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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话还是改不了从小养成的习惯,或者,这种天真无邪就是他的本性?
景宏嘴角挑了挑,“其实你这样极好,父王很多时候都是羡慕你的。”
“父王,您,”景钰有些愕然,在他眼里,父王是极为高大潇洒俊逸,令人仰慕的,可是他却羡慕自己?“我,我,尽给您丢人。”景钰红了脸,想起自己小时候扮痴傻跟人缠磨要东西的样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为皇孙,唯一养育在帝后身边的皇孙,还不是太子的儿子的皇孙,景钰在宫里的地位却是很高,却也很尴尬,难免从小就被各种谣言包围,他听到的冷言冷语,挑拨离间之类的话不是一般的多,有些是太子伯伯和父王的对头放的,有些又何尝不是太子妃母子借人之口传过来的?
七王妃生景钰的时候遭了黑手,带累的景钰身体也不好,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天生说话晚,景钰直到三岁才开口说话,四五岁说话还吐词不清,词不达意。在人们怜悯看笑话的目光中长大的景钰记事却及早,不管是帝后还是太子,太子妃,以及堂哥等人,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学会记忆,都不太避讳他这个憨傻之人面前说一些隐秘的话。
景钰当时并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脸上表情经常憨憨的,以至于连太医都说他恐怕是胎里伤了脑子,长大了是傻的。等到景钰会分辨语言好歹,人的善恶的时候,景钰已经学会的装傻,会说话也不愿开口了,帝后不仅不嫌弃他的痴傻,还怜惜他的遭遇,越发的宠溺他,太子妃、堂兄等人也终于放心,不在防备他,也开始保护照顾他长大,景钰过早的接触人心冷暖,知道利益相关,学会了掩饰、藏拙、演戏,披着傻子的外衣长到这么大。
看着景钰红了脸,景宏心情又好了起来,儿子长这么大,他头一次跟儿子交心,还是在这种场合之下,多少也有些激动,两人到底是血脉相连,景宏见儿子面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涩表情,心里是很欣慰的,“你懂得分寸,父王很高兴。”景宏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开始发现,景钰每一次的无理取闹的背后,都是掌握着分寸的,把对方逼的恼羞成怒,却也不至于翻脸下不来台,当然,那些人也是顾忌着景钰的身份,可是,历代景氏皇孙多了,就是景宏自认他小时候为了掩饰藏拙的功夫都不及景钰伪装的好。“你也不容易,”景宏感叹了一句,儿子虽然由母后照顾,可她不可能跟当初照顾太子一样看顾景钰,自然都是交给宫人负责。手握实权的太子妃或许会多照顾景钰几分,但是在那各种流言的挑唆下,她又能否摒弃杂念,真心为了景钰着想?
景宏既然已经把儿子托付给了母亲和嫂子照看,自然不能够在后面指手画脚,孩子,总归要长大,皇室的孩子不经历倾轧,是活不下来的。因此,虽然知道儿子过的不易,也只是暗地里照顾一下,提供点人脉,其他的,景宏还真没怎么管,说起来,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景宏有些愧疚的摸着景钰的头,“父王知道,你心里怨恨父王和你母妃,可是,你要知道,你自从你生在皇家的那一天起,你的什么就不由得你了,我和你一样,__我们,就算是对你有爱,也都深深的藏在心里,有些事情,必须靠你自己去面对,——”。
“父王?”景钰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父王竟然会跟他说这么多的话,还这么感性,可是,又这么无情,然而,他说的都是事实,父母过度的保护,并不是真的爱护,宫里也有疼孩子的,可他们最后不也成了牺牲品?“我懂,——”。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不再说话。
景钰父子在那边谈心,郭燕在家里气的半死。
无他,钱元脩听说了有关景宏父子的事情以后,自然是先安排人打听他们的消息,等听说这父子二人没有归京,反而跑到忠顺郡王府拜访以后,郭燕就开始过起了提心吊胆的日子,明里暗里也开始打听各家的公子。
无赖时间紧促,钱文慧上面还有一个哥哥,郭燕稍微透露点口风,人家还以为郭燕是给钱展鹏相媳妇,提供的都是姑娘家的名字。郭燕自然不敢透露事情,也无法明说是给女儿挑姑爷,钱展鹏侧面跟陈锟提了一下将来媳妇的事情,陈锟表示要先立业在立家,——人家志向远大,要考上状元之后再找媳妇,钱展鹏本来也有些看不上他,听了这话,自然也不会提钱文慧的事情。
给钱文慧找对象的事情就陷入了僵局,还是钱元脩看这母子三人忧心忡忡,吃不下睡不着的样子,拍了胸脯保证给钱文慧这事拦下来,母子三人才消停些。
“实在不行,就让鹏儿娶了慧儿吧,”钱元脩也没有多好的主意,把一双儿女安抚住了,钱元脩状似无意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出来,眼睛却定在郭燕身上,看她的反应。
“你说什么?”郭燕脑袋翁的一下,整个人差点没跌倒在地,不敢置信的问钱元脩,“你再说一遍,鹏儿和慧儿?”
“你跟了我也十年了,从来不提以前的事情,你是真的前尘尽忘了吗?”元脩想了最坏的打算,打算问郭燕知不知道女儿的身世问题,这个问题也在他心底压了近十年,钱元脩也不想再猜测下去了,他们夫妻已经十年,郭燕要是还不信他,他也没有话可说。“慧儿并不是我的女儿,可是你好像从来都不知道?”
“慧儿不是你的女儿?”郭燕被钱元脩问的有些措手不及,被他砸了这么大的一个炸弹出来,人彻底的蒙了,郭燕傻乎乎的问道:“那她是谁的女儿?”随即看到钱元脩那x光般透视的眼神,郭燕开始反应过来,自己隐瞒了十年的秘密,钱元脩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上一次自己侥幸逃过,已经快十年了,他又旧时重提,这一次好像还涉及到女儿的身世,难道慧儿真的不是他的孩子。郭燕有些不好的感觉,脸色一点点的变白,呼吸也急促起来,心里却知道,此刻她绝不能有半点谎话,否则,十年的感情,恐怕会毁于一旦。
即使心底惊涛骇浪,郭燕也倔强的盯着钱元脩的眼睛一点点的解释:“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只记得醒来就在你家,就是起来做饭,给鹏儿洗澡的那一天,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郭燕知道有些事情没法隐瞒了,再一再二不再三,两人夫妻相处十年,不交心却也不能够骗人了。“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还有,慧儿也?”跟钱元脩十年,夫妻生活和谐,却一直没有在生育过,郭燕隐隐约约的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期间也有多嘴的劝自己给钱元脩纳妾,说什么繁衍子嗣之类的话。
第五十六章
钱元脩看郭燕的表情不似作伪,是真的不知道钱文慧的身世,心中的一股闷气消散了许多,忘记和特地栽赃可是两个概念,他不介意给别人养孩子,可是却不能够容忍欺瞒和背叛。可是郭燕后来的话又让钱元脩提起了火:“你是真的忘记了往事,还是不愿意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郭燕,十年相处,郭燕从来不提以前的事情,然而种种蛛丝马迹表明,郭燕可不是那种没有记忆的人,引经据典头头是道,高兴起来满口新鲜词语,逼问的急了,还说是家乡语言——说忘记了,漏洞实在是太大了些。
郭燕想要避开钱元脩直视的双眼,可是她却不敢,她害怕自己一挪开自己的眼睛,就会失去一切,十年的夫妻生活,一双儿女的亲情。可是,要不要告诉他?很明显,他发现了什么,可是却忍了十年才问。看着钱元脩脸上的表情,纠结在一起的眉毛,眼睛里明显的探问和浓浓的渴望,他在渴望什么?
郭燕不敢眨眼,却也不敢开口,她害怕,害怕自己说不清楚,会让钱元脩嫌隙自己。她害怕,害怕自己说出真相,钱元脩依然嫌隙自己,她害怕,留守了十年的秘密一旦揭开,自己恐怕就真的再无退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钱元脩的眼睛里染上了失望,一点点的集聚,他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话可说,最终,钱元脩挪开了眼睛,身上仿佛压上了千金一般,沉重的不行。
原来,十年的感情,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钱元脩转身,一步步的往外面走去,他想离开这里,先冷静一下,否则,他不知道会对郭燕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看到钱元脩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失望情绪,眼看着他转身往外走,郭燕害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瘫软成泥,“我在你家醒来之前,是个鬼魂,我是鬼上身,”郭燕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的地面,说话都有气无力,跟快死去了的人一般:“我是鬼上身,”郭燕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的决判。
所谓的穿越可不就是鬼上身,可是古人心里对鬼神的敬畏,郭燕是一清二楚,钱元脩会不会把她绑了,送去烧死?
她宁愿选择坦白后被烧死,也不想在把自己的身世来历隐瞒下去。
一个谎言要一百个谎言来描补,郭燕不是那种善于说谎的人,自认不可能把这个天大的谎言圆的天衣无缝。生活在一个谎言圈子里,不说钱元脩会如何对她,就是她自己也会厌烦自己。
加上,加上她看见钱元脩眼底的失望,他等了十年才问的问题,自己怎么能够骗他?
算了,这个问题即使他不问,自己就可以装作没有发生吗?既然问了,就告诉他好了,不管接不接受,来个痛快好了,郭燕躺在摊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钱元脩闻言定住了脚步,昏沉沉的脑袋突然被雷劈了一般,差点没有跳起来,“鬼?”鬼不都是只可以在夜晚出现的吗?她可是跟自己生活了近十年,还生下了钱文慧,帮助自己管家理事养儿子,活生生的站在太阳底下的大活人,他有些怀疑郭燕的话:“怎么可能,鬼上身?”直觉告诉他,郭燕没有说谎,可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又怎么敢相信?——可若不是鬼上身,又如何解释她这十年的所作所为?
那千奇百怪的新奇玩意,是孩子们的最爱,看似天真,毫无章法的蹊跷点子,帮助他升官发财,这是一个瘦马出身的闺阁女子可以想的出来,做的到的吗?
钱元脩考功名不光看四书五经,那些杂谈游记也没少读,乡间俚语也经常有老人讲一些鬼怪、狐妖之类的故事,作为一个古人,不说接受鬼怪,却很少有人会坚持那种唯物主义的思想,即使没有见过,只要有人说的活灵活现,或者是某一件事物没有办法解释,自然而然的就会把过程归结到妖魔鬼怪上面去的。
钱元脩也是如此,至少,在穿越前,郭燕是不信鬼神的,钱元脩对鬼神的敬畏是来自于骨子里的,半点不亚于郭燕这个经历过穿越的再生人士。
这样也可以解释郭燕一些语言行为上的异常,那些跟这个世界大相径庭的行为处事方法,风格,好像又都有了来处。
郭燕十年之间,思想口语,经常冒出来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多数都是闻所未闻的。人情理事不会拍迎奉马,有时候连眼色高低都看不出来,这样低级的错误,不说是专门培养的瘦马,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也都是不可能犯的。
她还不大看重身份高低,在省城的时候,街坊邻居什么人都有过接触,她从来没有过瞧不起人家,现在做了官夫人,跟妓院里的人接触起来也没有多少厌恶的样子。顶顶让人生气又郁闷的是,她并不注意男女大防,跟成年男子交往起来,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