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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爷……猜得您就不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了吧?”小白抖了抖唇,“他若不是皇室血脉,他还有什么理由背叛宫主呢?”
怀陌静静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野心。”
小白等了半晌,怀陌显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小白见他那么惜字如金,又那么看不起人,一刹那……彻底震撼在怀陌的笑傲江湖里。
“去看看人来了没有。”
“好……好吧。”
小白出门而去,将门阖好,怀陌终于得了清净。
不久,外面响起来暗号,怀陌淡道:“进来。”
进门来两人,一人是小黑,他身后之人一身暗色长袍,头微微垂着,见到怀陌,这才抬起头来,却是大将军李守廷。
以李守廷的地位而言,他是极为年轻的。尚未到而立之年,已经手握重兵,原本戍守边关,后萧尧与匈奴一战,萧尧是元帅,李守廷便是副元帅。大获全胜之后,朝中上下的目光全集中在了萧尧身上,却忽视了这位年轻的将军。该有的赏赐他一样不少,该有的兵权他紧紧握着,却独独没有萧尧的高调,他在萧尧鲜艳夺目之下的阴影里赚了个盆满钵满,险些不为人知。
而这位李将军,却是怀陌亲自提拔上来的,是怀陌的亲信。小黑将人送了进来之后便告退,留怀陌与李守廷密谈。
小白等在外面,之后与小黑退到离房间不近不远的暗处守着。
“那人至今按兵不动。”
“无妨,引蛇出洞原本就不是多容易的事。”怀陌平静道:“你且就这么每日过来坐坐就是。”
若不是有怀陌在眼前参照着,晃花了人的眼,李守廷也能算英俊的,豪气的浓眉大眼,闻言,内里不由带了调侃,“如此每日过来,属下是否也会跟着名节不保?不对,是晚节不保。”
怀陌挑了挑眉,淡道:“失节事小。”
“若是夫人知道,那就该事大了。”
提及“夫人”两字,怀陌的眸子下意识的就温柔了下去。李守廷毕竟不敢多言怀陌的家事,轻咳一声,立刻略了过去,“如今戍守边关的几乎全是萧尧的部下,属下手中三十万兵马随时可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怀陌看过去,眼底平静无波,“那人这几年来果真是韬光养晦,已经彻底养稳了性子,如今这局面,还仍旧按兵不动。可是不引他先动,我怎能先动?再过半月看看吧。”
“是。”
怀陌静了静,缓缓看向李守廷,“听说你与天监司司长相熟?”
李守廷如实道:“数月前他途中遇刺,我路过,顺手救过他。”
“嗯,如此,你去告知他一声,日后我请他算婚嫁吉时,他只管说两月之后。”
“是。”
怀陌点了点头,“你先回吧。”
“属下告退。”
李守廷来去都隐藏得好,可风流之地原本就人多眼多,更遑论自怀陌住进来之后。小黑小白护送李守廷离开,之后隐至暗处,远远见李守廷车马一路走过,有不少的路人都形色有异。
小白得意地扬了扬唇,“无知小民!我们爷愿意给你们消息你们才见得着,不然你们只有空手而归的份儿!”
小黑不认同地看了她一眼,小白这才收敛,哼哼一声拉着小黑无声无息地回去。
“小黑,爷说,锦年根本不是皇室血脉,他在说谎,你怎么看呢?”
“爷说的话,几时不对?”
小白想了想,点头,“可是爷说他是猜的,猜他是因为野心,所以推翻了皇室血脉一说。爷是如何猜的?”
小黑想了想,缓缓道:“锦年若没有野心,纵使果真是皇室血脉,三十多年的追随,也足够让他对无遇从心臣服。他若没有野心,他即便抓了无遇,也不会迟迟不交予文帝,反而是与他虚与委蛇,谈起了条件。反过来说,既然野心才是他真正的动机,既然那他不甘心屈于人下,这天下,他也想要插一足,那么,皇上血脉就可以只是个借口,而这借口,虚多余实。毕竟,爷对九清宫的事掌握得也许比宫主还多,他这么说,多半就是了。”
小白心思转了转,这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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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文帝喝了药,又低低咳嗽了几声。眼见咳嗽已经好转,前几日下了一场雨,旧病再又复发。
存妃细心地为他擦了擦唇角,又帮着他顺气,眉头始终不展。
文帝见状,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朕没事,眼前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朕一会儿过去。”
存妃轻轻点头,行了礼退下。
存妃刚刚离开,复泽便将一个木匣呈上,“陛下。”
文帝接过,打开来,只见里面躺着一枚兵符。
锦年算计得准,他手中如今便真真只有二十万兵马,那还是岑家被怀陌玩得家破人亡之后,他收回来的一部分。锦年胃口却大,开口就要全部。
文帝拿起兵符,在手中细细摩挲了片刻。
“长孙长丰那边什么动静?”文帝问。
复泽道:“长孙大人已经按陛下吩咐,大军就绪。”
“嗯,谨妃那里呢?”
“娘娘传来消息,九清宫如今局势已经掌控。”
以快打慢
娘娘传来消息,九清宫局势如今已经掌控。”
萧尧成亲当日,无遇大摇大摆在瑾妃的寝宫和瑾妃见面,这事文帝当然不可能不知道。然而,那却千真万确,他第一次知道,他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竟然和他的宿敌暗中往来,那现实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饶是若文帝这般风雨历练金刚不坏之人,也觉得心寒透。
然而,心寒什么的都是情,文帝这么多年来,纵使有情,也早已经所剩无几。心寒过后,理智立刻就声势浩大的回归,他按兵不动,结果等到了瑾妃寝宫那一出好戏。那动静之下,瑾妃自认再也瞒不下去,这才主动坦白了一切。
原来,瑾妃早年竟然是九清宫的人。
瑾妃一心赤诚,她的坦诚全因她对文帝的感情,也因此,她和盘托出,跪在文帝脚下,其实是想用自己的赤诚换文帝的原谅玑。
文帝当日并未责罚她,这让她心中燃起了希望。即使文帝从此对她冷漠,俨然已经将她打入冷宫,她心中一角仍旧是欣慰,甚至可说是感激,她想,文帝不再追究,到底,这二十多年来的恩爱也不是假的。她毕竟是女人,只这一个念头,就几乎让他对文帝感激涕零。
如此过了约一月,文帝忽然去看她,瑾妃用心打扮过后迎驾。却得知,文帝是要她趁着如今九清宫混乱,与锦年夺位。锦年篡夺九清宫,为人不齿,若是这时苏瑾出现,以正义的名号清除锦年,必定是一呼百应——这就是文帝愿意赶走狼却迎来虎的原因。
无遇是头狼,并且是狼王,对付不易。锦年是虎,然而却是头师出无名的虎,失道寡助,除锦年远远比除无遇要容易。所以先与锦年联合,借刀杀人,再除锦年……这是个天衣无缝的计策。而在关键时机,瑾妃的身份再曝光,这根本就是连上天都在帮他啊。
瑾妃原本就不傻,更加之她早年跟着无遇,后半生又跟着文帝,在两个这样的男人身边。彼时,文帝一说明目的,她立刻就明白了文帝当日留她一命,甚至丝毫不责罚她的原因,原来不是因为什么情,不是因为什么儿子,原因最最简单不过,不过是她还有用,还有利用的价值。。
从此,心凉那人成了瑾妃。
但她仍旧答应了下来,因为她爱文帝,不可自拔的爱,早已不能自我救赎。
瑾妃立刻就出发了,她回到九清宫。她原本地位就和锦年一般的高低,九清宫内如今地位颇高的人都认得她,再加之……一切与文帝预料的分毫不差。锦年篡位,九清宫的人虽有一部分跟了他,但大部分的人对他仍旧是不齿的,这时瑾妃一出现,又打的是“救宫主”的旗号,刹那间一呼百应,大部分的人暗中联合,为瑾妃所用。
这些锦年自然知道,只是他如今无暇分身,他忙着亲自看管无遇。无遇……才是他手中大牌。只要抓紧了无遇,名位、兵权……到时再肃清九清宫自然易如反掌。
锦年是这么想的,却不知他也不过是按着文帝的意愿来想……所以怀陌说,文帝要处置锦年,易如反掌。
此时,文帝握紧了兵符,谈笑间,如樯橹灰飞烟灭。
“时候到了。你去找锦年,就告诉他,他要的,朕都允。约定时间,朕亲自去交换。”
复泽颔首,“是,陛下,老奴立刻去办。”
复泽离去之后,文帝缓缓看向身旁另一人近身内侍,“薄秦,李守廷那里如今是不是已然蓄势待发了?”
“陛下英明,丞相大人与李守廷这几日在西楼秘见三次,李守廷如今正暗中将外地兵马往京中调回。”
“这个儿子……当真要与朕作对?为了个女人,竟然敢和朕争天下,哼!”虽是尽量平静的语气,然他眼中的不平静仍旧泄漏了他的情绪。
他知道怀陌对这皇位有兴趣,文帝怎可能不知道?他也是从皇子过来的,他知道,皇家的子嗣,骨子里生来就对江山有着最浓厚的兴趣,对争夺有着不可自拔的迷恋,他的几个皇子是这样,怀陌自然不例外。只是他料想的与怀陌是一场持久的对峙,因为他有自信,怀陌不是他的对手,他更相信,怀陌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稳重如怀陌,必定会将前前后后的一切全部布局,到天衣无缝,而那,绝不是最近三五年可以完成的。
可看怀陌如今的动作,还三五年?三五个月能否坐得住,都还说不定。
文帝此刻的生气,若说是因为怀陌造反,不如说是因为怀陌这么快就造反。怀陌是他的敌人,可同时更是他寄予厚望的敌人,一个寄予厚望的人,忽然之间自乱阵脚一塌糊涂,他怒!
文帝冷道:“从朕还是太子时候起,这么多年来,觊觎朕江山的人从来不少。远的不说,就说那锦年,也想假冒朕的皇弟来夺朕的江山。可是,老实说,朕还从来没有遇过如此让朕失望的!朕的儿子,蛰伏了这么多年,朕已经想见他一败涂地,隐忍谋划多年却一朝功亏一篑的画面,他却为了个女人就坐不住,贸然动手,连朕都为他惋惜!”
“陛下圣明,几名皇子怎及皇上。”薄秦唯唯诺诺道。
文帝瞟了他一眼,笑骂,“这马屁拍过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朕就算再不服老,这江山迟早也是给儿孙的。朕原本一直属意萧尧,只是因为瑾妃娘家那边没有权势,朕怕传位萧尧,皇后那边会不服,这皇后不服了,长孙长丰那边就是一摊子的事。现在好,萧尧还真是没让朕失望,娶了云罗,那云罗对长孙长丰的压慑力可比皇后大得多了,娶云罗,这一步算是萧尧二十多年来唯一一次走的让朕叫好的。”
“既然虞王殿下深得君心,皇上何不顺势立虞王为储?”
文帝眯眼看向薄秦,眼风倏然凌厉
薄秦一慑,立刻唯唯诺诺道:“老奴失言了,皇上恕罪。”文帝沉默,良久,缓缓道:“等等吧,如今云罗人是嫁了过去,心她自己可是收得好好的,萧尧是她夫君没错,可萧离和她关系也不浅。就等萧尧和她有了孩子再说。”
“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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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王府。
“难得六弟贵人事忙,还能拨冗来看看我,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