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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看出了他的心事,劝慰道:“念兮姑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更何况你也是尽忠职守,将军不会怪罪你的。”
他心里有些不安,但看念兮每次见了他却仍是神色和蔼,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的那件事情,这才慢慢安下了心。
到了第五天,念兮再给裴冲放了一次毒血,这一回,流出的血变成了鲜红,再没有暗浊之色,念兮知道,这毒应该是清得差不多了。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坐在了裴冲身边。
“将军,长平来的信。”
“哦?那边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过信了,念给我听听。”
信仍是李大人写来的,一共有四封,只不过是两个多月前就写了,因为孟旭在长平到北疆的路上设了严密检查的关卡,是以几个月前的信到今日才收到。
宋三一边念着,一边看裴冲的脸色越来越沉,双手握成了拳头,咯咯作响。
“将军还要不要念?”宋三迟疑道。
念兮在一旁朝他说:“宋副将,你先出去吧,我来念给将军听。”
宋三看了看裴冲阴沉得几乎就要杀人的脸,将信放了下来,回禀了一声,退出帐外。
念兮伸手过去要去拿信,手却被裴冲钳住了,他用力将念兮揽进自己的怀中,几乎就要将他揉进自己身子一般。
“他居然……居然想要娶你……有朝一日我率兵返回长平,定不会饶了他这个卑鄙小人!”
铺天盖地的吻砸了下来,念兮沉溺在他的怀中。不知道为什么,瞧着他刚才吃醋起来那生气的模样,念兮竟觉得,他是这般的可爱。
74夜探
在北疆的这几日,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虽然仍有战争的阴影笼罩在上空,可却也难得能偷闲片刻。
裴冲的眼睛能看见了,他在营帐中和宋三高武一起看着作战图,正在商议下一步的攻打计划。
念兮正端了汤药进来,瞧他们正在议事,便默默将东西放了下来,便要出去。
“念兮,”裴冲喊住了她,“怎么才进来就要走了?”
念兮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在谈正事,我一会儿再来。”
“已经谈完了,你过来坐吧。”
宋三和高武识相地对视了一眼,双双拱手道:“将军、夫人,属下先告退了。”
念兮听他们这么称呼自己,脸不由红了起来,他们出了营帐之后,她坐到裴冲身边嗔道:“定是你不好,瞧瞧,他们现在都来笑话我了。”
裴冲将念兮一把抱坐在了自己腿上,抵着她的额头笑道:“怎么,他们叫你夫人,你心里不乐意?”
念兮红着脸不答他,想起刚才他们几个在一处谈得神色严肃,便问:“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裴冲笑着,俯下脸去亲了亲念兮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这几天还不会。你在这儿呆得也闷了吧,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你眼睛才刚好,还是别出去了,要是遇到那些匈奴可就糟糕了。”
裴冲瞧她关心自己,心里更是高兴,他将念兮一把打横抱了起来:“不怕,咱们就到附近走走,就算真是遇到了那些北疆蛮子,也有我护你周全。”
他抱着念兮走出营帐,命人牵过马匹,带着她一起驰骋而去。
往北走,是一片茫茫草原,云淡风轻,两人就这样骑在马背上。抛开战争不想,抛开大雍朝的那些变故不想,若是能这样无忧无虑地在草原上一直走下去,那该是多好的事啊!
想起很早的时候,他们也这样骑在一匹马上。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初到长平,不谙世事的傻丫头,不懂人情世故,一心只想找着爹爹,过平淡的日子。
那时候,她心心念念的是陪着她共到长平,共过患难的落魄少年狼生。刚到安庆侯府的时候,她甚至还觉得裴冲是个霸道又不讲理的人。
往事如烟,如今他们又在一起策马奔驰,可是许多场景人事都已经不同了。回首过往,有过辛酸,也有过甜蜜,还有许许多多的伤痕累累。
可是现在,躺在了他的怀中,又是那样的安然。
躺在草原上,头顶是浮动的白云,变幻着形状。
念兮望着天,怔怔地出了神,过了好久,突然说:“要是不用打仗,再没有那些权利争夺,那该多好。”
裴冲将念兮搂着,听她这么说,也叹了一口气:“人心永远都是不知足的,永远都想要的更多。要不然,这世上早就太平了。只是没有想到,我率兵离开长平之后,竟会发生这么多事。皇上驾崩,太子出生、即位,我原以为慕容元正……你爹爹他会只手遮天,从此把持整个朝政。可没想到,后面还会发生这么多的变故。更没想到孟旭居心叵测,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就一下翻云覆雨,将慕容家倾覆,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像是他一个人能做得到的……”
他自言自语地揣测着,可是念兮听到孟旭的名字,听他说着这些,又仿佛将她带回了长平的慕容府,带回了那一个个在孟旭如狼般眼神监视窥测下度过的一个个日夜,又想起了他逼迫自己喝下那碗堕胎药时的疯狂模样。
不由便打了一个寒栗,思绪绞住了呼吸,念兮的眼神变得迷蒙和恐惧起来。
裴冲望着她的样子,指腹摩挲在念兮的掌心,疼惜爱怜,“念兮,这一次见到你,我总觉得你仿佛是有着极大的心事一般。是不是在长平,你发生了什么事?”
那李大人写来的信上曾说,孟旭让皇太后颁下懿旨,要娶念兮为妻,他虽然和孟旭接触不深,但是从他想要跻身慕容府开始,每做一件事都是手段阴损,念兮没有慕容元正的保护,孟旭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心口一酸,嗦了嗦鼻子,可眼眶却红了,她本不想说,可是那终究是他们的孩子。虽未曾到这个世上来过一天,可他还是应该要知道这一切。
“念兮……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委屈也好,伤心也好,只要你想说,我都会听,我答应过要对你好,答应过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裴冲……我们有过一个孩子……”念兮还是说了出来,可告诉他却远比自己想象得要艰难和难受,就仿佛心被一只大手揉捏住了一般,生生的绞痛,“对不起……是我,是我没能保住那个孩子,他逼我喝下那碗药,他疯了,他是个疯子,是个疯子……”
再也禁受不住,念兮靠在裴冲怀中嘤嘤哭泣了起来。
裴冲愣怔了片刻,待到回过神来,听明白念兮说的这一切后,胸中怒火冉冉而升。他紧紧地将念兮搂住,战场上无所畏惧的将军这时候也落下了铁汉的泪水,后悔、疼惜、愤恨……百感交集。
那天晚上,柔柔的月光洒在了营帐中。他无比柔情,无比疼爱地触摸过身下女子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下亲吻。都是他爱她的印记。
“念兮,念兮……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唇舌相依,身体相合。
恣意的汗水之下,他要她、爱她,只觉得那分离的日子实在太长,只觉得心里有无尽的悔恨。
他不该就这样走的,他不该让她一个人留在大雍的。
每一次进入,他都仿佛用尽了全力一般。念兮迷离的眼神中沁出了泪来。他说,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可是那个死去的小生命,他的仇,也是一定要报的!
“裴冲,裴冲……”她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低低唤着他的名字。
她洁白如玉的身体,在他的唇下开出一朵朵娇艳的花来,汗水滴在她的额上,灼热烫人的感觉。
那样真实,那样令她感到安然。
好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她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在军营里一直待到了第八天,仍是风平浪静,没有一点的动静。
这一回裴冲也一点都不心急,大不了就跟这群北疆蛮子打持久战,敌不动,我不动。
而宋三他们派到敌营打听的探子来报,说是匈奴大营那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拓跋其的影子了,不知道他是去了什么地方。
按说,那一回峡谷之战,拓跋其重伤而回,匈奴大营应该是一片忙乱才是。可是却恰恰相反,别说没有拓跋其的影子了,据那探子说,就连军医的影子也没看到。
裴冲听了回报,暗自忖度。照这么看,若是探子回报都属实的话,那么无非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当日在峡谷之战中,出现的那人并不是拓跋其,而是别人装扮假冒的,因此重伤也好,或是死了都好,都不会有人去管,也不会惹起什么轩然大/波。
第二种可能,当日拓跋其亲自指挥,伤重回营,不治而亡。
如果他死了,那接下来的仗就好打多了。
看来,他必须要亲自去一趟敌方营地,探个究竟才是。
裴冲没有同任何人讲他的计划,这天夜晚,他揽着念兮入睡之后,到了后半夜便悄悄起身,牵了马匹,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北疆蛮子的营地离这儿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大约是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样子;他终于到了营地。
果然就同探子所讲一般,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的动静。
他悄悄绕到后营,那里也有守夜的士兵,不过相对来说,守卫薄弱一些,裴冲瞅着他们换岗的时候,迅速拉过走在最末的那个士兵,将他砸晕了,迅速换上了匈奴的衣衫来。
营地里帐篷很多,他虽然穿着匈奴军服,可到底也不能随便乱走。
只能低着头在营地里一边走一边查探。
这里面有几个帐篷都是灯火通明,裴冲暗想,主帅所待的营帐,应该是守卫最多的,但是这么放眼看去,好像每一间又都差不多,没有哪一个帐篷是看起来特殊的。
一个满脸络腮,面呈凶相的大将和裴冲擦身而过,这个人鼻梁往下有一道伤痕,看起来令人过目不忘。裴冲看着他,只见他走到一个帐篷跟前停了下来,好像是在跟外面的士兵说了什么,然后便走了进去。
裴冲直觉上,那帐篷似乎有点问题,可是苦于他自己跟在卫队之中,没办法过去。
正在这时,说来也巧,他所在的这队守卫正碰上调岗,被人遣去守刚才那个帐篷。
裴冲走过去站定,隐隐地听到里面是个女人的声音。
虽然听得不够清楚,但是裴冲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到类似于“撤兵”、“灵柩”这样的词来。
刚才那将军在战场上也算是号人物,可却对帐篷里的这个女子唯唯诺诺,看起来她的身份应该也不一般。
裴冲想起来,北疆匈奴王一向体弱多病,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拓跋其,便是和他交手的王子。
而还有个女儿则是匈奴公主拓跋紫苑,如果他没猜错,这里面的这个女子应该就是拓跋紫苑了。
北疆这些人已经要靠一个女人出来主持大局,裴冲心想,他应该没有猜错。拓跋其看来已经在峡谷一战中丢了性命。
他们现在正式风雨飘摇之时,一直按兵不动,想来是为了迷惑对方,等到西北军失去了耐心,已经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快速撤兵回到漠北。
这么一想,裴冲的心里不禁有了底。
站了一会儿,他借尿遁走,正想赶回西北军营地。
穿过匆匆蔓草,感到林边小溪的时候,突然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他的“流云”身边。
75、敌退 。。。
裴冲望过去,在那溪边拴着“流云”的地方,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手里也牵着一匹马,正嘟着嘴瞧他,裴冲赶忙过去,拉过她道:“念兮,你怎么来了?”
“那你怎么在这儿?”她扬起头反问道,眼中是关切焦急的神情,“你答应过我以后不管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