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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看着落西长大的,从尚在襁褓,到呀呀学语,落西刚刚学会叫他“大哥”的时候,从来稳重的目离高兴得抱着落西上窜下跳还不够,又将落西小小的身子往上抛,将她抛得高高的……
可惜,没接住。
天后忽然出现,一道厉风吹过,落西被吹远,目离要去接,被天后强行拦住。目离眼睁睁看着小小的落西从高处重重摔到地上去,摔得哇哇大哭。
天帝被落西的哭声引来,将落西抱走,冷冷看了天后一眼。
彼时,天后遥遥看着天帝,冷笑。
那是目离第一次知道天后不喜欢落西。
知道了以后,似乎注意力便全被引了过去了,时时刻刻都能发现天后虐待落西。
天后故意不给落西吃东西,天后交代给落西完不成的事……
后来,连三弟目狄和表妹泛云也跟着欺负落西,抢了落西的东西,火烧落西的衣服,将落西关到荒岛,剃光落西的头发……
天族之中,大约只有天帝和目离保护呵护落西,可是天帝要治理天下,而目离是天族大皇子,将来要继承天帝之位,使命重大。一天十二个时辰,五个时辰修炼神力,五个时辰学习治理天下,剩余两个时辰才得休息。
他每日繁忙,也总要忙中抽闲去看落西,虽然对她一腔呵疼之心,可落西每日和目狄泛云斗智斗勇,忙得都快忘了有他这大哥了。
更甚,天后故意让落西搬到离他最远的住处,使他每每想要保护更是鞭长莫及。
最后,天帝不得不请求夫陌上神收留落西。
天后自不愿意,目离却比天后还要更加不愿意。母子两人多年来难得站在同一战线反对。
目离和天帝长谈。
天帝长叹:“朕这九重天保护不了她,天地之大,唯有夫陌上神才可以护她。”
“儿臣也可以!”目离着急道。天帝淡淡看了他一眼,只道:“从你那里到落西那里,往返便是一个时辰,别忘了,你一日统共才两个时辰得闲。”
“可以让落西和儿臣一起住!”
“胡闹!女子名节,岂能儿戏?她虽名为公主,却与你没有半点血缘!”
“儿臣娶她!”
目离冲口而出,却并不冲动。
天帝静静看着他,丝毫不惊讶,更像是在思考这事的可行性。
目离抓紧时机,毫不退缩的看着天帝。
最后,天帝仍是将落西送到了夫陌那里,只对目离道:“等她长大了,若是你仍旧愿意,她也不反对,那朕便为你们做主。”
……
萧离记起往事,他与落西,曾经果真是到了谈及婚嫁。
只是落西刚刚长大,他还未来得及向天帝提起当日承诺,落西便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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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失踪
醉一入冷宫,便是三日。咣玒児午
这三日,怀陌对她不闻不问,每日依旧早朝,依旧在宫中往返,却提也不愿提她,更遑论去探望。
顾念小朋友三天没见到娘,只要醒来,就哭个不停。乳娘给他喂奶,小小的孩子尝出味道不对,立刻哇哇哭着挥拳头推人,怎么哄也哄不好,一直到哭累了没力气才睡去。醒来又哭个不停。
小白和容容心力交瘁,却不敢再去烦怀陌,生怕怀陌这回会直接给孩子喂颗毒药,一了百了。
那日的场面一片混乱,两人初时半点没察觉出不对,都还沉浸在“太好了,怀陌没事,沉醉没事,孩子没事,大家都没事”的万幸里。之后香荷忽然出现,怀陌决然扔下沉醉离开……两人愣住琨。
而后,怀陌安然从火海中走出,那两人甚至未说一句话,决裂便生。
事情的发展令人措手不及,一句话的功夫也没有,怀陌已经抛弃沉醉离开。
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窳。
事后,小白和容容冷静下来,回忆当日的情况,深觉疑点重重。
那日是怀陌去而复返让她们离开,她们久等沉醉不得时,就已经怀疑那人根本不是怀陌。而后,香荷说,沉鱼在里面。若一开始去而复返的是怀陌,那沉鱼又是何时进去的?唯一的解释是,取而复返的不是怀陌,根本就是沉鱼,是沉鱼假冒了怀陌,将她们支开,想要火烧沉醉,最后却将自己烧死了。
醒悟过来,小白立刻去见怀陌,将一切说明。
“是沉鱼假冒了爷,让我抱着念念和容容离开。沉醉原本不愿意,可是沉鱼假冒的爷说,她想起来幼时救爷那人确实不是沉鱼,要仔细和沉醉说,沉醉这才答应。现在想来,应是沉鱼原本就算计好了要烧死沉醉,最后却自作孽不可活,害人反害己。”
“爷,沉鱼这样的女子蛇蝎心肠,自己找死,根本不值得同情,更不应该成为爷您如此对待沉醉的理由。”
小白言辞恳切,迫不及待想要让怀陌了解一切。
怀陌一直静静的,直到听她说完,全程没有打断,也不见丝毫不耐烦。
小白目光期待,原以为这是个好的征兆。不想,待她说完,怀陌却淡声道:“香荷,你出来。”
话落,香荷从屏风之后走出。
小白惊讶。
只听香荷含泪指斥:“爷,小白说谎!她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是,是沉鱼姑娘主动约见醉夫人,可是姑娘是磊落赴约,没有半点算计之心,更遑论是假扮成爷!哪里想到,醉夫人却用一场大火等着她,姑娘死得好冤啊,爷您要为沉鱼姑娘做主啊!”
“你胡说八道!”小白怒不可遏,上前去揪住香荷就打,“沉鱼害人反害己,是老天有眼,还要你在这里颠倒黑白,助纣为虐?”
香荷亦不是省油的灯,两人短暂交手,香荷冷冷反问,“好,你说沉鱼姑娘假扮爷,可女子和男子之间身高、体形的差距那么显然,就是个普通人也看得来。更遑论是你们,小白,你跟在爷身边十几年,醉夫人更是和爷同床共枕的人,你们难道都看不出来那是女子假扮的?”
小白猛然噤声,被问至无话可说。
香荷趁热打铁,追问:“沉鱼姑娘若真要放一场火同归于尽,她还用得着大费周折先骗你们将孩子带走了?那又不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要保护?唯一舍不得孩子受到伤害的只有孩子的亲娘!如此一来,答案早已是呼之欲出:谁将孩子送走,谁就是放火之人!”
香荷咄咄逼人,小白哑口无言。第一次这么混乱,只能看着香荷的嘴巴开开合合,她全然没有招架之力。
是啊,一个人可能易容,但身高、体形怎可能一模一样?还有声音、举止、神态,这些东西,怎么可能相似到骗过沉醉和她?小白百口莫辩,只得紧紧抿着唇。这样荒诞的事情,原本就没有争辩的余地,一切就全看那人愿不愿意信你。
怀陌自始至终淡淡看着小白和香荷尖声吵闹,既不帮谁也不阻止,直到小白不说话了,香荷把要说的说完了,他才淡淡看向小白,“你若没有话可说,就下去。从今天起,不许离开丞相府半步,等我想清楚要将你如何发落。”
“等等,还有最后一句话说。”小白倔强道。
怀陌看向她。
“你知道那日沉醉为什么不解释吗?你一定也以为她无话可说是不是?她不是无话可说,她只是懒得再和你多说一个字!从此以后,你再也不配让她为花心思!”
小白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怀陌静静看着她夺门而去的方向,良久。
他闭了闭眼,对香荷道:“你先下去,等我命令。”
香荷闻言,大喜。这意思是说,小白从此失势,那一人之下的地位将由她来接替?
香荷重重点头,“是!”
小白气急而出,首先想到去找小黑,商量怎么将沉醉救出。可是彼时,她找遍了整个丞相府,却不见小黑踪影,并且,自那以后,他也一直没有回来。
小黑的行踪小白素来是知道的,若是连她也不知了,那全天下就只有一人知道——怀陌。可是小白俨然已经和怀陌翻了脸,自然不可能再跑去问怀陌,只得一面心中暗骂,一面焦虑的带孩子等小黑。
小孩子闹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尤其还是没有做过娘的女子。自顾念小朋友没娘以后,小白和容容就再也没阖过眼,半夜里亦是手忙脚乱,丞相府整晚整晚的孩子哭闹的声音。
“容容,快,该给他喂水了,他这么一直哭,嗓子都哑了啊。”
小白急得跳脚,容容匆匆忙忙进来,“来了来了。”
小白接过,小勺子递到小嘴儿旁边。
顾念小朋友闭着眼睛只管哭,察觉到有人喂他东西,他就像是发脾气似的,紧紧捏着小拳头重重的往前挥去。
要不是小白已经吃了许多次亏,这次也要被他挥得一身是水了。小白险险避开,看着哭得声音嘶哑了显然还是很生气的顾念小朋友,终于支撑不下去。她将水往旁边一放,将孩子从摇篮里抱起来。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快别再发脾气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娘……”
他错怪了她
长夜已经过了大半的时候,小黑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赶回。残璨睵午
又是一年快中秋的日子,偶尔一场雨下来,竟能让盛夏的夜晚也浸入几丝寒意,入骨。今晚就有些凉风,怀陌一人在书房,窗户大开,他负手立在窗前,大半个晚上纹丝不动,谪仙的背影分不清是出尘俯瞰还是离魂萧索。
闻声,缓缓转身。
小黑身后是一名白须白发的老人。
怀陌唇角掀了掀,“白先生,往日一别,真好久不见。琨”
那老人正是曾与怀陌、沉醉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子乙。
三日前,小黑奉命带百名精兵秘密南下,便是去找他,此刻将人送到,小黑恭敬退下。
书房中再无他人,白子乙望着窗前孤寂冷硬的男人,轻轻一叹,眸光悲天悯人,“若是因为我,让丞相大人平添杀孽,老朽万死也难辞其罪。窳”
“所幸杀孽未添,”怀陌淡漠的语气里些微嘲讽,“相反,白先生及时现身,不仅无罪,反是救了岛上数千人,功德无量。”
若是白子乙不能出现,他原本打算……屠岛,他想,在小黑带着一百精兵杀尽岛上最后一人以前,白子乙总会现身。
“何必。”白子乙长叹,“丞相难道忘了吗?那岛上居民毕竟也算对你有恩,杀戮已是大孽,更遑论恩将仇报。”
怀陌淡淡一笑,眼底毫不掩饰冷血,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只波澜不惊一句,“我没有时间了。”是他全部的理由。
白子乙多年以来云游,居无定所,怀陌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没有别的方法,只能逼他主动现身。
“丞相大人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怀陌点点头,眸子微阖,“我想要先生帮我恢复前世记忆。”
怀陌如此手段狠厉逼他现身,饶是白子乙早有心理准备,仍旧诧异,眸光怔怔望着前方仍旧平静得如万事不惊扰的男子脸上。
“这,这这怎么可能?”白子乙非常不平静。
怀陌当这是失忆吗?前世的记忆说恢复就恢复,若是这么简单,这个天下早就乱套了。
“你不是仙人吗?”怀陌淡淡反问。
“我只是小仙啊。”白子乙叹,“这世间有既定运行规则,生老病死,前世今生,这规律就算尊贵如你的前世也不能打破,更遑论是我一介小仙。”
“不答应?”怀陌唇角轻轻扬了扬,眸子里流转过一股冷冽,“好,到我杀光岛上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相信你总会答应。哦,对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还有一个外孙女离家出走数十年,我最近刚好想到一人,像极了你曾经描述的顽劣女子,你想见一见她吗?”
白子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