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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一曲(女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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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再来一壶!”霜芜开了口。

“霜芜,你很不喜欢秦子期?”在第二壶酒送来的时候,长歌问道。

霜芜不点头也没有摇头,径自给自己倒了酒,“将军,那是你的夫君。”言下之意便是,你的男人,喜不喜欢那是你的事。

长歌并不贪这杯中之物,只是今日,似乎这酒便成了很好的媒介,“霜芜,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霜芜望着长歌的神色,很想说些什么。

此刻,她并不想谈秦子期,也不想谈她们几人的梦想。

她想谈的,是张逢单。

她想问,将军你为什么要将逢单调离你身边,你难道不知道那人为了要待在你身边,吃了多少苦,提前做了多少事吗?

不爱他便也罢了,现在即使是待在你身边也不被允许了吗?

她很想问,那些话憋在肚子里,都快把酒味全憋出来了。

可是,憋得再难受,她也喘着气,把它们压了下去。

因为,她害怕,问出来之后就戳破了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所以,又是几杯酒灌下去了之后,她终是顺着长歌的意,将话题导向了秦子期,“将军,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主君只是你的男人,那便也罢了,我们会把他当成主子保护,尊敬,听从。可是,如果要将他当作生死与共的伙伴,抱歉,现在我还办不到。阿箫和孟秋是你的家奴,你的话她们会当作圣旨,绛夏从来不会想这么复杂的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我和凛冬,我相信她跟我的感受会一样。”

“秦子期毕竟是皇家的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总是做过违背你心意的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们如何能够心无芥蒂。更何况,他的骨血里都印着秦家人的印迹,一旦来日与秦子蓉有任何冲突,他会不会再一次选择他的姐姐,他的家族?将军,你这一生已经够辛苦,你的伴侣应该是能够全心全意只有你只为你的人,简单的纯粹的,而不是有可能会为别的什么东西放弃你的人。”

长歌的心,像是浸泡在温泉里,轻轻的柔柔的飘荡着。

她微笑着看霜芜,嘴角是拉也拉不住的往上翘着。

霜芜本来是极认真极严肃的等着她的回话的,可是被她这样热烈火辣的视线盯着,也不由得有些不自在了。

“将军?”霜芜有点发怒的征兆了。她费了这么多口水说了这么半天,怎么就没有收到预期效果。

长歌忽然半起身,身体越过半张桌子,然后,做了一件令霜芜几乎要跳起来的动作,那便是,她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居然伸手轻佻的摸了摸她的脸。

“将军!”一口酒被呛了下去,霜芜红了脸,一半是被酒呛的,一半是被她们将军大人吓的。

长歌倒是好,做了那么个出人预料的动作后,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

看着自已的手指,眼睛满意的眯成一条缝,“霜芜,你的皮肤很好啊!”

霜芜噌的站起身来,欲言又止很久又猛地坐了下去,“将军,别玩了。”

长歌端着酒杯,在手里细细把玩,过了很久,才说,“霜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她的声音带着略略的叹息,让霜芜征愣了很久。

“霜芜,就像你说的,无论什么原因,秦子期都做过我违背心意的事,所以你始终耿耿于怀。可是你想过没有,同样的,无论什么样的原因,我既娶了秦子期,他就已经是我的责任。无论我如何否认,这都是无可辩驳的。我,孟长歌,八抬大轿娶了秦子期,洞房花烛夜我们同床共枕,他顶着我正君的名份,在将军府中稳稳坐了八年。”

“八年啊!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他毫无怨言的,独自一人坚守了八年。”

“将军,那不是你的错!”霜芜握住了她正把玩着酒杯的手,“那是他的选择。”

“是的,那是他的选择,我也无数次的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为自己开脱,然后心安理得的忽视他,甚至忘记他的存在。可是……。”长歌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落,“终究是我给了他希望。我娶了他,认可了他的身份,便是给了他等待的希望。”

长歌抬起眼来,反手握住了霜芜,紧紧的,带着灼人的暖意,“霜芜,就让我们试试吧,给他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

那天看了秦子期的画,那满地黄叶,让她的心倏而变得疼痛。

那个她眼里风华绝世的男子,竟然有那般苍凉的心境,那样无助的孤独。她心痛了,也心软了。

或许,试着爱上自己的夫君,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将军,如果到最后,你还是不能爱上他呢?或者到最后起了冲突的时候,他的选择,不是你呢?”

“霜芜,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次长蓝让我舍生忘死。如果到最后仍然不能爱上他,那我也没有愧疚,最多只是遗憾了;而他如果没有选择我,那也没什么好怪的,他本来就是皇族血脉,我们之间,两不亏欠,一笔勾销。”

霜芜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将军的心性,她最了解不过。她或许能抗得住最恶劣的狂风暴雨,能赢得最艰苦卓绝的战斗,却经不起,最亲近的人,轻轻一指的伤害。

长歌舒眉一笑,“霜芜,你还没娶亲呢,别把眉头皱得那么紧,变成个老太婆。”

满腹忧心强自压抑着,霜芜没好气的瞪着她,“搞定你自个儿的事吧,我要娶亲,来报名的人得排到甘南道的沙漠里去。”

长歌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她,“我看不见得吧,就那一个,都还有个凛冬在旁边虎视眈眈呢!”

视线一凝,霜芜紧紧的盯着她。

长歌呵呵一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们两个家伙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去?得,你们争取归争取,别破坏姐妹间感情就行。”

“将军,”霜芜有些小心翼翼开了口,“你觉得逢单怎么样?”

长歌并不意外她的问题,仍然是带着笑意看着她,“我们家的逢单,当然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要不然,你们几个里面,怎么就刚刚好最有头脑的两个看上他了呢!”

“你也觉得逢单很不错?”

“那当然,”长歌的话里,充满了骄傲和喜悦,“原本以为死亡的阴影里拖出来的孩子,再怎么样都有些影响,可是你看逢单现在,阳光健康开朗,活得自信而灿烂。”

“你喜欢他这样的性子?”接着问。

“当然喜欢,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孩子!”

霜芜在心里忍了又忍,终于想到一个还算委婉但是可以比较隐晦的表达她意思的话,“将军,那你这么喜欢逢单,就没生出过一点要跟我和凛冬竞争的心思?你今天得跟我说清楚,我得回去好好武装武装,要跟将军大人竞争,还是很需要点底气的。”

长歌被她逗得扑哧一笑,等收了笑容才说道,“我怎么去竞争,我拿什么跟你们竞争?我们家的逢单,应该要有一个心无旁骛视他为宝的女子,没有沉重的过去,没有愧疚的现在,从头到尾,由始至终,眼里,都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只有这样的人,我才放心把逢单交给她。”

“将军?”霜芜的手握成拳,紧了又紧,飘忽的睫毛下,闪着复杂难辩的光。

长歌摆了摆手,制止了她,“霜芜,逢单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子,错过了他,这世上就再不会有第二个张逢单!你好好努力吧,你遇事比凛冬稳重,也比她更懂得体贴人,私下里,我是比较偏心的希望你最后抱的美人归的。”

“好了,两壶酒都已经见底了,我对子期的态度,你现在也清楚了,可以不用再绷着脸了吧?”长歌挥手叫人来结帐,“走吧,回去了。”

“将军,如果你没有那样的过去和现在,你会爱上逢单吗?”跨出酒馆时,跟在后面的霜芜问了这一句。

不是喜欢,而是爱。

长歌的身形微微一顿,却还是继续了已经迈出去的步子,“霜芜,这世界上哪会有如果。”

在她可以随心所欲去爱的时光里,她已经随心所欲的去爱过一个人。

人生随心所欲的机会,并不是都可以重来第二次的。

“将军,你喝酒了?”长歌和霜芜快到晚饭时分才走了回来,子期看着长歌满脸的通红的坐在床边,有些惊奇。

长歌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有礼相待的,从未有过这样随意慵懒的样子,更何况,她还喝了酒,喝得不少的样子。

长歌揉了揉额头,今天为了要和霜芜来个把酒言欢,她真是费了很大的劲儿啊!

她叹气,谁让那只狐狸总是一副啥屁也不放故作深沉的样子呢!

额头隐隐作痛,长歌知道,是先前那段酗酒的日子留下的后遗症了。她闭着眼睛,想要往后靠靠。

忽然身后一暖,一双手力度适中的按压在额头两侧,长歌舒服的喘了一口气,“谢谢!”

秦子期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秦子期停下手中动作,低下头去看,长歌斜靠在他怀中,已经睡熟了。

他抿着嘴,痴痴的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将军还没有吃晚饭呢!可是看她睡得那么熟的样子,终是不忍心把她叫醒,要不等她醒了再吃饭好了!

主意打定,便轻轻的挪开身体,将长歌放平躺在床上,再拉过被子细心的盖好。

他很少看见这样不设防睡着的长歌,嘴角微微翘着,在烛光里,更添了几许动人的光晕。

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秦子期轻轻的俯下身去,慢慢的靠近,摒住了呼吸,飞快的在她唇上一碰,又猛地跳开。

双手捂着发烫的脸,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后退了好几步,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直到觉得脸上温度没那么高了,他才带着还在扑通扑通跳得比平时快的心脏,往门外走去。

“主君?”是阿箫守在外面。

秦子期点点头,“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阿箫行礼,“安州城附近大小山脉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人去打探了,所有得到的具体信息,会绘成图集中到当铺。一千铁甲军平民装束混入其中,会保护您跟将军的安全,另有五千人,在城外候命。如果有何异常,将军的箫声为令,烽火相传,邻近的县城,已经有人赶去,如果需要支援,她们会立刻与当地官府联络。”

秦子期脸上的神色很淡,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几分满意来,“辛苦了。”

阿箫行了礼,很快的退了下去。

秦子期转回身去看着长歌的房间,脸上的清冷之色慢慢变得有些柔和。

他只希望,她能在任何想睡的时候,都能像这样安心的睡着。

不远处的阴影里,也站着三个人。

霜芜收回视线,轻笑道,“这主君大人,也只有在将军面前才会乖得像只绵羊,像他这般神态,将军无福亲眼目睹真是可惜了。”

绛夏没想那么多,只不断点头,“嗯,我们主君也很厉害啊!”

逢单的嘴角也慢慢弯起,“我明天一早就走了。”

这样很好,有主君这样的人跟在将军身边,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晨别

微微晨光里,一身黑衣的男子,步履矫健的跨过无人的院落,从马房中牵出了一匹枣红大马来。

低下头去极亲呢的蹭着马儿,口中有愉悦的轻笑声。

“臭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啊!又要一个人走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长歌靠在一棵树下,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了。

这个家伙啊,从来就害怕离别,所以总是一个人偷偷溜走。

逢单转过身来,有些不满的抿起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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