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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结滚动着,一时意乱情迷。那柔软的手探进了他的衣内,为他解下腰带,她像在恳求一般,又说了一遍:“裴冲,你别走,好吗?”
51、情动 。。。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一丝哽咽拂在裴冲的耳畔,她说,“裴冲,你别走好吗?”
眼前是他最心爱的女子,是他用尽了所有去爱,去保护的那一个人。
一阵意乱情迷,裴冲俯脸含住了念兮的樱唇,那里仿佛是有着世间最美的芬芳一般,唇齿相依,舌尖缠绕。他的手抵住了念兮的后脑,那吻便越发深沉起来。
外衣已被解落在了地上,那是念兮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上竟是有这么多的伤痕,手指轻轻抚过,她靠在裴冲胸前低声问:“疼吗?”
他笑着托起她的脸:“这么久了,不疼了。”
她的脸带着酡红迷人的神情,眼中全是她,就如被蛊惑一般。
“念兮……”他低低沉吟,复又吻上,辗转缠绵间抬手拔下了她头上发簪,那乌亮的长发披散下来,落在肩头。
他的吻渐渐又急又密,铺天盖地落了下来。抱着她躺在床上,身下是她醉人的芬芳,如一朵娇艳的海棠在他的眼前盛开。她是那样真切,是他渴望已久的,他差点就失去了她,差点就要让自己悔恨终生。
他虽是个战场上神勇的将军,可是从来不近女色,平生第一次爱上了,便是那样热切,所做的也都是凭着本/能而来,动作却是生涩。
她的衣带缠绕难解,解不开,他手下用力,便将它扯了。
外衣落在了地上,她的身上只穿着贴身肚兜,抬眸凝望,指腹轻轻抚过裴冲的脸。
那一次,他也是这般将她拉到了床上,压在身下。只是那时候是权宜之计,可今日,却是两厢情愿。
在他的眼里,念兮是那样美好的女子,她的身体在他的怀中,到处都是他的气息,那带着龙涎香的淡淡气味。他的手掌上带着薄茧,在她身上拂过,引起一阵的战栗。
低头在她的身上亲吻,那细细密密落下的吻,都是他爱她的印记,是他一心一意想要呵护她的全部。
看到她哭,他的心便也会跟着一起揪痛。
看到她伤,他也仿佛被尖刀凌迟。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令他挂怀于心。
颈后系着肚兜的绳被轻轻扯落,她的身体美好地呈现在了裴冲眼前,双腿间已感受到了那抵在其间的欲/望。
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裴冲,裴冲……”
胸前是他的乌发,轻啄在肌肤上的点点滴滴,都如丝雨一般沁入心中,他的体温让她忘记了恐惧,此时此刻,她只想把自己给他,完完全全都交给他……
“不行……”
她抬眸望他,那碧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一丝冷静。他撑着双手,俯身看着念兮,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旋即将她搂在自己怀中。
“念兮,我不能……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他的双臂搂得那样紧,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中一般,未来的路还很迷茫,他虽下定决心要同念兮一起,可是他不能丢弃皇上。他曾发誓,要一心爱她敬她,他万不能在念兮迷茫伤心的时候,就这样要了她,那对她,不公平。
“裴冲……”念兮勾着他的脖子,“你知道,我是愿意的。”
他亲吻着她,若是不管不顾,什么朝廷纷争,什么责任道义都不管,就与她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过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那该多好。
可是,那终究只是想想罢了……
至少现在,他不能就卸□上的担子,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理会。
他是大雍朝的臣子,是皇上的发小,是裴家一门忠良最后剩下挑梁的人。
他爱她,可是他亦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他会娶她的,一定会!他发誓要守护她一辈子,也断然不是随口说说,这样的誓言,一旦说了,那便是一生一世!
“念兮,你先睡吧。如果你一个人害怕,那我就在这儿陪你,好吗?”
她在他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裴冲将锦被拉过盖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则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合起眼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睁开了眼,脸上是两片绯红。
“那个……”念兮将头埋在他的腰侧,低声问,“那你……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
裴冲一愣,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不由也有些窘了,捏了捏念兮的脸说:“我去洗个冷水澡,你等我一会儿。”
这屋子还是和原来一般,屋里的空气却因为刚才的缠绵也仿佛变热了几分。
念兮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刚才种种,不由心跳加速,一把将被子蒙起了头,躲在被窝里一个人这才害羞了起来。
***
念兮半夜离府,第二日慕容元正便亲自来了安庆侯府,说是要接女儿回去。
在长平,除了寒医馆之外,念兮能去的便只有侯府。慕容元正在府里等了一会儿,才见到女儿跟在裴冲后面走了出来。
“念儿,爹爹来带你回去。”慕容元正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大半夜的突然冲出府,又或者他早就猜到想到,只是在女儿面前仍是做出一副慈父的样子。
想起昨夜蘅香苑四姐疯了的哭声,念兮心中一阵战栗,她站在裴冲身后,犹豫不决。
然而慕容元正早就带了人来,茯苓、白芷都一齐被他带了来。容不得念兮说“不”,慕容元正便强硬地唤过两个丫鬟:“还不快送六小姐出去?”
“六小姐,快回府吧。”茯苓走到念兮身边搀着她的手。
念兮一看之下,茯苓落下了袖子的手腕间条条红印,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想明白了。她如今已经不是那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随性苗疆女子了。她已经认了慕容元正,那便是她的女儿,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同他息息相关的。在慕容府,父亲再疼爱她都好,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也都必须要合乎府里的规矩,要不然就是服侍她的人遭难。她有属于自己的身份,慕容元正的女儿,慕容家的六小姐,从她踏进府门的那一刻开始,这些就已经成了她身上的烙印和枷锁,再也脱不去了。
她望了裴冲一眼,跟着两个丫鬟先出了门。
望着念兮的背影,裴冲在心里暗自轻叹,如果当初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身世,那现在,是不是一切可以变得简单一些?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慕容元正的女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苗家女子,那该多好。
“安庆侯。”慕容元正略带一丝懒洋洋的声音在裴冲耳畔响起,他回眸看去,慕容元正也正眯着眼,若有所思望向他。
“侯爷,昨夜小女叨扰府上,老夫实在过意不去。”他说着客套,裴冲淡然一笑,回道:“丞相何必客气,安庆侯府的大门永远都为念兮开着。不论是谁,让她受委屈,不痛快了,她都可以回来,而我亦会守在她的身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他语中若有所指,慕容元正不由脸色微变,旋即又平静说道:“侯爷如此关心念儿,真是她的福气。其实你们情投意合,老夫也想奏明皇上,请皇上指婚,只是不知道侯爷意下如何?”
对念兮,他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可是慕容元正又岂会这么容易就把女儿嫁给他?明知道念兮是他心尖儿上的人,这老狐狸还不趁机坐地起价,借机要挟?
“丞相,我和念兮的确是情投意合,我也想娶她为妻,只是那不过是我们小儿女之间的事,大人做主便是,又何必惊动皇上?”
“那怎么成?”慕容元正索性挑明了说,“安庆侯,你是少年英雄,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地位着实不易,老夫对你也是颇为看重。今日我不妨明说,若你真对念兮有意,老夫一定会将女儿嫁给你。只不过老夫要的彩礼你需得答应才是。”
裴冲挑唇一笑,问:“丞相想要什么彩礼?”
“西北军的一半兵权。”慕容元正顿了顿,复又望向裴冲,“安庆侯,其实将来你我都是一家人,这兵权在谁的手里都是一样。如今洛敬已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很清楚现在朝堂的局势。这一半兵权是彩礼,是锦上添花,可侯爷也不会少了任何的东西,往后一家人说话做事自是都有商有量,大雍天下,是谁的又有什么分别?”
慕容元正这几句话虽说的隐晦,可话中意思却已是再明显不过了。裴冲要想娶念兮,就必须交给慕容元正一半的兵权。
这一半西北军的军权,对慕容元正来说的确是锦上添花,可是对裴冲,对皇上来说,却是断然不能少的。
给了,就完全失去了将来和慕容元正对峙的资本;给了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氏做大,他的野心已是不言而喻,即使大雍仍有庆帝,可皇权便会渐渐名存实亡,到最后,整个大雍变成他慕容元正的大雍,整个天下,变成他慕容家的天下。
“安庆侯,人生在世,所求不过功名富贵,你全都有了,还争什么?老夫的条件并不算过分,你可答应?”
“答应……”裴冲笑得云淡风轻,他凑到慕容元正的耳边,一字一顿说道,“丞相,若是我今日答应,只怕他日黄泉赴死,到了地下,先父会拿着鞭子抽我这个背主求荣,忘恩负义的不孝子啊!这个罪名,裴冲实在背负不起!”
“你!”慕容元正忿忿看着裴冲,一瞬的怒气,但随即便隐了下来,他何必生气?若裴冲真有骨气,能够为了皇上舍弃念兮,那他也无话可说,于是笑言,“安庆侯不必答得这么快,不妨好好考虑几天再给老夫答案也不迟。只不过……小女念兮终究是相府千金,若是侯爷无法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也就不要再想见到小女了。西北军兵权交割之日,也便是小女嫁入侯府之日,侯爷自己好生思量吧!”
慕容元正拂袖而去。
裴冲如青松一般,挺直了背脊站在门口,眼神复杂,身体仿佛僵住了。
他和庆帝所有的部署,要想扳倒慕容元正至少需要两年的功夫,更别提这里面还要有运气的成分。
两年……他怎么等得了两年?
若是两年不能见她,再也听不到她说话,看不到她笑,这对裴冲来说,该是多么残酷的折磨啊!
手不由攒紧了起来。
念兮……你要等我……
52传书
时值近秋,裴冲这段时日每日都在军营操练西北军。一到冬天,北疆蛮子便会越界到大雍疆土上抢掠,如今,虽然双方已是谈和,可是他却不能不防,毕竟这些北疆蛮子可都不是什么讲信义的人。
一日,裴冲尚在军营,大内总管太监却特意前来,神色焦急,传旨说皇上急招将军进宫。
裴冲不敢耽搁,当即便随总管太监走了,一直进了皇宫,到了内殿,看见皇上一脸焦虑,正在等他。
“裴冲。”庆帝将所有殿内的人都遣了下去,即使是贴身宫人也没留一个。
裴冲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迎上问:“皇上,何事如此忧心?”
庆帝在龙案上狠捶一拳,又是气恼又是忧虑,他说:“今早太医院来禀,说是……说是皇贵妃有了身孕。”
裴冲一怔:“慕容嫣有了身孕,这怎么可能?皇上不是一直在服避子汤药,她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别的男人?”
庆帝摇了摇头叹息道:“按照日子来算,的确是朕在同她行房之后才怀的身孕,起先朕也以为是她与别人私通留下的野种。可是朕派人去查了这三个多月来一直服用的避子汤药,才发现,原来早给人调了包,那药已成了补身壮/阳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