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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扑通扑通跳着,这隐在《医经》之后的《毒经》读来感受全然不同,孟旭一边读着一边便觉这大千世界万物相生相克,个中玄妙真是不可言喻。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他如饥似渴一般将整部《毒经》通读了一遍,眼中微微透出一丝丝的寒光。
走出文殊阁,孟旭仍在思索着刚才所读的东西,闷头走着路,耳畔恍恍惚惚听到一人喊他:“孟旭!”
这才抬起了头,夕阳余晖之下,只见是慕容腾正穿着一身藏蓝衣袍向他走来。
“二哥,原来是你。”孟旭定了定心神微微一笑。
“又到文殊阁读书?”
“是啊,读些闲书罢了。”孟旭答得云淡风轻。
慕容腾淡淡一笑:“妹夫果然是好学之人,也难怪爹爹这般看重你。对了,一会儿爹爹让你同我一同去趟文政阁,可能是有事要吩咐。”
“好,知道了。”
残破的日光将慕容腾的影子拉得很长,孟旭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眼中的寒利一点一点愈加深重起来。
他,就是这笔买卖之中,孟旭第一个要除去的绊脚石!
58、有孕 。。。
慕容元正近来朝政大权在握,操劳的事情便愈发多了起来,也大约是这个缘故,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这一阵子头疼脑热,只觉得身上极不舒服,在安平郡主劝说之下,便打算到西山别苑去静养一段时日,把身子调养好了。
他这次离朝,叫过了慕容腾和孟旭,将手中的事务先交给他们打理。
若是撇开慕容元正的野心不说,他还算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丞相,临别之际还不忘殷殷叮嘱。
安平郡主在旁劝道:“老爷,腾儿和孟旭都是能干的,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先好好静养好身子再说吧。”
他的眼神微微沉了一沉,那老厉的寒光之下,却也隐隐透出了时光烙在他身上晦暗分明的痕迹,慕容元正第一次感到自己,真的老了。
慕容元正在初九那日带着安平郡主一同启程往西山别苑去了,这一回也不知是要停留多久。
虽说都已将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了清楚,可他仍觉得心中有些惴惴,说不清的不安之感。
“老爷,你怎么了?”马车上,安平郡主端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微微眯眼在车上小憩。罢了,徒操心思也是无益,他只希望两个月之后,慕容嫣能顺利诞下龙子。
***
漱玉斋中,念兮正摆弄着她种下的那些花花草草,这些小东西每长高一些,她都会格外欣喜。有时候坐在紫藤花架下面,她会想裴冲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打仗顺利不顺利?每日都盼着能打听到他捷报传来的消息,可已经一个多月,却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茯苓端了一锅乌鱼汤过来,禀道:“小姐,这是起早就炖的补汤,鱼肥汤鲜,奴婢给您盛一点喝吧。”
“好。”念兮淡淡笑着跟着茯苓走进屋去。
可不知怎么,一闻到这鱼汤的味道,念兮胃中只感到泛出一股说不出的恶心,掉头就跑出屋门,扶在墙根处干呕了起来。
茯苓追出去,拍着念兮的背道:“小姐,小姐,你是怎么了?可是这鱼汤味道不好?”
念兮干呕了一阵,缓了缓神。从前也喝乌鱼汤,可却从未像今天这般,这几日她总觉得胃口不好,老是恶心想吐,月事也延迟了十来天都没来……
她赶忙给自己搭了搭脉,脉象流利,圆滑如滚珠,那是滑脉之相。
一时间,念兮怔住了,站在那里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她拉着茯苓,泪珠儿啪啪地直往下落,可满脸却又是欢欣的表情。
“茯苓,茯苓……”
“小姐,到底怎么了?”茯苓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念兮轻声说道:“茯苓,我……我有孩子了……”
“孩子?”
念兮含泪点了点头:“是我和裴冲的孩子,你答应我,这件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茯苓自然是为念兮高兴的,但欣喜过后却又不免担忧:“小姐,奴婢自然是不会说的。可是小姐有了身孕,府里早晚会有人看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是啊,现在还算好隐瞒,可等到再过几个月,肚子显怀之后,她又该如何是好?
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包括自己的爹爹,又有谁是真心待她?唯一算得上对她不错的,也就只有大哥慕容宏了。
也许,他是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
“茯苓,你给我送个口信给大哥,让他无论如何想办法来一次漱玉斋,就说我有事相求。”
茯苓点了点头,突然心疼起了念兮来。明明是相爱的两人,却天南地北各在一处,怀孕本是一件喜事,却偏偏还要遮遮掩掩,担心被人发现。
好在,她家这个小姐是个性格坚韧,处事乐观之人,常常能够自己想着法儿宽慰自己,才令日子没有那么难过。
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念兮的身体里仿佛滋生出了一股力量。她的心里如今不仅仅只有裴冲一个人,还有这个她虽看不到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有一条小生命正在静待着慢慢成长。
那是她和裴冲爱情的结晶,她一定要好好地将他孕育长大,然后等着他的爹爹从北疆战场杀敌凯旋。
会的,他一定是会看到的……
念兮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在午后日光甚好的院子里来回踱步,她第一次做孕妇,还是有些无措的,只知道要多休养,多吃滋补的东西,适量的活动会让孩子长得更加健壮。
低下头轻轻和肚子里的小宝宝说:“孩子啊孩子,你来到这个世上,真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了,娘亲真希望你能快快长大,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样子,你爹爹若是能见到,也一定会高兴的。”
都说孕妇是最美的,慕容宏走近漱玉斋的时候,瞧见念兮正在点点碎金的日光下站着,低头不知在呢喃什么,心底一下便柔软了起来,只觉得那是人世间最温暖,最美好的景象了。
“念兮。”他低唤着她的名字走了过去,这几年吃着念兮所配的药丸,慕容宏身上的寒症也几乎就要痊愈。只不过慕容府这样大,他们虽在同一座宅子里,见面的机会却也是不多的。
看着慕容宏走进来,念兮的脸上绽出一个久违的灿烂笑容,他心中不由一暖,是有多久了,没见到念兮这样的笑过了。
“大哥,你来了。”念兮忙将慕容宏迎了进去。
她特意托茯苓前来传话,一定是有事要说,慕容宏坐了下来问:“妹妹,你急着要见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念兮红着脸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唇说:“大哥,我想求您帮我一个忙。”
“你说,但凡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
念兮顿了顿,说道:“大哥,我想离开慕容府,你能不能帮我?”
慕容宏一怔,踌躇道:“念兮,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虽说如今爹爹不再府里,可是他回来后若是不见了你,一定会大发雷霆的。长平城校尉府,提督府里都是爹爹的人,要出城并非一件易事……”
念兮一边听他说着,眼中神采渐渐黯淡,显是有些伤心难过。
他心中不忍,暗叹一声问:“念兮,你是想回苗疆吗?若你实在过不惯这府里的生活,不妨等爹爹回来再去求一求他,我也可以帮你一起……”
“不行,不行……”念兮喃喃说着,眼眶也不由红了起来,“大哥,爹爹不会让我走的,我不能再呆在这儿。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裴冲的孩子……”
她低低说着,慕容宏心内一震,眼中起先是震惊,慢慢缓过了神淡淡笑了起来,语中仿佛透着些酸涩,又似乎沁着无限感慨:“原来……原来妹妹有了身孕……”
“大哥,我这个孩子定不能容于慕容家,我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如今,除了离开这里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着整座府里我唯一信任的也只有大哥你了,求你,求你帮帮我。”念兮说的情意切切,如今的处境慕容宏也知道一二,这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旁人的倒还好,可裴冲的孩子对慕容元正来说意义却是不一般的。
从前,他心中对念兮有意,只是那情愫就如曜园中的白槿花一般,只是淡淡飘散,不闻馨香。
后来,他成了她的大哥,那也是命数使然,从那以后,他便愿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守护着她,哪怕她只会将自己当做大哥,而他也只能唤她妹妹。只要看着她是快乐无忧的,过得安乐,他便也就没有遗憾了。
纵然这件事很难,可慕容宏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念兮,给我一点时间,我去部署一下。这段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安排好了一切,我就带你走。”他握着念兮的手,阵阵温暖的体温传递到她的掌心,他的热让念兮惴惴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
慕容元正这一病,庆帝倒是喘了一口气,只是裴冲如今征战在外,他身边少了个可以商量的人,只有先慢慢下手,将一些散布在丞相手中的权利慢慢收回来。
可慕容腾和孟旭到底也不是傻子,庆帝关于京师和外地官员的调任名单一下,他们便知道皇上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开始下手了。
是夜,慕容腾和孟旭二人相约祖友林、童伯谦众人一聚,席间谈及这一回的官员调任升迁,慕容腾摇头叹说:“看起来皇上是迫不及待想要拔出我们慕容家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了,爹爹才去西山别苑没几日,这官员变动的圣旨就立即下了。”
祖友林如今统领羽林军,笑道:“二公子何须伤神,皇上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耐。如今军政大权三分之二都在丞相手中,二公子难道看不出今日皇上的圣旨中,也只敢动一些无关轻重的小棋子,而真正身任要职的那些,他可是一个都不敢下手啊。”
“不错,”童伯谦也在旁附和,“更何况裴冲在北疆打仗,皇上一个人不过是孤军奋战罢了,咱们根本就无须担心。”
孟旭笑了笑:“童大人说的不错,咱们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算起来贵妃娘娘再过一个月也就要临盆了,到时候只要娘娘一举得男,咱们手中就又多了一块筹码。皇上没有裴冲,就好像没牙的老虎一般,就由着他在朝堂上折腾吧,咱们大家坐着权当看场笑话便是。”
“哈哈,哈哈哈……”众人被孟旭这番淡定悠然的话惹得笑了起来,如今的形势谁强谁弱不言而喻,他们的担心的确多余,大家嬉笑一番,又杯盏交错,喝起了酒来。
这一夜大家都喝得尽兴,回到相府的时候,已是深夜。
孟旭和慕容腾下了马车,刚要进门,却见门口又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下来的人竟是慕容宏。
三人对面站着,慕容宏看着对面两人,只是微微低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何安走了进去。
慕容腾和这个大哥素来也没什么交情,不过站着撇了撇嘴角,孟旭却有些奇怪问道:“大哥不是素来深居简出,怎么今日这么晚才回府?”
“听说大哥这几日都是如此,也许是在外面有什么值得留恋之处。”慕容腾看着孟旭,意味深长地笑道,“大哥也终究是个男人,又没娶妻,在外面风流也是人之常情。妹夫也快些回去吧,五妹可说不定还在等着你呢。”
孟旭扯了扯嘴角涩涩干笑了一声,等到慕容腾回裕园之后,他便折了个弯,并未回房,而是往曜园那边去了。
59恨!恨!
孟旭天生就是一匹野狼,对于人和事他都有着敏锐的嗅觉。他当然不会相信慕容腾所说的,慕容宏又岂是那种在外拈花惹草的人?他这段时日夜夜晚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