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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无尘和陆流天都皱眉,澜青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关于丞相大人的死,无尘心里应该能明白前因后果,有些时候,表面上看到的,或许并非是真的,否则,他也不会是我曲澜青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人。”
诸葛无尘脸色有些微微一变,微抿起的唇也泄露了他的紧绷神绪。
陆流天垂下眼,沉默不语,他当然明白澜青在说什么。
目光看着陆流天,曲澜青轻叹一声:“至于芊芊,她并没有疯。”
“你说什么?”陆流天霍地起身,震惊的看着他。
诸葛无尘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曲澜青。
在两人的目光下,曲澜青神色淡然,却极为认真:“她是在装疯,这意味着什么,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一个本就偏执极端的人再加上她如今的刺激,她会做出什么出来,你最好是心里有个底。”
“不可能。”陆流天断然否认。
曲澜青轻叹:“她只是受了刺激,短暂的失常罢了,相信这些日子下来,她必然恢复了,但是她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陆流天神色震乱,呆呆的坐下来,过了好半响,他才喃喃问道:“你没有禀报他?”如果轩辕砚知道芊芊没疯,他又怎么会放过芊芊?
曲澜青垂下眼:“流天,陆家当真要任由芊芊放肆下去吗?”
陆流天神色复杂的低下头,手,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芊芊,你究竟想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诸葛无尘幽幽一叹:“确实,轩辕砚就是轩辕砚,否则当年我们也不可能为他效命了。”
曲澜青淡淡一笑:“这个世界,让我佩服的人,也就是他一人罢了。”
说完后,他站起身,淡然的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诸葛无尘和陆流天久久不作声!
……
夜幕降临,寝殿掌了灯,朦胧的光芒透过层层帐帷落在床上人的脸上,眼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轩辕砚狂喜的凝视着她,但很快就压制了自己的情绪,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如同捧着世上最珍贵的玉玩宝物般,细细摩挲:“颜儿,睡饱了就该要起床了,天都黑了。”
阮心颜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听闻耳边的声音,她幽幽睁开看着他,轻柔一笑:“我是不是睡很久了?”
轩辕砚绽放一抹笑容,一刹灼灼其华,眉目如画,含笑如妖,旖旎而妖艳。
“颜儿,你看。”
还没有从他惑媚的笑容里回神,阮心颜本能的侧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入目之物,让她惊艳:“好美的凤凰。”
女人,对美丽的东西,都会有一种情结,她也不例外。
这一件衣服,明黄色凤袍,襟镶嵌着金边,凤袍上用彩色丝线勾勒出了栩栩如生色凤凰,仿佛凤凰临世,让人眼前为之一灿。
。
看着眼前这件美的令人目眩的凤袍,阮心颜跃然:“想到明天要穿这么漂亮的衣服,我今晚会兴奋的睡不着觉的。”
轩辕砚上前抱起她锁在怀中,笑道:“我要让颜儿成为独一无二的皇后。”
阮心颜回头望着身后的男人,笑若繁花:“你这样宠我,会让我忘记自己是谁。”
像抱婴孩般将她抱在怀中,轩辕砚怜惜地亲吻着她的唇,低喃着,“颜儿,我就是要宠你,宠的你永远舍不得离开我,宠的让你忘记一切,只记得,你是轩辕砚的妻子。”
阮心颜侧过身,伸出手勾着他的腰,迎着他的吻,清透的眸子染上一层水雾,水雾凝结成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如何不爱他?她如何能离开他?
“爱我……”双手缠上他,这一刻,她想成为他身体里面的一部份,永远永远成为他的。
吻,先是轻柔,浅尝辄止,却因为她的主动而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唇,紧紧相抵,舌,紧紧纠缠,呼吸相融成一息,他的呼吸,她的喘息,他的低喃,她的迷醉。
轩辕砚唇舌隐忍的抽离:“颜……”
阮心颜不允许他抽离,欲罢不能的缠了上去:“没事的……”就算身体隐隐作痛,就算她体力虚弱,但是,这一刻,她只想爱他,只想取悦他。
“不……不许任性……”轩辕砚制止她在自己身上放肆的手,她的身体太虚弱。
阮心颜清冷的眸瞳深处掠过一丝邪气和妖艳,扯掉自己身上的寝衫,回转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含着他的唇,宛自努力攻掠着。
轩辕砚黑眸中窜起火焰,但却顾忌着她的身体,理智和欲望在拉锯。
迟迟攻不进,阮心颜眯眼,含着他的唇轻轻地诱惑着,她就不信,他能忍多久。
今天诱惑不了他,她就枉为两世人!
……
夜色缭绕,陆府,沁心园,花厅。
阮夫人不解的看着明明看起来很平静,可却莫名让她感觉得那眼中流露出沉重的儿子,小心的试探道:“天儿?”
陆流天脸色有些紧绷,却并未言语。
等了约莫片刻后,外面传来了喧哗带着刺耳尖叫声。
陆夫人霍地起身:“芊芊?”这么晚了,芊芊怎么会来这里?
“娘,是我让管家去请芊芊来的。”陆流天垂放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成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证明些什么,是证明澜青没有骗他,还是要证明芊芊在骗他?
四五名婢女半是抓半是推的把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带了进来。
“啊……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陆芊芊又撕又咬,嘴里发出刺穿人耳膜的尖叫声。
“大胆,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陆夫人看着在婢女的推搡之下进来的女儿,气的七窍生烟的喝斥。
陆流天手指一动,两人指间夹了一枚棋子打在了陆芊芊身上:“你们都下去。”
“是,少爷。”几名婢女见小姐不再与她们扭打,也都放下心恭敬的退了下去。
陆夫人心疼的上前,看着站在那儿不能动弹的女儿,惊觉的回头,不悦的瞪着陆流天:“天儿,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如此对芊芊?”
她话音刚落,陆管家就匆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大夫。
陆夫人皱眉:“王大夫?”
王大夫恭敬的行礼:“小的见过少爷,老夫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夫人问道。
被点了穴道的陆芊芊在王大夫进来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但却稍纵即逝,很难让人捕捉到。
陆流天的目光一直是盯着她的,刚才她眼中的那一抹惊慌,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还是看到了。
微闭上眼,心里有一种隐约酸痛。
自从听见澜青的话后,他回府后就亲自去查了所有这段时间照顾芊芊的人,却没想到……
“王大夫,替小姐把把脉。”陆流天打了一记上眼色给身后站立的妇人。
花婶点了点头,上前扶着陆芊芊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把她的手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王大夫,请!”
王大夫虽感觉诧异,但还是依言上前把脉。
陆夫人有些惊,有些慌,却也没有出声。
王大夫探听片刻后,抚着胡须点了点头,起身恭敬行礼道:“启禀少爷,老夫人,小姐……怀有身孕了。”
“什……什么?”陆夫人脚步一退,但随即上前,抓住芊芊的手,有些惊,有些慌,有些喜:“这……这……”芊芊神智疯颠,这怎么能安全的生下这个孩子?
“你可以退下了。”陆流天沉声道。
王大夫恭敬退下,管家也退下,顺手把关上了。
整个花厅内,就只剩下陆流天母子和站在陆芊芊身后的花婶。
陆流天执起一枚棋子解开了陆芊芊的穴道,陆芊芊随即疯狂的乱窜,嘴里再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陆夫人心惊胆跳:“芊……芊芊……不要……这样很危险……花婶,还不快上前制止小姐?”
花婶站立在那儿,并没有上前。
“够了,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陆流天猛然瞪过去,厉声喝斥道。
“什……什么?天儿,你在说什么?”陆夫人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看着陆流天。
陆芊芊置若罔闻,依旧不停的尖叫。
陆流天闭上眼,决然的道:“明天,你就随二福回去,这一辈子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保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是永远不准踏出尚义城一步。”
听清楚陆流天说什么,这下换陆夫人尖叫了:“什么?”
陆芊芊尖叫的更厉害!
陆流天缓缓起身,脸庞有些阴郁,凌厉的目光看着陆夫人,竟然让陆夫人有些不敢直视。
“娘,陆家不能毁在她的手里,芊芊没疯。”
陆夫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向陆芊芊,喃喃道:“没疯?”
“花婶,小姐就交给你了,好好保护小姐腹中的孩子,姑爷以后就是一家之主。”
粗壮的妇人神情倨傲,但对陆流天却甚是恭敬:“少爷请放心,小姐就交给老妇,老妇保证九个月后,小姐就能生下麟儿向少爷报喜。”
陆流天点点头,挥了挥手:“把小姐带下去,明天一早就启程。”
“是。”
“不……”陆芊芊疯狂如扭曲的脸突然静止不能动,花婶收回手,扶着她走了出去。
陆芊芊只感觉自己的一只胳膊都快被花婶的手拧断,巨痛让她痛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她是陆家人,当然知道花婶的厉害,她可是陆家最厉害的嬷嬷,专调教不听话的下人的,她没想到她哥竟然用花婶来对付她?
不,让她和那个令她做恶梦,粗鄙的男人去尚义城,这辈子都不能回京城,不……她不要生下这个孽种。
她还没有让阮心颜付出代价,她还没有报仇,她怎么能离开?
花厅内,一片寂静,陆夫人这时候方如梦初醒,面容一怒:“天儿,她是你妹妹。”
陆流天神情淡漠:“正因为她是我陆流天的妹妹,所以,我才救她。”
“你这哪是救她,你把她一个人丢到那干里之远的地……”
“二福是尚义城人,理当回去。”
“二福是入赘的,而且还是皇上赐婚的,他姓陆,冠了我们陆家的姓。”陆夫人怒不可遏。
陆流天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厅:“正因为二福冠了陆姓,所以我才保他们锦衣玉食。”
“你……”陆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
夜,深沉,景璃殿内,空气中却蔓延着醉人的温情。
轩辕砚又心疼又无奈又自责的瞪着蜷缩在自己怀里如同一只小猫的人,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她白玉似的鼻子,语气却是宠溺:“下次不许再这样任性。”
阮心颜直往他怀里钻,小舌头在他喉结上轻吮着,呵呵直笑:“这样不好吗?我看你可是很……享受!”
轩辕砚喟叹一声,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这样,他就永远不会担心她会离开他。
。
“真拿你没办法,你是吃定我了。”
阮心颜唇角上扬,笑的如同偷了腥的猫,能遇上他,爱上他,或许,她已经感恩,所以时间有多长,未来会如何,她都不在乎了,她要做的是把握每一天,在他怀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如果真的要死,能死在他的怀里,她,足矣!
眼角瞄到屏风上的那件凤袍:“这件凤袍你准备了多久?”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轩辕砚嘴角上扬:“两年。”在她嫁给秦不值的那天开始,他就发誓,等到她嫁给他的时候,他要给她全天下最美的嫁衣。
阮心颜笑看着,眼里有些泪花闪烁,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他不是一国之君,他身上没有重担,她定要朝朝暮暮的让他陪着她。
可是,他不是,在未遇见她之前,他有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