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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箬溪没有妾室可以让她烦恼,苑中的事,有欧阳氏和蚕娘帮忙,外面店铺田庄的事有管事和红绡,她在烦恼另一件事,她长胖了。淋浴时,发现腰上多了一圈肉,悲愤莫名,回到房里,挥着拳头冲着邺疏华喊道:“你不准再逼我吃东西了,瞧瞧我胖什么样了?我要减肥!我要减肥!”
“璎璎现在这个样子最好。”邺疏华笑,抓住她的拳头,顺手一带,将她拉入怀里,闻着她身上浴后的清新香气,心头火热,咬着她耳垂,“太瘦了,怎么生娃娃?”
宋箬溪的脸红了,娇嗔地横他一眼,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要想把我的口遮拦住,就只能这样。”邺疏华吻在她的樱唇上,缠绵辗转,热情似火,修长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烛光摇曳,映出满室旖旎暧昧。
过了几日,荣庆厅前的两株桂花树开花了,香气浓郁,处理完庶务,宋箬溪没急着回去,站在树上看花。
“少夫人,这桂花开得好,不如做些桂花糕尝尝?”薄荷咽着口水道。
“好哇。”宋箬溪高兴道。
摘了两篮桂花,回到漱玉院,蚕娘净手揉面,香草和巧儿在一旁帮忙。一个时辰左右,桂花糕做好了。
宋箬溪尝了尝,甜香可口,“用食盒装些给夫人。”顿了一下,“姜五夫人和婷姑娘送去。”
香朵和薄荷找来三个食盒,欧阳氏帮着分好。
宋箬溪打发人送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去中苑的香绣和去北苑的巧桃回来了,去西苑牧之院的青荷还没回来。
“青荷姐姐该不会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吧?”巧桃咬着桂花糕,口齿不清地道。
香朵啐她一口,伸出手指在她脑门上用力戳了几下,“你以为她是你哟,见缝插针的偷懒,到处乱跑,上回把脚扭伤了,养了那么久,还死不悔改。”
巧桃瘪着嘴,“少夫人,香朵姐姐又骂人家。”
宋箬溪笑道:“香朵,巧桃还小,是喜欢玩的时候,你别拘着她,让她去吧。”
巧桃得意地冲香朵扮了个鬼脸。
香朵瞪了她一眼。
一刻钟后,青荷回来了。
“你被什么绊着,怎么这么晚?”香绣问道。
青荷道:“我被五夫人抓着问话呢。”
“她问了什么?你可别乱说。”欧阳氏紧张地道。
“奶娘,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乱说。”青荷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十两银子,放在茶几上,“少夫人,这是五夫人赏给奴婢的。”
“十两银子,她出手好阔绰。”宋箬溪笑,“她问你什么了?”
“她问奴婢,少夫人是怎么拉拢和服侍少城主的?”
宋箬溪苦笑,问道:“你怎么回答她的?”
青荷掩嘴笑了笑,道:“奴婢说,少夫人亲自为少城主缝衣做鞋,下厨煮饭做菜,并亲自用托盘将菜饭端到少城主面前,少城主没有回来,少夫人绝不会用饭,宁愿饿着,也要等少城主回来。”
宋箬溪轻叹道:“你这么说,她会被累死的。”
“她不让奴婢走,一直问一直问,奴婢没办法,只好胡扯一番应付她。少夫人,您放心吧,她应该不会照着做。”青荷一脸无奈的表情。
“得,这十两银子是你胡扯来的,你自己拿着。”宋箬溪笑道。
“谢谢少夫人。”
接下来的几天,巧桃刻意打听牧之院的消息,得知姜明红果然如青荷所言,对邺孝良毕恭毕敬,以求用温柔体贴让邺孝良多留在她房里。
宋箬溪无语了。
下了第一场秋雨后,第二场紧随而至。
秋雨绵绵一连下了几天,寒意深深,园中叶枯花落,呈现秋季的凋零景象。好在白露这天停了雨,多日不见的太阳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大地气温略有回升。
黄昏时,邺疏华从门外走进来,嘴上念叨着,“白露下了雨,市上没有米。”
“你上哪里又听来这么一句话?”宋箬溪迎上前,轻笑道。
“今天田农司的人来禀报今年秋收的情况,前几天一直下雨,正担心地上的庄稼再不收,就要阴霉腐烂在田里了,还好,今天天公作美,天晴了。”邺疏华笑道。登瀛城十六州的良田都不多,对田地里的农作物格外重注。
“因为天公知道民是以食为天的,它不敢不出太阳。”宋箬溪笑道。
“天公若知人间事,应让世上春常在。”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季轮回分明,若只有春生没有秋收,那还不饿死去。”宋箬溪有意诡辩道。
邺疏华哑然失笑,道:“璎璎言之有理。”
“那当然。”宋箬溪得意地挑挑眉,“我说得都是至理名言。”
“找个女史来记下我们少夫人的所言,必能流芳百世。”
“讨厌,不许取笑人家。”宋箬溪捏着拳子,朝他胸口轻捶了一下。
“非取笑,说的是实言。”邺疏华一本正经地道。
“不理你。”宋箬溪撇撇嘴,扭身出门吩咐侍女们把饭传来。
吃过晚饭后,两人手牵手在院中散步,巧儿匆匆过来,禀报道:“少城主,小顺子说是秦大人回来了,现在书房等您,请您过去。”
邺疏华面上一喜,“璎璎,我去去就回。”
宋箬溪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邺疏华就回来了,虽然他表情看起如常,可宋箬溪总觉得他有些抑郁,关心地问道:“师兄,出什么事了?”
邺疏华看着她清亮的双眸,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追查金票来源的线索断了。”
“没关系,这一次抓不住他们,我们等下一次。对待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这是一场子持久战,只要周旋下去,他们就会暴露,就一定会被我们抓住的。”宋箬溪给他鼓劲。
邺疏华点点头,神情坚毅,“下一次,我肯定能抓住他们。”
“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宋箬溪笑,拿起放在榻边的干净中衣递给他,“热水已备好,你去淋浴吧!好好泡个澡,心情会舒畅些。”
“好。”邺疏华拿着中衣去了浴池。
小故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姜氏惊闻妾有喜
七月在一场场秋雨中,悄然过去,八月初二,是邺淑婷十四岁的生日,小辈们的生日随意过。禀明昭平县主后,在苑中缀锦馆的珠兰圃中的三间小敞厅内摆上五桌,请家中几位嫂嫂和叔伯家的几位年纪相仿的姐妹来吃酒听曲。
魏灵娟送的是一对绣着仙女散花的双面绣插屏。岳氏送的是大红金线绣长命富贵荷包,里面装着一对衔金蝙蝠。宋箬溪送的是一尊寿星捧桃青白玉山子。姜明红送的是沉香木雕童子问道摆件。
姐妹们送的礼物就随意些,一诗一字一画,或是一扇一帕一袜,聊表心意。
珠兰圃种着大片的珠兰,青翠的枝叶中长着小金珠似的花朵,散发着如兰花般的香味,景色好,可惜地方狭窄了点不好架戏台子,就没有传戏班的人来唱戏,传了两个说书的女先生过来,两人行了礼,就要弹词上寿。
邺淑婷摆手道:“罢了罢了,快别唱这个,我们都不爱听,你们唱几段新编的,词好听的就成。”
“婷姑娘说得巧了,这前儿才编了两段新的,待奴婢唱来给各位夫人和姑娘听。”女先生陪笑道。
“新的两出叫什么名?”魏灵娟素喜听弹词,笑问道。
“一出名叫珍珠塔,一出名叫三错缘。”女先生笑道。
魏灵娟扭头问宋箬溪,“毓娴弟妹,你说听那出好?”
“我可不懂这个,大嫂嫂拿主意吧。”宋箬溪笑道。
邺淑婷目光从姜明红身上扫过,笑道:“大嫂嫂你问错人了,你要是问毓娴嫂嫂哪种糕点好吃?哪道菜好吃?毓娴嫂嫂定能……”
“你这个坏丫头,敢拐着弯骂你家嫂嫂我是吃货,看我拧烂你这张嘴。”宋箬溪笑骂着走过要去掐她的粉脸。
邺淑婷忙躲在岳氏身后,“三嫂嫂,救救我!”
“救你?”岳氏勾起一抹凄切的苦笑,“我可救不了你,我还想谁来救救我呢。”
魏灵娟听这话的语气不对,关心地问道:“三弟妹,出什么事了?”
岳氏神色一敛,摇摇手道:“没,没出什么事,我说笑逗婷妹妹玩呢。”
魏灵娟见她不肯说,当着众人面也不好追问,笑笑道:“就唱珍珠塔吧!”
两位女先生行了礼,到一旁的圆墩坐下,边弹琵琶,边唱道:“千年海底聚奇珍,琢就玲珑塔七层。弹词经典魁天下,响档名家数不清……”
众人听着弹词,说说笑笑,气氛轻松。
这时,一个侍女匆匆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姜明红面前,行礼道:“五夫人,董庶夫人晕倒了。”
姜明红脸上的笑消失不见,冷冷地道:“她晕倒了,你来告诉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侍女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请良医要拿夫人的牌子。”
“牌子我没带在身边,等我回去再说。”姜明红翻着白眼道。
宋箬溪听到她们的对话,想了想,回头笑道:“五弟妹,我的牌子带在身边,可以借给五弟妹一用。”
姜明红皱了下眉,不情愿撇了撇嘴,语气僵硬地道:“那就多谢毓娴嫂嫂了。”
“些许小事,不必言谢。”宋箬溪轻轻浅笑,“青荷,你陪她去一趟吧。”
“谢谢少夫人,谢谢五夫人。”那侍女行了礼,随青荷出门去召良医给董佳婉看病。
一出弹词唱完,宴会也接近尾声,青荷回来了。
宋箬溪见姜明红视如无睹,只得开口问道:“良医怎么说?”
青荷看了眼姜明红,道:“良医给董庶夫人诊了脉,说董庶夫人有喜了。”
“咚”姜明红手中的酒杯掉在了桌子上,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良医说董庶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青荷道。
众人同情地看着脸色发白的姜明红,庶子要生嫡子之前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姜明红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向外面走。
“还不快去伺候,傻站着做什么?”魏灵娟见姜明红的侍女没跟着去,厉声喝道。
侍女们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厅中的气氛因这件事,变得有些沉闷。良久,陈氏皱眉道:“这个五弟也太乱来了,怎么能让庶夫人先怀上……”
岳氏轻咳了两声,示意她,这里一堆未出阁的姑娘,说话要注意点。
陈氏会意,住了嘴。
“大嫂嫂,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岳氏怕姜明红在怒火攻心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魏灵娟犹豫片刻,道:“毓娴弟妹,我们还是跟过去看看,怎么说,这也是件添丁的喜事,我们做嫂嫂的也该过去道声喜才是。”
话说的好听,实际都是担心姜明红会做出什么狠毒的事出来,邺孝良让庶夫人先怀上了孩子,她可以发脾气,可以闹别扭,但是不能伤及人命。要伤了人命,邺孝良肯定不会答应,对于他来说,不管是谁生的,都是他的骨肉。
宋箬溪明白魏灵娟的意思,点她名的意思,她也明白,嫂嫂管小叔子房里的事,不是那么名正义顺,要是邺繁问责,也好共同承担,道:“大嫂嫂说的是,我们是该过去道声喜。”
姑娘们留在珠兰圃,魏灵娟四人带着侍女匆匆往牧之院赶去。已看到牧之院,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来,四人脸色皆是一白,完了,晚了一步。
肩辇在院门停下,魏灵娟三人不等侍女来扶,就下了肩辇向院中疾步走去。陈氏怀着身孕,慢了一步。
绕过影壁,就看到一排侍女站在院中,姜明红冷着一张脸坐在廊下的榉木小灯挂椅上,目光阴冷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