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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心颜低下头,盖住了眼中的复杂,这人是医生吗?
血,很快就止住了。
明月暗舒一口气,才发觉自己背上凉嗖嗖的,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抬起衣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她抬头看着静坐在那儿垂着眼,没有情绪的郡主。
“郡主,奴婢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但……奴婢有句话,就算郡主责罚奴婢,奴婢今天也要说,郡主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公主驸马,又怎么对得起皇上皇后?虽然不能如郡主所愿,嫁给无尘公子,但皇上皇后,公主驸马对郡主的疼爱,难道就被郡主全盘否决了吗?”
阮心颜沉默不语,垂着的眼敛微微颤动,入耳之声让她心里震惊的根本就不能正常的思考,皇上皇后?公主驸马?无尘公子?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究竟是不是梦?
如果是梦,为何她手腕上的痛楚那样清晰,如果是梦,那么为何她的感觉如此真实?
如果不是梦?为何又如此的不可思议?
阮心颜因为震惊而选择的沉默,让斗胆劝慰的明月后面的话也不敢更不忍再继续说下去了,心里却后怕不已,她无法想像如果刚才郡主没有悬涯勒马,那后果会是如何的可怕。
先不论她和清风逃不过一死,恐怕被牵涉其中的人通通都不会好过了。
幸好,幸好郡主后悔了,幸好。
清风在外面听着里面的话,心里也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和明月一样,后怕,庆幸。
良久后,明月看了一眼垂着眼的阮郡主,试探出声:“郡主,是否让清风继续上路?”阮心尽量放松绷的紧紧的身体,慢慢的的靠在了背后的软被上,嘴里吐出一个轻音:“嗯!”
“那……”明月原本想说,她可不可以不用出去,她怕自己一出去,万一郡主又想不开怎么办?
但很快,她就失望了。
“你可以出去了。”阮心颜尽量让自己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话。
现在,她还在云里雾里,还没有搞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需要冷静,更需要时间。
“这……”明月很是为难。
“出去。”阮心颜声音有些冷,也让明月不得不遵从。
“那奴婢就在外面,郡主有什么事,就叫奴婢。”阮心颜点点头。
看着郡主点头了,明月迟疑了一会儿,才退了出去。
明月一出去,阮心颜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打量着这辆马车。
车棚是木制的,看得出来,木的质量上等,车棚很高,也很宽,她躺下不是问题!
四周垂放着黄色的纱帘,铺着软厚的锦被,放置着一张矮茶几,上面摆放着点心和茶。
而她身上,穿着古仕女服装,纤细的手腕上套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十指倒也纤细修长,手掌柔软润泽,身子稍微偏瘦,而且发育还只是刚刚开始,很年轻,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岁。
阮心颜深吸一口气,微愣,伸手抚上左脸,凭触觉,那里应该是一道约有食指长的伤疤,而且是新伤,刚刚结痂,面部拉扯大的话,还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
初检查完毕,阮心颜突然笑了,这具身体除了脸上和手腕两个外伤外,呼吸顺畅,心脏跳跃有力,很健康,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由顺畅的呼吸。
这不是她那具病入膏肓的身体,这个身体健康,而且很年轻。
阮心颜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填满,驱散了她对超出自然科学现象的不安。
她能不能理解为,她一生的渴求,在此刻美梦成真?
活着,健康的活着!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她又为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002奄平
晚秋时节,气候已然入冬的寒冷,月光也透出清冷,夜已深。
客栈厢房内,烛火下,明月趴睡在桌子上。
阮心颜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这个梦却透着无比的诡异,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与这具身体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她的床边。
她知道她眼前看到的不是人,但她并未感觉到害怕,冷静的坐起身,看着她,微抿着唇,并没有出声。
她幽幽的看着她很久很久,久到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开口了:我回来,是想要和我爹娘说声对不起。
阮心颜神情平静的看着眼前长相普通的女孩,轻轻的点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她也有同样的心情,对一直疼爱她家人说声对不起是她临死前,最想说的话。
不过,我想现在没有必要了,因为你代替我活着,在爹和娘眼中,他们的女儿并没有死。
阮心颜依旧是轻点头,并没有出声,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这个异时空?但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定然好好的活着。
看着她的平静,她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嫌弃我这个身体的丑吗?
阮心颜淡笑,我只求健康。
只求健康?她喃喃的重复着,然后抬头看着她,我该走了。
阮心颜垂下眼,或许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虽然不是我所愿,但我占用了你的身体是事实。
她微微一愣,然后苦笑道: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别人占了,我心里确实不是滋味,但我也想通了,这是我自己不要的,你愿意要,或许我还要感激你,至少这样能让我爹娘,让皇祖父母他们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伤心。
阮心颜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幽叹一声,或许人真的只有死了,一世的恩怨纠葛才能通通释怀,希望下一辈子,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随着她的离开,阮心颜惊讶的抬头,因为在她的身后,她看到了很多片段,每个片段里都有这个身体的本尊。
她的喜,她的怒,她的哀,她的恨,她的怨……仿佛3D电影一样在她眼前呈现。
最后一段是在金銮殿上,那闪着寒芒的剑光,折射着的是她的爱恋,她的怨恨,她的绝望……
阮心颜无声轻叹,这个与她同名的阮心颜之所以走到绝境,是因为没有人真正的了解她。
自幼就被送进皇宫,因为她的身份,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风,世上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随着年纪的长大,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普通平凡的长相,受到的打击可以想像。
当她第一次听到宫女太监们暗里地取笑她的其貌不扬时,她痛苦之余也愤怒了。
那些人通通被处以严刑,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听到宫女太监对她的取笑声,相反,在他们的畏惧的眼神中,她得到了安慰。
日积月累,她用这些来掩饰自己深藏的自卑。
直到她认识了诸葛无尘……
……
阮心颜从床上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高挂在洁翰天空的圆月怔怔出神。
她一直不知道人死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但如今,她知道了!
她原来还想着,要如何才能了解这具身体的过往遭遇,如今了解了,她却只能轻轻一叹。
阮心颜的心情,她完全能了解,因为她也曾经放纵过自己的生命。
也许正因为她和阮心颜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风,并不大,但却有些沁人。
明月惊醒,第一眼是看向床边,发现床边没人,正欲出声的时候,看到郡主站在窗边。
她镇定下来,从床上拿起一件披风轻轻的走过去,披在了阮心颜身上,恭敬的说道:“天快亮了,郡主,您再躺会吧,您的身体……”
“还要多久到奄平城?”阮心颜打断了明月的话。
“回郡主,我们刚出京城不远,现在是在安平镇,到奄平城至少要半个月行程。”
阮心颜点点头,淡淡一笑,回眸抬头看着天空,阮心颜的一生不管对与错,都随着她的死而结束了。
而她自己,上辈子的恩怨,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就如同她所渴求的那样,过着她想过的生活,痛快的呼吸着空气。
明月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站在窗前的郡主,惊讶的瞪大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郡主如此轻松的神情。
背地着她的郡主浓密的长发宛若乌云瀑布般披泄在白缎披风上,随着窗外吹来的风微微飘扬,轻轻飞拂,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在郡主身上,而她本能的联想到美。
低下头,明月想着自己刚才的感觉,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脱口而出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否则下场一定会很惨,郡主最恨别人说起她的长相了。
“郡主,这里风大,奴婢关上窗吧?”明月小心的询问道,郡主脸上的伤好的是差不多,但今天郡主在马车上失血过多,身子还很虚弱,气候已经有点冷了,万一风寒,可就不好了。
阮心颜回头看着明月,这是阮心颜的贴身婢女,懂医,十四岁,与阮心颜同年。
而护卫清风,自然会武,今年十八岁。
“关上吧。”
“是”
……
奄平城,只是个小镇,能够称之为城,是因为奄平城是当朝驸马的家乡,也是才子之乡,文人墨客众多,文人气息颇为的浓厚。
阳光明媚,太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无比舒适。
与主街道相邻的西街住宅区,其中一大户人家,正是阮府,当朝驸马爷兄长的府邸。
正大厅里面,阮老爷坐在首位,旁边坐着的是奄平知府,左右两边坐着的是当地的名绅土豪。
他们身后的随从都手捧着丰厚的礼品,人人脸上都堆着讨好的谄笑。
最先开口的是知府赵大人。
“阮老爷,郡主不日就要到达奄平,下官已经安排好迎接的事宜,但下官惟恐有不周道之处,还请阮老爷务必给下官参详一下,给下官指点迷津。”
阮老爷眉头紧皱,环视在场的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赵大人,这迎接事宜,就无需操心了,郡主此次来奄平小住,并不是以郡主的身份前来,而是以阮家小姐的身份回来探亲,众位皆时就不要打扰她了。”
“这……”赵大人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这郡主此次前来奄平,并不是光荣的事情,但奄平庙小,他惟恐容不下这尊大佛啊,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召集当地名绅豪流想办法,如何迎接这位心颜郡主。
虽说,郡主名声不太好,但郡主依然是郡主。
再说,以郡主的身份,重回京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奄平上上下下,虽说心里对这位人称丑颜郡主的所做所为,暗中鄙视不屑,但明面上,谁敢对郡主不敬?而且都得争相巴结着呢。
与此同时,奄平湖岸的揽月楼二楼,人声鼎沸,当地文人墨客,书生才子饮酒作乐,其乐融融。
靠雕栏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两名男子。
“阮兄,按日程来算,你那位天下闻名的郡主堂妹也该要在这两天抵达奄平城了。”身穿白色儒衫,书生气十足的斯文男子举起酒杯,朝着坐在对面的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的男子调侃道。
阮旭东听闻此言,浓眉一皱,十分的不悦:“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阮家正因为她的到来而弄得鸡犬不宁的。”赵大人简直就把阮府当成他的知府衙门了。
“呵呵,好,失言失言,罚酒一杯。”林世风低笑。
“什么事竟然让林大哥自罚酒?”清丽悦耳的女声在阮旭东身后响起,让他猛地抬头,看着站立在他身后浅笑盈盈,素馨沁人的佳人。
003清高
来人身形高挑,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面容秀丽精致,深嵌在两弯秀眉下的一对明眸,红色樱唇微微翘起,带着一丝隐隐的笑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而佳人身边的男子同样让人过目不忘,清俊刚毅。
面容轮廓线条分明,棱角分明,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寒星一样的眸子深邃无比,让人看不透他心头所想,有一种让人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