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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全然没去想,宋箬溪和陆綮颜的约定对上官墨询意味着什么,也没去想就这个约定让上官墨询无法表明心迹,只能止步不前。更不知道她好心办了坏事,让上官墨询的痛苦加倍。
宋箬溪拨拉着手指算了下日子,道:“十七那天我要去马场骑马。”
“属下会告诉公子的。”
“我去骑马,谁让你告诉他了?这事与他有什么相干?”宋箬溪依旧嘴硬。
“属下说错了,属下谁都不告诉。”
“你爱告诉不告诉,我……我回房睡觉了。”宋箬溪逃跑似的回了房。
“噗哧”魃笑出了声,嘴巴几乎要裂到后脑勺去了。
为了十六那天能出门,宋箬溪撒谎骗纪芸,“娘,我跟周姑娘约好去马场的,不能失约。”
纪芸听她与人约好了,也不好拦她,只是嘱咐道:“去骑马要小心,不要惹事。”
“娘放心,我不会惹事的。”宋箬溪没想这么轻易就过了关,喜形于色。
这天用过早饭后,大姑太太和三姑太太就告辞离去,她们本来过了端午节就可以回家,为这事又耽搁五六天,三姑太太还好点,大姑太太可管着一大家子,撂了这么久,家里不知乱成啥样了。
女子出嫁,三朝回门。小蒋氏一早就在门口翘首等着,看到宋箬滢一把搂过去,抱头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母女俩有多年没见了。
“他对你好不好?你婆婆有没有为难你?”小蒋氏收了泪,问道。
宋箬滢还没回答,宋老太太不乐意了,沉着脸道:“她婆婆是她嫡亲的姑母,世玮是她表哥,能对她不好吗?能为难她吗?你问得这叫什么话?”
小蒋氏没理会宋老太太,不错眼的看着宋箬滢,后天二姑太太一家子人就要离京了,隔得太远,这一别,母女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还行,没什么不好的。”宋箬滢不屑地撇撇嘴,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寻死她又不敢寻,已经嫁过去了,再来说二姑太太不好,潘世玮不好也是枉然。
欧阳氏、纪芸和文氏三个婶母说了几句不着疼痒的话,小蒋氏和宋箬潇就带着宋箬滢回房细问去了。照回门的规矩,两人要在娘家住一晚,不过不能同住一房。
这门亲事是在那种情况下结成的,没了外人在场,也就没必要装开心装高兴,晚上的回门宴,酒没饮几杯,客套话都没说几句,就散了。
五月十六日,在京里快三个月的二姑太太带着儿子儿媳女儿浩浩荡荡的离京了,宋箬潇也在同一天启程,这下真是客走主安了。
这天下午,邺疏华不请自来。
萎靡不振,心灰意冷的宋老太爷欣喜若狂,亲自将人迎进外院书房,分主宾坐下,待婢女上了热茶,笑问道:“不知少城主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经书已译出,想请师弟校正。”邺疏华温和地笑道。
“来人,去请七姑娘过来见客。”宋老太爷一心一意想让宋箬溪攀上邺疏华,连规矩体统都不顾,直接让宋箬溪过来见客,连一句推辞的话都没说。
婢女把话传了进去,宋箬溪听到邺疏华到访,愣了一下,他来做什么?不管邺疏华来做什么,宋老太爷发了话,宋箬溪换了身见客的衣服,带着香绣和青荷往外院书房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步步紧逼问真心
“老太爷,七姑娘来了!”婢女向内禀报道。
“让七姑娘进来。”宋老太爷的声音有些急切。
看到走进来的宋箬溪,邺疏华的眸中一亮,忽又一暗。
宋箬溪见邺疏华脸色还不错,只是眉宇间隐有倦意,眸光微闪,垂下眼睑,上前行礼道:“孙女见过祖父。”
“溪儿去给少城主见礼,少城主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宋老太爷在特意两字上下重音,意思显而易见。
邺疏华不等宋箬溪过来见礼,已经站起身,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师弟有礼。”
宋箬溪见他行得是佛礼,便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师兄有礼。”
“少城主请稍坐,老夫让人去准备些糕点送上来。”宋老太爷起身离开,留下宋箬溪与邺疏华在房间里面面相对。
宋箬溪鄙夷地撇撇嘴,这借口烂到极点,准备糕点,需要他这位老太爷亲自去吩咐吗?宋家的下人何时变得如此不懂规矩了?
“你们两个去准备一些糕点送上来。”宋老太爷支走了香绣和青荷,他也没有再进来。
宋箬溪嘲讽地勾起了唇角,宋老太爷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打算等会过来捉奸,然后好趁机把她塞给邺疏华吗?他当邺疏华是什么?不懂礼数的急色鬼吗?
“师弟。”邺疏华轻声唤道
宋箬溪回过神,问道:“师兄今日前来有什么事吗?”
“今日前来一是送经书,二是向师弟辞行。”邺疏华从衣袖里拿出一卷书双手递给宋箬溪。
宋箬溪接过书,看着他,眸底隐有忧色,“为什么突然要离京?”
“经书已译出,我要将经书送去给师父。”邺疏华凝视着她,看似平静的眼底,隐有一丝迷离之色。这几日他废寝忘食,专心致志的译写经文,是为了让动了的心重归平静,可只经书译好,心却是没有感觉到平静,心浮气躁的,才决定离开庆原,去找觉明,也许聆听师父教诲,会让他得到真正的平静,只是父母之愿,就不知道要如何满足了?
宋箬溪垂下眼睑,轻声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会,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我会再回庆原。”邺疏华温和一笑,眸色清亮如溪水,“到时候,会再来拜访师弟。”
宋箬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抬眸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和他的双眸,有些烦乱的心平静了下来,轻轻浅笑,端起茶杯,道:“静尘以茶代酒,祝师兄一路顺风。”
“多谢师弟。”邺疏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师弟,请多保重。”
宋箬溪抿了口茶,“请师兄代我向师伯问好。”
“师弟的问候,我会转告师父。”邺疏华将茶饮尽,放下茶杯,“我要回去收拾行装,不久留了,告辞。”
“我送师兄出去。”宋箬溪送邺疏华出了门,院中果然没有人,看来失去官职对宋老太爷打击太大,他是一点脸面都不顾了。
到垂花门前,邺疏华停下脚步,道:“师弟,不必再相送了。”
“师兄慢走。”宋箬溪看着邺疏华出了门,绕过花丛,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转身往回走,进院门就看到宋老太爷站在廊下,“祖父。”
“邺少城主走了?”宋老太爷明知故问。
“是的。”
“他和你说了什么?”宋老太爷浑浊的眼睛里精光闪动。
“他是来辞行的。”宋箬溪淡淡地道。
宋老太爷喜形于色,“他要去哪里?”
看到宋老太爷脸上的喜色,宋箬溪垂下眼睑,道:“他要回去跟着神僧继续参悟佛法,精进修行。”
宋箬溪的话令宋老太爷的喜色消失不见,脸阴沉了下去,转身进了书房。宋箬溪自然不会跟着进去自讨没趣,可香绣和青荷不知道被宋老太爷弄到哪里去端糕点去了,只得找到在书房打扫的小丫鬟,“看到香绣和青荷,就告诉她们,我已经回院子。”
“奴婢会转告香绣姐姐和青荷姐姐的。”小丫鬟乖巧地屈膝应道。
宋箬溪径直回了竹隐院,过了一会,香绣和青荷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她遗忘在外院书房的那本经书。
宋箬溪拿过经书,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就放进了檀木锦盒内,她不是邺疏华,没有那么虔诚。
翌日一早,宋箬溪梳洗完毕,换上方便骑马的衣裙,到竹隐院正院给纪芸请了安,用过早饭后,就带着香绣青荷坐着马车前往马场。
下了马车,宋箬溪就看到身穿紫色劲装的上官墨询站在一棵树下,在他身边是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
小木子把马鞍放在雪蹄背上。
宋箬溪牵着马走了过去,离上官墨询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取下覆在脸上的面纱,问道:“墨询,我们来比赛一场如何?”
上官墨询看着一身火红衣裙的宋箬溪,蹙了蹙眉,这样浓烈艳丽装扮与她平常清雅出尘打扮大相径庭,给人一种要燃烧一切,要摧毁一切的感觉,心中隐约感到不安,眸色沉了几分,问道:“你要我过来,是要跟我比赛?”
“等比赛完了,我再跟你说事。”宋箬溪翻身上马,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持马鞭,用马鞭指着远处的石亭,“谁先跑到那里,就算谁赢。”
上官墨询眸光闪烁,眼神复杂,但什么都没有说,翻身上了马。
“开始吧!”宋箬溪的马象箭一样飞驰出去。
上官墨询紧跟了上去,可没有超越她,始终与她保持在两个马身的距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周围的景物在飞驰,宋箬溪跑得畅快,胸中的郁闷之气一扫而过。
上官墨询看着前面骑在马上,宛如天边的流云的少女,满腹狐疑,他以为她不会再见他,可是她不但见他,还似乎把那天的事全忘了,这短短数日,又发生了什么事?
“丫头,你要做什么?”跑了一段路后,突然上官墨询看宋箬溪踢掉了脚蹬,惊恐地问道。
宋箬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更没有勒停马,反而挥鞭催马快跑,还将两条腿挪到一侧,松开了缰绳,侧坐在马背上,似乎想要从马上跳下来。
“丫头,你不要乱来,跳下去会摔死你的。”上官墨询被宋箬溪的危险动作吓得魂飞天外,甩开脚蹬,手一按马鞍,飞身掠起,直扑向宋箬溪。
上官墨询长臂一伸,将宋箬溪抱入怀中,一个转身,从半空,徐徐落下,稳稳地站在平地上。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上官墨询脸色发青,心跳加速,冲着宋箬溪气急败坏吼道。
“如果我摔死了,你会不会难过?”被他搂在怀里的少女面无惧色,笑意盈盈,眼眸亮如星辰地看着他。
上官墨询微怔,松开双手,想要退开,却发现,宋箬溪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皱了皱眉,“放手。”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上官墨询冷声道:“不会难过,你要自寻短见,死了活该。”
“既然我死了活该,那刚才你还救我做什么?”宋箬溪没有被他的话给气到,笑着挑眉问道。
上官墨询将宋箬溪的双手用力地拉开,向后退了两步,回避了她的问题。
“你根本就舍不得我死。”宋箬溪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明眸流转,“我可以确定你是喜欢我的。”
“你就是为了这个,不惜拿自己的命来冒险?”上官墨询眸含怒意,盯着宋箬溪,脸色更显阴沉。
“我这不叫冒险,我这叫试探。”宋箬溪为确定了上官墨询的真心,洋洋得意地笑了。
上官墨询向后又退开一步,勾唇冷笑,“宋箬溪,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是看在大嫂和綮颜的面子上,才会出手保护你的,你不要自以为是,尽做这些无聊的蠢事,给我惹麻烦。”
“上官墨询,你发个毒誓,我就相信你不喜欢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以后我再不纠缠你。”宋箬溪敛去脸上的笑容,面色冷肃,盯着上官墨询。她知道古人重誓言,拿这个来逼上官墨询,肯定能让他说实话。
“平白无故的,我为何要发这等没来由的誓?”上官墨询嗤笑道。
“你不发,就表示你喜欢我。”宋箬溪向上官墨询面前走了两步,“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说谎?”
“我不喜欢你”上官墨询艰难地把话从嘴里挤了出来,“我讨厌你。”
“你这么说,我不信,你发誓,发毒誓。”宋箬溪今天不会轻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