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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宋容被阮森带着回去时,宋凌秋还沉浸在嫁妹的忧伤中,看到仍穿着嫁衣,却没在六王府里呆着的宋容站在他眼前时,眼睛都瞪大了。
随后宋凌秋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敛容认真道:“容容,端湛反悔了?”
差不多……宋容看了阮森一眼,他自她提起越醉庭后就开始沉默,她想了一路,如果她和哥哥说越醉庭要来看她的话,哥哥他一定不会允许,说不定会把她塞到左落言那。所以她决定瞒住越醉庭出现的消息。
“端湛还是因为讨厌主上,不想听主上的安排,所以临时反悔,把我赶回来了。”宋容可怜兮兮地说。她虽然不清楚端湛和左落言之间发生的事情,可这个理由说得合情合理,有九分贴近了事实。所以宋凌秋听到,只是不悦地在屋中转了几圈,有些忧虑地看着宋容:“今日主上外出,你先回你房里休息一下,明天别的事明天再说吧。”
宋容点点头,正要离去时,宋凌秋忽然又叫住了她:“容容,你……你没事吧?”
“哎?”
“虽然是假的,可你嫁与端湛却被拒之门外,这事情一旦传出去,你的名声……”
宋容愣了一下,她满脑子都是越醉庭和阮森。
因为向他求助却被拒绝,甚至越醉庭刚走他就关上了府门,宋容才会对端湛有些不忿,也是因为生死存亡之类的问题,名誉这种不能吃也不能用的东西,她一时倒没有想到。
宋凌秋担心地瞪着她的反应,宋容向他微微笑道:“嗯,哥你放心,我没事的。”
阮森在门外等着她。
宋容告别宋凌秋后,两人并肩向后面走去。
宋容默默地垂着脑袋,走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道:“阮森,我告诉了你越醉庭会来,你还没说你想怎么做。你,你不是很想报仇吗?”
阮森走得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宋容回身看着他。
“你已经被他劫走了两次,他是个祸害,容容,他不能留。”阮森抬手摸上他的面具,“没错,他害我掉下山,毁了容。但这算是我技不如人,我心中不甘,但算不上恨。我不恨他,可是我必须要除掉他!”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狠辣,宋容默默掉过头,不再看他阴冷的双眼。
以前的阮森是不会变成这样子的。宋容觉得有些陌生,但他依然是阮森。
而且,他说得对。越醉庭,留不得。
第二天,宋容醒得很早。她在梳妆台前坐着,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动手梳了个简单的发型。
洗脸,用饭,这一天平淡地开始了。
因为昨天她刚嫁了出去,结果今天她还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呆在这里,宋容自己也觉得挺别扭,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她。
想了一会,她向后面看了一眼,决定出去。
在几间铺子里转转,沿河走了一会儿,她很耐心地等待着越醉庭的出现。
☆、受伤
今天出门的时候天就阴阴的。漫无目的地乱逛了一个时辰,宋容觉得脚酸;四下张望一番;河岸上有座廊桥,架在绿盈盈的河水之上。
风灌满了建在桥上的廊屋;吹得宋容开始担心她的头发会不会散掉。
她坐在长椅上,一边吃着她刚从街上买的一袋豆球。
河边一簇簇绿色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定,她忽然觉得除了风声;别的声音都不存在了。看不见了方才不断经过的路人,空气中有股泥腥味。她凝视着河面;才发现细小的雨滴掉落在河面上溅起了许多涟漪。
看来雨下得很小,宋容被风吹得有点冷,她搓了搓手,迎着雨丝跑下桥。
路过的一些人;已经打起了伞,宋容脸上已经湿了,睫毛上沾着雨水,有些看不清楚路,她低头小跑着,视线中走来一个人的腿,洁净的黑色靴子尖端微湿,包着那双修长的腿。
宋容没大注意,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避让开他。
就在她与那人擦肩而过时,她的目光忽然凝滞了一下。
慢慢跑了几步,她停了下来,又走了几步,落在脸上凉凉的雨丝忽然停了下来。
头顶出现一把伞,宋容顿了一下,有些惊异地回望。
越醉庭举着伞撑在她头顶,在她看向他时,微微一笑,犹如乌云散尽的天空,阳光轻柔地洒下。
这般生动温柔的笑容,一定是他的表演!
宋容望着他书生般清秀的脸,轻轻向他点了点头。
所有正常的表象都只不过是对他残暴扭曲的内心的掩饰而已。
两人共撑一把伞,姿态亲昵又疏离。越醉庭比宋容高了两头,雨丝又是斜着刮的,宋容正对着风向,伞外的半边身子都被雨淋着,而靠着他的另一边,仿佛染上了他身上跳跃着旺盛生命力的温度。一边湿冷一边温暖,令人浑身难受。宋容脸上不露分毫,沉默地走在他身旁。
而越醉庭却微微翘起了嘴角。她垂着头靠在他身边,看起来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他来时见到一些夫妻,就是这样安静地并排走着的。
越醉庭沉醉在这新奇的感受中,而宋容同样心思飘离,将忐忑按在心底。
在一处街角,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越醉庭来找她,本也只是抱着想要亲近她的想法,并没有具体的打算。
而宋容也只是想引他出来而已。
两人这时同时停了下来,都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宋容说:“那个……你想去哪儿?”
越醉庭依旧一副很愉快的样子,他看看她湿了的衣裳,环顾四周,正巧有一家小客栈就在旁边,他拉着她走了过去。
下着雨的天,客栈里也是一派清净。小二趴在柜台上无所事事,见着他两人进来,忙叫道:“两位,来住店吗?”
越醉庭摸出一小块银锭,弹到小二的胸口,他忙接住,看清楚银锭的大小后立刻笑嘻嘻道:“咱们店里的房间两位随便挑。”
宋容瞬间想起一个词,叫做开房。
她忙叫住越醉庭:“住店干什么?”
他指指她的身上:“衣服湿了,容易生病,你上去换件干衣服。”
他这么体贴,宋容却抽了一下嘴角,且不说她哪有这么娇弱,最重要的是——“哪有衣服让我换啊。”
她看看越醉庭,说:“要是没事的话,我还是回去了。”
“等等,”他指了指一直候在旁边的小二:“你去买件给她穿的衣服。”
一小块银锭,就算是在京城,也比得上他两个月的收入了,现在他叫他干什么他都愿意,小二立刻殷勤地答应下来。
越醉庭跟着宋容进到一件房里。房间不大,但是挺干净。由于外面的天气,房间里光线有些阴暗。
宋容坐下来,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确实很不舒服,她在座位上扭了扭身子。眼前忽然一暗,越醉庭俯□来,手指碰到了她的脸上。
宋容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他,一仰起脸,越醉庭从肩上滑落的一缕头发就垂在了她的鼻尖,宋容立刻就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她捂着嘴,颇为狼狈地直起身,然后就看见越醉庭笑得十分开怀,无疑她把他给逗乐了。她拧了一下眉毛,撇过脸。
脸颊温暖的触感轻轻滑过,他将她黏在脸颊上的湿发拨到了耳后,然后顺手捏了捏她的脸。宋容的脸顿时被扯变形了,她瞪了他一眼,歪着嘴说:“放开啊。”
越醉庭听话地松手,可仍蹲在她身边,眨着眼看着她:“容容你现在想做什么?”
宋容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问这个干什么?”
他认真道:“如果我能帮你,你就会喜欢我了。”
宋容失笑:“这个方法,正常情况下倒确实有效……”
剩下的话消失在喉间,她骗了他一次,他不在乎,那么她还要骗他第二次。
小二敲响了门,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什么似的小声叫道:“客官,您要的衣服小的给买回来了。”
越醉庭起身去开门,小二忙说道:“您看这衣裳合不合您心意,挑的时候小的我是买的最好的衣料,您看这绣花……”
越醉庭接过衣裳,小二还没把话说完就把门关上了,他把衣裳递给宋容,然后就戳在原地。
宋容默默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越醉庭才恍然大悟般说道:“我出去,你换好了再叫我。”
越醉庭走出房,小二已经走了。他走到大堂中,坐下倒了半杯茶,并没有喝,只是把玩着茶杯。
过了一会,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房间外:“容容,你叫我?”
“啊……”宋容细小的声音传出来:“你能不能进来一下,帮我穿一下衣服,带子系不上了。”
越醉庭面对着门板注视了一会,才哦了一声,打开门。
宋容身上换上了新衣,她正面朝着他,双手背在背后系着带子。
真够笨的,他不禁勾着唇笑了一下,反手关上门。
他刚抬脚,唇边笑意还没消散,宋容突然从背后亮出了一把精致小巧却十分犀利的匕首。
此时越醉庭和宋容之间还有几步的距离,以她的速度是碰不到他的,越醉庭却猛然变了脸色,身形忽动,便要去夺她的匕首。
但宋容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割破了手腕,血瞬间涌了出来。越醉庭立刻放弃,脚尖一顿,就向窗口跳去。
就在这一眨眼的瞬间,越醉庭尚在半空,打开的窗口跃进了一道黑影。
两人瞬间交手了好几招,就在这时,一股血的甜腥味从鼻尖窜过,越醉庭猛地回首,宋容捂着手腕,是她方才将自己的血甩向了他。
对越醉庭而言她的血的味道与别人不同,体内有东西在蠢蠢欲动,他脚底一滑,身体失了平衡,被阮森伺机一掌打到了肩上。
他没用力去对抗阮森这一掌,而是顺应着这一掌的力道向后撤了几步。
他背靠着墙,深吸了一口气,然而空气一进入身体便立刻化作了一团炙热的气体,他觉得血液中有许多小东西在四处窜动,五脏六腑都搅动了起来。
阮森毫不留情,越醉庭只是喘了一口气的时间,他脚底一蹬,便扑了上去,同时抽出了剑。
眨眼间剑尖便直指鼻尖,越醉庭右手握成拳,猛地一用力,一侧腰,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和柔韧躲过了这一剑,同时他抓住了阮森的手腕,向外一掰。
与此同时,阮森另一只手以拳直打上了越醉庭的喉咙。
本来以越醉庭的实力,阮森不会是他的对手的,然而宋容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用血引出了他体内的蛊,此时越醉庭与阮森打成平手已是他极力抑制体内蛊毒的结果。
血液越发炙烫,他忽然踉跄了一下,觉得心脏绞了一下。他用手挡住阮森的拳,身体微微一震。
“丑八怪。”他轻声说。
这句话令阮森僵了一瞬,但他很快更猛烈地攻击向了他。
越醉庭应付得有些吃力,可他却笑了起来:“就算杀了我你也永远恢复不了容貌。”
“你觉得宋容心底是怎么评论你的脸的?”
越醉庭不断用话刺激着阮森最敏感的这一点,渐渐的,阮森的招式有些乱了。
越醉庭最后猛地掐了一下手心,鼻尖有汗珠,却笑道:
“你只是个可怜虫而已。”
躲在屋角的宋容猛地叫出声:“阮森!”
阮森被越醉庭带着内力的一掌狠狠地拍到了墙面上,他的身体震了一下,滑落到地上。
他轻咳一声,面具从脸上脱落了一半,嘴角隐隐有血迹。
“呵……可怜虫……”他动了动嘴角,受人欺辱,还一次又一次地输在他手底,他确实是个可怜虫……
宋容扑在他身边,小心地扶住他的身体:“哪伤了?”
阮森看着她焦急的面孔,越醉庭不只是他的敌人,更是对宋容的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