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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们配合得太好,太过默契。”
“这不是好事吗?”
“你、我、吴哲、齐桓,这个组队太理想了,真到了战时不会有这么理想的组合。被打残的一连遇上全建制的二连怎么办?与大队失散的你碰上一个还想作战的友军怎么办?不同战区的A集团军要和B集团军整合作战怎么办?”
“我……好像明白一点了。”
“对了,齐桓和我们不会有任何计较,把他剔出名单他也毫无怨言。”虽然公子问过一下,可自己又说服了自己——他理解。袁朗想到这时,微笑了下。
“可一个陌生人呢?计较争强,从没试过配合,完全是另一支部队的风格和习惯,现在你们得试着适应和容忍了,人与人之间的琐事与战术等重,真打起来也别忘了这点。”
“我想我明白了。”
“所以成才是绝不合适的,抛开我的判断,我们都认识他,并且有一个不算太好的印象。”
“那个印象也许是不对的。”
“我会试试。但是……”
“我知道啦。”许三多打算出去,“成才不合适。”
袁朗:“许三多,如果你真要跟人争论一件事,坚持立场,不要被人转移方向。你进来是要跟我说成才的,可被我绕到齐桓了。”而他也希望公子能像许三多一样,别这么动不动找他辩论些人生啊生命啊之类,他文盲行了吧!!!子啊,你为神马要创造出文盲的同时还要生出才子啊!!!
许三多:“啊?可你在说很认真的事啊。你也说应该认真听人说话的。”
“我说是我说,你做是你做。坚持就不能听人说话了吗?”袁朗笑了笑,“这只是对你说的,跟刚谈的事情无关,那件事情不会逆转。”
于是许三多这次出去时比上次更加沮丧。
袁朗再次打开电脑,他刚才又摁了休眠键,这回刚开始启动门就又响了。
许三多:“报告!”
袁朗这回终于见了点恼火,他也不再用休眠键,把电脑合上的时候也用了点力度。
袁朗:“进来。”
许三多这次进来的时候再也不是理不直气不壮,也不是狗急跳墙,而是跟平常一样。
袁朗:“是别的事情吧?哪怕就问我吃过没有呢?”
许三多:“成才。”
袁朗苦笑。
许三多:“我现在坚持我的立场了。成才很合适,您刚才那么一说,成才更合适。”
袁朗:“你改正错误还真快,可这件事我才是判定者,我判定我没错。”
许三多:“您刚才说一个陌生人可以让我们锻炼适应和容忍。”
袁朗:“我说了。”
许三多:“那我们,就不能适应和容忍印象都不太好的成才?那不是更好的锻炼吗?您带他来这,让他看天外有天,再把他批一通就走人了。不抛弃不放弃,您抛弃他了吗?”
袁朗:“嗳,要这么说我抛弃的人就多了。”
许三多:“不一样。你把他做人的根基都打没了,唯一一个。”
袁朗:“重新起跑并不是一件坏事……”
“您也承认他现在重新起跑,但是您不让他跑。”许三多补充,“就是说心有成见。”
袁朗:“你出门喘口气就能说起来了,一直藏着?”
“我急了。”
“这事上你无法分清个人和团体。”
“您也没有分清,您还完全放弃纠正旧有观点,连我都在改正错误,您说坚持立场我就坚持了。”
“许三多,这么说我真有点重了。”
“我知道……您是这辈子帮我最多的人,真的比谁都多。”
“跟这没关系。二十多岁也别说这辈子,我说都牙酸。”
“所以如果您错了我就忍不住要说出来。”
袁朗叹口气:“我要再说我没错就孩子气了。另外我以后也不跟你辩了,咬定青山不放松,吴哲也要被你崩掉牙,你是辩神。”
“我就觉得您说的原因都不是否定他的原因,有点闪烁。”许三多终于看了看袁朗表情。“还有,吴哲把我说服了。”
“好吧,吴哲比我强。”袁朗先狠狠瞪了许三多一眼,“真正原因是我无法判定。”
“什么……无法判定?”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该说他没有经历,他选择逃避。从今后我的所有手段对他无效,他对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的认知‘假的,我要表现。’好吧,我信你说的,他不是那样了,我也看到,他比以前要稳。看起来真诚的表现不叫真诚,顾忌他人也不叫顾及他人。我现在根本无法判断他的真假,他也太清楚这里要的是什么。”
许三多站着,不说话。
袁朗缓和了一下:“明白了吗?现在回去吧。”
许三多:“不是的。您说了好多话,我听完了还得想一下。”
袁朗多少是有点气结:“细细想慢慢想。”
“想明白了。是您自以为是。”
袁朗现在真的是气结了:“这回你就必须给我讲明白了。”
“我正要讲明白呢。您太聪明了,我们都不知道您在想什么,我说的我们是全队,当然除了吴哲。”
“我觉得您设计的手段比人过日子还要复杂,”许三多看袁朗一眼,“还有还要精彩,”他又看袁朗一眼,“还有还要见人心,您说他逃避了您设计的经历,这个您在意,那他真实都经历了什么,您根本不在意。您设计的几个小时比他过的这段日子还难吗?您要是去过五班就不会说这话……”
袁朗:“我没说这话,是你说的。”
“是啊。五班……”
“什么五班?”
“一个根本没人管你在干什么的地方,在我们辖区……”
“喔。一千二百华里以外的地方。还有你该说三五三团辖区。”
“对。李梦回一趟团部,抱着树就哭,五班方圆百里看不见一棵树。可成才从这回去后让那里成了连长都服气的地方……”
“什么连长?”袁朗已经不打算知道李梦是谁了。
“我们连长。”
“哦,高连长。”
许三多:“那里没人看,怎么表现也没人看得见。表现给羊粪蛋子看,老马说的。”他想起来袁朗不认识老马,又补充,“老马是班长,我第一个班长。”
袁朗沉郁地说:“谢谢你告诉我。我是第二个班长。”
“不,您是第三个。第二个是史班长。哦,不,您是队长。他后来终于喜欢上了五班,我是说成才,他说那很舒服,我说人不能过得太舒服,这其实是六一说的……”
袁朗苦恼了:“伍六一我知道。我们队上的。”
许三多:“对,六一说人不能过得太舒服,我跟成才说了,他就来了……我说清楚了吧?”
“应该是……很清楚了吧。”
“您在想什么?”
“你也说了很多,我听完了也得想想。”
许三多沮丧:“还是没说清楚。我想想……”
袁朗:“不,真的很清楚了。至少在我自命不凡和成才怀才不遇上是说得很清楚了。”
许三多轻声修正:“是自以为是。”
袁朗揉着眉头:“对。”
“您不要这么想,其实我话是说重了点,您也不是那么自以为是。”
“谢谢……还有,我暂时还没觉得我自以为是,至少你还没让我觉得。”
许三多:“不管怎么样,您是有点用脑过度了,吴哲说的……我挪用了。您仔细想想,我跑了那么远还得回来,就因为这里简简单单的,大家一起高兴一起难受,一起什么什么的,当然,我也分在这个单位啦。”
袁朗:“承蒙惠顾,不胜感激。”
许三多非常诚恳地说:“太复杂了不好。”
“是啊。”袁朗已经在揉太阳穴了。
许三多:“我走了。队长您好好想想吧,免得以后要把成才记在本上。”
袁朗:“什么本?”
许三多:“又尊敬又遗憾的呀。”
袁朗:“我还没尊敬他呢!”
许三多:“是吧。那我走了。”他被袁朗瞪得有些慌张,但总算是走了。袁朗苦笑,然后开始去开自己的电脑,他坚强地打算继续工作。
许三多在门外又喊了一声:“报告!”
袁朗:“什么事?”
许三多推开了门,袁朗可以庆幸一下的是,这次他没进来。“好多话说重了,队长您别介意。”
袁朗:“许三多,今天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许三多:“可是晚上中队有会呀。”
袁朗坚强地咬着牙:“那就晚上见。”
这回他是瞪着门关上,听着脚步声去远,袁朗又去开电脑,但刚开了一半就又合上,还好,只是幻听。他已经被逼到幻听了。
袁朗终于放弃了他的案头工作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在屋里转动着,嘴里喃喃。然后,他对自己大笑。
他敢打赌,许三多这种咬定青山的方法绝对是吴哲教的。你瞧他提了多少次吴哲??不过如果吴哲也持一种乐观的态度的话,那他确实要改变一下想法。
袁朗到公子寝室找公子时,一群老A在看公子个人小提琴演奏会。其实老A里会乐器的不少,但没有人像公子一样带了乐器。所以只能围着听听来解解渴望。
公子偏头拉琴,拉的是袁朗•;文盲队座大人不知道是什么的曲子。公子轻皱眉,带着秋天般忧郁的味道,身姿挺拔如白杨,年轻,坚强,像骄傲而又忧伤的阿克留斯。
袁朗大概想了下这时候打扰后触犯众怒的下场,然后默默等待公子拉完这首曲。
公子拉完后,袁朗直接拉走公子,公子只能对菜刀殷殷叮嘱——齐桓,帮小爷我装琴保养啊!!
袁朗开门见山——这对他来说很不常见,主要是这个文盲不知道小提琴曲子很多都是回旋往复重章叠句的/
“吴哲,你看好成才?”
公子揉揉转转被袁朗拉痛的手腕,“是啊,一个枪王。怎么不看好?”
“你在明知顾问,吴哲。”袁朗半眯着眼,像只正在狩猎的豹子。
公子放松地半倚在栏杆上,“你过于阴谋论人了。成才这朵小花只是怕自己吃亏而已。但他表现的太明显了,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油滑。因此,他的有时候的好心被当成恶意来揣测认定。”他有些意有所指。
袁朗做了个“请继续,少爷”的手势,公子转身,背对袁朗,俯瞰基地。“袁朗,你认为成才他当初不拉老拓是什么原因呢?”
袁朗也学着公子的姿势,两手掂在栏杆上。他看着夕阳,慢慢说:“我认为他是把所有人当竞争对手。他把感情剥离了,只剩下目标。这种状态不能不说不好,但不适合我们。”
公子轻轻笑出声,“袁朗,你是觉得他像曾经的你吧?若我猜得没错的话。”他温柔地说:“袁朗,我觉得成才是知道老拓本来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以致到了绝对会被淘汰的地步。当然,小爷我的智商让这遗憾消失了。所以,他觉得反正老拓都待不下去,那还不如早点被淘汰免得多受罪。”
“队长,如果说是以前的成才,要我像信任这个基地的战友一样信任他,把命能毫不犹豫的交付于他,我只能说,不可能。我信任以前的成才,是因为我的理智自己判断了一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