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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于飞的楼船委实不同于普通的渔船,那速度无可比拟。
半柱香时间,天边远远的出现一条黑色,那一条和琉月在码头上看见的黑色一样。
那是轩辕澈的船。
“快点。”琉月忍不住的催促道。
“这已经是最快了。”欧阳于飞看着紧紧盯着前方的琉月,背负起双手,突然有点后悔。
他今天吃错药了,居然告诉琉月,让轩辕澈就这么死了不是最好,他最大的敌人也就解决了,还不关他任何的事情。
伸手揉了揉眉心,欧阳于飞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是因为那信任吗,所以……
碧海蓝天,天上北云飞卷,海面碧波荡漾。
海风吹起,白浪翻着边儿,美不胜收。
“轰。”就在这碧海蓝天,盛世好景中,那前方渐渐清晰的一条黑线中,突然窜出一条火花,绽放在碧海之上。
远远看上去火焰很小,很小,就好似一蹙火苗在水面上飞扬,实在当不了什么事情。
但是,琉月脸色一下就白了。
“快,快……”十指一下紧紧的扣住船沿,琉月一瞬间几乎恨不得身上长了翅膀飞过去。
着火了,这是前方轩辕澈的船队中有船着火了。
隔的远,火焰看上去小,但是能在这么远之外,绽放出如此的阵势,这必然是一条船整个的燃烧,才会产生这样的明亮。
一条船,顷刻间燃烧起来,这绝对不可能是意外失火,而加之欧阳于飞刚才的话,琉月的心完全的紧了。
欧阳于飞见此也是微讶,手势连动,一边催船如飞一般朝前冲去,一边伸手按在琉月的肩膀上,沉声道:“不要慌,他应该没事,凭他的本事不至于。”
十指紧紧的扣住船沿,不慌,不慌,轩辕澈那么厉害,不可能顷刻间就出了状况,不慌。
心中知道要不慌,但是怎么控制得了,怎么控制得了。
深蓝的海面上,一簇火花越来越大了起来,火与水的并存,看上去那么的妖艳。
船行如飞,欧阳于飞的坐船几乎快的要飞了起来。
前方的火焰越发的凶猛,看上去在偌大的海面上算不得个什么,但是看在琉月的眼里,几乎烧了心,烧了肺。
火焰周围的船只快速的避让了开去,远远的开出,停在了海面上。
碧蓝的海面上,刹那间只剩下这一艘燃烧着的船。
船行甚快,琉月在后方跟的近了,越发看的清楚,那是领头的那艘船,那是领头的,应该是轩辕澈坐的那艘船。
心,整个的提了起来,琉月的眼几乎比那燃烧中的火焰还要红。
船快如飞。
而那火焰中的船燃烧的更快,琉月还没来得及追上来,只见一蹙火苗砰的一下妖艳过后,缓缓的就朝着海水里沉没了下去。
碧水无边,快速的吞没那妖艳的火焰。
琉月见此再也等不及,一个翻身跃出船沿,猛的就朝海里跳了下去,朝着那火船沉没的地方快如游鱼而去。
欧阳于飞见此眉头微皱,手中折扇一合,摇摇头,也一个飞身跟着琉月扎入了海里。
海面暖风阵阵,海水里却带着丝丝冰冷。
琉月一腔心怦怦直跳,几乎忘了呼吸。
快速接近沉下来的渔船,一片火焰入水后的炙热,烘暖了这一方海水。
船已经整个的毁了去,那装载在船上的宝物,在崩裂声中,在沉没途中,开始顺着崩裂的裂口,滑出船外,没入深不见底的海里。
眼看着宝贝从身边落下,琉月此时那还有心去管这些身外之物,一个劲的朝沉船上慌乱的找。
一具尸体沉过身边,又是一具……
不是,不是轩辕澈,不是……
不断的扳着破烂的沉船,琉月看着一具一具的尸体,或从她身边沉下茫茫大海,或从船舱中被她拔出来。
心乱的几乎有点控制不住。
狂乱的找,如飞的冲,渔船本小,顷刻间就被琉月转了个圈。
船,朝着水下面越发沉的快了。
最后一个主船舱,琉月不顾自己被下沉的船只快速的带进海里,咬牙切齿的抓住被水封堵,此时根本拽不开的舱门,眼急的几乎滴下血来,狠命的朝外拉扯着。
不动,就是不动,船越沉越深,水的压力越来越大,根本打不开。
琉月正急的几乎要吐血时候,一旁游了一圈的欧阳于飞游了过来,一把拽住了琉月的手,同时一掌挥出狠狠的击打在那船舱之上。
听不见什么声音,只看见水流砰的一乱,那紧闭的舱门被击碎成几块,打了开来。
顾不上相谢欧阳于飞,琉月一个飞身就朝里钻了进去,旁边的欧阳于飞见此,把手中折扇往后颈上一插,就准备跟进。
一身前游,还没进入船舱,欧阳于飞突然身形一顿,扭头看着舱门,脸色微微一变,那船舱门上刻的有东西。
几个浮沉,快速的找了一圈船舱,没有人,没有轩辕澈的踪迹,琉月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没人就好,没轩辕澈就好。
这一放下心来,琉月顷刻间只觉得呼吸急促,胸口几乎憋的要炸裂来开,潜水时间和深度,已经快超过她的极限了。
一个抽身射出,琉月几个翻腾就朝水面上浮去,只要轩辕澈没在这里就好,其他的东西,她自不留恋。
一口气射上海面,琉月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清新的空气,一边扭头就朝远处的继续前进的船队看去。
本来停歇在海面上的船队,此时又开始起航,向着前方行径,这般看来轩辕澈定然是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船航行而去,琉月的一颗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踩着水就朝那航行而去的船只追去。
“别去。”才踩了几脚,身后欧阳于飞突然从水中冒了出来,一把扯住了琉月的手臂。
琉月顿时回头瞪着欧阳于飞。
没等琉月说话,欧阳于飞皱着眉拽着琉月就反身朝他的楼船游去,一边道:“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见欧阳于飞一脸正色,琉月知欧阳于飞并不是个无事瞎忙的人,这般慎重必是有发现,当下也不在挣扎,跟着欧阳于飞朝楼船的方向游去。
一步上的楼船,欧阳于飞也不等两人整理整理,看着满头满脸水花的琉月,皱眉伸出紧握的手。
琉月低头一眼,欧阳于飞手中抓着一块木板。
“什么东西?”琉月取过细细的看了一眼,木板很普通,上面刻着一个火字,不像刀刻,反而像是手指书写而成,琉月不由皱了皱眉。
伸手拧了一下湿发,欧阳于飞扭头看了眼东方,沉吟了一瞬间道:“琉月,听好了,我不会说第二遍。
冥岛传承千年,自成一统,政权势力划分的相当清楚,等级森严,冥王座下除去兵马战将,以三王,六尊,九圣,为首。”
说到这,欧阳于飞转头看着琉月缓缓道:“以前递出那金牌令箭的人,只不过是冥岛最低端的势力,上不得什么台面,只是中原各国皇室,震慑于冥岛的威严,还不待冥岛有什么动作,自己被吓破了胆。
而这一次,琉月,冥岛看来上了心,三王来了。”
低沉的话语谁着海风飘荡而出,飘渺。
三王来了,轻轻淡淡的话让琉月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木片,冥岛三王。
“火,药,力,三王,这一次不过只是警告或者说是试探。”欧阳于飞看着琉月捏紧了的木片,伸手揉了揉眉心。
三王,六尊,九圣,他知道凭借琉月的脾气,总有一天要来,却没想到这么快,冥岛高手来了。
银牙紧咬,湿发滴着水,琉月的脸沉的不能在沉。
“仔细商量一下吧,别在冒失的追上去,那没有用。”拧着身上的湿衣,欧阳于飞看着琉月。
扭头远望,船行渐远,天空一轮火红的亮云。
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而这厢轩辕澈的船上,轩辕澈一身湿透,脸色很不好看。
“王,没事吧?”秋痕紧紧皱着眉头,怎么突然间就失火了,这是怎么搞的?
“无事。”轩辕澈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眉色有点沉:“其他人呢?”
“火势太快,来不及……”与轩辕澈同船的彦虎也一身湿漉漉的走过来,手中紧紧赚着一件东西,脸色相当难看:“王,你看这……”
金牌令箭,与曾经在天辰他父皇的密库中看见的那杖一模一样,轩辕澈看着彦虎手中的东西,脸瞬间铁青。
冥岛,居然是冥岛。
“王,这……你……”秋痕也是一愣,这东西代表的……
话还没说完,轩辕澈突然手一伸,一把夺过彦虎手中的金牌令箭,啪的一折两段,反手就扔入了大海。
“冥岛,你别当本王怕你。”袖袍一挥,轩辕澈一身杀气头也不回的朝船舱走去。
秋痕彦虎见此对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先回去在说。”秋痕朝彦虎递了一句,正欲转身,突然眼角扫见那沉船之地,好像有一艘船正停靠在那里。
隔的有点远,看不太真切,不过真有点像欧阳于飞的那艘船。
深深的扭了扭眉头,在定眼看去,又觉得不大像,也许是水面反射出白光,看错了吧。
动了动眉,秋痕没有开口,扭身尾随着轩辕澈而去。
海风飞扬,点点腥气传扬四方。
回天辰,收密库,整四方。
天辰上至轩辕易,下至几大重臣,见轩辕澈灭了陈国和赵国后,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了这么多宝物回来,不由乐的从睡梦中都会笑醒过来。
天辰与陈国赵国开战,虽然最后以胜为终,但国库的损耗不能说不小,今次一补充这么多财物进去,天辰的国力立刻就可以恢复。
养兵买马,几乎立刻就可以做到,国力的恢复,就算是现下立刻在开战,也怕他谁来。
因此下,整个天辰上下除了轩辕澈心情不好外,其他人都乐的不能在乐。
天陈宫,三月桃花开的正艳。
“王儿,在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今年可要大庆。”陈太后笑弯了眉毛,今年既是轩辕澈登基为王,又是灭陈国赵国,加之又弄回来这么多财物,不大庆简直就说不过去。
“随便。”轩辕澈淡淡的应了一声,抽身而走,他现在对这些事情没兴趣,琉月都不在身边,他没那心情。
琉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派出去的人只看见那船队毫不停歇的过了天辰,去往了北牧的方向,她还在生他的气吗?
得轩辕澈一句随便,陈太后为首,右相为中,从冥岛回来的慕容无敌为尾,开始为轩辕澈张罗起来。
轩辕澈登基为王的第一次寿辰,绝对不能马虎了。
况且,轩辕澈心情不好,那更要办的热闹,让他心情开心点。
三月好风光。
日头渐暖,春风吹过,带着三分暖意,三分春意,三分舒爽之意。
杨柳飞飞,山花灿烂,一片盛世浮春。
就在这盛世浮春下,天辰王轩辕澈的生辰一日比一日近了。
然却没有人看见那盛世下,波涛汹涌层层逼近的杀机,也近了。
三王贺寿
挟灭陈国平赵国之威,以后金同盟之力。
天辰一瞬间从西南小国瞬间跃至西南一霸,国力比之西南霸主后金几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空前强盛的国力和威望,至使轩辕澈大寿,天辰举国同欢不说。
中原其他四国,除去同盟国后金派兵部尚书亲来相贺,就连雪圣,傲云,南宋,也派来了来使前来道贺,做做这表面工作。
天光晴朗,阳光飞舞。
天辰国都一片繁华,甚是热闹。
这日上,金光万丈,山河同春,正是轩辕澈大寿之日,上至皇宫,下至诸臣府邸,无一不精神奕奕,正装华服。
皇宫内,太监宫女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喜笑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