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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心虽比阿缇阿缇大不了多少,但经历的事多了,总是一副老道心态了。尽管上次阿缇娘说了那些话,但是她还是愿意把阿缇当成弟弟看的。她笑笑,“你季大哥没来。我知道你上山一般从这边过,就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着。想找你帮个忙。”
听着先头的话阿缇是高兴坏了,她特地过来等他。不过他也知道肯定是有事,阿缇将背上的篓子放在地上,手里的镰刀也扔进去,抹抹脸上的汗,“阿心你说什么事,你说的我一定帮。”
她抚了抚前襟被风吹起来的衣带子,他们爷孙已经帮了她与风纪远好大的忙了,这回又来麻烦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求他帮的不是大忙,只这一回,“能不能帮我找一些助眠的草药?”
阿缇皱着眉咦了一声,“阿心晚上睡不好吗?”
她小小的撒了个谎,点头道,“这几天夜里一直睡不好,想着喝点助眠的汤药应该会好些。”
“是药三分毒,何苦作践自己身子呢?我爷爷一手的好针灸,睡眠这玩意儿扎上几回就好了。”说着就拉着乐心往回走,“阿心你跟我来药庐,我让爷爷帮你扎几回针。保管你睡得香香的。”
找郝大夫纪远不就知道了吗,那她找他还有什么用。乐心不抵他力气大,被他拽着呼呼走了几步,好容易将他拽住了,“阿缇你先别忙,我就是不想找郝大夫才找你的。”
“阿心你好奇怪,爷爷的医术那么好,”他有些不好意思,惯性地挠挠头,“我医术不精的。”哪里是不精,根本就是个皮毛都学得半吊子。
“我只是一点小毛病,不用找郝大夫,再说也不想让大家跟着操心。弄点草药煮个药汤就成了,你能给我点草药吗?不能的话就算了。”
“别别别,哪里不能啊。山上一堆,我今儿上山正好顺道帮你采点。”她能想到找他帮忙,阿缇是很高兴的,这样就有借口再见她一面了,“阿心你回家去,等我回来就把药给你送去。”少年脸上透着红润,高兴地跟她挥挥手,一溜消失在矮树丛中。
她站在太阳底下看着他高兴的钻进了山上的树丛,心里总算有了点着落,算计着的事情也算是进程了一半了。
阿缇留了个心眼儿,他知道下午学堂里不上学,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没有往他们的竹楼子去,径直回了药庐。第二天上午,寻了个时间在衣襟里揣了石决明去了竹楼。
她在屋前的那一块菜畦里摆弄着什么。阿缇左右瞧瞧,果然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才放松下来,叫一声“阿心。”见她回头,连忙笑嘻嘻的将揣着的石决明捧到她眼前,“呐,我想了想还是给你点这个东西吧。药效比较好,不过不能吃多,不然就成睡神了。”
她笑着接过了,“谢谢,今天晚上我可要睡个好觉了。”
阿缇挠着脑袋笑,“我没告诉我爷爷,季元大哥也就不会知道了,你放心吧。”在他眼里,能知道季元不知道的关于她事就是压了季元一头,他高兴的很。
乐心笑着摇摇头,招呼他在石凳上坐下,“我给你倒茶喝。”天儿有点热,屋前的石凳正好被罩在树荫里,坐在那里捧一杯茶,吹着徐徐的山风,格外享受。
阿缇却不想喝什么茶吹什么山风,他憋着嘴踯躅。
乐心一边倒茶,一边瞧着他在原地拿脚尖杵面前的小土堆,随口问道,“阿缇是怎么了?”
阿缇走过去,把那碗烫人的茶水一股脑儿倒进嘴里,也不嫌烫,完了说,“阿心你要不要去蝴蝶谷看看?那里的花都开了,可好看了,还有很多蝴蝶呢。我一直想去,可不好意思去。”
“嗯?为什么不好意思去?不是很多人都去嘛,昨天我还看见戚奶奶跟戚爷爷去了呢,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就去不得了?”老年人都红光满面的去了,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怎么就去不得了。
阿缇鼓鼓腮帮子,一下子站起来拉着她就走,“阿心你就陪我去一回吧,人家都是有伴儿的,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没的还要被那帮小子嘲笑我娘们唧唧的赏花看蝶去了。”其实他不敢说的是,他想带她去蝴蝶谷,让花神看看她,他想求花神和山神开开眼帮他一回。
乐心被他拉着走,她真的只以为他活泼好动,这个年纪的男孩儿估计都爱逞男子气概,既想凑热闹又怕同龄人说他娘,只好拉自己当挡箭牌。快要十七的少年,个子抽的很快,看起来瘦瘦的却有一把好力气,他拉着她走的很快,乐心有些跟不上,“阿缇你慢着点,我跟不上了。”他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把她的手腕子拽的生疼,生怕她不答应似的拉着人就走。这会儿听她的话,才有点高兴,停下来笑道,“阿心答应陪我去了?太好了,等我回来给他们那帮不屑的小子讲讲百蝶谷有多美,馋死他们!”
乐心抽回自己的手腕,在袖子底下揉两下,面上还是温婉的,“去看看也好,只是你别拽着我了。”
少年倒是高兴的,一口答应,“成!你肯陪我去我就开心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在百蝶戏花的时候去过呢!”
乐心奇怪,“嗯?怎么不去呢?在月湖长大,竟没去过蝴蝶谷吗?”
阿缇自知一时嘴快,差点说露了嘴,暗里吐了吐舌头,只是嘿嘿了两句,也没说啥,就催着乐心赶紧走吧。他怎么会告诉她,每年这个时候去百蝶谷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恋人呢?
百蝶谷离月湖有点远,她第一次来,真的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起伏缓慢的坡子,绿草成茵,连绵成片,满头茂盛的矮树温柔低垂,像是娇羞的处子。无数纷繁的花儿嵌在成片的绿荫中,轻轻柔柔地随着暖暖的风摇曳,星罗棋布一般,竟像天上的星子一样眨眼,花香弥漫,沁人心脾。随处可见的蝴蝶翩跹起舞,是彩蝶,乐心伸伸手指好像它就能在之间停留一般。那彩蝶都浸了光一般,扇扇翅膀,带着五彩的光晕流转。
周围被一圈绿山环绕,景致美,无水则无魂灵。一股瀑布水从山上垂直地垂落下来,犹如白练。水落地,砸在石上,溅起珠玉无数。悉数的瀑布水顺着天然的溪道汩汩流进了谷中央的一汪浅湾,浅湾的水似乎永远都是平平的犹如一块宝玉,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在上方袅娜,竟原来是——瑶池本是在人间。阳光下一座虹桥搭起,上面还有彩蝶振翅,长尾彩鸟儿啁啾。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真真一副人间仙境。
或许是因为花期还未到最盛的时候,这时候人不多,阿缇说大家都在等几天后花期最美的时候,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花香弥漫,彩蝶伴舞。有些小恋人并肩走在花丛中,羞羞涩涩的,到了虹桥那里竟真的像是度了光晕的神仙眷侣一样。
乐心看得痴,这里的天工可不是皇宫王府的能工巧匠能比的。
阿缇就见她心神向往的样子,心里自然是开心。有美景,有美人,天上还有花神娘娘看着,他的心愿不知道能不能被允许。她看花,他看她,竟不自觉地挨上了那张梦里时常出现的美人面。。。。。。。
☆、第67章 她求的圆满
靠的近了更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幽幽的香气,清淡中带着甜味儿。阿缇不自觉得挪动着脚步,在阳光下剔透的耳垂儿,透着精亮的嫩红,阿缇干咽一下喉咙,燥热的慌。。。。。。
放眼四周,景色美极。她很开心地想纪远的主意真好,生辰那天花开如海,蝶舞碧空,清流激湍,映带左右,酒曲流觞,有他伴在身边,应该是这一生最美的回忆了。她偷看过父王给他的传书,娘亲被抓去了庸亲王府,司桓宇的目的很明显,赤峰作乱,风家军又被搅成了一趟浑水,瞧这天下。。。。。。。躲不过去的,司桓宇多精的人啊,什么溺水而亡,根本骗不过他。他拿她亲娘的命逼她,她不能不孝,嫁就嫁吧。她仰面,将酸意逼回去,美目里透出坚决,等生辰那一夜将/身/子给了最爱的人,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无憾了。若那三皇子相逼,她一头碰死在柱子上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心中百转千回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是陪着阿缇来看风景的,收起心中的凄惶,甫一回头,一张放大的面孔在她面前,他个子比她高,阿缇的嘴唇堪堪擦过她的眉骨。惊得乐心一个猛步往后退,面上的脸色甚是不好看:“你。。。。。”
阿缇无意识的舔了下嘴唇,讷讷无语,一瞬间的欣喜过后继而是手足无措。余光撇到周边的几个人离开了,胆子便大了起来,他突然上前按住乐心的双肩,急切道:“阿心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不要跟他了,跟我在一起好不好?”生平第一次表白,咕咚咕咚的心跳快的可怕,他害怕她拒绝,或者说他知道她会拒绝,不待她说话捧着她的脸猛地要亲上去。
乐心哪里见过这阵仗?他撅着嘴凑上来,安乐心又羞又怒,脑中一热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乐心羞怒,胸/口气得大大的起伏,一双红眼瞪着他。阿缇捂着脸,刚刚的热火被一盆冷水浇醒了,但他有些不可置信似的捂着脸看她,眼睛里蕴蓄了泪光,她不喜欢他,甚至还打他。。。。。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这么喜欢的女孩子会打自己嘴巴子,纵然恼她,可还是喜欢她,竟是疯了不成吗?阿缇跺了脚,抹着眼泪跑远了。
乐心塌下了肩膀,蹲在原地捂着脸,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怎么总会碰上这么多糟心的事?!连日来的隐忍担忧,都被刚刚的事情牵引出来,一滴眼泪掉出来,后面便如汹涌的浪涛一样再也停止不下来。空旷的幽谷中她在呜呜地哭,时近正午,人都散尽了,只有不知人世间难的百蝶围绕在她周遭。
她哭得不是阿缇侵犯她,而是恨命运不公,既然让她与风纪远相遇,相爱,一只脚已经踏进风家的门儿,为什么临了只是给了她一个空织的美梦。叫她空欢喜一场,毫无保存的交出了心,最后落得个两手空空的下场?她恨恨地抬头看天,它还是那么蓝,没有一丝浮云,没有一丝裂痕的天,是没有长眼的!
自己一个人沿着来时的路失魂落魄地走回去,风干了泪,越发的想那个人。恨不得他此时能够突然出现,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双腿向灌了铅一样沉重挪不动步伐,在正午的太阳底下走的时间长了,整个人晕晕乎乎地。。。。。
风纪远火急火燎地找到她的时候,真的想骂她。找不到人的那种焦虑她尝试过吗?!可等将人抓住的时候,她却晕倒了在他怀里,昏倒之际她喃喃细语,“。。。。。。。抱抱我。。。。。”
剑眉拧成了一团,找人时候的邪火瞬间被惊慌所取代,将人紧紧地圈在怀中,“乐心?!醒醒!”这四周没有枝繁叶茂的枝叶遮挡太阳,他逡巡了一圈,有一棵柳树,打横将她抱起。
树荫下她缓了过来,什么都不说,抬起手臂拢紧了他的脖子,无论他怎么哄就是不松手,也不看他。风纪远发急,手上用力将她掰了下来,面色不善:“你是要急死我吗?!”
这一说不打紧,可是人刚刚正难过呢,被他不轻不重的吼一嗓子,瞬间泪水决了堤似的哗啦啦地流不停。安乐心拿拳头打他,边哭边打,她知道自己这火儿发的不应该,可是她真的太憋闷了,她太需要发泄,终于在风纪远的手脚慌乱中她嚎啕大哭。她告诉自己哭吧,哭够了,闹够了,心里就舒坦了,离开的时候也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风纪远没见她这样,为自己刚刚的口气不善不停地道歉。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宝贝,冷面的男人哄起人来笨嘴拙舌,放声大哭的乐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