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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听你的话,你去试试。”
陆二听说管毅心才关了自己两天才两天,放了点心,现在的管毅心应该是神志清醒的。
管毅心房间的门大敞着,可以看到他神色低迷地坐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走近了,就会看到他脸上的胡茬子,那样子,至少有半个月没修理过了。
管毅心的胡须比一般人浓重,经常长满半张脸,为了形象上更符合自己文人的身份,他每天都要修理自己的胡子。如今半个多月没剪,那模样,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虬髯客。
“管大人,陆兄弟来看你了。”郭焱道。
管毅心抬头,看了陆二一眼,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说道:“你来了。”
“嗯,听说你傻了,我赶紧来看看你傻了是什么样子。”陆二见到管毅心也就是憔悴了些,其他都还正常,便玩笑道。
“是你说我傻了的?”管毅心问向郭焱,又道,“别听他胡说,我只是……”只是怎样。却说不上来,只能叹了口气。
“我能理解,这种突然失去方向的痛苦。一定比当初受人排挤而离开官场更加难以忍受。”陆二倒了杯水给他。
“是比那个时候要痛苦。”管毅心握着杯子,目光看着虚空:“受人排挤。被剥夺了功名,我只是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足,现在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信仰的一切都是个笑话。呵呵,把我领上这条路的人,自己却在往相反的方向走,这真是个大笑话。”
“怎么会是个笑话呢,你可是公认的青年才俊。我大哥就跟我夸奖过你。”郭焱忙道。
“没有老师,谁会知道我是谁。”管毅心嘲讽地一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没有葛相。你也不会是一般人的。”陆二笑着道,“说起来真是奇怪啊,葛相应该是最了解你的人,怎么就放心让你来了沧州呢?更奇怪的是,贪污案你们一查到底。半点阻力都没遇上。以前觉得是那人没把你们看在眼里,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葛相有意纵容你们。”
管毅心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陆二,他在知道老师贪污的时候就想过老师为什么没有阻止他查下去,真的是有意为之吗?
郭焱却是直接笑了起来:“纵容我们。好让我们把他的老底揭出来?他难道是嫌富贵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想尝尝牢狱之灾的滋味吗?陆兄弟,你这句话,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
“那你觉得,你们在沧州的一切,都能瞒得过葛相?以他今时今日的权势,会因为永宁侯府而不敢收拾你?”陆二反问道。
郭焱顿时哑了,折在葛相手中的世家大族数不胜数,又怎么会忌惮永宁侯府?
“可是,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管毅心问道,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这就只能等你们回了京城,亲自去问他老人家了。反正葛相那么精明的人,是不会做傻事的。他敢这么干,肯定是想好了退路,兴许他是想借此归隐呢。”陆二说着摇了摇头,“玩政治的人想法就是复杂,连我这么聪明的人都猜不出来。
管毅心沉思,郭焱嗤了一声笑道:“你在国子学的时候,夫子没教过你,做人要谦虚吗”
“这种东西也要教吗?我生下来就知道的做人要谦虚,但那是为了照顾笨人的面子,你们两个又不需要。”陆二笑道。
“这话说的,还挺顺耳,是吧管大人?”郭焱笑着道。
管毅心正在想着葛相为什么会知法犯法,让自己一世英明沾上污点。虽然不管因为什么都改变不了葛相贪污受贿的事实,但他心里隐隐觉得,只要弄明白了这点,他所有的疑惑就都有了答案。见他们两个净说些不着调的话,就有些头痛,问道:“郭兄,你到沧州来就是为了这宗贪污案,现在真相大白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城?”他很想立刻回京城,当着老师的面把事情问清楚,但是运河不竣工,他是不能离开的。
郭焱脸上的笑容一顿,虽然每天都在想念家人,但一想到要离开这里还是有些不舍得。身子向后一仰,说道:“我这个差事没有限定时间,反正离家也有大半年了,也不在乎这十天半月的,我等你一起走吧。”说要晚点走,并不全是舍不得这里,还有就是担忧管毅心,他身边虽有个红颜知己相伴,但在大事上,还是需要他这个的兄弟的。
管毅心也明白这点,心里很是感动,愤懑之意也去了不少。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无论落到什么境地,都不会是一个人。为了这些关心着他的人,他也该振作起来。而且,老师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有确定,峰回路转也说不定呢?
“郭兄,你去帮我问问,有没有吃的。”管毅心道。
“要吃饭了吗,行,我这就去。”郭焱一听,连忙起身往外走,心中却是有些纳闷管毅心怎么就想开了。类似的话他说过,玉簪姑娘也说过,怎么就没有一点效果呢?
郭焱走后,管毅心见陆二发呆,就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你们回了京城,会有多少人受到牵累。”陆二回过神来,幽幽的说道。
管毅心叹了口气,道:“老师在官场浸淫数十年,门生故旧自然不少,到时候少不得连累他们。”又苦笑道,“至于我这个葛相唯一的学生,或许会因为铁面无私之名,继续得到重用。所有人当面称赞我年轻有为,背后骂我忘恩负义。”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做好最坏的准备是应该的,但不能因此影响了心境。”陆二道,“我也很担心,不过还是得案子了解之后才决定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
管毅心点头,又看着陆二笑道:“你所担心的不是这些官场上的人吧,是大皇子妃?”
“不然我还能担心谁?”陆二道。李让槿最希望的便是登上皇位,让他们兄弟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威胁,葛曦怡在他眼中,葛相的孙女这一身份应该是要重于大皇子妃的,一旦葛相下台了,李让槿还会敬重这个妻子吗?如果李让槿敢让葛曦怡难过,她不会放过他的。
“皇家,从来没有休弃过媳妇,而且,大皇子据我所知,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管毅心道,他有些好奇那个跟大皇子妃长得很像的人,对陆二到底有多重要,竟让陆二对她念念不忘,连一个仅仅是长得像的人都要如此挂念。
“但愿吧。”陆二说着,闻到一股饭香,笑着道,“这么快就弄好了,应该是一直在为你准备着呢,真是细心啊。”
管毅心有些惭愧,因为他知道这是玉簪做的,就是为了在他想开之后能立刻填填肚子。这些天,他光顾着自己心里的痛苦和迷惑,其实玉簪时时刻刻担忧着他,又何尝不是饱受煎熬,他真的是太自私了。
玉簪端着冒着热粥进来,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一边给管毅心盛了粥,一边告诉他们,刚才有人来了,郭焱再跟他们说话。
管毅心吃的很香,饿了好几天,能不香吗?
玉簪唇角含笑的看着他,目光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管毅心现在的样子站到大街上,能被人当成是强盗送到衙门里去,有什么好看的。陆二心里嘀咕了一句,深觉这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道了声再会,就出去了。
在庭院里看到郭焱,他手中拿着文书,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陆二到了他跟前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陆二瞟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从京城里寄过来的公文,笑问道:“是召唤你回京的吗?”
“嗯,不仅是我,还有管大人。”郭焱掂着手中的公文,纳闷道,“案子查清楚还不到半个月,公文应该还没有送到京城,怎么就要召我们回京了呢?难道是后知后觉,到现在才想起来阻止我们查案?”
“我倒是觉得,你们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知道,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不留你们在这折腾了。”陆二毫不客气的拆了郭焱的台,怎么会有人那么迟钝?
“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他真的是故意的。”郭焱想想素来有着铁腕之称的葛相,他的一生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场传奇,不知道这场贪污案是会终结这个传奇,还是成为传奇中的一部分呢?
198 修桥
随着文书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封信,葛相写给管毅心的信。
两人都猜到这封信里会有关于案子的话,但谁也不会认为这是葛相在向自己的徒弟求情的信,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管毅心吧。
郭焱要把文书和信拿给管毅心看,陆二虽然好奇,还是没有一同进去。如果管毅心觉得可以让人知道,自然会告诉他们的。
小玲还在跟张新粘糊,陆二心道,小别胜新婚啊。虽然不想打扰他们,但再不走就要赶夜路了,两人只好依依不舍地分别。
贺琳家里还没有开饭,就是为了等她们。
离开了两个多月,贺氏无论衣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跟周围的农村妇女越发像了,在京城里的小心翼翼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安的淳朴。也许这就是她的本色,在繁华的京都生活了十余年,也不能抹掉的本色。
桌上的饭食,也带着庄户人家特有的色彩,鸡鸭都是切成块,跟菌菇一起煮的喷香,这是今晚最最有分量的一道菜。另外还有几样简单的炒菜,白米饭,和一盘子颜色有些发黑的馒头。春小麦磨的面都是这个颜色,看着不好看,陆二她们也就是因为好奇买过一次,颜色不好看,味道口感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的,所以之后就没有再买过了。
贺氏笑着说这是从地里刚收上来的麦子,立刻就磨的面,跟在店里买的不一样。
陆二尝了一口,是挺特别的这种刚收上来的麦子有着特有的清香。就着鸡汤吃完了一个馒头,便问这种面能不能做手擀面。贺氏做的手擀面是一绝,就连小玲都甘拜下风,因为她的力气不够。揉不出那么劲道的面来。如果用这种带着清香的面来做手擀面,味道一定特别好。
贺氏见陆二喜欢她做的吃食,也很高兴。说明天早上就用这新打的面擀面条。
小玲还惦记着地里的麦子千万别收完了,她还想亲自去收上一捆呢。
这个她早就跟贺氏说过。贺氏便说家里的麦地还留着一块,就等着小玲回来。
小玲高兴之余,居然又从遥远的记忆里发现了一记美食,烤小麦,说着明天可以试试。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刚走出大门,张新竟然也来了。一身短打扮,显然是昨天听说了小玲要下地收麦子,这是帮工来了。
一行人都到了贺家的田地边,大多数人家的麦子都已经收了。留着齐整整的,黄色的茬儿。没有收割的土地里,已经有人在忙了。
贺氏只是一个女人,还不是强壮型的,麦地从播种到收割都是交给佃户来做。单独留下的这片麦地并不大。再去找别人帮忙肯定不好意思,所幸她们几个女流完全可以自己来收割,有了张新这个做惯农活的人参加,自然更轻松。
陆二是没兴趣返璞归真,体验一把田园生活的。就站在地头上,看她们“自找苦吃”。
同样没兴趣的人,还有贺琳。她现在挣得钱完全可以养活她们母女,但是贺氏却铁了心要回到之前的生活方式,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成为贺琳的累赘。贺琳对于贺氏的坚持也很无奈,很多时候只能顺着,就比如现在。
小玲跟张新无疑是最快乐的,一个教,一个学,就跟旁边的麦地里的,那几对少年夫妻一样亲密无间。
这几人里,除了张新,谁也没有做农活的经验,一开始的新鲜过后,剩下的就只有疲劳。陆二看到旁边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