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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但对于今晚来说,再深的夜,也不会人安静。
云伯从房间出来,看着坐在庭院里的少主,担忧的上前,低声道:“公子。”
今晚皇宫里面发生的事,公子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公子才会这样,他能明白公子的心情。
云战叹息:“云伯,或许我也和他们一样。”都是冷血无情的。
“不,公子,您怎么和他们是一样的呢?公子,您别想多了,夜色深了,不如老奴推您回房休息?”
“让芬姨离开皇宫吧。”
云伯惊喜的出声:“公子答应回云中城了?”
“你收拾一下,等芬姨出宫后,我们就离开吧。”这里即将发生的,他不想去阻止,却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
“是,是,老奴这就去。”云伯听闻他愿意回云中城,几乎喜极而泣了。
太好了,他这两天一直心惊肉跳的,就怕公子外出,与那个公子的克星暗罗星碰上。
公子能想开,他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到肚子里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让芬儿脱身。
……
早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秦不值大上大步走进落庭居,看着站在庭前的人,脚步微微一顿,看着站在初晨第一束太阳光下的人,太阳光照在她身上,让他感觉真的很美。
他知道,他的心,想依赖她,渴望靠近她,期待看着她。
但他也知道,她是毒,她的四周皆是深渊,他只要靠近一步,他会摔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参见王爷。”
她身边的婢女行礼声让他回过神来,整了整心神,快步走了上前。
“五皇兄在前厅。”五皇兄的到来,让他意外之余,也有意料之中,他想过在五皇兄会来,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阮心颜扫了他一眼,眯眼看着初升的太阳,炙伏天,太阳光线强烈如火焰,但她却喜欢这样的天气。
再强烈的阳光,酷热气候,再冷的冬天,寒风刺骨,如今的她,都不惧了,她不需要长年四季呆在无菌的温室里,不需要躺在加护病房内,接受反反复复的治疗。
“请他回去吧。”来了也没用,她改变主意了。
秦不值愣了,让五皇兄回去?
……
秦克坐在前厅,打量四周的环境,很冷清,基本上几乎没有人气,这也很显然,她并没有住在这间主卧楼里。
“五皇兄。”秦不值从内庭走了出来,客气的唤道。
看着他身后只跟着一名下人,秦克挑眉,温和却疏离的出声:“怎么?弟妹不肯见我?”
秦不值在一旁坐下,有些黯然:“五皇兄误会了,王妃可能是昨夜受凉了,有些不舒服,正卧床休息呢,还望五皇兄见谅。”
“不舒服?有没有请太医?”虽然心里很怀疑这只是个借口,但不知道为什么,秦克还是脱口而出的问道,语气中,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急促。
秦不值看了他一眼,敛下眼后,又扬起,眼中有着自嘲:“王妃跟着臣弟,是委屈了,也难怪她……是臣弟无能。”
秦克眸子微闪,语气平淡:“王妃既然身体不舒服,那皇兄更该要去探视一下了,十皇弟就陪皇兄走一趟吧!”
秦不值苦笑:“五皇兄,不必了,皇弟也不敢欺瞒五皇兄,王妃的院子,皇弟没有得到允许,都很难踏入一步,刚才我并未见着王妃本人,只不过是王妃身边的下人告诉我,说她病了,但这是不是借口,皇弟心里也很难分辨。”
秦克尔雅的脸庞掠过一丝讶意,深看了一眼秦不值,缓缓的敛下眼,这话,说的很有深意。
正当秦克在若有所思的时候,门外一名太监从外面急匆匆的小跑进来,嘴里也急促的唤着:
“五皇子……”
秦克眸子一觉,立刻站起身,沉声道:“宫里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母妃宫里的亲信太监小奇子,如若不是宫里发生了意外,母妃不会如此急促找他。
小奇子看了一眼一旁的秦不值,回道:“娘娘让奴才前来通知两位主子,贤妃昨晚病逝。”
“什么?”
最先出声不是秦克,而是秦不值,听闻贤妃病逝这个消息,他心情有些复杂。
对于这个体弱多病的贤妃娘娘,虽然他没有多大的交际,但是他不会忘记,整个皇宫,只有贤清宫里面的太监、宫女没有侮辱过他,没有欺负过他,甚至看见他,也如看见其他皇子一样,行礼请安。
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或许她只是独善其身,不想得惹事,所以才会严厉要求宫下的奴才们对外一视同仁,但她不会知道,正是她的这种一视同仁,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对于这个未曾蒙面的贤妃娘娘,他的记忆是深刻的,曾经他好奇过,想看看这位独特的贤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宫中那么大,他的身份地位又低,贤妃一年也不见走出贤清宫几次,他自然不可能看见她了。
对于秦不值的反应,秦克挑了挑眉,却并未言语,心里思忖了一下,他回过头,对秦不值道:“十皇弟,要不要与为兄一起进宫?”
秦不值抬头,如今他任何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为他惹来杀身之祸,但……
在心里沉思半响,他抬头:“五皇兄有没有办法让皇弟见一眼贤妃娘娘?”她生前,他没能见上一眼,现在,她死了,而他有机会了,他想圆自己的这个梦。
秦克惊讶,但很快就回神:“好。”十皇弟怎么会与贤妃有渊源?他和贤妃有渊源,那么他和四皇弟呢?是否也有渊源?
只是可能吗?贤清宫在宫里,是最特别的存在,贤妃长年都不曾走出宫门,四皇兄更是一出生便封了王,在贤妃病重后,为了让贤妃养病,四皇兄甚至早早的就搬了皇宫,住进了他的安王府,除了父皇,任何人召见,他都不见,性子极为的高傲。
最初他们也曾想过拉拢四皇兄,但无论使用什么法子,贤清宫,安王府,都无动于衷,甚至连门都不让他们进。
但好在,他并不只是针对他一个人,对大皇兄,三皇兄,甚至是皇后和父皇,贤清宫和安王府都是一样的态度。
久而久之,他们也都知道,不去自讨没趣,反正四皇兄对他们来说,没有威胁。
现在说不定,秦不值真的与四皇兄有渊源呢?
贤清宫。
此时的贤清宫,处处挂满了白绫,外大殿窗边,坐着一个人,白衣飘飘,清风道骨,黑发随着窗外的清风吹来,让人不禁有些担心,他会飞上天。
他静静的看着窗外,大殿人来来往往的人群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的世界里,自成一格,只有他自己,干净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容颜,双眼纯净而安详,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内殿里面躺着的人是他的母妃,也或许在他心里,生与死,其实并不重要。
他已经不属于人,他是看破红尘,坐拥有庙宇,静看天下的仙人。
众人从内殿中走出来,看着这样的画面,都敛下了眼。
刘皇后硬挤出两滴眼泪,看着坐在轮椅上,静看着窗外出神的人,安慰道:“安儿,你要节哀,别让你母妃担心,你母妃身体一直硬撑着,为的是你,如今她走了,也算解脱了,你就该为她感到高兴。”
“是啊,安儿,你还有我们照顾着呢!”林贵妃脸上带着伤心,也不落后的安慰着。
吕淑妃看着坐在窗边的人,面上带着怜爱和伤心,心里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云战不言不语,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这些人,还不值得他看一眼。
“让安儿静一静,你们都回宫吧。”靖帝从内殿走出来,看着站在外殿,却没有人上前一步靠近安儿的众人,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听着靖帝语气里面的冷淡,众人低下头,恭敬的回答:“臣妾等告退。”
她们的退下后,整个大殿一瞬间清冷下来,靖帝嘴微动,欲言又止,但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脚步沉重的走出内殿。
安儿自小就是如此,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安详纯净的,他的眼睛如同镜子,没有人敢全然的面对。
。
想起安儿的娘,靖帝原本离去的步子停了下来,想了想,淡声吩咐道:“德公公,好生料理贤妃的身后事。”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如此了。
身为帝王,对于女人,他的情是淡薄,是无情的。
或放当年安儿母妃嫁入当时的靖王时,靖王是爱她的,而他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靖王了。
贤妃的死,对他来说,如果不是安儿的特别,他可能连踏进贤清宫一步都不会。
毕竟她对他来说,早就遗忘了。
在生下安儿后,安儿的残疾对贤妃来说,可能确实是沉重的打击,但那时的他,一心一意都想着登基为帝的事情,又哪里有心情注意到这些?
后来,后来他成功的当上了帝王,万民在他脚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每年新晋的秀女源源不断的补充后宫,他更没心情注意这对母子了。
或许贤妃心里是恨他的,所以这些年来,虽然她被封为贤妃,但多年来,她不曾再让他靠近,而他也不以为意。
直到今天,他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甚至想不起这就是当年他遇见的那个美丽纯善的少女。
或许,皇后说的对,对她来说,是解脱吧!
“大皇子到,二皇子到!”太监通报声从殿外传了进来,看着窗外的人,依旧纹丝不动。
秦或身后跟着秦连走进来,看着坐在窗边的人时,脚步停了下来,他是因为知道平时很难见着的四皇弟今日一定在贤清宫,所以他才特地前来看看的,否则单就一个贤妃的死,他还不至于亲自前来悼念。
“四皇弟,节哀。”
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好茶,恭敬有礼的请道:“大皇子,二皇子请用茶。”
对于这四皇弟的目中无人,秦或心里略有些不悦,但表面上还是没有变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刚坐下,外面再度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而这道声音也让秦或皱起了眉。
“三皇子到!”
秦觉大步走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在秦或时,倒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再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四皇弟,比起秦或,他倒是诚心诚意的说了一句:“四皇弟,节哀。”
一旁的太监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一直视若无物的主子,想起平时贤妃娘娘的吩咐,不管对哪个宫的娘娘,皇子都要恭敬有礼,他连忙再上好茶,恭敬有礼的请道:“三皇子请用茶。”
秦觉在秦连对面坐了下来,端起茶,意思意思的抿了一小口,才放下。
相较于秦或和秦连两人,太监对于三皇子的举动,可是满意多了,娘娘说过,要观察一个人,要从小事上面看。
“怎么?七皇弟还在‘三石殿’住着?”
秦觉勾起嘴角,淡声道:“大皇兄不是明知过问吗?”
“呵呵,三皇弟还是这样言简意骇,听闻吕家姑娘小小年纪,可是深得吕淑妃真传啊,三皇弟好福气。”秦或笑的风流,语气羡慕极了。
秦觉嘴角微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一旁沉默的坐着的秦连,微笑着说道:“说起来,再好的福气,也还是比不过大皇兄啊,父皇对大皇兄的疼爱之情,皇弟才要好生羡慕呢!”
“五皇子到,十王爷到!”
两人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可是后面竟然还掉着一根尾巴!
秦觉嘴角的微笑淡了,秦或眼中的寒气增了,老五的动作还真是快,这么快就拉拢了秦不值吗?
秦克走进来,看着坐在大殿里面的几人,尔雅面容上绽出一抹淡笑:“几位皇兄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