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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犯人,全死了,还有一个弟兄,也被吴老三亲手杀了。”张捕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心痛,“我听见吴老三说,等会儿再结果了我,就把罪名推到我们两个身上,回去后他就是总捕头了。”
“他们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这么做?”管毅心问道,这个吴老三他见过,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在张捕头定了罪名后就接替了张捕头的位子。
张捕头费力地摇了摇头,又道:”我只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帐册被你们带在身上,随时都能毁掉,关键是把这几个人杀了,京里的那位自然能摆平这件事,还提到知府大人和另外几位大人,吴老三知道的好像也不多。我看他们出来,是要去找我,就赶紧走了。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挨了几刀,拼死逃进了山林。他们既然说了知府,我知道走明路回去是不行的,好在沧州的诸多山林都是相通的,我挑着人迹罕至的山路走,走到这里估摸着离镇上不远了,却迷了路。还以为就这么死了,没想到遇见了管大人,老天爷还是保佑我的。”
“果然跟京城有联系吗?”管毅心看向陆二,被他说对了。但心中却没有因此产生恐惧,毕竟京城里的官,再大也大不过丞相。
“他们就没有试图拉拢你吗?”陆二问道。
“没有,我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张捕头虽然很虚弱了,仍是坚持着回答他们的疑问,”吴老三的妹妹是知府大人的小妾,知府大人一直想提拔他当左膀右臂,加上我又坏过他几次好事,知府大人也想除了我,只是没有好的借口,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没有好的借口?”陆二不觉得想做坏事的人还需要一个好的借口,尤其那个人还是沧州的知府大人,随便安一个罪名不就行了?
张捕头很敏锐地发觉了陆二的怀疑,只好说道:“布政司是我的岳父。”
这下几人就明白为什么知府想要收拾张捕头还得找个好的借口了,合着人家有个官职比他还高的岳父大人,不过知府大人为了给自己的便宜小舅子升官要弄死上峰的女婿,可见京城里的那位借给他不小的胆子。
这个时候郭焱也打猎回来了,贺琳三人帮着把猎物收拾了一番,所有人除了管毅心和受伤颇重的张捕头,都围着火堆烧烤。不一会儿,管毅心也坐了过来,几人回头一看,张捕头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应该是被管毅心问晕的吧。
陆二见管毅心脸色极差,应该是从张捕头那里知道了什么,便道:“现在还不知道张捕头到底是怎样的人,就算他是好的,也不知道他身后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所以不要被他的话左右了情绪。”
“嗯。”管毅心接过一根穿着肉的树枝,在火上烤着,又问道,“你们猜猜看,京城里的那位会是谁?”
陆二见多了黑暗的事情,很多事情不由自主的就往更坏的地方想,看着管毅心紧锁的眉头,想着如果这人是葛相的话,管毅心会怎样?绝对比之前的消极避世要严重得多。脑海中蓦地闪过葛曦怡的身影,连忙把这个该死的念头踢出去,笑道:“这可不好猜,那样大的数目,一般人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我说,不会是你吧?”郭焱突然看着陆二道,“你小小年纪,却总有花不完的钱,这么大的山林说买就买。老实交代,你的钱是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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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先是一愣,显然是没料到郭焱会怀疑到陆二的头上,再看看陆二惊愕不已的模样,都笑了起来。陆二不过是个孩子,把这样一个惊天巨案安到她的头上,众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怀疑,不是震惊,而是好笑。
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欢快起来。
陆二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手中拿着烤了一半的兔子,指着郭焱笑骂道:“敢拿小爷寻开心,等我抓住你,就把你给穿起来烧烤了。”
如果只是陆二一人,郭焱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架不住陆二那边有一个贺琳。管毅心也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时不时还要拉偏架,偏的当然是陆二那边。郭焱几次差点被逮到,就骂管毅心不讲道义,亏自己这些天鞍前马后的给他奔波……
笑闹一番,那边的肉也已经烤的差不多了,加了特制调料的烤肉,香味浓郁诱人。一行人早就饥肠辘辘,小玲说了一声“可以吃了”,就都开动起来。
想起之前的话题,陆二向管毅心问道:“之前问郭兄什么时候回京城,你说郭兄怎么了?”
“哦,一直忘记告诉你了,郭兄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他这次来沧州就是为了这场贪污案件。”管毅心道。
“你是有官职在身的?乖乖,我刚才要把一个朝廷命官给烤了,吓死我了。”陆二表现的很惊恐,眼中却满含笑意,似乎郭焱当官是件很可乐的事情。怪不得郭焱这么爱玩的性子,却愿意跟管毅心呆在行辕里。原来是职业所在啊。
郭焱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嘿了一声道:“我跟管大人差不多大,他能当钦差,我怎么就不能当官了?”
“郭公子,那你是什么官?你和管大人,谁的官职更高一些?”小玲问道。
小燕跟贺琳也看着郭焱,怎么看都不像个朝廷命官。
“大理寺少卿,比管大人要低上两级。”郭焱道。其实他在很久以前就听说过沧州和江南还有京城都有几分关系,他对于在京城挂着个闲职早就不耐烦了。有心查明此事给国家做点贡献,也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奈何他哥哥就是不允许他出京城。便趁着这次朝廷将注意力大半放在了沧州,又委派了钦差过来,请旨出了京城,还讨到了一面令牌。连他哥哥都来不及阻止。
“我请旨的时候立下过军令状,不查明此案绝不回京。”郭焱认真道。
“朝廷就派了你一人来吗?”陆二觉得皇帝很奇怪,既然有心整顿沧州的吏治,怎么会只派了郭焱一个?毕竟这个案子牵扯到江南,即使要办也要派遣一个皇帝信得过的能吏来,郭焱在京城中虽然有点名气,却也不是正经在官场上历练出来的名气。没看到管毅心有着葛相的支持。也不过是个巡视运河的的钦差大人,只是看看而已,并不能插手其中的事物。
转而一想,有些明白了:“他们也许根本没指望你能把案子给破了,只是借你警告一下沧州这边的大小官吏。江南一动不是轻易就能平息的,现在不是好时候,却也不能让人以为皇帝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让你来搅和一下。”
郭焱呆了一呆,悻悻道:“连你也这么说。”
“还有别人说过?”管毅心也觉得郭焱这个大理寺少卿比他还要水,那是不是说朝廷迟早会派人来办理这宗案件?也许就在运河修好之后。
“我大哥也这么说。让我就当是出来玩了。”郭焱有些沮丧,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他也明白大哥的话是对的,这里的情况不是他一个京里来的纨绔能摸清的,如果不是跟管毅心在一处,他早就放弃了。
“所以说,这个贪污案根本不需要你们插手,把人证物证留着。将来交给查案的人就行了。“陆二说完又高兴的道,”我这几天正想着去江南,咱们一起吧。”
“不去。我们想把证据留下来,那些个贪官会乐意吗?万一没等到后来人。证据就没了呢?那我就真的白来了,这些天也白忙活了。”郭焱的沮丧并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又恢复了他往日的积极向上,“既然都认定我办不成事,我偏要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不可。管兄,你认为呢?”
管毅心本来就不甘心,听郭焱这么说,坚定地道:“我当然要一起查了,以后会怎样我们管不着,但现在我们人在沧州,又担着朝廷命官的名儿,就没有看着不管的道理。”
“你们两个是笃定人家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吧?”陆二指着张捕头,“这位可是知府大人上峰的女婿,都能给坑成这副模样,离了这座山林就得送进大牢,你们确定自己不会如此?”
“那又如何,我相信邪不胜正,张捕头不就遇见我们了吗?”贺琳说道。
“你看看,一个女孩子都比你有胆量。”郭焱受到鼓舞,撇了陆二一眼道。
“我是为你们好,反正费心费力的人又不是我。”陆二见状也不再劝,眼睛一转道,“那你们更要去江南了。”
郭焱和管毅心闻言沉思了一下,沧州只是一个中转的地方,想要弄清楚银子的开路和去路,是应该往江南一趟。
说定了去江南的事,陆二心情大好,问他们怎么处理张捕头。按着府衙给他定下的罪名,这一回去就要被判死刑的。
“真正犯了案的人都能脱身,他老丈人如果不是沽名钓誉之辈,自会帮着斡旋,我们也会帮忙。就算不能脱罪,保命应该不是问题。”管毅心道。
张捕头醒过来后又吃了点东西,精神好了一些,听了管毅心的安排后点头道:“应该如此。”
经过镇上,小玲看着冷清的街道,只有几间杂货铺子还开着门,怀念道:“如果是在京城,这个时候街道边还有小贩呢,说不定还能看到杂耍。”
“我从京城里带来的胭脂快要用完了。”小燕道,这里买不到她喜欢的香味。
“好想念酱牛肉,还有我那一大堆宝贝。”陆二也道。
几人说完都笑了起来,又看着贺琳,贺琳叹了口气道:“我想念祥叔他们了。”
提起祥叔他们,玲燕二人越发哀愁,来沧州快一个月了,新鲜劲儿早就过去了,只觉得现在的沧州除了风景还好,真是要什么没什么。不过心里虽然想念着京城的人和物,谁也没想过要回去,她们都记得陆二说过的话,将来是要在沧州安家的。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未来的家早点建好。
还没有进院子,就能听见屋子里的说话声,贺琳三人都露出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陆二脸上就带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两个丫头天天叨咕着贺琳家里如何如何好,想跟她们住在一起,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琳儿,你的这位姑婆很闲吗?怎么天天往你们家跑?”小燕问道。来也就算了,还每次都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们三个看,就跟花大姑看那些新买来的小姑娘,在估摸她们值多少银子一样的神色。虽然心里厌恶,但是她们做为贺家的晚辈是不好甩脸就走的,很希望贺氏不要让这个老女人进门,但贺氏这么多年才回到家乡,正是满腔哪里说得出断道的话。
“我之前都没听说过这门亲戚,哪里知道她闲不闲。”贺琳郁闷道。
几人说着话往屋里走,有意避开贺氏跟姑婆说话的屋子,做贼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陆二看到她们明显的松了口气,笑问道:“她都做什么了,竟把你们吓成这样。”小燕向来泼辣,也对那个老女人束手无策吗?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来问去的,有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贺琳道。
“那就不要理会好了,又不指望她给你们发工钱。”陆二无所谓道。
“她是贺家辈分最高的长辈了,如果我们给人家难堪,干娘会不高兴的。而且,就算这位姑婆走了,也还有别人来的。”小玲嘟着嘴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去了江南就不用再被这些人问东问西的了。”来之前她真没想到,这里的人好奇心这么重,要不是在路上就编好了说辞,早就露馅了。
“那能怪谁?我说在镇上买个宅子,或是先在行辕住着,另盖一栋房子,你们非要到这里来。别忘了,我们还要在这里过年的。”陆二一点都不同情她们,反正她是不怕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