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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沉醉没好气地看他。
“沉醉，我心情不好，睡不着。”怀陌真的是很认真地在和她解释他打扰她的原因。
沉醉“……”了很久，望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他也不是，骂他也不是，怀陌偶尔认真和她对视的样子，就像个执拗的孩子一样，打不得骂不得，得用哄的。
她忍下被他咬的怨念，耐着性子问，“为什么心情不好？我以为你刚刚吃饱喝足，心情很好。”
怀陌半阖着眸子看她，他每次这样的时候，沉醉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有太多惨痛的教训，他每次这么莫名其妙心情不好，没多久就是有真不好的事情发生。
却只听他淡道，“刚刚吃饱，那时心情是很好。可现在想起下一顿还没有着落，心情自然不好。”
沉醉，“……”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道，“你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沉醉，你那时……到底是爱我哪里？”他的目光忽地幽深，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哪时？”沉醉愣住了。
怀陌顿了顿，凝声道，“最初爱我那时。”
“……”沉醉，“我可以不谈这个话题吗？”她绝对不会说她是何时开始爱他的！
“不想说何时开始爱我的？”
怀陌一语刺中她小心肝儿里那点儿想法。
沉醉忽然觉得人生很艰难，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竟然是半点秘密也不给她留的。她幽怨地望着他。
怀陌恍若未觉，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没有停过，“是三年前那晚吗？你说了许多次，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
沉醉，“……”
“我不记得了，”怀陌的手忽地顿住，深深凝着她，而后，出乎她意料的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沉醉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一阵酸热，眼前，他的脸就模糊了起来。
怀陌轻轻吻着她的眉眼，又将她滑落的眼泪一一吻干。
“那时为什么会爱我？”他哑声问。
沉醉忽然被他弄哭，心中尴尬，又颇为怨愤，只想早点将他敷衍过去，便道，“因为你长得好看。”
怀陌吻她的动作猛然一僵。
沉醉只当这个话题已经结束，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
怀陌这一次再没有打扰她，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背，她渐渐睡去。
她第二天早上是被身体里一阵奇异的感觉弄醒的，只觉小腹发胀，四肢百骸都是酥麻的，那酥麻里却又全是欢愉的感觉。
她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那声音一出，她自己就清醒了大半，睁开眼来，果然见身上伏着某个男人，容貌倾城，额头上还浸着薄薄的汗水，正邪魅地盯着她看。见她醒来，恶意用力往她身体深处一顶。
“嗯……”沉醉双手抓紧了床单。
怀陌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唇，呢喃，“醒了？正好领赏。”
领赏……沉醉无语，不是说好改天吗？
怀陌又忽然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用力的要着。
沉醉无所适从，呜呜哭着，一口咬上他的肩。
……
最后的迷乱里，她早已神智不清，却忽地听他在她耳边问，“我和萧尧，谁长得比较好看。”
那声音带着压迫性，她竟不敢不回答，神智模糊里，她只听得自己说了声，“我，我不知道……”
一场欢爱，她原本就是在半睡半醒之中，迷迷糊糊，高。潮过后，她便彻底瘫软了下去，重又睡着，没见怀陌深深凝着她，目光深不可测。
直到沉醉真的睡醒过来，已经接近中午，怀陌早已醒了，却只是静静凝着她，动也没动弹。
他目光幽深，似乎看了她极久。
沉醉自认还算了解怀陌，怀陌这人，若是心情好了，是必定没有耐心这么久久看着她的，他会将她吵醒，欺负她；若是他心情不好了，就更没有耐心，会将她吵醒，狠狠欺负她。而现在这种时候，他心情应该是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沉醉忍不住怨念，手指抚了抚他的眉心，“这是什么表情，又在想下一顿了？”
怀陌没说话，只是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他这个样子，沉醉心中莫名有种感觉，“怀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怀陌闻言，如被人探中了心事，忽地恼羞成怒，狠狠瞪了她一眼。
沉醉更得到了确定，笑，“你何时这么别扭了？你过去不是想到什么就命令我的？”
怀陌没吱声，只是报复一般，抱着她一阵激烈的深吻。
两人温存多时，门外终于传来小娃儿的声音——十二个时辰已经过了。
怀陌挫败的低咒，沉醉火上浇油，双手攀着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爷，人家伺候你好累，不要伺候小娃儿了。你带她去玩，我要休息。”
怀陌眼中阴霾瞬间消散，挑眉，“休息好了，今晚继续伺候爷？”
沉醉一脚踢上他的小腿。
怀陌难得笑着穿衣下床，更难得笑着去给小娃儿开门。
只是，门从里面打开的一刹那，见到小娃儿身边那个男人，怀陌脸上的笑顿时消失无踪。
小娃儿兀自兴奋地叫着，一只小手牵着身旁的男人，一面兴奋地越过怀陌，朝着屋内大叫，“娘，娘，我帮你找到爹了！”
小娃儿说着，一面自己往里挤，手上还抓着男子的手……
怀陌脸色乍地阴沉，微微眯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手却不费吹灰之力将小娃儿拎起，重新扔出去。
“虞王，来得快。”
怀陌淡淡出声。
房间里，沉醉闻言，心脏“咯噔”一跳。
虞王……萧尧？！
沉醉脑子瞬间清醒，抓着被子的手狠狠紧了。
小娃儿此刻手里抓着的那只手的主人正是萧尧，明日便是十五，萧尧提前一日前来观礼。
萧尧看着怀陌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动声色，淡笑，“丞相果然在这里。”
他说着，目光越过怀陌，就要往里看去。怀陌迅速走出，反手，将房门关上，阻绝了萧尧窥探的视线。
萧尧心口顿时有种被碾过的痛，只是脸色却是越发的平静。
小娃儿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流汹涌，眼见房门被关上，可怜巴巴叫了声，“娘……”
怀陌紧紧拧眉，看着小娃儿警告，“她不是你娘！”
与怀陌不同，萧尧却扬了唇，问小娃儿，“原来你说的娘就在里面？”
小娃儿回答得一本正经，“是啊，娘就在里面，整天都和少主人在一起！”
小娃儿说这话纯属抱怨，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萧尧眼里狠狠一阵痛意划过。
小娃儿又径自继续说下去，“娘说她是少主人的妻子，少主人不是我爹，所以她不能做我的娘。可我想让她做我的娘，这样我就要自己找个爹，然后让娘做他的妻子，娘才能做我的娘。”
小娃儿语无伦次的说着，仰着头，巴巴望着萧尧，“爹，你做我的爹好不好？你长得最好看，只有你能和娘在一起……呀！”
小娃儿还没说完，后颈便被狠狠一扯，整个人被怀陌拎了回去。怀陌寒着一张脸，这时完全不将她当小孩儿看待，转身，直接拎着她走开，将她狠狠扔向候着的侍女。
怀陌下手狠，亏了其中一名侍女反应快，否则，小娃儿必定会生生被扔到坚硬的地上去。
－－－
229 怀陌吃醋
小娃儿被吓到，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眼眶里顿时包满了泪水，盈盈欲落，却又慑于怀陌此刻浑身上下冷冽的气息，只敢忍着红了眼眶，也不敢落下来。残颚疈午
“不过是个孩子，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萧尧目光扫过小娃儿，唇角轻轻扬起，如看好戏一般。
怀陌淡道，“在这里长大的孩子，没有犯错的资格。当然，虞王你身份尊崇，从小众星捧月，自然不懂。”
说着，对侍女命令道，“带下去。”
侍女领命，将小娃儿抱走妃。
院子里只剩下怀陌和萧尧两人，怀陌负手而立，萧尧唇角扬着，亦如他过去的样子。
怀陌淡声问，“虞王是来观礼的？”
萧尧笑，“丞相运筹帷幄，如今一切都在你算计之内，我来这里恐怕也是你意料之内的事，又何必明知故问。璧”
怀陌看向他，“前来观礼的客人都安置在西院，虞王若是迷了路，我现在派人带你过去，虞王下次莫要走错了地方才好，这里的暗器机关不认人。”
怀陌说着，便要叫人。
“不必了。”
“那虞王，请吧。”
怀陌负手，目光淡然，逐客的意思明显。
萧尧仍旧笑着，半点不见被忤逆的恼怒，望着怀陌，一如过去两人之间最常见的状态。怀陌冷淡，萧尧风流。
萧尧看了怀陌半晌，忽然笑道，“那孩子……不是沉醉的吧？”
怀陌听得“沉醉”两个字从萧尧嘴里说出来，顿时不悦，只觉心中忽地生起一阵阴霾，使得他的目光瞬间阴冷。他敛了敛，对上萧尧的视线，缓声道，“是她的。”
萧尧挑眉，绝对是不相信的表情。
“我与她三年前有一次露水欢情，这孩子便是她之后为我生下的。”怀陌说着毫无心理障碍。
萧尧唇角的笑瞬间散去，眼底当即一阵痛苦，他眯着眼，紧紧看着怀陌，咬牙道，“你说谎！”
本来就是说谎，这么明显的谎言，也能让你失去理智，如此激动？萧尧，你竟敢还对她抱有幻想？
怀陌心中冷笑，心便愈加的狠，“与我成亲以前，她便爱我三年，那你以为，若不是因着我们的孩子，还是为了什么？”
怀陌刻意加重了“我们的孩子”五个字。
萧尧发狠地盯着怀陌，额角突突的跳，身侧拳头捏紧了。
怀陌看在眼里，冷笑，“虞王殿下，内子刚刚才睡下，我还要进去看看，不送。”
怀陌说完，转身离开。
打开。房门，再关上，萧尧的目光追随着怀陌，却终究没有看到他想看的那一人，视线再次被阻绝，眼底深深的落寞和痛苦。身侧的拳头握得甚至比面对怀陌时还要紧。
怀陌刚进内室，便对上沉醉的目光。沉醉拥被坐在床上，正不认同地望着他。
他目无表情地走回她身边去，没说话。
“你做什么骗他？说这么离谱的谎。”
怀陌不善地看向她，“我骗他，你心疼了？你也知道是这么离谱的谎言，他也能信，是不是一碰到你的事，他就失去了理智？”
“怀陌，”沉醉皱眉，“你要不要这么不讲理，动不动给我乱安罪名！”
怀陌轻轻睨了她一眼，“乱安罪名？你若是没有心疼就少在我面前提他，提他我就是不高兴。”
沉醉轻哼，“你整天都在不高兴，你连昨晚那种时候都可以不高兴……”
沉醉说着，忽地停住，看向怀陌，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他，“你昨晚奇奇怪怪的就是因为知道萧尧会来？”
怀陌看了看她，不置可否，只站起身来，淡道，“我去让人准备膳食，你该饿了。”
“等等。”沉醉拉住怀陌的手，认真看着他，“你真的昨晚就知道萧尧会来？”
怀陌被她追问，这才点头。
沉醉张了张嘴，那一刻，她忽地很恐惧，“天，你到底将多少人掌握在手中？”
怀陌看着沉醉眼中的惊诧和隐隐的恐惧，心中烦躁莫名，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拿开，冷声道，“多少人？我也不知，我只知我恐怕一生都不能左右他，还有你，更遑论掌握！”
怀陌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沉醉怔怔望着怀陌的背影消失，张了张嘴，却没叫出声来。
萧尧离开之后并没有去这里的人为他安置的南院，而是径直去了小娃儿的地方。
没有怀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