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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对我?”
怀陌静静闭了闭眼,沉默。须臾,再睁开眼睛来,眼底如冰封雪原上吹过的冷风,他决然道““那便算我狼心狗肺,来世任你折磨来做偿还,不过今生,我不会再容你破坏我与沉醉了。”
如仅剩的支撑被瞬间抽除,庸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再也不顾周围还有人看着,她匐地痛哭,哭声凄凄惨惨戚戚。
“管家,送她离开吧,让帐房予她万两银票。”
怀陌说罢,转身回了房间。房门不留情面在痛哭绝望的庸皎眼前关上,恩断义绝。
庸皎在泪眼里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手指狠狠抓着地面,尖利的指甲在地面上也划出了一道道的痕迹。
怀陌……你太狠了!
跟随而来的管家见形势尘埃落定,立刻对侍卫使了眼色,侍卫上前,将庸皎强行带离。
干净利落,不过片刻光景,庸皎手中拿了那一纸休书,被赶出了丞相府。
那一日,她在大街上浑浑噩噩走了一整天,直到夜色上,一人出现在她眼前。庸皎没有灵魂的眸子缓缓抬起……当然,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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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陌回房,便对上沉醉的目光。
她怀中护着孩子,侧躺在床上,正静静看着他。
他并不意外,意外的只是,她此刻眼中的波澜不惊。
其实说来惭愧,他如今竟无路可走到当着她的面来处理这件事。换作过去,即便他要做,也不屑于当着她。也许,两人如今艰难的局面,岌岌可危的感情,果真是将他整个人都逼得落魄不堪了。
可即便是这样,即便是他这么冷酷的赶走了沉鱼,她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没有多少起色。
怀陌心中无以复加的苦涩。
他自嘲的笑了笑,连她一句话也等不到,他只得赔了笑,自己硬着头皮挑起话,“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沉醉无可无不可,既不阻止他说,显然也没有多少兴趣听他说。
“我原本并未打算娶她。”
“娶了就是娶了。”沉醉淡道。
“我将她休了。”怀陌连忙解释,“不过一晚,连洞房也不曾入。”
你还想入洞房?沉醉在心中冷冷的想。
“娶他是文帝逼迫我,当日无遇受难,文帝又派了瑾妃前去控制九清宫,文帝的势力一时盛极。就是他下旨传你进宫那一日,他容不得你,以你和孩子的性命要挟我娶她,那时,我等的时机还未到,不得不拖延。可我暗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将你送走,因为我不能令你伤心。在我将你送走那一日,我在心中发誓,在将你接回那一日,我必将朝中如今的局势肃清,以皇后之位迎你归来。”
“你以为我在乎皇后之位?”沉醉笑了,实在是……她不知道她此刻除了笑,还能有什么表情?“在你看来,皇后之位是否就是你欺骗我背叛我的补偿?”
“我没有。”怀陌断然否定,倾城的眸子里此刻尽是坦诚,还有……痛苦,为她的不谅解痛苦,他哑声道,“沉醉,你不该这么想我。”沉醉抬眸,漠然看着他。
怀陌长叹,姿态低到了尘埃里,“沉醉,你可知,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前进的脚步不是追求,而是在保全。我如今看似追求的一切,江山、权力其实并不是我的初衷,但是,这些东西却是我想要达成目的,不得不夺取的。我的人生,原本只有一件事——为我娘报仇。自你之后,我又多了一件——自在的爱你。而不管是为我娘复仇,还是自在的爱你,我都必须要夺这江山,必须夺得至高无上的权力,必须将萧越仁取而代之。沉醉,我以为你会懂我,权力、江山,从来不是我的人生,然而,我的人生远远比它们还要艰难。沉醉,我娘已经不在,我也借着昨晚婚宴的布局控制了萧越仁,我人生的一个使命已经快要完成,而那之后,你就是我的人生。”
动听是什么?沉醉想,大约就是怀陌最后那句话——你就是我的人生。
她轻轻拍着孩子的动作停了。
“我不想瞒你,其实,我依旧可以像之前一样,躲过萧越仁的威逼胁迫。可是沉醉,躲避永远不是个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只有釜底抽薪,才能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所以我决定将你送走,决定接受一场盛大的纳妾,借着那盛大的仪式,走下关键的一招棋,从此将局面翻转。此刻,我已经控制了萧越仁,擒贼先擒王……否则,你以为我怎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将庸皎休离?”
沉醉的目光凝住。
只见怀陌立在她眼前,眼神真挚,掀开他素来遮掩的面纱,仿佛是恨不得让她看到所有的他,他的情绪、他的心意、他的一切,仿佛是恨不得此刻能将心也挖出来给她看。
此刻的他,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自知犯错深重,认错态度良好的站在她眼前,只任她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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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尽知,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罢朝仅仅一日,第二日,文帝又恢复了早朝。只是当日大臣一看,心头皆是惊讶。短短一日,文帝的病情似乎重了太多。虽自从去年冬天以来,文帝就断断续续咳嗽,接连喝药得没有停过,大臣们暗中不是没有往坏处想过,但是那尊龙体这样一日日停也不停一下的走下坡路,众人心中仍是忍不住……一则以喜,一则凄凉。
喜的是……这些大臣们暗中都有派系,文帝的身体不行了,这就意味着时机到了。什么时机?自是飞黄腾达的时机。
凄凉的是……文帝执掌朝政快二十年,手段雷厉,也许不是位仁君,但论功绩,也是位明君。他在位之日,灭了匈奴,也使南诏规规矩矩的在它的南边,不敢多有动作。而就是这样一位君主,一朝身体垮下,江山易主,怎不让人觉得凄凉?
甚至有一日,文帝动怒,在龙椅上指着怀陌,似乎激动的正要说什么,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当即口吐鲜血,昏死在了龙椅上。虽然之后御医救了过来,但是……大家都知道,文帝时日无多了。
文帝的身体是个风向标,朝臣之间暗中的动作越来越频繁。
原本,这事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的。虞王萧尧又受宠又有兵权,娶的又是皇后的养女,长孙长丰的亲女,群臣乖乖攀附他就好,只等着新君上位。可是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虞王和萧云罗和离了。
就是在文帝罢朝第二日。据说是罢朝那一日,萧云罗就已经回了宫,原本是要请旨,然而那一日,文帝闭门不见。直到第二日,和离的圣旨昭告天下。
一桩原本最美满的婚姻,一朝破灭。
风向再变了。
萧云罗的身世知道的人不少,她与萧尧联姻,基本上皇位就没有任何悬念了,偏偏这一撕破脸面,皇位倒悬了起来。
萧云罗是长孙皇后侄女,长孙皇后早年有一子大皇子夭折了,如今膝下只有一子,便是献王萧离。萧云罗既是长孙皇后养女,从小养在长孙皇后膝下,与萧离可说是情意深笃。这时,逢了她和离,那么她身后,长孙长丰手中三十万大军便可说是毫无悬念的,从此追随萧离了。
虽然萧尧年长,手中将多兵多,可是,萧离是嫡子,是正统……这两人也有得一争。
而朝中,还有一支势力,便是怀陌。
怀陌这么多年的丞相不是白做的,朝中许多重要的文武官员都是他一手提拔,他的势力盘根错节,偏偏没人看得透。唯一看得透的就只有个李守廷,而李守廷手中握了三十多兵权,众所周知。
朝中大臣都以为,这个时候怀陌站出来支持谁,那么谁就是君王了。
而事实上,萧离近日来也确实与怀陌走动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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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怀陌刚刚将小宝宝弄哭,还没来得及哄好了,下人就传萧离求见。
怀陌挑了挑眉,萧离这几日朝上朝下的拉拢已经许多时候了,他那边不疾不徐的,继续逗怀里哭得……煞是可爱的儿子。它如今已经差不多半月了,褪了黄,也稍微长开了一些,小身子在他的悉心调理下自然不用说。生下来是瘦巴巴的,如今是一天一个样,白白胖胖的抱在怀里逗,逗着逗着就恨不得咬它一口。
然后,怀陌就真的咬了。于是,前一刻还配合他恶趣味,乖乖打着小哈欠给他看的宝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内室的门立刻就打开来,沉醉听到哭声,皱着眉头从里面出来,目光直直落到他怀中哭着的儿子上,有些气冲冲的走到他身边。
“我说了你再将它弄哭,你就不许再碰它。”
沉醉蹙眉的低斥,一面将哭着的孩子小心的抱回自己怀中。看着儿子,立刻敛去面对怀陌的严厉,温柔得能揉出水来。
“好了,宝宝,不哭了,爹爹就是这么讨厌……”
沉醉哄着,瞪了怀陌一眼。
怀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涎着脸上前去将大人小孩一起抱进怀里,趁大人小孩不注意,一人强亲了一口。
沉醉恶狠狠瞪他,“不是有事?还不快出去,不要在这里招它,回回给你弄哭!”
怀陌笑道:“好了好了,这就走。”
这时,小娃娃抽泣两声,顿时不哭了。
沉醉早已习惯儿子这反应。
怀陌仍旧和第一次见到一般的自豪,上前去又往它小脸上亲了一口,赞叹,“我儿子真聪明。”
它的聪明……似乎全用在了讨厌你上吧?
沉醉默默的想,就见怀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不给上床就是不给上床!
怀陌不疾不徐去前厅,脑中还回想着这半月来和沉醉之间的进展。咣玒児午
若说进展,也是有的,当然那诀窍就是:做人不能太贪心。那时,她痛苦的要求他放过,他怒极拿刚刚出生的孩子来胁迫她……如此比较起来,进展,的确是有的。自然不能和过去比,过去,她对他全心信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若是执着于过去他们之间美妙的夫妻关系,他真可以活生生气死。
那日,他解释,将一切和盘托出,求她原谅,她并未说什么。那整整一天,她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孩子,不知在想什么。他想,她大约是在思考他们之间该如何。
怀陌是极为自觉的人,不管她在思考什么,哪怕她思考的正是如何与他一刀两断,只要她不说出来,没有对他怒恨,他都可以自觉默认为她已经原谅他。于是当晚,他自觉的上床去睡觉,她没吱声;他侧身,将她的身子轻轻揽进怀里,她仍是闭着眼睛,安安静静。
怀陌心中顿时激动了,心想,果然是原谅了啊!立刻就得寸进尺,紧紧抱着她亲吻,更自觉的翻身压到了她身上去玳。
“下去。”
沉醉终于冷冷开了口。
怀陌动作一僵,心想不能将她逼得太紧,默默的退开,躺在到她身边凹。
这样可以了吧?让你看看我的诚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可以做到。
沉醉又淡淡道:“下床。”
……
怀陌的诚意迫使他很艰难的睡到了地上去。
并且,不只是那一个晚上,半月来,他天天睡地上!从此开始了他此生从未有过的,打地铺的人生。
谁能想到,就是在这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