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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升火,贵客来了,他要亲自行刑。”
帝祈云和夜沧澜往快马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弯勾月下,一辆宽大的马车正缓缓进来。
渐渐靠近,从马车上跳下了两个人,一个衣着华丽,面覆黄金面具,一个头套黑布,身着黑衣,身形清瘦。
“参见左护法。”
众人给那衣着华丽的男子抱拳请安,又有人上前去扯下黑衣人的头套,这人脸上也戴着面具,看样子是不想让帝祈云和夜沧澜认出他来,他非常谨慎,连话都不大声说,只俯在左护法的耳边耳语,声音轻不可闻。
这人十分了解帝祈云,知道他听力了得。
步绾绾和莲公主的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摁进水里,使劲地往身上浇水,这就算是洗了。不过好在不用扒光。
莲公主可没受过这种气,怒声大骂着,尖锐的声音招来了来客的注意,扭头看了过去。
月色下,两个女子被浸湿透了,衣裳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惹眼的曲线,引得男子们都忍不住往两个人身上看。
“再看,本公主挖了你的眼睛。”
莲公主发作了,挥掌就去打面前的男人,可惜这些男人不是山庄里那些曲意奉承,想在她身上得到好处的马屁精,不仅没打着,反手还往她的脸上招呼了一巴掌,把她给扇进了水潭里。
“滋,你死定了。”
步绾绾还真佩服这蠢女人,到了这里还要摆公主架子,若别人真忌讳她是公主,怎会把她捉来?活该挨了一巴掌。
“给她们套上锁,带上来。”
左护法收回了视线,语气淡然。
众男子把莲公主从水潭里拖出来,推着她和步绾绾一起到了坪中。
“客人加价,一百两黄金一刀,割这个女人的肉。”
左护法抬手一指,众人都看向了步绾绾。
“啥?我杀你祖宗了?”步绾绾炸了,立刻瞪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只哑声笑,分明用了假音!
莲公主在一边冷笑出声,小声说:“步瞬欣,你死定了,敢笑话本公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取刀。”
头领一挥手,随从立刻拿起了一把弯刀,双手呈到了那客人手里。
“嘎嘎……”
那人举起了刀,忍不住怪笑了一声。
帝祈云的耳朵动了动,嘴唇轻轻挪动了一下,但并未发出声音。
夜沧澜已经拧紧了眉,沉声问:“认出了?”
帝祈云寒着脸,并未理会。
那人已经用刀挑开了步绾绾胸前的湿衣,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尖锐的刀尖紧紧地抵在她的肩上,慢慢地上下滑动,微微的刺痛感,让步绾绾有种被毒蛇咬到的感觉。
突然,他收了刀,怪笑着说:
“不如玩得更刺激一点吧,你来从他们两个中挑选一人,替你挨刀。”
“这个办法好。”
步绾绾连连点头,转头看向了吊在半空中的两个人。
“喂,不许选夜沧澜。”
莲公主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哈,放心好了。”
步绾绾笑起来,抬手一指,毫无悬念地指住了帝祈云。
“你还真心疼孤王啊,是想和孤王生死同命?”
帝祈云虽然脸色不好看,还是讥笑了她两句。
左护法把网又放低了一点,刀子探进去,割开了他身上的衣袍,露出他精致的胸膛,毫无意外的,让人看到了他胸前背上被步绾绾抓出的蜘蛛网。
步绾绾兴奋起来,那可跟个野猫儿似的,能辣得你热血狂涌。
帝祈云扬扬眉,唇角扬起了两朵笑意。
“小心肝,孤王要为你挨刀了,你可得领着情!”
“你保着你的命再说吧。”
步绾绾朱唇一撇,转开了头。
其实心里挺别扭的,帝祈云再怎么恶劣,也没到去死的程度……她悄悄转过了一些脸,假扮无意般看向帝祈云。
那黑衣男子已经举着刀过去了,刀锋紧紧地抵在帝祈云的小腹上,一下往下滑去,看样子,是想向他的那地儿下手!
【110】孽情
冰凉的刀紧贴在帝祈云的小腹上,再用力一点,就能开膛破肚。
在场的人似乎都已经闻到了这血腥的气味,瞪大眼睛,兴奋地等待着关键时刻的到来。
不过这人的刀却停下来了,帝祈云在里面晃来晃去,故意躲着刀尖,且天缠丝网太紧,这又是把弯刀,他不太好操作,手腕根本使不上力气,勾了几下之后,他不免有些烦躁起来。
“用力啊,早点完事,孤王还得回去。”
帝祈云唇角勾着冷笑,慢吞吞地催促着他轺。
黑袍男子仰头看了看帝祈云,只见他一脸无谓的挑衅,便暗骂了声娘,手腕往丝网里钻,刀尖终于刺进了帝祈云的小腹中,他顿时双眼放光,满脸兴奋,抓着弯刀就往里使劲捅。
“住手!”
那华袍男子脸色一变,上前就要拖开男子,可是帝祈云的动作更快安。
只见他突然用力一挣丝网,丝网又开始收紧,每一个网格都使劲地绞着,往里面用力勒,悬吊的机关也开始往上走,男子的手腕被丝网死死绞住,人也被吊到了空中,他一急之下,另一手也来抓丝网,手指也被绞了进去,痛得杀猪一般地尖叫。
“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这样急,都忘了用假声。
帝祈云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
“老七,你这是作什么?花这么多钱干什么呢?”
“帝祈云……你……今日爷一定让你有进无回。”
帝凌旭被识破身份,恼羞成怒,也顾不得再掩饰了,索性破口大骂起来。
“好啊。”
帝祈云挑了挑眉,又是一挣,丝网再度用力死绞,深深勒进帝凌旭的骨肉之中。丝网噬血,越绞越紧,帝凌旭赶紧扭头向下面呼救。
“左护法,快放本王下来。”
“蠢货,割个人还不会,出了钱来送死!”
步绾绾在一边看着,都忍不住骂了起来。这丝网一放下来,势必要解开,可是能解开吗?一解开了,帝祈云和夜沧澜两头猛虎出来,只要逃出一个,带来千军万马,不是得夷平这里?
“死丫头,等下本王再好好整死你。”
帝凌旭可恨步绾绾了,若不是她给他裤裆里丢蝎子,他能成废人?
他嚎叫半天,左护法终于点了点头,往前踱了几步,抬头看向丝网里的两个男人。
“来人,把步小姐和莲公主吊起来,若那二人敢轻举妄动,就杀了这两位美人吧。”
“喂,我是女人,女人!那样吊起来胳膊很痛的,你们随便捆一捆,让我在椅子上坐着好了。那、那,左护法,你看我貌美如花的,你也不舍得是不是?我有钱,我也有貌,你要啥我给你啥,你不吃亏。”
步绾绾说着,扭头就跑,自己先一屁股往椅上挤了,双手死死抓着椅子扶手,一副誓不起身的模样。
四周的男人,眼中都流露出古怪的神色来,这像俘虏吗?这简直像大爷!尤其是左护法,看着那原本属于他的椅子,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步知道,你少给孤王丢脸!有点骨气行不行?”
帝祈云脸都绿了,步绾绾也只咧嘴一笑,死占着椅子不放。开什么玩笑,反绞着胳膊吊上去,骨头都会硬生生地扯断!她这双手可金贵着呢,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左护法看了帝祈云一眼,一挥手,低声说:
“就捆在椅子上吧。”
众人又一呆,还是第一次有人公然反抗左护法,并且还能好端端坐在左护法的椅子上。
几人把步绾绾和莲公主捆好了,用刀抵在步绾绾和莲公主的脖子上,才把天缠丝网放下,解开了绳子,放下了三人。
帝凌旭颤抖着抽出了手,血肉模糊中,那伤深可见骨,痛得嚎叫不止。
“取药来。”
左护法拧拧眉,让人捧上了药。
“喂喂喂,药得收钱呀,生意人得有生意人的样子。”
步绾绾抬起腿,在左护法的腿上轻轻踢了踢。
众人又往她身上看来,那帝凌旭凶狠地瞪着她,那神情哪,恨不能一口咬死她了。
步绾绾一双杏眼瞟过来,轻轻一耸肩,又说:
“偌大的山寨,处处要开支,一码事归一码事,一厘一毫也都是兄弟们浴血厮杀,千辛万苦拼回来的,不能白送。”
居然有人觉得对,连连点头。
“左护法,这趟生意太亏了,折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左护法,这药确得收银子才是。”
“臭丫头。”
帝凌旭又怒了,跳起来,抬脚要踢她,左护法挥手就拦住了他,沉声说:
“七王爷,你还是想想怎么办吧,这些人既已认出你的身份,我们血玉门并不取人性命,取了腿骨之后,你自己去结果他们的性命。”
“不用你管了!”
帝凌旭看着那些人给他包扎好伤口,怒气冲冲地揭了面具,也懒得再装下去,忍痛抓了弯刀就来割步绾绾的脸。
“臭丫头,你死定了!”
“你才死定了。”
步绾绾往他背后呶嘴,帝凌旭扭头看时,只见一枚冰凉的薄刀正往他的眉心刺来,他急身闪过,举刀便挡,险险躲开了一刀。
帝祈云和夜沧澜已经从走出了天缠丝网。夜沧澜倒无恙,只是脸上被勒了些红痕。帝祈云的小腹上被划开了一道口,正在往下淌血,那薄刀是夜沧澜打来的,步绾绾掉在亭中的柳叶刀。
“左护法,你们血玉门只图财而已,单单取下腿骨,就不怕孤王出去,夷平此处?”
帝祈云也不管小腹上的伤,缓缓系上腰带,捋平他的袍袖,慢悠悠地往前走。
“站住。”
一声喝斥之后,数十把刀对住了帝祈云。
帝祈云一声冷笑,耳朵微侧了一下,双手一抡,左右手的二指,各捏了一柄刀尖,往后猛地一送,那二人就被掀得往后飞去。
帝祈云又继续往前走,双手负在身后,长发被风吹乱了,墨色的双瞳里陡然浮出了七彩的光华来,就像两块耀目的多彩琉璃,让众人都是一阵心神荡漾。
“不要看他眼睛,他眼睛有古怪。”
左护法立刻拿出黑布,蒙上了双眼,厉声喝道。
众人这才纷纷避开了帝祈云的视线,拿刀逼着步绾绾的人手臂一紧,刀就卡紧了步绾绾的喉咙。
“别再过来,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
“那丫头你们想杀就杀,想剐就剐,孤王不在乎,天下美人如云,孤王想要谁没有。”
帝祈云傲然一笑,音赛冰霜,杀机腾腾。
他蜇伏忍让的时间早就过去了,一路肯让这天缠丝绑着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在这出巡的时候顺手捞点好玩的罢了。
他这性子,放纵不羁,骨子里都是骄傲。
他一身白衣,腹前有血泅出来,大团的殷红,如同夜里的牡丹,浓烈妖娆。青丝被冰凉的山风刮得高高拂起,一抬手,双袖被这风灌满了,烈烈作响,似是随时会随这风一起,扑向面前那些闪着寒光的黄金面具。
众人又看向左护法,不知要如何应对,这步绾绾杀是不杀?
又是一阵骤风急,明明春夜,却宛若寒冬,步绾绾猛地打了个寒战,后背上密密一层鸡皮疙瘩。
“杀啊。”
帝祈云这时又开始缓步往前走去。
黑衣人们持着弯刀,却在不停地后退,一直退到了左护法和步绾绾的身边。
左护法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抽出长剑,缓缓抬起,淡淡地说:
“帝祈云,我们血玉门确实只求财,事主满足了我们的条件,我们收了事主的金子,不管对方是谁,有多厉害,就一定达成目标,对不住了……取骨!”
这也是个硬主儿!
他话音才落,黑衣人便抡起了弯刀,扑向了帝祈云和夜沧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