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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圣国国主望着轩辕澈,那面容灿烂,那眼却锐利之极。
轩辕澈靠在椅子上,只冷冷的看着雪圣国国主。
从头到尾一字不发,一动不动,只是那么冰冷的看着。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只是那目光深的让人胆寒。
殿外的厮杀声渐渐偃旗息鼓了。
百名贴身侍卫,那抵的过那一队禁军。
殿内的沉静,依旧还在继续。
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拂了拂龙袍,雪圣国国主拍拍手道:“喔,我忘了,你现在开不了口说话。
那寡人就当天辰王你答应了。
那么,寡人就敬候佳音。”
说罢,语锋再度一转,含满了阴森和戾气的死盯着轩辕澈道:“天辰王,你知道寡人的脾气。
要是到时候看不到你的礼物。
那么,请你最好多保重,你知道我雪圣有的是刑具和酷刑。”
阴森的威胁一落下,雪圣国国主脸色又是一变,哈哈大笑着,万分得意的一挥手:“来人啊,送我们天辰王和诸位大将,去别院休息。”
话音落下,雪圣国国主狂笑着步下殿去。
那步子,走的万分的抬头挺胸和有恃无恐。
微微转眼,轩辕澈看着雪圣国国主的背影,那黑红的眼,深的比那万丈寒潭,还要深邃。
一轮红日挂在天际,那洒下来的金光却有点莫名的冷了。
瑟瑟秋风刮过,带着不属于秋的冰寒。
雪圣国扣押了轩辕澈,君臣大喜,于正殿歌舞盛宴庆祝。
夜色朦胧。
这突然那笑越发的灿烂,好像想道了什么好点子,雪圣国主接着道:“天辰王,你知道前来拜访是要带礼物的。
一轮弯月挂于树梢,银钩冷光。
丝丝银白笼罩在树影婆娑间。
随着那风过树梢而飘荡,而绚烂,而更加神秘。
雪圣国皇宫正殿歌舞庆祝,热闹非凡。
而皇家别院,此时却冷冷清清,到处暗影重重,戒备森严。
灯火暗淡,从纱窗里射出。
映照出几个人影,隐隐约约。
“欺人太甚,居然敢,他们居然敢,王上,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满脸愤怒,别院寝宫里,彦虎脸色铁青,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铁牙,虎目瞪着轩辕澈。
在他前面,轩辕澈靠在宫床头上,闭着眼,没有说话。
灯火闪烁中。
只见他双手双脚都捆着一根铁链。
玄铁铁链,非一般武器能够砍断,紧紧的困住他的身形。
而轩辕澈身旁,慕容无敌,秋痕,彦虎,都是铁链缠身,被那玄铁铁链牢牢的捆绑住。
举手抬足间,都是一阵唰唰声响。
雪圣国国主给轩辕澈等人解了麻毒后,服食了软筋散。
却还怕不够,困不住轩辕澈等人,连着最好的玄铁铁链都给用上了。
寝宫内几个人,那里受过这样的对待。
几乎要气炸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今日居然被摆了一道,反咬一口,他妈的。”秋痕抓着手中的铁链,虎目冷红。
“岂有此理,好你个雪圣国,好你个雪圣国。”
若是雪圣国国主现在在这里,彦虎毫不迟疑会扑上去咬死他。
帮他们打仗,救他们与危难,居然被这样对待。
彦虎和秋痕,只觉得心中一口恶气,几乎要灌顶。
而轩辕澈一直闭着双眼,靠在床头,没有出声。
一旁坐着的慕容无敌,也一直只是听着彦虎和秋痕的怒骂,也没有开口说话。
“早知道,我们就该直接提兵灭了他们。”
狂怒声声,彦虎冲口而出。
听着这句话,轩辕澈睫毛突然微微颤了一下,脸色凝了起来。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慕容无敌,见此,缓缓的开口道:“王上,现在你想好了吗?还犹豫吗?”
淡然而沉稳的问话,却压过了秋痕和彦虎的暴怒。
彦虎和秋痕一下停了下来,齐齐把目光对准了轩辕澈。
寂静,寝宫内陷入一片死静。
轩辕澈靠在床头,听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窗外的黑夜。
夜,很黑,就如他此时的心境。
他想要吞并雪圣国和傲云国,这不是一日两日的心愿。
统一中原是天辰轩辕王族,祖祖辈辈的心愿。
现在,这是最好的时机,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他挥兵直入,就能立刻吞并了两国。
完成统一天下的宏图大愿。
只是,只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
兵马齐备,只等他一声令下,隔绝狂奔而归的云召,围堵雪圣国国都,胜利顷刻之间也。
然而,他却犹豫了。
争天下,没有什么手段龌龊,没有什么卑鄙无耻。
只有赢者为王,败则为寇。
若他今日面对的是南宋,后金,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挥兵灭了。
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雪圣和傲云。
被他设计毁了半边天下的雪圣和傲云。
让他觉得有点胜之不武。
对,就是胜之不武。
虽然,用在群雄逐鹿,帝王争霸上,这太英雄主义,绝对不是一个好想法。
他却真的觉得有点如此。
对手,让一个对手完全的发挥,激烈的碰撞,最后脆骨拉朽的完胜。
那才是肯定了对手。
同时,也肯定了自己。
那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
而云召和独孤夜,他向来是引为对手的。
不过,若就这样,他还是能够下得了手。
毕竟一个帝王是枭雄,而不是英雄,英雄绝对走不到最后。
他虽然有犹豫,但是还是会下令。
没有什么英雄情结,会比一统天下重要。
但是,但是,这中间还有一个琉月。
不是琉月不参加这场战争就没有她。
就能忽略她的。
雪圣国和傲云国,都与着琉月有深厚的关系啊。
雪圣国有琉月引以为兄弟的云召。
而傲云国,则有独孤夜,独孤夜。
琉月表面没有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和探测过他的意思。
但是,他怎么能够不顾及她的感受。
那个人,本就是少朋友,冷酷而无情的。
云召,独孤夜,甚至那个欧阳于飞,都是她认可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而他,则是她的爱人,她最亲密的丈夫。
少了谁,灭了谁。
恐怕,这都不是一场战争所能泯灭的。
那对败者的愧疚,或者其他情绪,会能使琉月带一辈子的。
所以,他迟疑了,他犹豫了。
明明早就想好了一切,却事到临头不想动手了。
只因,他不想让她不快乐。
只因,他不想让她记别人,记一辈子。
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发令半路拦截云召。
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攻击雪圣国都城,他在犹豫。
而所有天辰上上下下的大将,却一力主张吞并,马上吞并。
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好的不能在好的机会。
两种主张泾渭分明,攻还是不攻?
一时间,他实在是有点决定不下。
因此,率着慕容无敌秋痕等一起前来雪圣国皇宫。
不为其他,就是来看看,看帮着他决定攻还是就这么放他们一马。
眼前,夜色很黑,那丝丝树影在摇动。
就好像这静夜下,充斥满了魑魅魍魉。
轩辕澈眼缓缓的厉了起来。
有一瞬间,在雪圣国百姓对着他欢呼,对着他拜谢,对着他叩首已拜的当口。
在雪圣国剩下的文武百官相迎。
雪圣国国主满脸笑容,亲切拥抱邀请道谢的时候。
他是有了决定的。
雪圣国只剩下半壁天下。
中原十之七分,已经落入他的手里。
天下大势已掌,他可以放他们一马,可以错过这个时候,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他给的起他们这个机会。
然后,在来硬碰硬的解决,吞并。
只是,现在看来狮子是嗜血的。
若它不想嗜血的时候,狼,是会爬到他头上去的。
他忘了,天辰和雪圣,从来都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
暗红的眼闪过冷冽的精光。
轩辕澈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了手腕上的玄铁铁链。
只听沙沙声过,轩辕澈五指松开。
那玄铁铁链断裂成一块一块的碎片,从他手腕上脱落。
他想给雪圣机会,可惜,有的人不懂珍惜。
看着铁链从轩辕澈的手腕上碎裂。
那犹豫的目光,变的坚定和冷酷。
慕容无敌,彦虎,秋痕,对视了一眼,笑了。
雪圣国主帮他们的王上,下定了决心。
“传令流川,慕容毅,三日后,寡人不想在看见这天下还有雪圣……”
“是。”
冰冷的声音乍起,带着透骨的冷酷。
窗外,秋夜风起,带着丝丝点点的清凉。
远处,雪圣国正殿歌舞升平,一派喧闹。
那夜中的灯火通明,只能通明那一处,却点燃不了夜晚所有的黑。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天蓝如碧,晴空万里。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雪圣国主扣押软禁天辰王的消息,从哪些当日擒拿轩辕澈近卫的禁卫军那里泄露了出去。
立刻,就快速的传遍了整个雪圣国都城。
那前一日还在欢迎轩辕澈的雪圣国百姓们,顿时愕然。
那天辰是他们雪圣国的救星,是他们的恩人啊。
怎么就把别人给软禁了?
怎么就把他们的恩人给扣押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搞什么?
太不厚道了,简直太不厚道了。
别人前来看望他们,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来看望他们。
他们的国主却囚禁了别人。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时间,整个雪圣国都城百姓都有点不满了。
各种各样的传言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
有的说,是他们国主谋财害命。
看见天辰现在强大了,就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有的说,是他们国主害怕天辰了。
因为害怕天辰的强大,所以先下手为强,把救了他们的天辰王扣押了。
有的说,雪圣国国主看中了天辰王的女人。
天辰王不给,他们的国主就老羞成怒,把人给囚禁了。
有的说……
有的说……
千奇百怪的说法尘嚣直上,经过人口传递,变的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荒诞无稽。
只是,他们的国主扣押了天辰王,这是事实。
事实俱在,风言风语就变的一面倒了。
不得不说百姓是纯朴的,是实在的。
谁给了他们好处,他们记在心里。
谁帮过他们,他们也记在心里。
而谁害过他们,他们更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们的心中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先下手为强。
只有是恩人就是恩人,扣押了恩人就是不对的概念。
因此,在大战过后的雪圣国都城百姓,开始对雪圣国王室,有那么点微微的不满了。
而,就在这风言风语中,天辰大将流川,慕容毅,率领几十万大军,围城要人了。
金色阳光在空气中飞扬,穿梭。
本来那秋色的天气并不炎热,甚至还有的清凉。
却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秋老虎到了一半。
一种火热的气氛,开始在雪圣国都城盘旋了。
天辰大将登门要人。
而另一方,云召却还在昼夜兼程往雪圣国都城赶。
边境,离都城不远却也不是很近,几日时间就能到了。
大队兵马回转,兵威赫赫。
沿途,没有遇见轩辕澈的兵马伏击。
也没有遇见什么云召料想中的事故,一路很平顺。
平顺的云召都觉得有点诧异。
但是,这是好事,他早点赶到雪圣国都城,更好。
“太子殿下,国主的命令。”拐过茂密的山丘,那雪圣国国主的传令兵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过来了。
云召一见顿时微勒了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