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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萧太后一针见血,不等上官南阳说话,便又接着道:“不然就依母后的意思,罚她抄一百遍佛经,让她静静心,你看可好?”
“母后不觉得这样的惩罚有些太轻了么?”上官南阳对这样的惩罚并不满意:“南晴县主的脸就这样伤了,也不知几时才能好!还有薛国公的其他女儿,母后不知,今日的皇后好大的威风,打了薛二小姐板子,好大的一通下马威!朕一直都想将薛国公收入麾下,现下被皇后这么一搅合,母后觉得,还有戏么?”
闻言,萧太后先是一愣,转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萧怀诺一眼,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父亲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尽给我添乱!”萧太后像是气急了,连“本宫”都忘了说:“以前不是个很伶俐的丫头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萧怀诺的脸上映着五个鲜红的巴掌印,整个头都被打得偏了过去,方才上官南阳用内力狠狠地踹了她一脚,折腾了那么半天,现在又被萧太后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早就已经有要虚脱的趋势,现在却还不敢倒下,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跪了下去,捣头如蒜。
“母后!是我不好!我辜负了父亲和您对我的期待!我不该一时冲动伤了薛家的小姐,也不该拿匕首刺伤南晴县主!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母后千万不要姑息,我的罪过,就算是赐死也不为过!”
“没错!你的罪行,就算是赐死也不为过!”萧太后重复一遍,又往前逼近了一步:“我萧家乃大族,竟然教出了你这样的女儿,说起来,你小的时候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其中也有我不可逃脱的责任!”
“母后,求您惩罚我就好了!千万不要这样说!”萧怀诺额头上的血和眼底的泪混合着一起流了下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本宫要让你知道!你如今是大兴的皇后,一举一动代表的不是萧家,更是整个大兴国!”萧太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了身来,对着上官南阳道:“皇帝,是哀家对她管教不严,就和她一起去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思过吧!”
好一出双簧戏!
上官南阳看着萧太后和萧怀诺声泪俱下的表演,心中一阵冷意,萧太后这是在逼自己!逼着自己放了萧怀诺!
从选秀那日萧太后自作主张将薛若芙赐给上官席光那一刻起,这母子二人的嫌隙就渐渐地产生了,如今这般境地,这嫌隙已然越来越大。
“罢了!”上官南阳重重的甩了一下袖子:“朕就念在舅舅和母后的份儿上对你从轻发落!就按照母后的意思!罚抄一百遍佛经吧!不过,抄完了方可出这清宁宫!”
萧怀诺连忙磕头谢恩,却还是啜泣不止。
残阳如血。
上官南阳想将薛若芙留在宫中修养,薛若芙却怎么也不愿意,推脱家中还有受伤的姐姐需要照顾。
上官南阳也不好勉强,赏赐了好多珍贵的药膏,又赐了薛国公金千金,算作补偿。
薛若芙前脚刚回到了薛府,宫中立刻就传来了消息。
冷宫之中的裴庶人怀了身孕,皇上高兴之余,将她的禁足撤了。
却又看着她浑身是伤,怜惜不已,封为了正四品的顺仪,算作补偿。并且承诺,待他日诞下皇长子,立刻册封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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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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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里出来时已经到了黄昏,薛国公被同僚请出去应酬了,整个薛府都显得静悄悄的,这样的安静总是透露着一股诡异,不知为何,总会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睍莼璩晓再配上晚间的凉风,整个烘托出一种阴森森的气氛。
待走到正堂,才发现薛夫人正坐在中央,一屋子的奴才严正以待,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不免心中疑惑,薛若芙走了进去,心里却想着: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薛若芙,你可知错!”薛夫人怒吼一声,似乎又成了以前的那个威风无限的国公府的正室夫人,可是大家都知道,她早就没有实权了。
眼底的疑惑越发明显,清澈的声音远远地传到了对方的耳中:“请问夫人,我哪里错了?”
并未称她为“母亲”,只因刻意拉开了两人的关系。
“你到宫中,竟然不护着自己的姐姐,任由她被皇后责打?”薛夫人似乎怒急,声音如利剑一般的射了过来,更是带着浑厚的尖锐。
薛若芙淡淡一笑,原来她指的是这件事儿。
那笑容落在薛夫人的眼中却无比刺眼,薛夫人又是一声怒吼:“你竟然还敢笑!”
“夫人说我不护着自己的姐姐?这话从何而来?”薛若芙也毫不软弱,纵然脸上多了一道伤痕,却仍旧美丽:“当时薛若碧在场,她护了薛若英,可薛若英不还是受伤了?”
美丽的凤眸尖锐无比,这一刻因为她脸上的伤疤,她的表情狰狞之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不过是区区县主,要惩罚薛若英的是当今皇后!那么,依着夫人的意思,我该如何护着薛若英?”
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这薛夫人分明就是在没事儿找事儿,刻意的找薛若芙的茬儿!
因为薛夫人的女儿薛若英受伤了,她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薛若英去掉了半条命,却又不能去找皇后的麻烦,心里憋着的这口气没处可以撒,便打算撒在薛若芙的身上。
可是薛若芙又哪里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当别人狠,妄图伤害她的时候,她会比那人更狠!毫不犹豫的还击回去!萧怀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少给我在这儿胡说八道!”薛夫人自知理亏,却仍旧不肯放手,对着左右站着的两个嬷嬷说道:“把她给我抓起来!乱棍打死!”
“可是夫人,若是老爷回来知道了——”那嬷嬷有些犹豫的问道。
“老爷回来了我自有一番说辞!”薛夫人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除去薛若芙!再也管不了那许多了。这一切的一切,若是没有薛若芙的插手,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管怎样,是一定要除去她的!
而且,薛夫人敢肯定,有薛若芙在一日,自己母女就再也不会有翻身的那一天!
偏偏薛国公是愿意相信薛若芙的,最近更像是着了迷一般,什么都由着她!再这样下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结了她!
那几个嬷嬷也不再犹豫了,指挥着亲信的小厮就走了上来,三五个人将薛若芙团团的围住。
一瞬间,薛若芙仿佛又看到了那天晚上,自己从长公主的府上出来,被一群黑衣人死死围住,他们冰冷而又锋利的刀剑穿透了马车的车壁、帘幔,直直的向着自己刺了过来——
情况那样凶险,她还记得,是陌尘突然而至,救了深陷困境的自己……
薛若芙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间想起陌尘来,这样的感觉突兀而又有些奇怪,而且,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与此同时,一直守在薛若芙身后的梧桐突然大声说道:“你们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我们县主可是正二品!皇上亲自册封!敢动她,你们是不想活了么!”
这话确实是有些威慑的作用,只见那群小厮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梧桐见自己的话起了些作用,便又接着说道:“夫人如今已经不掌家了!这家中的一切早就已经归侧夫人管!你们想要飞黄腾达,也要先认准了主子才行!”
“放肆!”这句话已经彻底惹怒了薛夫人,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就连薛若芙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敢这样瞧不起自己,更别谈薛若芙本人是如何猖狂了!
“将她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乱棍打死!不然死的就是你们!”薛夫人的嗓音极大,甚至有些破音的趋势。
那些小厮狠一狠心,又一次蜂拥而上……
“今日你们若是敢动我和梧桐一根汗毛,我就血洗这大殿,信不信?”薛若芙总算开口,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声音,却让这大殿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嗓音犹如夜里的鬼魅一般,似乎在期待着嗜血的快感。
那些小厮又一次停下脚步,不知为何,他们由心里的感到害怕……康姨娘毁掉的脸,是他们亲眼见过的……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康姨娘。
而且,他们坚信,如果自己真的敢动薛若芙,下场将会比康姨娘惨千百倍!
那些小厮们推搡着再也不敢往前,不论薛夫人怎么说都不听,身边的嬷嬷看着着急,直接挽了袖子,亲自上前——
还未进得薛若芙的身,袖中一缕白色的丝绸就缠上了那嬷嬷的水桶腰,薛若芙手中一发力,那嬷嬷便被卷到了面前,再一甩衣袖,白色的丝绸竟然自动从嬷嬷的身上消失了!
嬷嬷失去了束缚,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薛若芙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森然的笑意,轻声问道:“嬷嬷想怎么死呢?”嗓音带着一种兴奋,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那嬷嬷的脸色早就吓得惨白,面前的这个一身青衣的女子,就像是一个鬼!当她的眼神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见到了前来索命的厉鬼!
“我是奉夫人的命来办事,你想做什么!”那嬷嬷佯装嘴硬。
“夫人她自身就难保了,你还搬出她来!”薛若芙不管地上的嬷嬷渐渐变白的脸色,冷冷一笑:“我方才说过,若是有人敢动我和梧桐一根汗毛,就血洗这大殿!我薛若芙说出的话,向来言出必行!”
一瞬间,那个嬷嬷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觉得脸上一热,似乎有什么液体弄到了脸上,正欲伸手去擦,脸上却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似是有肉在腐蚀一般!
“嘶嘶”的声音,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鼻子已经没了!一滴一滴的鲜血流了下来,越来越多,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化成了血水……拼命的想要去阻止这种趋势,却发现怎样都停不下来!她的心里害怕极了,没有一刻,如此的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去惹那尊大佛!
那嬷嬷张着嘴巴,想要说话,眼底有渴求的泪光,薛若芙知道,她是在求自己放了她。
但薛若芙选择了视而不见,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嬷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化成了一滩血水来的更加残忍。也就在她闭上眼的一刹那,她身体最后的一点点儿组织全都瘫软在了地上,紧接着,那个被称为“身体”的东西和地上的血水混为了一体,继续融化,再也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
强烈的刺鼻的血腥味传遍了整个大殿,屋子里的小厮和丫鬟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胆子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而那些没有吓晕的纷纷背过了头去,还有的满脸惊恐,看到那恶心的一幕直接吐了出来。
薛若芙却面不改色,似乎很满意自己新研发的成果,轻声问道:“你们还有人想像她一样吗?”
一屋子的奴才都跪了下来,捣头如蒜:“求县主饶命!求县主饶命!”
“知道害怕就好。”薛若芙轻轻一笑:“告诉我,你们方才都看见了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有机灵一点儿的立刻说道:“奴才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闻言,大家都跟着说:“奴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原本坐在上座的薛夫人早就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一头的发早已散乱不堪,她惊恐的看着薛若芙,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你这个妖怪!妖怪!你使了什么妖法?”牙齿在上下打着磕、发着抖,脸色更是难看的紧。
薛若芙略一回头,看到身后的梧桐已经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