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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茜那颗咕咚咕咚狂跳的心脏终于落下了。
姬昭指着大案右侧的小几:“爱妃,且将《夷方算抄》默写出来罢!”
这才是最主要的吧?陈茜腹诽道,绕到几案后面,坐在绣墩上开始编故事。
宣纸,水晶镇尺,砚台,毛笔!
陈茜傻眼了!
这是古代,流行用毛笔写字!
姬昭正坐在大案后面,刚好打开一本奏折——是燕王的请安折子——他的御案上,只会出现这样无关紧要的折子,眼里寒光闪过,右手边拿过朱笔,眼角扫过旁边的人儿,只见她一脸错愕地盯着几面,颜色如杜鹃夕晚!
陈茜长长地呼出口气,拿起边上的茶碗牛饮一通,在心里做了10遍心理建设,终于勇敢的,无谓的,义无反顾地拿起笔架上的毛笔!
首先是蘸墨,陈茜在电视上看过,所以没有什么破绽,动作也非常标准,其次是下笔,首先是一横,可是为什么她这一横歪歪扭扭像蚯蚓,她很想把楷体起笔的那个蛇头扬得利落漂亮一点,可是一笔下去,洁白的宣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茶杯大小的圆点,像一张错愕的嘴巴……
“噗——”皇帝大人看见陈茜喝茶,他也觉得有些渴了,见到她家妃子的“墨宝”;受不了刺激,嘴里含着茶水猛地喷了出来!
陈茜脸色顿时跟猪肝一般无二!
“爱妃不善书?”姬昭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千万不要露陷!陈茜的理智在呐喊,脑袋里不停地转着念头。
于是赶紧跪下,声音朗朗:“回陛下,先父虽授我以书,然多年江湖流离,早忘了书之所行。臣妾惭愧!”
姬昭并不打算追查下去,只是淡淡的说:“原来如此,等朕披完奏章,爱妃颂与朕听,朕替你写出来罢!”
陈茜背后的汗水都出来了,即兴说书?陈茜自忖没有那个能力!
“陛下,臣妾可以写出来……只是……只是那个……字会难看些!到时陛下让人重新誊写一遍即可!”
“哦?!准了!起来罢!”姬昭挑眉,对那本即将出世的《夷方算抄》非常期待……
陈茜正要站起身来,只觉眼前一片昏黑,全身上下如同针扎一般疼痛,“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残忍与温柔
陈茜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巨大的床榻上,明黄帷幔,云纹龙潜,这种规制的床榻,非帝王不可用!
陈茜揉揉自己的眼睛,正想推开帷帐,突然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醒了?”
陈茜抬头看去,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坐在了榻上。。
“爱妃身体虚弱,将养一阵就会好的!”
陈茜望着眼前笑意融融的男人,想起昨晚的“玉骨冰肌”,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眼前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万般苦楚也不会向别人袒露一分!以她的聪慧,怎会猜不到今日昏倒全是玉骨冰肌之效,她却平静如昔,冷静如常,没有不满,没有斥责,独自将苦果咽了下去,意外封妃也罢,被当做棋子也罢!她理智地面对着这些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面对的。
这些日子,他只看到她的嬉笑随心,看到她的肆意调侃,没有人能对痛苦做到完全淡然,她呢?
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怎样的心!
他突然感到一股烦闷,恨不能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怎生摸样。
他敛起笑意,盯着陈茜的眼睛:“茜儿,你没有那么坚强!”
这句话,如同投入静水的一粒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陈茜只觉酸涩无比,想看清眼前的人,却只能看到一片雪白的朦胧。
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了过来,把她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茜儿,你我是一样的人!”
那年母妃惨死,他心里明明恨着的,但是却扬起讨好的笑,跪在他仇人面前,叫她“母妃”,他明明恨不得把那个人挫骨扬灰,却一次次在她面前彩衣娱亲……万般的恨意,万般的苦楚,他用了无可挑剔的笑容掩盖,那一年,他也十三岁!
“茜儿若想哭,便哭罢!”他拍着陈茜的后背,语气充满诱惑之意。
他确实在诱惑她,希望看到她软弱的样子。
陈茜很想哭,但是,她忍住了,甚至连一滴眼泪都不曾落下。
她只知道,不能在这个怀里哭泣,这个怀抱太过奢侈,她用不起。
她可以输掉她的理想,可以输掉她的自由,但她不想连心都输去!
无情最是帝王家!
陈茜把两个人的关系看得非常清楚,他与她,是天与地的差别!
没来得及靠近,陈茜早已在两颗人心之间筑起高大的藩篱……
姬昭看着眼前的人,她眼里明明起了水雾,她心头明明已经颤抖,然而,长久的等待后,她的眸光已然清澈如昔,她的嘴角已绽起笑容,刚刚的一切,如梦随风!
姬昭愤怒了,一把推开陈茜,虚弱的陈茜立刻倒在床榻之上,姬昭已经愤而离开了!
陈茜微微笑着看帐顶傲视天下的金龙,嘴里低喃道:他为什么恼怒?该是我恼怒才对罢?!
姬昭回到外殿书房,拿起一本奏章看了起来,锦绣文章,满纸雍华,他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脑海里浮现皆是那女子隐忍的摸样。
姬昭猛喝了几口浓茶,抬脚进了寝殿,只见她已经整好衣裳,纤纤玉足正登履,他怒了,一个箭步上去,一把将绣鞋扔得很远,将她推到床榻之上:“你这样子,还能上哪里去?那阵痛,每日皆会发作一次,每次需以内力暖穴,方能保住性命!自今日起,你便留在宣政殿,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跨出殿门一步!”
陈茜听了,只觉好笑——看来,我这颗棋子满重要的啊。
“臣妾谢陛下活命之恩!”说着拉过被子,闭上眼睛……
良久……
陈茜似睡非睡之际,有人给她掖好被子,似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喃:“茜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争宠大戏
到了下午,陈茜身体机能恢复,开始正式工作。。
她不知道的是,禁足令已经传遍后宫,然而,陈茜认为的悲催,在这群女人看来……
戚贵妃:
拎起刚进贡的月过中天云窑杯,猛地砸到地上:“那个贱婢,又是那个贱婢……我……一定是那贱婢勾、引昭哥哥的……”
相对于闻鸾殿的火爆,清漪殿的贤妃就平静得多了,她只是听到消息后多喝了几杯茶,然后淡然地说了句:“知道了!”
欧阳丽妃则是红着眼睛,拉着贴身的宫女:“碧玉,这……这……宣政殿可是陛下公干之所,他……哦不……陛下竟然把她禁足在那?”
“娘娘,整个后宫的传遍了,奴婢怎敢哄您?”
……
陈茜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捏着一把小狼毫,自顾自在纸上涂写着,前世家里从爷爷辈留下许多古书,所有的繁体字她也都能认能写。
陈茜写完了一张,满意地吹了吹,仔细看看——这些字虽然歪点,排版虽然难看点,涂改虽然多了点,但一个个看过去,还是能认识的嘛!
陈茜弯弯眉眼笑了!
姬昭嘴角很是抽搐了几下,忍不住打击她:“爱妃这字……”
陈茜等着他的夸奖,毕竟多年未习,没有写错一个字,这样高素质人才实在少见啊!
“朕记得”姬昭一派回忆的神色:“清河公主三岁时写的也就这样了!”
轰隆!自信的高墙轰然倒塌!
陈茜差点仆倒在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通报的声音:“陛下,戚贵妃求见!”
陈茜心里一跳,对姬昭福了一福:“陛下,臣妾还是避避!”
姬昭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微微颔首:“叫她进来!”
陈茜刚进寝殿,便听到一声腻得发麻的“昭哥哥!”,尽管陈茜是个女人,也忍不住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爱妃,今日到朕这来,可有何事?”
“昭哥哥,你原来都叫我语儿的……”
姬昭从善如流:“语儿,朕现下要批改奏章,你有何事?”
戚贵妃:“昭哥哥,语儿可以陪你批奏章啊!反正朝中大事都有我爹处理,这些奏章批不批有什么关系嘛?!”
陈茜摇头——什么叫有胸无脑,她今天算见识到了!
但是姬昭却一点不愉都没有:“语儿,右相年纪大了,如果朕不批完这些奏章,还得劳烦右相……这样,朕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
戚贵妃感动:“我就说嘛,昭哥哥还是昭哥哥,还是那么关心我爹!”
陈茜点头——他当然关心你爹,他最关心什么时候把你爹的头砍下来!
磨蹭半晌,忆起竹马岁月,当真是郎情妾意,难舍难分,感天动地,风儿沙儿,好比那化蝶的情人,赛过那断桥遗爱,陈茜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
终于,戚贵妃亮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昭哥哥,这里可是宣政殿……你怎可把那贱……茜妃禁足于此?”
“语儿吃醋了?”
戚贵妃娇羞:“昭哥哥——!?”
“好了语儿,朕把茜妃软禁于此……就是……”声音低了下去!
戚贵妃惊喜:“真的!?”
姬昭笃定:“当然!语儿快回去罢,备好晚膳,朕晚上去你宫中!”
戚贵妃狂喜:“那昭哥哥可不能食言了……语儿走了!”
“恩……回去罢,路上小心些!”
听得脚步远去,陈茜从寝殿绕了出来,对姬昭行礼后凑到他跟前:“陛下,戚贵妃当真爱你也!”
姬昭不屑地挥了挥袖子:“那又如何?”
陈茜默然垂头……
“茜儿同情她?!”
同情吗?
陈茜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个女子未必不值得同情,然而她生错了命,爱错了人,谁也不能怨尤,同情她,那谁又来同情自己呢?陈茜不是圣母,没有比大海还广阔的胸怀,在这悲催的古代,她的胸怀自私到只能装下一个自己!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女子的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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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贵妃的悲催
王德全,怎么回事?”
“回陛下,容贵妃到了!”
容贵妃;皇帝大人的原配夫人(前昭王妃),老公升职做皇帝,糟糠下堂成小妾,哎,怎一个惨子了得!
“告诉她!朕不见!”
“陛下,容贵妃说了,您最近忙于国事,她亲自炖了宁神汤送来,希望陛下见她一见!”
姬昭揉了揉眉心,把陈茜往怀里一拉,扬声道:“叫她进来!”然后低声对陈茜说道:“爱妃,朕不喜容贵妃呢!爱妃今日可要帮朕出口气啊!”
陈茜见挣扎不过,心里叫苦不迭:“又当炮灰了!”
容贵妃款款而来,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正要蹲下行礼,高于顶的眼睛看到皇帝大人怀里的绝代佳人后,脸上的笑容立马冰封……
不过,在后宫里混,美貌是重要的,脸皮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很快收拾掉落寞情绪,脸上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荣贵妃一脸娇羞,嫣然浅笑:“陛下,这是臣妾亲手熬的宁神汤,熬了三个时辰呢!陛下尝尝!”说着将汤盅放在案上,揭开盖子,陈茜很应景地咽了口口水。。
佳人送汤,姬昭自然领情,笑眯眯地拿起银勺,盛起一勺,吹了吹,浅尝一口,对容贵妃露出一个比春风还温暖的笑来:“爱妃手艺不错!王德全,把新进贡的云窑碧玉盅赐予贵妃!”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