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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坏了爷的心情,就得负责让爷开心。”他说着,便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她这才惊觉,身体里他的***又硬了起来。
……所以,这个才是你的重点吧?
怀陌终究没有再抓着她来一次,她推推搡搡了两下,说了几句讨好的话,他便放过了她。
只是,他这一放还彻底。放开她便起身穿衣。
沉醉无言地看着他动作迅速,又看了看外面的天光,似乎是破晓的光景了。
她酸溜溜说了句,“天黑才来,天亮就走,好像嫖。妓……”
怀陌闻言,动作一顿,转身,好笑地看着她,“爷这辈子只嫖你一个,也不满意?”
他语气高傲,仿佛是多大的恩赐似的。沉醉哼了哼,“稀罕……”
“不稀罕算了,我今晚不来就是。只是到时你别睡不着觉,又酸溜溜地猜测我是睡在了哪个女人床上。”
沉醉被他一堵,一口气猛地就堵在了心口上,气呼呼地看着他,却忽然见他右手上有一道一指长的伤口,顿时双目一缩,猛地坐起来。
“怎么回事?”
怀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伤口,正是他徒手去抓岑子然的剑弄出来的。伤口原本在太医院包扎了,只是之后来见她,怕她感觉到他手上纱布,才拆了去。
“小伤,不碍事。”
沉醉怀疑。怀陌在她心中绝不是轻易能受伤的人,但自从再见,她却发现他接连受伤。
肩伤、内伤、手伤……他似乎还中了毒。
她越想越心惊,怀陌缓缓走回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亲她的脸,低道,“别怕。我现在去上朝,便是去为我这些伤拿回少许的补偿。”
211 晚上再好好爱你
她越想越心惊,怀陌缓缓走回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亲她的脸,低道,“别怕。残颚疈午我现在去上朝,便是去为我这些伤拿回少许的补偿。”
她闻言,心中一动,抬眼看着他,“这些伤,都是你自己有意受的?”
也是,怀陌是什么人,怎会轻易受伤?他事事算计,说不定,连受伤也是算计好了的。
怀陌看着她,目光顿时带了怨,“谁会闲来无事给自己找伤?”
“那你……邂”
“全都是因为你。”
“……”沉醉扯了扯唇,虽然知道怀陌这人有时使坏毫不嘴软,就爱将人往愧疚的阴影里使劲的赶,以便实现他各种禽。兽的恶趣味,但听他这么说,心中终究提了提,不安。她顿了顿,问,“真的?”
他凝着她半晌,没说话,而后轻轻亲了亲她的唇,只道,“半真半假。哂”
他摸了摸她的头,低道,“好了,我该走了,你再睡会儿。”
她点了点头,躺回床上,他为她掖好被角,又看了她好一会儿,眼色略犹疑。
怀陌从来霸道,有什么就命令什么,何时这么犹疑过?沉醉忍不住好笑,问,“你怎么了?不是该走了?”
怀陌深深凝着她,沉吟,“沉醉,我晚些时候来接你回去,好不好?”
沉醉脸色顿变,原本含笑的眼神猛然间变得排斥,更凄凉。
怀陌见状,心中已经明白,丞相府中如今已经另有女主人,沉醉回去,处境尴尬。且他与她刚刚才和好,现在说这些,着实是大大的毁了气氛,又让两人之间的感情瞬间微妙起来。
只是,即使知道她不愿回去,他也仍旧想她回去,想她时时刻刻在他身边。西楼这里,他虽然可以过来,但却得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最重要的是,这里虽是他的,也毕竟是风月场所。曾经不认识她便罢,如今她既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便再不能容忍她在这里。
“这里不能久留,若是被文帝发现,将是他除掉你最大的把柄。”
沉醉看了看他,轻声道,“你容我想一想。”
他轻叹,“好。”
他说着,俯身在她眉眼间落下一吻。
“沉醉,我也不想委屈了你,可我如今身不由己。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答应你,总有一日,我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沉醉心中猛地一酸,眼眶顿时热了起来。
怀陌又亲了亲她,缓缓起身。
“我走了。”
沉醉忽然拉住他的手,“好吧。”
怀陌挑了挑眉。
“你说今天晚些时候来接我,好吧。”
怀陌眸光乍亮,竟比房中的烛光还要璀璨,那光亮中满满是对她的疼爱和宠溺。
沉醉笑了笑,“这点委屈我先受着,只等你不让我受半点委屈那一日……”
沉醉还没说完,怀陌猛地倾身,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沉醉只觉心口那酸楚里竟也混杂着许多的甜意,却听他在她耳边低道,“现在爷有正事要做,先欠着,晚上再好好的爱你,好好报答你这么乖。”
“……”他总怪她破坏气氛,他也不遑多让的好吧?
“记在心上,记得向爷讨。”
“……”
……
天光愈发的亮了起来,鸡鸣声声清晰。
一夜未睡的除了怀陌和沉醉,除了沉鱼,还有一人,便是丞相府中如今的女主人。
新房里的烛火亮了整整一晚,夜晚黑尽之后,那烛火亮得刺目,此刻天光照了进来,却显得那光亮微弱极了。
轻裳薄纱,迦绫静静坐在桌前,目光落在那烛光之上。夜里最寒凉的时候,她也没有动一动,她等了一夜。
她眉目之间一派冷静,连丝毫的不耐不满也没有,目光深得仿佛一切最正常不过,仿佛她合该了就这么白白坐了一整夜。
房门轻叩,而后一个深衣男子进来。
迦绫淡淡将目光递过去。
阿非见迦绫衣着单薄坐在那里,眼色顿慌,“公主,怎不多添一件衣裳?这里不比南诏四季如春,这里如今正是苦寒之际……”
迦绫淡道,“无事。我在南诏习惯了,不爱穿多了累赘。”
阿非欲言又止,也不好再多说。
迦绫问,“府里那位‘丞相’走了?”
阿非颔首,“是,刚刚离开府,上朝去了。”
迦绫点了点头,“想来怀陌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派个假冒的到文帝眼前去,那么此刻他便该正在去上朝的路上。只是……他从哪里去?”
最后一句,迦绫的嗓音带了些自嘲和凄凉。
阿非眸底情绪一闪而逝,“公主,西楼附近的探子并未发现怀陌。或许他有旁的事,也并非就是去见沉醉。”
迦绫淡淡看了看他,“怀陌若是这么轻易便被人发现,他还是怀陌?你的人没发现他,不代表他没去。晚上能做的事就那么几件……除了杀人放火就是寻欢作乐。你可知帝都昨夜哪里被烧了?哪里死了人?若是没有,除了沉醉那里,还能去哪儿?”
“公主……”阿非眼色不忍。
“无事。不就是……我的新婚丈夫一而再让我独守空房,却去与别的女子享尽春。宵?”迦绫神情极淡,淡得可怕,“去告诉沉鱼,我输了。我愿赌服输,你且去问她她想什么。”
“公主是想要与她联手?只是沉鱼这女子蛇蝎狠毒,若是养虎为患……”
迦绫闻言,轻轻一笑,仿佛听了好笑的笑话,“阿非,你何时这么胆小了?我要的就是她的狠,她若不狠,怎么帮我除掉大敌?她若不狠,往后我又怎么去除掉她?”
阿非怔了怔,而后颔首,“是。”
“还有,沉醉在西楼的消息,我原本不愿太急传出去,可现在……我要它立刻传到文帝耳中。怀陌为人谨慎周密,他必定也知道西楼风月之地,沉醉不宜久留,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送走,我就要快他这一步。借着这事打压沉醉,这个机会,我不想放弃。”
“是,公主。”阿非转身就要离去。
迦绫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心中忽然一动,叫住阿非,“等一下!”
阿非回身。
迦绫看向他的手,双目眯了眯,而后缓缓道,“你去查一查,西楼弹琴的女子有哪些?哪一个又最有名?”
“公主的意思是……?”
“之前我为沉醉探脉,发现她的皮肤极好,肤若凝脂,白皙透红,只是指尖却极为粗糙,不只粗糙,还带了薄茧,想来是弹琴所至。但是,普通的闺秀弹琴不过养养性子,还不至于将自己的手弹到长了茧子,所以我猜……她必定常常弹琴。如今又联系到她身在西楼……阿非,沉醉极有可能原本就是西楼的女子。”
迦绫一句一句推测,到最后一句时,嗓音猛的坚定,眼神几乎就是确定。
阿非点头,“是,属下这就去。若是沉醉果真青。楼出身,便是上天也在助公主。”
迦绫唇角轻轻扬起,自信又高贵。
……
早朝之上,再有大事发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西大将军岑子然,于昨日在宫中行刺丞相,更暗下剧毒。朕将其留在宫中,原意让其悔过,却不意岑子然半夜突发高烧,太医院虽连夜抢救,岑子然保住性命,却因高烧损了神智,如今只会痴言呓语,如同痴儿。岑子然本国之将才,功勋卓著,落至此地,朕委实心痛不忍。然江山社稷以国力为先,三十万大军不可一日无将领,朕只得暂且收回兵权。十万交予长孙长丰,十万交予李守廷。至于岑子然刺杀丞相,其子岑太刺伤丞相之妻南诏公主一事,容后再议,在此期间,双方不得擅自动手,违者一律以抗旨不遵之罪论处。钦此!”
众人一大早上场,有些大臣尚未清醒过来,便听了这么一道旨意。这样的圣旨,无异于惊天一声雷,再迷糊的人也足够被劈醒。
变天了。
同在百官之中的还有太子,以及岑子然的亲父,太傅岑慎。两人听旨,脸色惨白,岑慎双手颤抖,太子唇色发青,和所有人一起跪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岑慎这一跪,便再没有起来,直接倒在了地上,五体投地,朝着高座之上的文帝。
他虽没有再说别的话,然而双目圆睁,目光怨恨。
“太傅大人,太傅大人……”
临近的官员去扶,却发现已经扶不动。
“启禀皇上,太傅大人薨了。”
百官顿时动。乱,面色或惊诧或哀悯,只有太子仍旧静静跪在地上,恍若没有听到。
他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他垂死之际的挣扎非但无用,还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一无所有。
岑子然丢兵权,岑慎身死……他什么也没有了,他一无所有!
文帝亲自从龙椅之上下来,走到岑慎身边,亲自探了他的鼻息。
触手冰凉,文帝脸色沉痛,缓缓闭了闭眼,痛声道,“岑太傅是朕的恩师,朕登基便尊为太傅。太傅一生为国,忠心不二,如今年事已大,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啊……传朕旨意,厚葬太傅,追封为忠国公。”
岑慎八旬高龄,最后却死在了大殿之上。众人心中唏嘘,离开之时不由更加的战战兢兢。
伴君如伴虎,朝堂之上,果然是容不得一步走错。
岑慎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把孙女嫁给太子……原想是地位更上一层楼,没想太子一朝落势,岑家也落得家破人亡。
兔死狐悲,谁不唏嘘?
有几名胆小的,连步伐都不稳,只得相互扶持着离开。
只有太子仍旧长跪不起,待百官都离开,太子沉哑地问,“父王,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
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却对薄秦道,“去把怀陌叫回来,带他去养心殿候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离开半步,也不许见任何人。”
“是,陛下。”
薄秦离开之后,复泽也识趣退下。偌大的大殿之上便只剩下了文帝和太子。
文帝缓缓走到太子身前。
萧狄的脸上此刻全然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