人。可是为什么他还会亲自带个女子回来?
要知道庸亲王司桓宇从来都不会正眼看女人,府中没有王妃,只有被当做摆设的妾。如今,如今竟有人让他瞧上了眼?
女人一旦有了威胁就会变的尖刻起来。
王爷一回来,亲王府上下忙成一团。丫鬟们端来温水、锦帕为他净手净面,洗脚完毕之后更衣,几个灵巧的丫头乖巧的跪在榻前给他捶腿,几日几夜的疲乏解去大半。
这期间安乐心就站在不远处。司桓宇好一会儿才有功夫搭理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乖?站着不累?”
乐心不说话,目光瞥向别处。手腕、脚腕早先被绳子勒出的红痕,现在安静下来才觉得还*辣的作痛,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在司桓宇看来那就是她在给他摆脸子看。顿时,气氛变僵硬了。
司桓宇推开捶腿的丫头,盯着她:“怎么,对本王有意见?”
乐心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尽量语气平和:“不知王爷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想走?”
“是!”
“不可能。”
他凭什么这么拽?!压不住的火气终归是要爆发的,安乐心愤怒的瞪着他。
“本王好像说过,以后在本王的面前,你最好把你的爪子收起来。”微勾的唇传出危险的信号,“既然你做不到,那么。。。。。。别怪本王了。。。。”他盯着她气恼、不知他意欲为何的神情,“常剑?”
“在。”
司桓宇对她笑的“温和”:“拿摄魂来给郡主服下。”
所有的丫鬟都垂头站在边上,常剑迟疑:“王爷。。。。。。”
“去!”
即便她不知道那所谓的摄魂是什么东西,但她也知道那绝不是好物。乐心惨笑:“呵,庸亲王还真是无胆鼠辈一个,做得出通敌卖国的事,竟不敢承担,到头来拿一个女人的性命来保全自己。。。。。”若是要她死,她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安乐心扬起憔悴的面容大声道。
厅内所有的丫鬟都在微微颤抖,她们听到了什么?甚至有人哭出了声,被司桓宇一记凌厉的眼风扫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其他的几个也早已吓得跪地求饶。
司桓宇将这些丫鬟挨个看了,目光最后转到安乐心的脸上,残忍的开口:“来人,把她们全部拖出去。。。。。砍了。”
“司桓宇!你怎么这么没人性,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安乐心大吼。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轻贱人性命的魔鬼存在?四个无辜的丫鬟在哭天抢地的求饶中,还是被面无表情的侍卫拖了出去。
“王爷饶命啊,饶命。。。。。。”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
“让他们住手!求你。。。。。。”乐心不能相信他竟真的不是吓唬她,“放了她们,她们是无辜的,她们不会说出去的。。。。”
外面的求饶声骤然消失。。。。。事情发生的太快,只在眨眼之间,四条鲜活的人命就没有了。。。。。。安乐心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面上一片水光,喃喃自语:“她们是人呀,是活生生的,你怎么下得去手。。。。”
司桓宇不为所动,冷眼旁观:“是你害了她们。要不是你,她们怎么会听见不该听的?又怎么会顷刻丧命呢?”
安乐心眼神空洞:“是我害了她们,是我。。。。。”
司桓宇踱步到她身边,怜爱的帮她擦掉满脸的泪水,轻声吐字,那神态语气似乎怕是惊吓到她,可是说出的每一个字却残忍可怕,把人推进地狱:“是,就是你害了她们。就在刚刚她们的头还好好的在脖子上呢,就因为你不听话,现在。。。。”他指了指她的脖子,“这里正冒着汩汩鲜血,碗大的疤呢,啧啧。。。。真可怜。。。。”
湛凉的指尖滑过她的脖子,安乐心打了个哆嗦,眼圈红成一片,无声地摇头:不是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司桓宇帮她整整衣裙。这时常剑进来,将手中的小巧青花的瓷瓶呈给他:“王爷,拿来了。”
“嗯。”司桓宇伸手拿过,眼睛始终不离此时在地上抱着膝盖的安乐心,顺手将瓶塞拔下,吩咐道,“让他们把外面清理干净了。”
常剑应声。
奶白的小丸被司桓宇捏在手里端详,然后伸手到安乐心的鼻翼下:“闻闻,还有股清香。”
“滚!”司桓宇的手被安乐心猛地拍开,白色小丸骨碌碌的滚远了,碰到桌角才停了下来。司桓宇幽幽的看着那枚药丸:“你就像它一样,不碰的头破血流不会乖下来。”
“卑鄙!无耻!”
慢悠悠的将瓷瓶中的药丸全部倒出来,一眼看过,大概有九颗,司桓宇无所谓的笑了:“换几句新鲜的吧,这些话别人早就说过了,本王。。。。也早就听腻了。”
司桓宇掂了掂掌心的东西:“九颗摄魂,不知道能否吃死人。。。。。。”
“我不。。。。。。呜呜。。。呜。。。。。。”
司桓宇单臂圈住她,力量大的出奇,安乐心被他禁锢在胸前,下巴被他环过来的手掌狠狠的捏住,嘴巴被迫张开。她瞪大眼看着一颗颗白色小丸滚入自己的口中。她努力排斥,拒绝吞咽,可是有几颗摄魂在她的嗓子处卡了一下还是滑进肚子里了。果然是要死了吗?红肿的眼睛似乎被水泡过。。。。
娘亲看她时温柔的眼神,父王教她习字读书时的慈祥与严肃,与纪远初次见面时的霞光满天,以及他不刻意显露的柔情。。。。。对她的默默爱护,片片成影,绝望的划过眼前。。。。。
恍惚中她听见耳边有人怒吼:“拿水来!”
然后有人重重的在她背后拍了一掌,乐心觉得自己后背很疼,咽喉更疼,头昏脑涨,憋得她几乎已经喘不过气。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水,被粗鲁的倒进她的嘴里,乐心咳不出来,意识中想要伸手抠出阻塞她的东西。。。。。。可是她累的没有力气抬手。。。。
失去意识以前,她恐惧害怕,多渴望。。。。他能在她身边。
她想他了,想见一眼,就一眼也好。。。。。
“纪远。。。。。。”救我。。。。。。
☆、第33章 昏迷
司桓宇黑着脸接住了软下来的安乐心,就在刚刚她差点背过气的一瞬间他脑子“嗡”得一下子顿住了,幸好他反应及时,她的小命保住了。向来都视一切如无物的庸亲王,竟深刻的感受到了害怕,却也没忘了刚刚她说了什么。他将她放在心上,可是人家却不屑一顾。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追着她的脚步。
在他这里的人,只分有用和没用两种。
司桓宇将她打横抱起,脸色铁青的几乎可以滴下水来,对着昏迷的她耳语:“放心,你的风纪远不会有时间来见你,燕道关。。。。够他忙了。”
临走时,留给常剑一句话:“告诉霍骏,让他放开手去做,即便失败,本王也为他留好了退路。”
远在千里之外的风纪远站在燕道关的城楼上,遥望前方怀阴正在加紧重建的城墙。怀阴的城墙被他重新改造了方位和设置,便于战事起来时机关的启动。其实他并不想将赤峰国赶尽杀绝,只要他们的军队不踏进怀阴机关城一步,风纪远就会谨遵皇上圣旨,不再进犯赤峰国一寸土地。
可惜,他们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
李锐已经重回燕道关并且一无所获,霍骏早在他行动之前就已经动身离开千都境内。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得这么快,这么无声无息,看来这内奸手上的权力不小啊。。。。。
风纪远迎风而立,凛冽之意初显的北国之风,将他的斗篷吹得凛凛作响。
这时,朱天前来汇报重建进度。风纪远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询问:“近来各关卡的将军怎么样?”
朱天很奇怪,近来无战事,各将军当然不可能受伤:“将军放心,各位将军都好着呢,谁也没带伤。”
“嗯。你先去忙吧。”
“是!”
风纪远目送朱天离去,应该不是他,朱天虽然性格冲动些,喜欢擅作主张,但忠心程度可嘉。那么会是谁。。。。。或者内奸并不是出自几位将军?
已近深秋,白日时间大大缩短,日头西沉,风纪远又记挂起了另一桩心事。距离祝平安来信已过十多日,也不知她已经走到了哪里,快到玉津了吗?似乎不管她在跟前还是远离,自己总是不能对她放心。
被他记挂在心的安乐心,正人事不醒地被司桓宇带去了亲王府的桐园。
不久前四个丫鬟被杀的消息传遍了王府内外,王府上下人人自危。大家都不知道她们是为什么被王爷下令砍了脑袋,但是据听说有人听见那四个丫鬟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嘴里都大喊着“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于是很快在下人之间流传了一个说法,那就是:今天那姑娘是王爷难得心仪的一个女子,第一天带回府,但是伺候姑娘的四个丫头怠慢了,没伺候好她,才被王爷一刀咔嚓了。。。。。
共同住在春日园的几个侍妾聚在一起小声讨论此事:“听说,王爷还把那个女人抱去了桐园。姐妹们想啊,我们自来到王府就是住在同一个院子中,什么时候见王爷单独给谁派一个院子过啊?”
侍妾之一,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