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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兮看着他们的样子,反倒呵呵笑出了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一会儿他们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以后我在你府里可再没脸见人了。”
“那就嫁给我,做我夫人,他们定不敢再胡说八道。”裴冲说的不经意,可念兮却愣住了。
他刚才是说,让她……嫁给他?
念兮愣怔着看他,仰起脸看到的是裴冲温和如水的笑意,午后的日光暖暖洒在身上,枯枝的罅隙间满地璀璨,她不由蹭着裴冲的下巴,发丝在他颈间乱窜,裴冲揉着她的头,俯下身来在她额前轻轻一吻:“念兮,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涨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他,裴冲哈哈笑了起来:“不用急着回答,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他时不时地低头绵绵无声地亲吻,这府里的一段路,仿佛走得格外缓慢漫长。她还没想好以后是不是真的会做他的妻子,可是这个暖意融融的午后,将终其一生都留在她的记忆中。
***
已经很久没有来八珍楼了,这里的八珍烤鸭可是念兮最喜欢吃的东西,皮酥肉香,光是闻着味道就已经能叫人垂涎三尺了。
念兮本就肚子饿,心里又惦念着这美味烤鸭,吃起来也就格外欢畅。
裴冲看她吃的兴起,也夹了一块起来:“真有这么好吃?也不过如此嘛。”
“你是侯爷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以前在寒医馆的时候,都是只有手头富裕的时候,才能和方姐姐还有狼……我们一起来吃的。”说好不提从前的事,可不知怎么还是说了起来。
念兮怏怏偏过头,身子却好似被万箭穿心一般,定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只有一阵阵的刺痛之感。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却意外看到了正带着随从走上八珍楼来的孟旭。
她原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看见他,他所带给她的那些痛也应该都烟消云散,可是在这里蓦然相逢,心却仍是一阵抽痛,那夜在孟府门外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又一字一句清晰浮上了脑海。
别过头,眼里已经盈出了泪水,裴冲看她神色突变,也转过头去,看见孟旭正呆呆站在楼梯口上,正看着念兮。
孟旭以为慕容瑶派去的人已经杀了念兮,今日见她没死仍在长平城里,心中又是欣喜又是震惊,真是百感交集、五味陈杂。
失去过才知道那是有多么珍贵,此时此刻再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孟旭才知道她对自己来说是有多么重要,心中不由滋生悔意。
裴冲看到孟旭,脸色微微一沉,转向念兮的时候却又是笑得春风和煦,他拿过桌上的干净帕子,将念兮的手握在掌间,给她擦着手指上的油腻,语气满是宠溺:“瞧瞧你,吃的满手都是,都要变成花猫爪了。”
念兮垂着头,他只觉得她的指尖在颤,连同整个身子也在颤着。裴冲反手握住她的掌心,一阵暖意袭来,他望着她,眼神中是令她安定的关慰,可她现在却只想离开这儿,不愿再见到孟旭。
“候……侯爷……我不想吃了……”念兮的声音一阵干涩,心中已是乱成一团。
“不想吃,那咱们就回去吧。”裴冲拉着念兮的手起身,带着她欲要离开八珍楼。
“安庆侯。”却是孟旭叫住了他。
他的目光落在了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表面上云淡风轻,泰然处之,可是心里早像刀剜一般。她没有死,她仍在长平,而且居然……还是和裴冲在一起。
嫉妒、愤怒、震惊……许多情绪一涌而上,双手紧紧攥着,望向裴冲的眼神充满了怨怒。
念兮站在裴冲的身后,只觉得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快要压迫得她透不过气来。
裴冲俯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先下楼,我一会儿就来。”
念兮点点头,对面孟旭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辗转,她不想抬头,不想看他,便乖乖地听话,先下了楼。
孟旭身子一动却被裴冲拦在身前,他挑眉问道:“刚才孟大人叫本侯是有何事?”
“裴冲。”孟旭低吼着,声音不响,可嘴角却在微微发抖,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为什么念兮会和你在一起?”
他皱眉看着孟旭,他居然还有脸来问念兮?
那个为了富贵功名,为了千金小姐将念兮狠狠刺伤还几乎令她送命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他一把揪住孟旭,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孟旭,你别以为有慕容元正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念兮已经被你伤了一次,你以后最好离她远远的,若是不然,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孟旭嘴角抽动,他知道裴冲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和念兮之间早就已经再无任何挽回的可能,可偏生还是不甘心,尤其是当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的样子,他胸中恨不得嫉妒得就要炸开一般!
裴冲懒得再和他废话,心里又担心念兮,摔开孟旭拂袖而去。
他终究是大雍朝的侯爷,就是慕容元正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孟旭想要动他的念头,只怕还没有这个本事。
念兮独自站在八珍楼下面,双手不停绞着。
“怎么手这样凉?”裴冲走到她身边,将手渥在自己怀中,见她嘴角微瑟,那样子茫然无助如婴孩一般。
他知道今日看见孟旭又令她想起了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心中痛惜,反手握住她的手,“念兮,有我在,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手上虎口处有练剑磨出的茧,粗糙的硌着她的手。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唯一他的掌心传来暖意,这暖意如同冬日微芒的火焰,令人不由自主的有一丝贪恋。
她难过并不是因为她还恋着孟旭,今日见他,回想前尘往事,。。才顿觉自己过去是多么愚蠢,她难过的是自己最美好的初恋情愫,她自以为的一片真心,竟就这样夭折在一个毫不值得的人身上。
44相认
这一整晚,孟旭都心绪不定,脑海里全是念兮和裴冲手拉着手的场景,他曾经那样笃定她该是他的,甚至就算是自己娶了慕容瑶,但心还是在念兮身上,那她呢,他自以为也该是如此。
可刚才在八珍楼上,他看着他们坐在一起,看着他们欢声笑语,看到他们十指相扣,那种冲顶的愤怒几乎就要令他当场发狂。原本的愧疚之情如今早已都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欺瞒背叛的感觉。
原来,她心里早就有了别人,早在那时候在安庆侯府,她的心就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他为了名利富贵选择了慕容瑶,原以为对念兮太不公平,狠狠伤了她,却没想到,原来她也早就攀上了高枝。
念兮,念兮……满脑子都是她。
是她的盈盈而笑,是她的娇嗔可爱,是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每一点一滴的时光……
“哐当!”手中的酒杯被狠狠摔在地下,砸了个粉碎,将正进屋子的慕容瑶吓了一跳。
“孟郎,你怎么了?”慕容瑶以为是他在朝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正想坐下问他。
孟旭望向她的眼神如同黑夜中的恶狼一般,透着寒利的冷意,连慕容瑶都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还未开口,整个人就被孟旭抛到了桌上。
他压着这千金之躯,冷酷霸悍地欺上了她的唇,粗蛮使劲的吸吮她娇弱的蓓蕾。他好像恍了心神一般,慕容瑶伸手推他:“孟旭,别在这儿……”
他仿佛根本就没听到,用力按住慕容瑶的手,粗蛮地扯下她的衣带将她双手举过了头顶按住。他粗粝的手掌直接撩起她的裙子,不由分说便挺腰而入,慕容瑶因激烈的刺激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爱/抚,她顿觉双腿间一阵钝痛,孟旭在她的身体上激烈地撞击着,他的眼神迷离失措,仿佛是看着她,但又并没真正将她看进眼里一般。他的口中喃喃自语,依稀听去,好像是在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慕容瑶看不懂他眼里的神色,只是呻/吟着,经受他猛烈的律动,他的汗珠滴在她的额前,迷眩了眼神一般,望着他这么近在咫尺的脸,她突然一阵陌生。
***
第二日,慕容元正依约来到了安庆侯府。裴冲早就在雅室中等候慕容元正,见他孤身一人前来,连个随从侍卫也没带,不由赞叹:“左相大人真是好胆色,只身赴会,就不怕裴冲设个圈套加害于你吗?”
慕容元正看着一袭白衣波澜不惊坐于桌前的裴冲,坦然笑之:“安庆侯的为人还不至于要做暗箭伤人这样的事,这里是侯府,老夫若是在这里出事,只怕侯爷难逃干系。更何况,我虽是一个人进来,你又怎知我暗中没人追随护卫?”
呵呵,慕容元正不愧是老狐狸,不论什么事都会考虑得滴水不漏。
只不过他每一件事都要这般考虑,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能令他真正开怀放心的?
裴冲给慕容元正斟了一杯清茶,表明今日之意:“左相,你一定很奇怪,为何今日裴冲会请你前来。”
慕容元正饮了一口茶,淡笑道:“侯爷不是说了,是有件私事要同老夫说?”
“是私事。”裴冲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刻有兽首花纹的匕首放在了慕容元正的面前。他原本一派泰然的神情在看到了这匕首之后,顿时大变,事隔十六年,苗疆的往事在他心中早已是一个尘封的回忆,他尽量不去触碰,可今日在这里,却如此猝不及防地就被裴冲掀了出来。
“左相应该还认得这东西吧?”裴冲淡淡问道,已经看见了慕容元正倏然而变的脸色。
“你……你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慕容元正起先摆出的泰然处之渐渐有些掩不住了,透过他宝蓝绣金的长袍,裴冲能看得到他微微耸动的双肩。
“十六年前,左相曾与卓老将军一同带大雍使团出使过南疆,在那里左相遇到了一名女子,名叫阿青依?”
听到“阿青依”的名字,慕容元正的身子颤了一颤,眼中的神情十分复杂,这个名字他早在心中封存多年,那是他年轻时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在天珠山上,红叶落了满地,暖风熏动着他的心弦,他仍记得阿青依吟吟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喊他“穆郎”。
那个雨夜,漫天丝雨洒落在两人头上,他不能再留在这里,误入这村寨多日,他必须要赶紧回去,若不然,只怕使团中便会有人寻过来。阿青依没有打伞,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只是问:“穆郎,你真的要走?”
“是呵,要走……”他要给她撑伞,“雨把衣服都打湿了,小心着凉了。”
那倔强的苗家女子,将伞打落在了地上,只是望着他,大声问:“穆郎,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到底喜不喜欢?他不小心中了埋伏,被她所救,是她悉心照料。她的歌声比百灵鸟还要清脆,她的笑容比漫山的茶花还要好看。他喜欢她,早就印在心里,在长平,他有妻,有妾,可那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偏只这苗疆女子,令他心动不已,喜欢得恨不得揉进他骨血中一般。
“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那你娶我。”阿青依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
他没办法回答,那个时候的慕容元正远没有如今这般大的权势,很大程度上还要借助安平郡主的家族势力,他没有办法答应她,但却更不忍拒绝她。
她湿漉漉的身子靠着他,她早就认定了他,苗家姑娘,一旦恋上一个人便是忠贞不二,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在她看来,他们之间并没有一点障碍。
也许是那一夜的雨浇灭了临别时的依依不舍,痛苦无奈,也许那一夜他们彼此的心跳都太过激烈,也许,那早就是他们想了许久的事了。
阿青依把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