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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陌双目一眯,已然不耐,抬脚,一脚将府尹踹开。
“砰!”府尹直接被踢到门外去,身上又是一番剧疼,他自己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了。却再不敢怠慢,自己爬起来,忍着痛,慌忙连滚带爬的带路。
半夜的喜来客栈,自三日之前大火冲天以后,再一次灯火通明。
府尹带着怀陌来到已经被封的客栈,怀陌刚刚下马,他所骑的那匹千里马立刻重重倒地,府尹一惊,往那马看去,只见那匹千里马伏倒在地,大约已经猝死。
猝死?
府尹心中暗自震惊,他并不知这位丞相大人是何时得到的消息,何时启程,可见这上好的千里马也被劳累致死,他更不敢想象怀陌到底是怎样赶来的。短短两日?或者……一日?又到底累死了多少匹马?
府尹犹自惊慑,怀陌已经一脚踹开了客栈大门,这位爷从一出现就戾气深重,仿佛随时会爆炸,府尹不敢再走神,慌忙跟着进去。
怀陌被带到了沉醉曾经住过的后院,眼前只剩下一片废墟,黑乎乎的,没有一样东西看得清,没有一样可以保全,至今,仍旧有一股被灼烧的味道刺鼻。
怀陌见到眼前景象,只觉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揍了几拳,喉头一股腥甜……
府尹只见怀陌唇角有血缓缓流下,大惊,就要去扶他,“丞相大人……”
怀陌一眼凌厉射向他,“东西交出来!”
府尹一愣,方才想起他所指何物,慌忙颤巍巍从怀中拿出那张纸。这张纸,他从得到之日起就小心放在身上,就是等着此刻。
府尹小心翼翼将叠好的纸张双手奉上,怀陌却又直直盯着他手中之物,再也不动作。
此刻,怀陌只觉手臂有千斤重,他抬不起……
眼前这张纸,即使叠好了,也可见背面有些花、有些脏……那是那一晚,他宁死不签,被她折腾出来的。她将休书摊开在地上,之后就一心一意掰他的手指,掰不动,她便发脾气,将一盒胭脂全倒了出来,抹了他一手。她自己也难以幸免,满手的胭脂,碰到什么,弄脏什么,那纸休书也被她弄得脏污。
他就这么静静望着那张纸,恍惚间,她又回到了他的眼前,回到了那晚,她离开他时,又怒又哭的模样……
“怀陌,你就是宁死也不要签了这休书是不是?”
“签了她,你我就都自由了!”
“怀陌,我输了,我不想你死,你别这样……我怕。”
她眼中怒恨,却满脸泪水。
怀陌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擦……
“别哭……”
然而触手,只剩一团空气冰凉,他的心也仿佛瞬间被掏空。
眼前的女子忽然消失,他惊慌失措,“你回来,我不生你的气。沉醉……”
府尹双手捧着那张纸,看着怀陌双目愈加的猩红,心中又惊又惧,正手足无措,却见怀陌的眼角隐隐现出晶莹……府尹一凛,忙唤了一句,“丞相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
这一声提醒终于让怀陌回过神来,他眸中哀戚之色顿收,眼角刚刚露出的晶莹霎时敛去,冷冷看了府尹一眼,劈手将休书夺过。
府尹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眼前这样的男人?只手遮天,若是这人最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他必死。
怀陌紧紧握拳,双手仍旧不可控制地颤抖,那薄薄一张纸,仿佛是天下间最毒的毒药,中了毒,这一生也再好不起来。
良久,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纸张打开。入目,便是那一行让他此生再不想看第二次的字……
此后各自婚嫁,永不相干,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天太暗,你或许看不清上面的字,那我为你念一念最后一句吧。此后各自婚嫁,永不想干,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我只要拿着这休书,爱嫁谁便嫁谁,你若再纠缠我,便是强抢有夫之妇!”
眼前,那一张倔强又挑衅的脸再次出现,他粗哑反问,“你不是要拿着这纸休书嫁人吗?沉醉,你怎会将它丢在此处?你以为,你将休书丢在这里,我就会真当你死了?”
“我不信!”
怀陌猛地一手将休书握成入手中,手指收紧,待到他再松开时,只有碎末缓缓掉落,寒风一吹,又吹散开去。
一旁的府尹见他整个人已经不正常,心跳如擂鼓,生怕下一刻,他要捏成碎末的便是他……
果然,这念头刚刚闪过……喉头一紧,他便被人掐在了手心里。
“说,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拿这封休书出来我就信她真的死了吗?她不会死的,她聪明得很,她想要从我身边逃脱,却绝不会傻到真的去死,一定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联合起她来骗我!将她给我交出来!”
190 他最怕的事……发生了 (大虐陌)
府尹被怀陌掐得脖子仿佛要断掉,鼻间空气稀薄,不能呼吸,他双手徒劳地在空气里划拉两下,垂死挣扎,“我……没……有……”
“没有?”怀陌双目残戾一眯,一手收紧……
“咔擦!”
府尹当即脖子一歪,浑身抽搐,已经翻了白眼。残颚疈午
怀陌的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府尹亦不是沉醉,怀陌以前掐着沉醉的脖子,不过是吓唬,并不会真的让她死。对府尹可就不同,怀陌从见到这废墟起,整个人就已经毫无理智可言,府尹竟然敢违逆他,他下手便再不容情謇。
他残忍地笑。谁敢藏她,他就杀谁,即便杀光整个苏城又如何?他就不信,他遇不到一个怕死的!
沉醉,你藏起来了,是不是?你想要我以为你死了?你妄想!
装死?好,我便让整个苏城的人真死巯!
“大人,大人!”
正在这时,从外面涌入十多名官差,见到府尹在怀陌手中已经昏死过去,惊呼一声,十多人齐齐攻向怀陌。
怀陌眼中阴狠迸射,一掌将府尹打开,同时掌风横扫,那十多名官差当即齐齐倒地。这些人并不知怀陌是丞相,只见他先要杀府尹,后又动手伤人,一时,十多人齐齐拔刀就要冲上去。
师爷趁乱去扶府尹,猛掐他人中。
府尹悠悠醒来,剧烈咳嗽,咳得脸红脖子粗,又猛喘气,他方能说话,便朝前面躺在地上还妄想再动手的官差怒骂,“住……住手!这是……丞相大人!”
那十多名官差闻言,大惊震慑,浑身僵硬,拿在手上的刀纷纷落地。
府尹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爬到怀陌脚下,连连求饶,“丞相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他们不知者不罪。”
怀陌负手冷哼,“你倒命大!”
府尹浑身一颤,“大人……饶命。小人真的不知丞相夫人……不知……”
“不知?”怀陌闻言,双目霎时猩红,仿佛受到攻击的野兽。此刻,他最恨的两个字便是“不知”。
师爷在一旁见怀陌满身戾气狠狠盯着府尹,心中一慑,慌忙转身,让后面的官差将张掌柜带上来,“快,快把罪犯带上来听候丞相大人发落!”
罪犯?怀陌一听这两个字,目光霎时从府尹身上移开,循声,射向此刻正被拉上来的张掌柜,张掌柜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官差将他放开,他浑身一软,便趴在了怀陌脚下。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没有杀害夫人……”张掌柜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没有?
怀陌只觉脏腑仿佛被针猛地一刺,瞬间激灵,他一脚将张掌柜踹得翻了个身,张掌柜的身体在他脚下就如同个球一样,他将张掌柜翻了个面,便一脚踩在他心口,张掌柜被他踩得顿时口吐鲜血。
“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此刻,他的嗓音低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如鬼魅一般盯着张掌柜,“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只要我将她找回,莫说你这条命我可以放了,就是整个苏城我也给你。”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俱是一震,张掌柜闻言,双目有刹那放光,转瞬,又暗下。
怀陌抓住了他暗下的目光,心头如被什么重重一拧,瞬间拧得他五脏六腑血肉模糊。喉间一股血腥上涌,他用力压下。
府尹在一旁看得瑟瑟发抖,将苏城交给张掌柜?那他要怎么办?他仔细往怀陌看去,只见那人脸色白得若死人,唇色乌紫,双目凶狠,内里看不出半点理智,既像是受了极大的内伤,又像是中了剧毒。府尹心中断定怀陌此刻已经不清醒,只是却不知,这不清醒时说出的话能否作数。
府尹想到这里,心思一转,立刻将躲在后面发抖的李三抓出,“丞相大人,这是李三,是他交出的休书。”
说着,将李三一扔,就扔到了怀陌脚下。
怀陌此刻整个人如被邪魔附体,目光妖异至极,缓缓看向李三,薄唇轻启,“说!”
李三哆嗦,牙齿打颤,府尹又从身后踹了他一脚,“丞相大人问你话,你就说!”
“是……是是。”李三哆嗦道,“夫……夫人来住店,要独立小院落,出手就给了掌柜一锭金子。掌柜见财起意,后院又极为安静,只有夫人和她的丫鬟两人,掌柜便在夫人晚膳中下了迷。药,之后又派小人去偷钱财。夫人柜中只有一个小包,小人便拿了,却不想夫人的丫鬟没有被迷倒,她发现小人,追至院中,这时又忽然出现了另外三个黑衣人,他们很厉害,夫人的丫鬟不是对手,小人趁机逃跑,跑去通知掌柜,后来小人再出来时,后院就着火了,等所有人赶到,火势已经极大,烧到了院门处,根本没有办法进去救人。休书便放在夫人小包之内,掌柜嫌弃小人没有偷得钱财,才将东西给小人,小人心想,那后来三名黑衣人也是掌柜派去的人,心中不忍夫人白白丧命,这才去报官……大人,饶命啊!”
怀陌闻言,心刹那凉透。
张掌柜没注意到怀陌反应,气得一指指向李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派了黑衣人去?你说那三人那么厉害,我到哪里去找那么厉害的人?”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您相信小的,小的向来只求财,不伤命,那后来出现的三个黑衣人真的不是小人派去的,小人,小人也找不到这么厉害的人啊!”掌柜此刻惊恐,竟一时忘记了要说那三名黑衣人已死的事。
怀陌没说话,掌柜小心看去,才见怀陌眼中原本的疯狂已经凝住,此刻,那疯狂里缓缓有灰败,铺天盖地地涌出……
怀陌静了半晌,忽而一脚踩到李三的右手之上,阴沉道,“你若说谎,我现在便挑断你的手筋!”
李三痛呼,“不敢,小人不敢说谎,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对了,小人想起来了,夫人的丫鬟凶悍,常常以下犯上,直呼夫人名讳,直呼夫人……沉醉。”
沉醉?沉醉!
怀陌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如被惊雷劈过。他双目凸出,原本紧抿的双唇无意识松开,他的身躯一晃,忽然就放开了李三。
李三如蒙大赦,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慌乱逃开。
却见妖异的男子忽然仰天大笑,一面大笑一面大喊……
“沉醉?沉醉!你为何要逃?你为何要逃来找死?”
“你若不逃,怎会遇上杀你之人?你若不逃,有我在,谁还伤得了你?!”
“你当真是宁愿死,也不要在我身边?当真是宁愿跑出来被仇人杀害,也不要我保护你?”
“啊!!!”
怀陌双拳猛然收紧,仰天震吼,那怒吼声穿破人的耳膜,直扰人心神。在场所有的人,不论会武还是不会,都只觉体内血液翻滚,鲜血顺着嘴、鼻、眼、耳流出,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上涌,仿佛要生生将心脏也吐出……
二十多人承受不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