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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遇笑着连声称好,“同喜,同喜!”
无遇说着,从座位上起身,亲自走到沉醉面前,将她扶起。抓过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去,面对着广场上数万人高声宣布,“从今往后,沉醉便是我离渊的女儿,江湖之上,见她如见我离渊。”
广场上随即响彻浑厚的声音,整齐划一,“唯宫主和少宫主之命是从!唯宫主和少宫主之命是从……”
浑厚的声音,声声入天际。
沉醉看着这场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她是文帝,她也会因为无遇的存在而夜不能寐,寝不安眠。一个江湖组织,竟然能这么壮大,完全脱离掌控。这样的无遇,这样的九清宫,除,恐怕是千百年也除不去的;亦不可能招和,这样一群个个身怀绝技的能人,朝廷驾驭不了;就只有这样任他发展,然后祈祷他不要进犯。
“恭祝宫主寿与天齐,少宫主永享仙福。”
“恭祝宫主寿与天齐,少宫主永享仙福。”
“……”
周围全是浑厚有力的嗓音,场面浩大隆重,沉醉震撼。无遇缓缓看向她,笑问,“女儿,从今往后,这些人就会像尊敬为父一样的尊敬你,你可还满意?”
沉醉早已经被这场面震撼得溢于言表,这时面对着无遇脸上畅快的笑,只得轻轻点头。
无遇拍了拍她的手,便招来太聪明,“带小姐下去。”
太聪明领命,无遇将沉醉交给她,又面向众人道,“现在各位请入宴。”
“谢宫主,谢少宫主。”
恭敬之声雷动,九清宫的人同时出现,指引着众人入席。
沉醉跟着侍女离开,却只觉有道逼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不自在,循着那感觉往人群里看去,竟是一眼就从人群里见到了一名白纱覆面的女子,她微微低着头,此时已经侧过身去,正要随着众人离开。从沉醉的视线看去,只能见到她的侧面,却已然可以窥见那倾国倾城之姿,沉鱼落雁之态。
沉醉当即一颤,那人好像……沉鱼。
她一凛,转头就要去寻无遇,想问无遇沉鱼是否来了,然而无遇却已经由众人簇拥着走远。沉醉眼见不能,又立刻往人群里看去,那名女子却已再不见。沉醉目光迅速在周围寻了寻,那女子仍旧不见踪影,就仿佛方才一瞥只是她眼花。
“小姐,我们走吧。”
太聪明见她愣在原地,小声提醒。
沉醉回过神来,不动声色轻轻点头。
回去的路上,再无外人,沉醉轻声问,“宾客都安排在哪里?”
太聪明低道,“回小姐,宾客全都安排在西院。”
“是所有人都在西院吗?”
“是的,北院是主人的地方,南院是少主人的地方,东院是禁地,任何人不得去,招待宾客只在西院。”
“我们这是去哪里?”
“奴婢送小姐回南院,稍后主人会来陪小姐用膳。”
沉醉点了点头,缓步走着,又忽地对太聪明道,“让她们都下去吧,你送我回去就是。”
太聪明略一犹疑,便点点头,对其他侍女示意。不久,那些人便全消了踪影。
沉醉方才缓缓看向太聪明,“带我去西院看看。”
太聪明闻言大惊,“小姐,万万不可!今日虽然是盛大的日子,但难免有对宫主心怀不满的歹人混入,这时又是人多嘈杂,万一有事,奴婢担当不起。”
“放心,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入宴,不会有人想到我会去那里,再说你们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路径,我去看看就回。”
太聪明动摇,“小姐想要看什么?”
沉醉目光微深,没说话。
太聪明终究拗不过沉醉,带着沉醉走了外人不知的小径。
南院大面积种了牡丹,西院却是桃林。牡丹经冬不衰,桃林亦然,昨夜下了雪,今日树头之上竟满是桃花,灼灼其华,惊艳了人的眼。
太聪明紧紧牵着沉醉的手,九转十八弯的往前走,她们每走过一处,身后的桃林竟会自动变换位置,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样,沉醉往回一看,只见那些桃树位置变换之后,再也见不到她们方才走过的路,而同时,她们前方的桃树自动移开,又为她们让开了路。
这样的奇景,沉醉见所未见,一时叹为观止。
太聪明道,“奴婢如今走的是紧急路径,平常是绝不会有人走的,便是九清宫内,主人以下,也少有人知。不过小姐要答应奴婢,随意看看就回,今日这种场面,人多难测。”
沉醉轻轻点头,“嗯。”
两人不多时就到了西院人迹罕至的一处,太聪明轻声道,“若真有小姐想看的人,应该便在这里。”
沉醉震惊在太聪明的心思里,“你也看到她了?”
太聪明轻轻点头,“惊鸿一瞥,奴婢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两人正说着,太聪明听得脚步声,迅速拉着沉醉躲回桃林之内,刚刚躲好,已经能清楚地听清人说话的声音。
“你先下去准备吃的,爷醒来怕就饿了。”
这声音……沉醉一震,已经确定她没有看错,那就是沉鱼!
沉醉从花中缝隙缓缓看出去,果然便见院子里两名女子,正是沉鱼和她的婢女香荷。
此时,香荷一笑,颔首,“是,是奴婢欠了考虑,爷昨夜……那般劳累,是该饿了。姑娘也该饿了才是,奴婢这就去。姑娘快去看看爷醒了没有,醒了就该找姑娘了。”
沉鱼闻言,顿时脸颊娇红,轻斥一声,“死丫头,不知羞!”
香荷笑着逃了。
235 沉醉刚才就躲在那里
沉醉闻言,浑身僵硬,如遭了晴天霹雳一般,既震惊又浑身发寒。残颚疈午
香荷已经走远,沉鱼脸上的笑仍旧半点未消。她站在原地,仿佛还沉浸在极为愉悦的回忆里,脸上满足的笑容刺痛了人的眼。
太聪明从后扯了扯沉醉的衣服,示意她出去看看,沉醉猛然回过神来,怔了怔,随即缓缓摇头。
沉鱼一人站了不久,便转身离开,直到沉鱼走远,沉醉揣度着她不会再发现她,这才携着太聪明从桃林里缓缓走出。
“她住哪里?”沉醉涩声问出,那声音竟不像是自己的妃。
沉鱼和怀陌之间情意多年,之前寺庙相遇,看起来和无遇也是十分熟悉,想来她必定不是第一次来,她在这里应该有自己固定的住所。
太聪明略略犹疑,颔首道,“奴婢带小姐过去。”
沉醉和太聪明走了不久,便到了一处院落,太聪明示意沉醉放轻脚步,沉醉轻轻点头礴。
院子里,积雪早已经被扫开,这时起了风,雪将下未下,却吹落了大片的桃花。落英缤纷,缓缓坠地,不多时,地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那场景,美得不像是人间,而让那样的美也逊色的,是花瓣里的一双男女。
不知道是自惭形秽还是不忍打扰,那些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无处不落,到了两人周围,却神奇地自动转了方向。
两人都是一身的白衣,纤尘不然,亦是绝美的容颜,仿佛是天上下凡来的一双仙人。偶尔的停留,不染世俗,他们和世间万物都不是同类,他们只有彼此,只有彼此才是同类。
沉醉躲在一颗大树之后便再不敢往前走,再往前,会被发现。她一时也不知为什么害怕被发现,只下意识觉得她若破坏了这美景,便是罪孽。
远远的看着,两人都是她极为熟悉的,她一瞥,已经认得清楚——怀陌和沉鱼。
怀陌负手而立,侧身对着沉鱼,沉鱼面对着他的侧脸,仿佛在说什么,而后,怀陌缓缓转头,看向沉鱼,正是面对了沉醉躲藏的方向。只是距离太远,沉醉看不清怀陌的眼神,只是见到怀陌转头之后,沉鱼猛地扑入他怀中。
沉醉睁大了眼睛,只觉咽喉顿时被人重重捏着,不能呼吸。
而后,她清楚地看见,怀陌没有拒绝……
沉醉只觉眼前一黑,猛地踉跄了一步,太聪明警觉,立刻上前将她扶住。沉醉靠着太聪明,缓了良久,方才不再觉得天旋地转。她背靠在大树之上,再也不想回头去看。缓缓闭了闭眼睛,抬脚离开。
两人来去无声,仿佛只有那些花瓣儿知道她们曾经来过。
远处,怀陌静静任沉鱼抱着,目光不知落在何方,良久,将沉鱼推开。侧身,便要走。
沉鱼将他拉住,“陌,别走……”
怀陌转身,目光落在沉鱼的手上,没出声,眼神却已经再明显不过。
沉鱼的手颤了颤,却终究没有松开。
怀陌淡道,“香荷说你病重,你如今既无事,那我先走了。”
“你真的盼我病重吗?”沉鱼哀声问,“真的要我病重你才能多停留吗?如果是,你知道,我可以做到。”
怀陌眸光清淡,静静看着沉鱼,没作声。
沉鱼见他没有将她甩开,惊喜,正要拉他进门,怀陌却忽然淡声道,“鱼,你知道为什么西院要种桃花吗?”
沉鱼愣住,不明白为何怀陌忽然提起,“啊?”
“因为西院待客,无遇种下桃花实则是让桃花帮他监视住在这里的人。”怀陌缓缓道,嗓音波澜不兴。
“桃花?怎么可能?”沉鱼惊诧。她这么多年也断断续续在这里小住过几日,虽然知道这里的桃花四季常开,经年不败,甚为怪异,但联系到无遇那个人的怪,也就没再有什么特别,却从来没想过这桃花还有更深的作用。
怀陌笑了笑,缓缓抬起手,掌心在空气里摊开,沉鱼紧紧注视着他的动作。只见有一阵花瓣正顺风吹来,眼见就要吹到怀陌摊开的手心里,却忽地就转了向,飘向别处,他的手上仍是空无一物。
“看到了吗?”怀陌缓声道,“这里的土也被下了药,桃花长成会自动避开人,换言之,有人的地方桃花就不会去。”
“你想说什么?”沉鱼心头一跳,忽地有不好的预感。
怀陌轻轻笑了笑,那笑让沉鱼心头一紧。果然,便随即见怀陌的目光越过她,直直落到她身后,正是之前沉醉躲藏的大颗大树。
“你看,那颗大树周围几乎没有花瓣。”
沉鱼猛地回头,不由自主顺着怀陌的视线看去,果然见大树周围的地方只有寥寥几片,应该是沉醉离开以后方才落下的。
怀陌轻嘲一笑,“沉醉刚才就躲在那里,你想让她看什么?”
“你就知道是沉醉?”沉鱼转身,哀怨地瞅着怀陌。
“嗯,我知道她。我也了解你,你无故叫我过来,除此以外,还会有什么?”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推开我?你既然知道她在那里看着,你就不怕她误会了,伤了她的小心肝儿?”沉鱼嘲讽。
怀陌眸色深了深,没吱声。只是沉默之后用力将沉鱼的手拿开,就走。
“怀陌!”沉鱼从后叫他。
怀陌脚步顿住,却并未转身。
“你虽然负我,但我仍旧不会不要你!你迷怔一时,我不会怪你,我会陪伴在你身边,等着你清醒过来那一日!”沉鱼在他身后用力地喊着,明明两人距离并不远,可她仍旧喊得用力,仿佛是用力地想要将自己的声音自己的意思刻进他的骨血之内,让他永世不能忘。
怀陌的背影丝毫不见撼动,只道,“是我对不起你,除了这件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办到,不论你往后爱上哪个男子,我都会成全你。我会护你一生安稳,让你享尽一生荣华。”
话落,怀陌离开。
沉鱼立在原地,直直望着那冷硬的背影,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良久,她对着那即将看不到的身影大声喊道,“怀陌,我不要你帮我,我想要的,我自己也能得到,一定可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前方,那几乎就要消失的淡影仿佛顿了顿,而后,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