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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他的人,我们走不掉。”
夜沧澜似是看出她的心思,微微拧眉,拇指在她的掌心轻轻一摁,把一件冰凉的东西放在她的掌心。
步绾绾握紧粉拳,抬头看了他一眼,利落地爬上了侍卫牵来的马车。马车轮子非常厚重,可马车厢却很小,这样在雪地上行走平稳又不减速度,八匹马拉着小马车,飞快地冲进了茫茫雪原。
星光照亮前方的路,步绾绾轻轻地掀开了马车帘子,让光透进来,照到自己掌心的小刀上。这是夜沧澜刚刚给她的,只有她的中指长短,纤薄如柳,锋利异常。
她把刀放回玉饰的刀鞘,小刀就成了一块精美的玉佩,她把玉佩悬在腰上,抱紧小狐,等着到达帝祈云的王国。
嫁进东宫这么久,除了知道帝祈云性格乖张暴戾之外,她对这个男人根本不了解,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跟着帝祈云离开北商京都,那个被冰雪围困的地方。
帝祈云就在前方不远处奔驰,绛芸紧抱着他的腰,他们是自小订下的亲事,步绾绾才是半空中掉下来的妻子。步绾绾白白给帝祈云排解了夜晚的需求而已!
渐渐的,天亮了。
步绾绾瞪大眼睛,看到了前面绵延得看不到尽头的雪色大军!清一色的银亮盔甲,和雪原融成一色,白色旌旗在晨曦里飘摇,若非那一面面赤红的牛皮大鼓,还真让人发现不了那无穷无尽的银色军团!
步绾绾都忍不住爬出了马车,站在前面,看那前方浩瀚的奇景。
帝祈云这斯,确实有本事!
他困在城中,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她把手搭在眼前,只见有数百雪色大马急奔出来,迎向帝祈云,马蹄声踏起了雪花飞溅,突然间,就有向他跪安的声音震天响起,在广袤的雪原里无穷无尽地散开。
“参见吾王,王威浩荡。”
步绾绾看到帝祈云停了下来,静立片刻,缓缓抬手,只是这一瞬间,便天地无声,只有他缓抬右手,立于人群的正前方。
【下一节,莫大王要带你们看到一个美极了的宫殿……不一样的帝祈云,不一样的王国,不一样的帝与妃,君与奴……】
【79】小奴儿,往哪爬
【79】小奴儿,往哪爬
银色军团处行两岸散开,军团之后,居然是一座庞大的朱色宫殿!如同一团熊熊烈火,在雪原之上激情燃烧。
帝祈云一挥马鞭,往宫殿中之疾奔而去,雪色马,雪色披风,雪色身影,就像一把冷冽的利箭,狠狠射往那团火焰。
火焰为他而燃,受他掌控,他是火焰之王,雪原天敌。
小马车缓缓走进宫门,步绾绾掀开马车帘子看外面棼。
入眼的红色非常纯正,红色的高墙,耸入云天的血玉龙柱,大红的锦毯铺于雪地之上,还有大红的琉璃灯笼,高悬于屋檐之下,瓦却是墨色琉璃。
步绾绾跳下马车,仰头看四周。
除了大面积地用了红色,宫殿的建筑其实非常古朴,没有东宫那些浮华的雕饰,运用的是整块的木,整块的玉,这种大面积极致的颜色碰撞,让人心生压抑,好像明明鲜活的火焰,被硬生生用铁板给压住了搓。
可步绾绾没忘记帝祈云此人的手巧,他能做极精妙的八卦酒壶,还能让东宫寝殿的屋顶流淌月光。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宫殿不似外人想像中的、尽为了好看而建。
正打量四周时,一群红衣宫婢迎上前来,手捧金漆托盘,上呈大红凤袍,服侍绛芸换上,又给她戴上凤钗步摇,理顺乌发。
步绾绾抿抿唇,正要转头去找帝祈云,议议二人和离的事,他有王妃了,就不能大方一点?放过她这柔弱的小女子?
可又有一群女子围过来,不由分说地褪下她身上的大红袄裙,将一件墨色衣裙披在她的身上,她赶紧夺回腰带上拴着的玉饰小刀,拧眉看着正往她手腕上面扣铁环的女子。
“这什么?”
“奴印。”
女子面无表情,双手轻轻一合,把铁环扣紧。
步绾绾赶紧抬手,只见那玄铁黑环上烙着一个奴字,黑环上又拴着九只细小的铃铛,一动,便清脆响起。
再看这些女子,每人手上都有不同颜色的奴环,但是颜色不尽相同,铃铛的数量也各有不同。
“九等奴,司清洁庭院,每日寅时起身,为王打扫宫殿。”
女子将步绾绾身上换下来的衣裳往身后人身上一抛,微微抬起下巴,盯她一眼,转身引着众奴婢离开。
绛芸此时才转过头来看她,唇角含笑,颇为得意。
或者在东宫时,她就知道了这一天,让她喝下那什么绝孕药,为的就是不让她会意外怀上子嗣吧?
步绾绾两世为人,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杀过的对手,都数不胜数,头一次遇上帝祈云如此恶魔般的男子,这是要生要扣着她的人,死也要扣着她的魂来折磨了?
“步瞬欣,这边来。”
一名女子轻轻拉了拉步绾绾的袖子,示意她随她一起离开小院。
夜沧澜并没有和马车一起进来,而是和高将军他们一起留在宫外。步绾绾隐隐担心夜沧澜会遭遇不测,这可是帝祈云的地盘,夜沧澜便是再能打,双手也敌不过这军团铁骑。
不过这担忧也只短暂地在她心头停留一会,便被她抛开了。她这人其实也挺不念什么感情,先别说萍水相逢,就算真是景枫,生死关头,不也放弃了她?
她自嘲了会儿,跟着那女婢到了宫殿深处。宫婢推开一间房门,指着里面的通铺说:
“你晚上和我一起住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
步绾绾扭头看女婢,小声问她。
“我叫怀珠,你要记得这路,我只能带你走一次。这里一共只有三十名奴婢,要负责伺侯王和王妃的生活起居,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我负责王妃的庭院打扫,你负责王的,寅时之前,你一定要赶到王的寝宫,直到总管同意你走,你才能离开。”
怀珠的声音很轻,说完就要走。
“嗨,你去哪里?”
步绾绾连忙叫住她。
“做事呀,你也赶紧去做事吧,我只带你认认路。”
怀珠指指来时的那条路,快步走开了。
让步绾绾去扫地?作梦!
她进了屋子,往靠着窗子的榻上一倒,快累散架了,坐马车并不是件幸福舒服的事,马儿奔跑起来,骨头都能给你颠散架,更别提已经在雪地里折腾了一天一晚,快累死了。
不过,那八匹马儿拖着马车在雪原上奔驰的感觉……还确实挺刺激,有时候马车被高高抛起,就像在飞一样。
她把玉刀饰捂在胸前,合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深睡。
“步瞬欣,你居然敢睡觉!”
突然,头发被人扯住了,硬生生从榻上给拖了起来。
步绾绾的头皮都要被这恶妇给拽掉了,一睁眼,一个旋风腿就踢了过去,毫不客气地直踹她的心窝。
女子惨叫一声,跌到了地上,骇然地瞪着她。
“你敢打人!我要去向王禀报,治你的罪。”
“扰我清梦,拽我头发,只踹你一脚还算是便宜的!想告状,走啊,一起去。”
步绾绾冷冷一笑,从榻上跳下来,大步往外走。
天色已大黑,她一觉睡到此时,精神大震,可肚子又空了,她可在雪原饿了这么久了呢!
女子脸色一沉,捂着胸口起来,勉强走了几步,哑声招呼过几人,扶住她,跟上了步绾绾的脚步。
穿过了重重回廊,回到进来时的那个小院。
此时那殿门已经大敞,从门外往里看,帝祈云坐在大殿上座,一袭白袍,面色沉静,已褪去了在东宫时的顽劣和颓废之相,绛芸伴在他身边,正温柔地偎在他的手臂边,仰头看着他,小声说些什么,换来他爽朗一笑,俯过身,额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
酒肉的香疯狂地从殿中涌出来,诱得步绾绾口水直流。
殿中正在摆酒宴!
高将军等人正坐于大殿两侧,殿中正摆着一只青铜大鼎,里面的火燃得正旺,一只烤全羊架在上面,这香味儿……
步绾绾抹了一把鼻子,心中忿然。
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欺负她这小女子来饿肚子!
“步瞬欣,你不能站在此处,请赶紧离开。”身边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她扭头一看,一名抱着酒坛的黑衣女子正站在她身后。这不是前些日子在北商皇宫迷路时、带她回别院的那名宫婢吗?
宫婢微微颔首,抱着酒坛大步进去。
原来是这名宫婢出来报的信!那日帝祈云故意和绛芸呆在林子里,拖开众人视线,而让这宫婢出来通知高将军逃跑。
可这该死的帝祈云,从未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要知道那一天她差点被同命鸳鸯给害死了!
此时又有宫婢捧着托盘过来,步绾绾伸手一拦,往托盘中看了,尽是好菜!
她端了一盘香喷喷的焖牛肉,盯了一眼那吓得发抖的女婢,快步往宫殿拐角处走。
“你不能吃啊!”
宫婢哭丧着脸说了一句,步绾绾立刻就抓了一块肉吃了。
便是死在这里,也得做个饱死鬼!不能像前一世一样,饿得肚子扁扁的,所以没有力气附在一个有用的人身上。
不过这宫中看似没什么守卫,连宫婢都只有三十人,要走出去会不会难?
她把一盘牛肉扫光,犹豫了一下,慢步往大门边走。
殿门果然大敞着!
月光落在脚下,白天这雪地已被铁骑踏得泥泞,可此时已经又冰冻上了。步绾绾尝试走了两步,简直是在溜冰!
而那些军团就在前方,把宫殿重重围住。
步绾绾折返回来,思索对策。
要不,换上帝祈云的衣,骑上他的马,然后冒充他,策马飞快冲那些士兵们,趁他们反应不过来,她已经冲过去了!
这有点冒险,但并非完全不可行!
她负责扫帝祈云的宫殿,就能轻而易举地进去。而且这是他的地盘,他也不会想到她如此大胆。
牛肉真是好东西!她拍拍自己的胃,双瞳一亮,大步往前走去。
殿门口,被她踢过胸口和夺了牛肉的宫婢正在向白天给她手腕上扣上奴环的女人告状,那女人抬眼看向她,一脸冷竣。
“步瞬欣,今夜王要宴客,所以本总管不罚你,若你再犯,休怪仗刑加身。”
“知道了。”
步瞬欣轻快地答了一句,一伸手,清脆地说:
“我没找着笤帚。”
“给她。”
总管微微扬眉,轻一挥手,被她踢过胸口的女人就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快步走开。
“步瞬欣,安份一点。否则你同屋的人一起要受罚。”
总管冷冷丢下一句话,带着人快步离开。
怀珠跟在总管身后,微微拧眉,看了步绾绾一眼,似是有些烦恼和步绾绾同住一屋。
步绾绾掀了掀眼皮子,接过了笤帚,在院中胡乱扫了几下,其实也无甚可扫,红毯上什么也没有。
酒宴上,宾客们相谈正欢,右侧的宫殿就是帝祈云的寝殿,步绾绾靠过去,佯装扫地,小心观察着,前前后后绕了两圈,心一横,用袖子把手腕上的铃铛捆紧,以免它响个不停惹人厌恶,然后把笤帚往旁边一藏,一溜小跑钻进了大门。
便是现在被发现,她也能装成进去打扫,这是她的职责嘛。
殿中未燃烛,只有月色洒进,清清冷冷。
步绾绾借着月色看着殿中的陈设,居然只有一张榻而已!而且这榻光秃秃的,也没有悬帐垂幔。
他的衣裳就摆在榻上,步绾绾有些为难,只有一件衣裳,拿走不就被发现了?
“王的剑已经擦好了,就挂到床头上去吧。”
总管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
步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