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阮心颜再度轻点了点头。
秦不值怔怔的看着她,却突然间,心痛如绞,为什么,她如此平静?
“你不是爱轩辕砚吗?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如此若无其事?”
阮心颜好笑的抬头:“不值……”
“不要叫我,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你爱的是轩辕砚不告诉我,你快要死了也不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那两年的时间,对你来说,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对不对?你说过,你把我当成弟弟,可是到头我,我却发现我什么都不是,连弟弟都不是。”秦不值也想更冷静,但他做不到,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她对他何其残忍,她介入了他的生命里,可以若无其事,毫不留恋的抽身离开。
而他呢,却为她,不惜孤注一掷,为的是想留她在身边。
如今呢?他得到了什么?
她嫁人了,快要死了,她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安排过他的存在。
哪怕她快要死了,她也不想告诉他。
嘴里咬牙切齿的恨着,但心里却为她痛着,秦不值扑上前,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跟我回阜国,我也可以好好照顾你的。”
阮心颜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清透:“不值,你知道,这不可能的,你不是他。”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死,地希望能死在他的怀里,否则她不甘心。
干净的脸,纯净的眸,隐隐约约又含着不易察觉的尖刺,芳华睥睨,毫不在乎的拒绝着他。
“我不是他……”秦不值心里最阴暗的角落藏泪的地方就像找到了缺口,一下子就涌了出去。
看着扑在自己怀里哭得厉害,哭得可以断气的秦不值,阮心颜有些恍惚,当她发现最初的假意换来的却是秦不值的真情后,她其实对这个孩子已经心软,就算没有感情,但也绝非陌生人。如今看着在自己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她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他在自己面前,也是卸下了一切,可是有一天,他是否也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抱着她的尸体哭的崩溃?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一丝丝,一缕缕的开始疼痛起来,直至尖锐,痛的让她脸色唰白,疼的让她泪流满面。
一滴滴温热的泪珠滴在自己头上,秦不值全身僵硬,缓缓的抬头,看着她。
心,一下子慌了,一时间忘了自己的痛苦,忘了自己的哭泣,惊慌失措的道:“颜儿姐姐?你是不是难受?”
阮心颜泪眼朦胧中,看着秦不值的惊慌失措,神智渐渐回神,拭去脸上冰凉的泪,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她朝秦不值伸出手。
秦不值一愣,继而狂喜的上前,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整个人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偎进了他的怀里,满足的唤着:“颜儿姐姐……”
如同抱着自己的孩子那样,轻轻的安抚着,眸子有些歉意:“不值,对不起!”她欠他一句对不起,这句对不起的出现,源自于她对他的怜惜和感谢。
秦不值眼中一痛,他想推开她,想大吼,想告诉她,他不要她一句对不起。
可是,他却不舍得此刻起身,他想偎有她的怀里,想感受着身与心前所未有的安宁。
“我的心其实很小很小,小的到只能装一个人进去。”
秦不值黑瞳紧缩,嘴角抿着。
“我对于你,或许是一种爱,你对于我,却只是一场意外,你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对我来说,早已经忘记,你的爱,仅仅是爱上了,我的爱,也仅仅是爱上了,只不过我爱的人不是你,你的爱,或许对此刻的你来说,足够刻骨铭心,足够深重似海,但你的爱,不是我要的。”
“我的爱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不要怪我对你不公平,只不过你晚了一步,那个人早你一步走进了我的心里,占据了我全部的灵魂。”
秦不值怔怔的望着她平静的眼,突然问道:“那诸葛无尘呢?”她不是也爱过他?
阮心颜低下头,看着他神色莫测的脸庞,有些轻笑。
“浩国的郡主阮心颜爱诸葛无尘这是事实,但是……”
慢慢的抬头,看着半开的窗棂,夜色已经暗淡,又是一个白昼落山,日复一日,眨眼消逝。
“但是什么?”秦不值紧追询问。
看着外面的夜色,带着一丝丝凉意的风,从窗外吹进,让阮心颜淡淡一笑,低下头,看着秦不值的眼,冷冷清清的道:“因为我并非浩国的郡主。”
秦不值瞪大眼,猛地弹坐起来,惊骇道:“那你是谁?”
“一抹来自世异世的鬼魂,上了这具身体。”
018
月落日升,当第一束光芒穿透华丽的雅幔的时候,轩辕砚不动声色的睁开了眼睛,凝视着怀里睡着也微微蹙眉的人,若无似无的幽幽一叹。
颜儿,该拿你怎么办?
他可以不留情面的对待任何人,却无法做到让她伤心。
当淡泊平静的她,缠着他一次次沦陷的时候,他如果不知道她想什么,就不配成为她爱的男人了。
修长的手指心疼的抚着她眼敛下的阴影,她累坏了!
在她的颈侧微微施力后,才淡声道:“备药浴。”
“是,皇上。”早就候在外头的有艳听闻里面传来的命令,连忙看向小千子,小千子点头,挥挥手,四五名太监提着熬煮好的药汤进了内殿。
。
低眉敛目,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喘的把药汤倒进了木桶中。
瞬间,殿室蔓延着淡淡的药香味。
有艳敛着目,弓身上前,托盘中捧着寝衫,侍合则托着干净的绢布。
“都下去吧!”
“是,皇上。”搁下手里的东西,所有人都恭敬的退了出去。
轩辕砚抱起怀里的人,轻柔的把她放进药汤中,再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轻柔的塞进她的嘴里,轻柔的帮她吞咽,手掌抵在她的背化开药丸。
“颜儿,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我私自让你吃药就和你私自停药,想要为我生下子嗣的心情一样。”如果没有你,或许,我会是雄霸驰征天下的浩国皇帝轩辕砚。
但是,我遇上你了。
手指抚着她白皙的脸庞,感觉着那滑嫩轻柔,轩辕砚笑的轻柔:“我可以宠溺你任何事,但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因为,如果没有你,我不需要子嗣。”
……
天色,渐亮,晨光清透,露珠纯净,清新的空气带着青草和花香,春暖花开,好时节。
公主府,正门。
一辆朴实中透出华丽的马车停在了白玉台阶下。
管家和一名嬷嬷立在了马车旁。
轩辕画在阮南风的搀扶之下,走出了公主府。
阮南风把披风披在妻子身上:“画儿,披上披风,你身子骨还未好,不宜吹风。”
轩辕画怔怔的回头,看着公主府,苦涩一笑,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阮大哥在这里竟然陪了她二十年。
看着她如此神色,阮南风心里明白她心里有着失落的不舍,安慰道:“放心吧,这里一切都交由小喜子打理,日后也会有机会再回来的。”
轩辕画强自露出一抹笑,回来?恐怕永远不会回来了。
“走吧,趁早出城吧。”母后大限将至,她这个不孝女不承膝下,远离京城,这辈子又何面目回到京城?
阮南风扶她上了马车。
“公主,驸马……”一众太监婢女出门跪地,泫然若泣。
轩辕画一怔,素手掀开窗帘,看着跟了她近二十的太监宫女,心头有些酸涩:“小喜子,这公主府如果皇上没有收回,日后就由你一个人守着了,其他的人,愿意回宫的,你就与内务府交涉,给他们谋个差事,不愿意回宫的就由本宫作主,每人一百两银子,让他们遣散回乡过些安稳平静的日子。”
“是,公主。”跪在最前面的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悲泣道。
再次看了一眼金碧辉煌不输于皇宫的公主府,轩辕画放下了窗帘。
“启程吧,管家。”阮南风抚慰的握着轩辕画的手,抬头吩咐道。
“是。”
马车缓缓前行,跪倒一地的男女老少都痛哭流涕,心里各自想着出路,是进宫还是回乡?
……
公主府的马车出了城门,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也在皇城郊外声势浩大的整装待发。
秦不值等了又等,终究没有等到他想要看到的人。
纪寻看着秦不值的脸色,心里知道他在等谁,一早他就请示了宫里,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德帝陛下,时辰已过了,不知……”
秦不值垂下眼,她不会又病发了吧?还是,她当真不会来送他?
“皇上?”小忠子接收到了随同而来的文臣武将们的眼光奏禀,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提醒着。
秦不值回头看了一眼皇城方向,这些日子,他都未曾好好安眠,眼敛下方透出两抹青影,脸色也憔悴不堪,俊俏的脸庞失去了光泽。
她说她不是阮心颜,是一抹鬼魂,如果是别人说,他会呲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鬼力怪谈,可是这些是她亲自亲口告诉他的。
他很想让自己不去相信,他情愿相信她是在骗他,因为她想要他放弃,放手,不再纠缠着她,她想要骗他帮她和轩辕砚,因为她需要他阜国的力量。
轩辕砚冒天下之大不韪册封她为后,强留各国帝王观礼,这就给了各国攻打浩国最好的机会,这无疑是给了虎视眈眈一直想要挑起战争的大朗国一个机会,宇文驰怎么傻的放弃?
一旦宇文驰真的发兵,腾林两国又岂会坐视不理?
所以,她需要他,需要阜国的帮助,这正是两年前她嫁给自己的目的?
不正是她竭尽全力助他登基的目的?
这一次,她也没病,她也不是鬼魂,她就是阮心颜,浩国的郡主,他秦不值曾经的十王妃,曾经皇后,如今的浩国皇后……
她不会死,她怎么能死?她还没有给他机会,让他证明,他对她的感觉并非只是依赖,而是爱,男女之爱。
“纪大人,朕要进宫亲自告别。”他不是宇文驰,也不是温政年更非林启,他是秦不值。
纪寻面不改色,眼神也波澜不惊,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这是皇后娘娘让下官交给陛下的,皇后娘娘说,她要对陛下说过的话,都写在里面了。”
秦不值几乎是急促的接过信,垮步踏上皇辇,拆开信,视线焦急的扫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纪寻暗忖,他该要如何暗示才能送走这最后一位客人的时候,秦不值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皇辇中传了出来。
“小忠子,传朕命令,启程!”
小忠一喜,皇上终于要启程了,连忙示意身后的掌旗官。
纪寻暗暗挑眉,皇后比他想像中还要来的厉害,阜国皇帝废她休离,恐怕……真正伤神的人不是她。
敛去心里的惊疑,恭敬的弯腰,朗声道:“下官恭送德帝陛下一路安顺。”
“恭送德帝陛下。”随同纪寻而来的一众大小官员皆齐声朗送。
……
阮心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颜儿终于睡饱了吗?”低醇的嗓声在近在耳边,让她颈背有些发麻,回过头,慵懒的眼神还着一丝笑意,三分柔情,看的阮心颜心里微颤,故作诧异道:“真的在陪我?”
“这不是娘子你昨夜才说过的话吗?为夫岂敢不照做?”一身锦袍从容自如中透出骨子里面的华贵,斜靠在床榻上,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本书册,黑眸深黑,嘴角勾笑,似挑情,似戏谑。
阮心颜拥着被子起身,脸色微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喟叹,尽管身份尴尬,好歹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媳妇,两位老人在宫中,她不去请安,实在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