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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东篱奔到她身边,略一低头急急说道:“宝嫃娘子,不要再过去了……”若是能赶到他还未起行将他拦下,或许可以安排……但如今众目睽睽,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人偷窥,变数万千。
与此同时,凤玄身边两骑发现凤玄的举动,便也缓了下来,其中一人拨转马头看向这边,一人却似在对凤玄说着什么。
王驾依旧往前,士兵们有条不紊而过,马蹄踏地,嗒嗒嗒地声响,像是踩在谁的心上,那车舆不停,越来越远。
车驾上的他定定看向此处,像是要把她看到心里去。
宝嫃望着凤玄,深吸一口气,一手搂着布老虎,一手在自己的心口一指。
凤玄双眸微动,宝嫃望着他,竭力露出一个笑,手往下,在自己的腰腹上摸了摸,最后,便又一抬手,指向凤玄。
这瞬间,凤玄身形一晃,那近身的骑士只听得“咔嚓”一声,惊地垂眸,却见是车驾上的扶手,那样结实的檀木,竟被他生生地捏碎了。
“王爷……”那人低低地,冷硬的脸色有几分无奈,冲旁边另一员骑士使了个眼色。
那骑士见状,便打马往回而来,一路将走一半,却见一个少年急急跑了过来,立身马前抬起手臂:“宝嫃姐说把这个……给他!……会一起等他回来!”
那骑士一抬手,却见少年递过来是一只小小地布老虎。
骑士一点头,又看一眼宝嫃,却见她已经转过身,肩头抖着,似是靠在顾东篱的身上。
骑士握着布老虎,转过马头赶上车舆。
而后,一直在王驾出城之后,骑士才将布老虎还给凤玄,将岳凌叮嘱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又道:“属下不知何意,不过那少年确是如此说的。”
“我知道。”
凤玄紧紧地握着那布老虎,将它放在自己的心窝处,似乎能从上面察觉到宝嫃的温暖、气息,他挑了挑唇,面罩下的唇角是极好看的笑的弧度,喃喃地低语:“娘子,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冷冷的银面罩之下双眸之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宝嫃叫了那声“夫君”,已似是极限,待同岳凌说了那几句话,却已撑不住,几乎要晕厥过去。顾东篱情知她不宜如此大喜大悲,见凤玄的王驾远去,周围人多眼杂,便半扶半抱地将她拉回巷子。
正快要走出人群,顾东篱忽地听到身后岳凌叫道:“小心!”
顾东篱正不知如何,一抬眼,却见有几道黑影,从墙头上纷纷跃下,竟是冲他而来。顾东篱一惊之下,本能的将宝嫃抱住,那几人人还未到,暗器先至。
岳凌大急,纵身一跃过去空手欲接,顾东篱想到前度凤玄便在那暗器之下吃了大亏,生怕是同一拨人而岳凌重蹈覆辙,便道:“不可用手!”
幸亏岳凌反应极快,当下一咬牙,用手臂将几支暗箭拨开,与此同时,几个刺客却也已经冲了过来。
顾东篱出来仓促,身边儿只带了三四个家奴,这一刻有两人负伤倒地,另外几个奋力抵抗,周遭百姓发觉不妥,纷纷惊叫避退。
岳凌人迎战两个刺客,颇有些吃力,顾东篱抱着宝嫃,大为为难,实在不想宝嫃在这当口还受如此刺激,正无可奈何之时,却有一道敏捷的影子,极快地跃进战团,一道剑光如灵蛇一般,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岳凌瞧着那人的身影有几分眼熟,仓促中惊喜交加:“是你!”
137、荣华:暂时没想好
宝嫃虽同凤玄相见,但纵然相见亦不能相近相亲,那远远一瞥,虽则欣慰,更多离别之苦,悲欣交缠,却又因身边并无可亲近之人,便只忍着。
正昏沉之极,听得一阵阵的呼喝之声,宝嫃的人被顾东篱护着,略抬头看去,却见数道人影在身侧纵横,岳凌挡在两人身前,正竭力对敌。
宝嫃眼看此景,却并不惊慌,亦无恐惧之色,顾东篱百忙之中低头看去,见她神情悲伤之中带着淡然,不由微怔。
正在危急关头,却有一人从天而降,如猛虎下山般,将那些刺客众人尽数击退,顾东篱望着那道人影,眉端一挑,原来这人他却也是认得的。
岳凌先沉不住气叫了出来:“是你呀!”当初在连家村,除夕夜的小湖畔,岳凌赶赴而去,将宝嫃救下之后,便见过此人,顾风雨。
一别月余,顾风雨人仍旧是昔日模样,带着落拓气息,然而剑势却越发凌厉似的,将数人打退,便道:“护着她先走!”
岳凌反应过来,见无人纠缠自己,便回身道:“宝嫃姐,顾大人,我们先走!”
顾东篱闻言更无迟疑,将宝嫃抱上马车,赶车的趴在车边儿上,见状抖抖索索的爬上来,正巧前方百姓已经四散,赶车的一声喝,马车起步向前而行,正快出了巷口,却见一队巡城士兵呼喝着赶来,原来是有些百姓逃窜之时,告知了巡捕司衙门兵士。
那领头的头目认得顾东篱的马车,急忙上前跪地:“顾尚书无恙吗?”
顾东篱掀开帘子,见来的是七八个人,他往后一看,见顾风雨纵横披靡并无落败之意,便当机立断道:“此地靠近顺天府衙,你们分一人去传话,多叫些人来,并护我们回府!”那小头目急忙起身,叫了一个士兵去传人,其他数人围在马车周围,护着出了巷子,又走了片刻,果真见顺天府的众差人持械急奔而来,足有二三十人,见了礼后便前前后后,围在马车周围,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往尚书府而去。
宝嫃靠在岳凌肩头,对外事一概不关心,心中将凤玄临去的那一眼反反复复描绘了一遍,双眸虽然闭着,眼睫间的泪却始终未干。
行人还未回到尚书府,顾东篱的人马已经闻讯而至,一并回了府中,顾东篱落地,本欲接宝嫃下来,岳凌却先抱着宝嫃轻快地跃了下来。
顾东篱见状,便迈步往府内去,府中的人闻讯,有人便行张望。
如此到了一处院落,早有人先行安排妥当,丫鬟们见一个英俊少年抱着一个柔弱的女子进来,便急忙迎了进去。
顾东篱站住脚,却见那先头替宝嫃诊脉的太医正进门来,顾东篱正欲传他,见他来得正好,便道:“方才在外头受了惊吓,劳驾再诊一诊。”
太医领命入内,果真又仔细替宝嫃诊了一番,回来后皱着双眉,忧心忡忡道:“这位娘子先前身子亏了,只不过后来似养了回来,故而老朽在王府里说她的身子尚能撑住,但是她的心绪似不安稳,若然大喜大悲,于胎儿恐怕……且她若无法安心、身子也无法调理得当,老朽恐怕……”
顾东篱闻言,只觉得头顶一座山压下来,心道:“你瑞望,真是做得好事……你去出征,却也让我担这样大的担子……”略微叹息,又想,“罢了,从小到大,你没烦过我什么事儿,好歹遇上此件你至为关心爱逾性命的……就算让我肝脑涂地也得替你守着护着啊。”顾东篱想到这里,便打起精神,道:“这样吧,太医,我亲自去太医院说一声,劳烦您这段日子就呆在府内,每日诊脉,以保她安然无恙,如何?”
太医听,倒吸一口冷气,望着顾东篱,那眼神就有些异样,心道:“听闻顾尚书为人端直,怎么这会儿对一个没名没分的侧室如此上心,还要亲自去太医院说一声……太医院伺候的是王侯将相,你虽则是尚书,可是要如此……且不说圣上跟太医院准不准,这名头传出去……让人知道了你这样着紧个侧室,该如何说法……”
太医便咳嗽了两声:“若是顾尚书想要如此,老朽又怎敢多言……只不过宫内……是否能准……”他踌躇着,不知该怎么说好。
顾东篱道:“放心,宫内的事儿,我亲自去说。必不会让太医为难。”
太医一听,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面上却道:“如此就甚好了。”
顾东篱却又叮嘱道:“不管如何,你却一定要保证……宝嫃娘子万无一失。”
太医嘴角略一抽:“那是自然……老朽自然医术不算太差……”
顾东篱微笑道:“便是知道您是太医院里头一把手,故而才如此恳切相求的。”太医望着他微笑之态,心道:“我都是在宫里伺候皇后娘娘、贵妃等的……这还是头一遭出来干这种差事,没奈何……”
两人正说着,却见有个丫鬟来到,轻声对顾东篱道:“老爷,夫人有请。”
太医闻言,心道:“葡萄架要倒了,看你如何处置。”暗忍着笑,装模作样道:“顾大人,老朽去开药方……就先不奉陪……顾大人记得去太医院说声儿,今日若接不到太医院出诊的令牌,老朽怕是……”
顾东篱道:“这个你放心,我即刻便去……另外,那抓药熬药的人手,务必也要毫无纰漏。”
太医见他居然关心至此,一怔之下,心头略有疑云:“就算是求子心切,也不至于要谨慎到这个份儿上,难道说里面那人……”忽然间想到最初奉命出来,接的是王府的指派令……当初他也以为是替王府哪位譬如王妃看病,没想到竟是……
太医心道:“如果是顾尚书的侧室,为何放在王府中……若说为了避嫌,如今却又如此大张旗鼓?不对……”
太医到底也是在宫廷内厮混惯得,心中陡然打了一个哆嗦,顿时整个人肃然起来,便郑重其事行了一个礼:“老朽遵命,顾大人放心便是了。”
顾东篱见他肃然应承,才放了心,又布置了几个亲信在这院落周遭看守护卫,太医见这阵仗,心中更是霍然明朗。
丫鬟先行回去复命。顾东篱叫人准备马车要入宫一趟,却先去往内室。一步踏入,却听得里头有人嘤嘤哭道:“老爷才不是那样的人……我要亲自听他说一声才信呢。”顾东篱听了这个声,一笑入内,却见一个丽人伏在桌上,似哭泣之态,两个粉妆玉琢的女娃依偎旁边,叫道:“娘,不要伤心……”
周围还有几个贴身丫鬟,见顾东篱进来,齐齐行礼:“老爷。”便都悄无声息退了回去。那伏案哭泣的丽人闻声,便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红红地,看向顾东篱
顾东篱咳嗽了一声,那两个小娃儿齐齐跑来,高低两个女孩儿,一个大概七八岁,一个四五岁,分左右抱住顾东篱的腿:“爹!你不要我们啦?”
顾东篱一阵尴尬:“胡说,这是谁说的
那丽人哽咽着道:“听说你在外头有了外室,你还……还把她带回来……”说着,就抬起袖子擦泪,“我知道你还是觉得我没有用,没有给顾家生一个男丁。”
两个女娃一听,一个就哭起来,另一个见状,也跟着大哭。
顾东篱咳嗽了一声:“原来是你胡说的,你啊……”
丽人扭头看他:“不然呢,刚才翠儿都看见了,你带了一个人回来。”说着,不依不饶地跺跺脚。
顾东篱叹一口气,抱起一个女娃,又领着另一个的手,走到丽人身边:“你总是胡闹,在女儿面前也如此,若是害她们以为我真个不要她们了,恨上了我这当爹的,可如何是好?”
丽人一怔,便停了哭。
顾东篱唤了两个丫鬟,把孩子先领出去,见屋内无人了,才握住丽人的手,说道:“夫人,我跟你说过,那些风言风语的,你休要去听,当初你嫁我的时候,不还有人总是给我身边塞些美人侍妾,我要是喜欢,早就收了,何况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我要是真的想要,何必在外头藏着掖着,直接就把人带回来了。”
“那你、现在不就带回来了?”丽人怔了一怔,嘴巴一扁又似要哭。
顾东篱道:“有些事我不想跟你说,你也知道你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