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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慌忙将她的手拿开,又迅速拢好自己的衣领,轻咳一声,“不必了,虫虫已经走了。”
又立刻对太聪明道:“去叫红久过来。”
找个借口将她支开,总好过让她在这里看她的尴尬。
太聪明识趣,点点头就赶紧走了。
小娃儿仍旧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求知地问沉醉,“虫虫什么时候走的啊?”
沉醉脸红得能滴血,吞吞吐吐,“今天早上……走的。”
“今天早上?”小娃儿偏着头,自我融会贯通地问,“是和少主人一起走的吗?”
沉醉下巴哆嗦。
……
小娃儿、红久、太聪明陪了沉醉大半日。怀陌在时,她总觉得应付不过来,好像一个自己都不够用,怀陌一走,心中却忽地乏味。
虽然小娃儿也事多,再加一个红久……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仿佛心和身体是剥离的。她一面笑着陪小娃儿玩,一面心中寂寞。这种感觉到天黑之后尤为明显,小娃儿玩了一整天累了,在太聪明怀中睡去,太聪明将她抱回去,红久也跟着离开。
沉醉独自坐在床头,心中想着她昨晚的假设。
假如她有了孩子,她真的可以不再想他吗?
孩子……太明珠也是孩子,一样能闹腾,她还是想他。
沉醉忽地对怀陌生了怨念,她原本还以为怀陌果真那么体贴,怕她无聊,特别宽赦,让小娃儿来陪她。此刻,她才知他的险恶用心。
哼……
就是让她早些知道她离不开他是不是?
沉醉轻哼一声,低骂,“臭怀陌,这次就不让你得逞!一定不要回去!”
……
除夕眼见就到了,九清宫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往日什么样,仍旧什么样,往日不觉得,可在这样普天同庆的大日子里却显得冷清。大约无遇也是觉得冷清了,几乎日日与沉醉一起用餐,不是他去沉醉那里,就是让沉醉去他那里,变着法的找机会和沉醉相聚。到后来的时候,甚而主动提起沉醉的母亲来。
“听说萧越仁将你娘软禁在了宫中,不如我发个帖子过去,让你娘过来陪你过年?”
沉醉双眸乍亮,几乎脱口而出要说“好”,却又想起怀陌一再的警告:“记住了,一定不要和无遇谈你娘,更不能让他们相见。”
怀陌一再叮嘱,认真的样子半点不像是吓唬她。她要细问,怀陌却不肯多说,只说若出了差错,他如今捉襟见肘,无暇保她。
她又将罗敷近段时间的神秘联系起来,心中也隐约明白了什么,揣测她那神秘的娘和无遇必定有过节。
沉醉虽然也想借机救罗敷,可却不想罗敷刚刚离开狼窝又入虎口,只得推脱,“这倒不用,我见过她,她如今很好,怀陌也答应了我会救她。”
无遇不轻不重吐出两个字,“不孝。”
沉醉狠狠一哽。
无遇道,“记住,往后若是我被软禁了,不论我看起来有多好,我都是要你来救的,嗯,越快越好。”
沉醉唇角狠狠抽搐,望着无遇,“连你都被软禁了,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用?”
无遇没回答,只冷声斥她,“问那么多做什么?记住就是。”
“……好,那你到时记得提醒我。”
除夕,宫宴。
与其说是宫宴,不如说是国宴,只因在场,南诏举足轻重的人物不少。
未来的国君,二皇子迦生;南诏公主迦绫;还有……临时赶来的南诏骠骑大将军父女。
原本迦绫嫁夫随夫,二皇子停留探妹尚还说得过去,却偏偏在这微妙的日子里来了两名不速之客,却是南诏的骠骑大将军庸人带了其女庸皎。
南诏的骠骑大将军庸人十岁便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南诏一时传为神话,名字虽庸,人却不庸。手握南诏五十万大军,武官之首,实际上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南诏至今江山稳固,可说七成功劳便是归功于这庸人。
而他忽然而来的理由却几近儿戏——为护送爱女庸皎。
原来,庸皎与迦绫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是手帕之交,庸皎收到迦绫书信,迦绫言语之中思念,庸皎同样思念这位一起长大的姐妹,一心前来探视,其父庸人爱小女是出了名的,这才亲自护送。
时机倒巧,两人前一日进京,第二日便是除夕宫宴,亦是为献王萧离和云罗公主洗尘。献王和云罗公主已经三年未回京。
而这宫宴的座次却也奇妙,皇后与瑾妃仍旧位于文帝左右,只是云罗公主却不与皇后一起,而是和瑾妃一起。
庸皎也并不与其父同桌,却是与迦绫同桌,而迦绫,正是与怀陌同桌。
这座次显得混乱,偏偏文帝默认。
庸皎似乎不胜这等场面,一直微微低着头,众人具体也看不清她的长相,只隐约看得是个清秀纯美的姑娘。然而,再是清秀,与光彩照人的迦绫坐在一处,无形中便落到了阴影里。
只除了一人。
萧尧看得清楚,怀陌已经是第三次往庸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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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书房…咳咳…确实有解药
萧尧看得清楚,怀陌已经是第三次往庸皎看去。残颚疈午
萧尧心中微微诧异,怀陌不像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那庸皎也并不十分出色,值得他这么一连失态,除非是为别的原因。萧尧不动声色看去,却看不出庸皎有易容的痕迹。
感觉到怀陌的目光,庸皎头又往下垂了几分,仿佛是不胜娇羞,迦绫的手缓缓覆上她的,笑得温婉,俨然一对极好的姐妹。
怀陌绝非欣赏的目光。
他微微眯着眸子,掩去此刻心中的情绪,然而不知是否是因为太过震惊,周身气息亦是冷的姝。
庸皎一直避着他的目光,不知是否心虚。
然而,心虚也没用,庸皎就是沉鱼,已经无需再确认。
丞相府外,庸人父女与他会和,迎面一个照面,他对那庸皎的神态便熟悉至极,之后,见迦绫不漏痕迹的安排,他心中已然确定剧。
庸皎就是沉鱼,迦绫此举却是将庸皎带至文帝面前。
她想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似曾相识的手段,他才用过不久。一如让无遇认沉醉为女,迦绫让沉鱼假冒庸皎,手段像极,目的便不会再相差多少。
怀陌震惊,即使是他,即使他早已知道沉鱼与迦绫暗中往来,对于此刻的局面,他也始料未及。
迦绫竟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知道沉鱼的心思,亦知道迦绫的心思,却还是小看了迦绫,迦绫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儿女情长,她连感情也能参杂各种算计的手段。包括与昔日情敌联手。
迦绫将沉鱼带到文帝眼前,意图已经很明显,她想让庸皎首先得到文帝的默许。
墨色晕得眸子透寒,却不露声色,只有他自己和他目光所及那人知道。
怀陌看着迦绫,迦绫唇角含笑,与他对视。
不着痕迹里,两人短兵相接。
你果然变节。
是你逼我的,我说过,我初衷不改。
“三年前,朕的第六子萧离主动请离,南下治理南河,时至今日,原本饿殍遍野的南河一带变得繁荣昌盛,可比苏城,朕实感欣慰。当然,五公主云罗从旁相辅亦有功劳,如今他们回京,朕借此机会为他们接风。”
高座之上,文帝已经开始了祝酒词。
众人举杯。
只见萧离笑意谦恭,而萧云罗却不然,她今夜尤为明艳,珠环翠绕,一袭礼服艳极透紫,像是就为争尽光芒一般。她举杯处,目光却是落在萧尧身上。
萧尧回以一笑。
近百人的场面里,两人竟仿佛只是相对独饮。
文帝看在眼中,瑾妃与皇后相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笑意,只是是笑非笑,也只有自己知道。
宴开,同乐。
寻乐的法子从来不少,今晚却尤为不同。
开场的歌舞退下之后,献王萧离就亲自上了场。
文帝颇惊,萧离恭敬道,“吾天元开祖皇帝善武,曾将毕生修为写成剑谱,传数百年,历代皇子自小修习。却在先帝在位时遗失,儿臣不才,在一次机缘之下,重将剑谱拿回。”
文帝闻言,顿惊,急问,“果真?”
萧尧抬眸望去,怀陌眼神微动,迦绫和迦生的目光在空气中几不可察交汇刹那。
萧离颔首,“是。”
说罢,便有内侍上前去,手中正捧了小叶紫檀的盒子。
文帝接过,迅速翻开来看。纸绢明黄,却显然经过了不少的时间,已经泛了些污。
萧离又道,“儿臣斗胆,当日为验明真伪,未经父王允可,已自行翻阅。儿臣请求为父王舞剑,好使父王甄别。”
“好,好。”文帝连声说好,同时将剑谱合上。
有内侍立刻送了宝剑上来。
萧离隔空取过,随即舞动起来。
萧离平日温儒,行动处,若一缕清风掠过湖面,纵有踪迹,也如水波怡人。此时手中拿了剑,气质却乍地不同。飘若蛟龙,娇若游鱼。行动如风,手中拿了剑,剑光之下,他整个人的身影也仿佛变得虚幻,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何处。
他在场中,却又仿佛那些都是他的影,他真人在何处,看不清。
舞剑毕,只听得脚步落地之声,众人一凛回神,只见萧离气息平静,正立在中场。他气质安稳,竟仿佛方才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而方才舞剑所有,都是幻觉。
场中安静了片刻,“啪啪啪”,文帝手掌重重连击三下,龙颜大悦,“好,是先祖流传下来的剑谱。朕幼时曾亲眼见先皇使过,确实无疑。”
“恭喜吾皇重得剑谱。”
众人见风,齐声呼应。
文帝满意地看着萧离,长孙皇后眉间眼底掩不住的自豪。
萧离退下之后,又换了萧云罗上场。
比起萧离重新拿回镇国之宝,又当众舞剑,萧云罗一段歌舞便算不得什么,却达到了和萧离拿舞剑一样的效果。
——众人惊怔。
歌舞合的曲目颇为怪异,在场大半的人完全不曾听过。可亦有对音律精通之人,譬如怀陌,譬如景王。
曲目,是极为远久的古曲,名叫《凤求凰》。
如今的《凤求凰》早已改过,与最初的音律大相径庭。存在即有理,古曲晦涩艰深,曲高和寡,懂的人太少,所以多次改编之后便成了现在的《凤求凰》,而改的除了音律,还有别的。
譬如,现在的《凤求凰》只是一个曲目而已,而在古时,它只用来求爱。
萧云罗却合了这样一曲。
在场不懂的人很多,懂的也不少。
文帝脸色几不可察变了变,怀陌好整以暇看着,迦绫含笑,显然,她也懂。
而后,果然见迦绫在众人的目光里缓缓舞向萧尧,在他面前站定,将手中酒杯递去。
云罗笑得柔媚,萧尧唇角扬着,亦在笑,却没有人看得懂,他到底懂了还是没懂,只见他不疾不徐,缓缓接过云罗的酒。
云罗眼见,双眸晶亮,两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文帝将一切看在眼里,脸色颇深,看不出喜怒。
而与先前的自豪相比,长孙皇后却明显尴尬,往萧离看去一眼,萧离只当没见到,自酌了一杯酒。
迦绫含着笑,仿佛乐见一桩姻缘,却是将嗓音压至极低,附在怀陌耳边道,“你说,萧尧与云罗结亲,得益的是萧尧还是萧离?还是他们两人?”
“一山容不得二虎,怎会是两人?”
“那就是萧尧吧,若没好处,他又怎会答应。”
“这可不见得。”
怀陌说着,轻轻啜了一口酒。
两人都是绝色的容貌,低头耳语之间,眼中含着笑意,这一幕在外人看来极为恩爱。
庸皎坐在一旁,袖中拳头顿紧。
却不意拳头上忽地覆上一阵温热,庸皎一凛,抬眼看去,只见迦绫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