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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山上建筑装有机械,能升能降,忽起忽灭。海北有龙鳞渠,渠面宽二十步,屈曲周绕后入海。是由谷水、洛水自苑西引入而东出注于洛水。各具特色的明彩、丽景等十六宫院面渠而建,其内殿堂楼阁,构造精巧,壮观华丽;其外流水潺潺,飞桥静卧其上,过桥百步,即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微风吹过,杨柳轻扬,修竹摇曳,曲折小径,奇花异石,亭台楼榭,隐藏其间。其中有“八面合成,结构之丽,冠绝古今”的逍遥亭,还有象征荣华富贵的牡丹,品名多达二十余种。各庭院都栽植杨柳修竹,名花异草,还有亭子、鱼池和饲养家畜、种植瓜果蔬菜的园圃。十六院之外,还有数十处游览观赏的景点,如曲水池、曲水殿、冷泉宫、青城宫、凌波宫、积翠宫、显仁宫等,以及大片山林。
西苑将要建成,杨广和萧后带领大臣及众宫人去游览观看。杨广很满意,问宇文恺:“舟船可配置妥当?”
宇文恺奏道:“已配齐了,正在布置装饰,过几天就可以投入使用。”
杨广又问萧妃:“这可有你小时田园生活的风采?”
萧妃说:“那里的建筑可无法与这里相比,不过村里的生活气息要浓一些。”
杨广说:“你在新进宫的宫女中挑出十六个,不论出身,只品才貌封为四品夫人,分住在这十六院管理,每院置一屯,使宫人管理,养鱼饲畜,种植蔬果。这样苑中不光能驻军、军事演练、提供林木薪柴,产出的蔬果粮食亦可以满足宫中生活所需。时候景色繁茂、佳人明艳,相映宫苑岂不有趣?”
萧后说:“母后在世时,削减了夫人位,现在增加合适吗?”
杨广说:“母后削减夫人位本来就不符合制度,弄的一个堂堂后宫还不如一般富贵人家。想想朝堂上的威严静肃,回到后宫应是活泼俏丽才好,要不然生活岂不是太没有生气了?”萧后点点头。
杨广又说:“宫女的服装也要换,再美的女子一穿那些死气沉沉的衣服就显得平常了。朕看有些女孩儿穿的那种半袖就很好看,下面着十二破裙(又名“仙裙”,为一种大下摆的长裙)走路的时候裙摆摇曳才能体现女性美,就作为宫服。”萧后答应着。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八节 十六院夫人
宫里年长的宫女都打发的差不多了,又新入宫了三千宫女,萧后命负责选美的公公挑出两百名过目。这天一大清早,萧后亲自带了宫女去后花园水池里采了十六朵莲花,用白玉盘托着,为选十六院夫人做准备。挑选仪式就在池边进行,十人一组,先前由年长有资历的宫人教习宫中礼仪,这次也由她们带来见皇后。
第一组上前,萧后细细看来,虽说一个个都称的上是青春逼人、杏脸桃腮、明眸皓齿,可惜没有特别出色的。陈公公在侧,明白萧后没有看中的,宣:“下!”十人退下,又上十人,仍没有中意的。到了第三轮,萧后的目光停在了一人身上。这个女孩儿十五六岁上下,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立刻把其他的人给生生的比了下去。萧后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儿很大方的说:“回娘娘话,奴婢姓纪,小字采娘。”声音清脆而不失柔婉。
萧后微笑着点点头问:“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不知道你懂不懂音律,会不会唱歌?”
纪采娘说:“奴婢略懂音律,在家时很喜欢唱歌的。”
“哦!”萧后绕感兴趣的说:“那你唱一首来听听。”纪采娘谢过萧后,开始唱歌:“布帆百余幅,环环在江津。执手双泪落,何时见欢还?……”歌声委婉动听,萧后一直听完了才微笑着点点头,侧过脸,旁边的托盘宫女知意,奉上莲花。萧后拈起一支,递给简儿,简儿接过来上去递给纪采娘。陈公公吩咐小太监带纪采娘下去更衣,第四轮上。
一上午过去了,十六位夫人俱已选出,萧后站起来回寝宫。趁四下无人时,简儿笑着对萧后说:“娘娘给圣上选了这么多年轻美貌的夫人,就不怕圣上留恋花丛中乐而不思返吗?”
萧后说:“真正自信的女人是不怕被青春和美貌给比下去的。青春和美貌只能带来一时的赏心悦目,长久的吸引靠的是内心的力量。”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九节 夜游西苑
萧后带十六位新夫人见过杨广,杨广十分高兴,大赞萧后眼光非同凡响。立刻安排十六位夫人住进西苑十六院,每院还安置了数十名宫女服役使唤。整个西苑登时热闹了起来,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朝气,连平时喜欢静的萧后也来了兴趣,常陪着杨广来西苑游玩。这天晚上,月色甚好,杨广突然心血来潮,让人牵来一千多匹马,自己带着萧后、十六院夫人及众宫女薄衫轻履趁月马上夜游西苑。会骑马的当然高兴了,上了马,紧跟着帝后和十六院夫人的后面,不会骑的在心里哭爹叫娘,又不敢违挠圣意,兢兢战战的上了马,跟着队伍后面摇摇晃晃。其实十六院夫人中也有害怕骑马的,不过都想讨皇上欢心,俱做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前面早得到消息,已安排人沿路举火把,加上月色,看到的景致虽和白天是一样的,感觉和白天完全不同。皇上兴致勃勃的策马向前,后面的队伍逶迤紧随,有的叽叽喳喳叫着:“好玩儿!”“真有趣儿!”,也有的轻声抱怨,再加上“得得得”的马蹄声,简直比白昼还热闹。皇上突然放慢了速度扭头对后面说:“你们可要好好练习骑术,以后我还有带你们骑马到北边去巡视。”此话一出,下边更是炸开了锅,有欢喜雀跃的,也有说要是不用骑马该多好的。纪夫人、李夫人胆子大,围着皇上说:“那皇上可要保护好我们的安全呦!”
皇上“哈哈”笑道:“这你们放心,现在大隋的威仪哪个不知,谁敢来犯?就是一个高句丽弹丸小国,现在还没有对我大隋俯首称臣,不过迟早朕要亲自带兵,将其一举拿下,扬我国威!”
张夫人也跟着附和:“那还用说,我们大隋一向如此,尤其是圣上带兵,向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圣上要是亲自领兵去攻高句丽,那一定是手到擒来。”
说的皇上更高兴了,又放开缰绳跑了一段,一阵清风送荷香,满眼绿树添诗意,奇美建筑,尽显其中。一时诗兴大发,就着《清夜游曲》的律吟了一阕词:“阳城里清夜矣,见碧云散尽,凉天如水。须臾山川生色,河汉无声。一轮金镜飞起,照琼楼玉宇,银殿瑶台,清虚澄澈真无比。良夜情不已,数千万乘骑,纵游西苑,天街御道平如砥,马上乐竹媚丝姣,舆中宴金甘玉旨。试凭三吊五,能几人不愧圣德穷华靡,须记取隋家潇洒王妃,风liu天子。”跟在后面的夫人们听了纷纷叫好。皇上停了下来,问道:“你们谁能唱下来?”有几位夫人估计是可以的,却又不好意思出头,故意你推我,我推你的。还是纪夫人大方,款款策马靠近皇上说:“陛下,让臣妾试试吧!”皇上看着她微笑着点点头,纪夫人开始轻展歌喉,周围立刻一片寂静,只剩下纪夫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清亮纯美,余音袅袅。只听皇上双眸发亮,拈须含笑,引得刚才推推让让的那几位夫人面露悔意。一等纪夫人唱完,她们也要唱,皇上让她们一个一个的来,心却留在纪夫人身上。萧后看出了皇上的意思,本来也觉得有些疲惫,就向皇上告辞:“臣妾身体不适,需现行告辞了,扰了陛下的兴,望陛下原谅。”皇上正在兴头上,本不打算陪萧后回去,见她如此识相十分高兴,立刻吩咐简儿和陈公公等人好生伺候萧后回去。萧后欲走,又回头对皇上说:“陛下要尽兴,还是早点儿休息为好,明儿还要处理政事,以免伤了身体。”皇上现在听什么话都觉得顺耳,喜滋滋的对萧后点点头。萧后退去,皇上又率众人玩儿了一会儿,宣布散场,自己则和纪夫人并络前行,向纪夫人的住所明彩宫走去。别人都还罢了,只是刚才唱歌的那几位夫人怏怏不乐。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十节 秋风渐起
秋风渐起,荷已凋零。皇上这几日没有到西苑,众夫人觉得没事儿,相互串门子消遣。张夫人和李夫人相约着在树林里散步,张夫人说:“李夫人,我真为你可惜,你歌唱的比纪夫人好的多,那天晚上居然让她抢了风头。若论实力,获得圣上青睐的应该是你,不管是唱歌还是容貌,她纪夫人可都不及你。”
李夫人笑道:“怨不得别人,谁叫自己没有她大方呢?如果连表现的勇气都没有,谁还会注意到自己呢?再说了,你张夫人也不错呀!你的唱功可是不输于我,以后皇上肯定会注意到你的。”
张夫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那我到没想,我只是为妹妹你可惜,皇上那晚开始是先留意你的,我都看到了,正替你高兴呢!可是谁知后来却便宜了那纪夫人。”
李夫人笑道:“也没什么了,皇上到底还是恋着皇后,别的人不过是临时点心而已,即使她纪夫人比我们幸运些,多受到些皇上的恩宠,也不算什么。我们大家彼此彼此,也没有什么心里不平衡的。”
正说着,两位夫人院里的小宫女匆匆跑过来说:“夫人,快回去吧!今天皇上要来,别的院儿都在准备酒菜了。”两位夫人一听,归心似箭,又都不敢表现的太露骨。
李夫人说:“张姐姐,你那里远一些,你快回去吧!”
张夫人笑道:“我不着急,我院里什么都是现成的,准备起来快的很,还是妹妹你快些回去,皇上路过你那里早一些,万一皇上到了你那里看你还没有准备好会不悦的。”两人说着已离的远一些了,觉得对方看不到自己了,开始放下身段一路狂奔,转眼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张夫人率宫女在门口等着迎接圣驾,这次皇上竟然是先从她这边走的,一阵激动,满脸堆笑的向着皇上,用最甜蜜的声音说:“畅春院恭迎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圣安!”谁知皇上正和萧后说话,没有听见,转眼已过了畅春院。张夫人心里失落,又不甘心,使一个小宫女去看看圣驾到底去了那一家。小宫女去了一会儿回来说:“回娘娘,圣上去了丽景院李夫人那里。”
张夫人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问道:“圣上今天怎么那么好的心情,去了丽景院呢?”
小宫女说:“也不知道李夫人怎么想到的,圣上一直喜欢荷花,可惜现在荷花荷叶都已凋零,圣上路过丽景院向皇后娘娘叹息呢!李夫人向圣上奏道‘臣妾院里还有荷花,请陛下、娘娘临驾御览。’原来李夫人让宫女把彩绸剪裁成荷花荷叶的模样放在池里,看着就像真的一样。圣上一看十分喜欢,连夸李夫人奇思妙想呢!”张夫人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暗暗骂李夫人:死妮子,那么自私,有了想法都不和我说一声,还天天甜言蜜语的说什么姐妹不姐妹的。又怪自己:你怎么这么笨呢!人家都想的到,你怎么都想不到呢?哎——,又白白的丧失了一次机会。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十一节 防患未然
这天萧后在西苑闲坐,众夫人来拜见。张夫人先到了,见别人还没来,就和萧后拉起了话常,说着说着扯到了李夫人,张夫人故作无意状说:“李妹妹她可佩服娘娘了,常说娘娘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吸引着皇上,我们这些人万不及娘娘一分呢!”一边说着一边偷看萧后的表情,谁知萧后就像没听见一样脸上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