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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往下一蹬,却见她立刻飞了起来!身体直直的往上窜去!由不得自己控制!
御安然最后的一个表情是笑着的,他的眼底带着一种欣喜,一种油然而生的欣慰,面朝着蓝天,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往下坠去——
他的这个眼神落印在薛若芙的心底,深深的,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是御安然第一次,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眸之中的爱慕之情,薛若芙面对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脸,突然间才发现,他眼底那种与平常不一样的感情。
猛然一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薛若芙刹那间清醒了许多,怪不得,怪不得御安然愿意从山上跳下来,这样的守护已经远远不是护使和圣女之间的保护关系了!
这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御安然只不过一直是拿着鬼谷做借口!一直由心的守护薛若芙!守护她,是为了他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因为护使天生的使命!
御安然。一世安然。却因为她的突然出现,生命的轨迹出现了裂缝,他甘心为她而死。无怨无悔。
那抹黑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薛若芙掩盖住眼眶里源源不断的泪水,努力的扬起一个凄艳的笑,她猛然才发现,自己还从来都没有为他笑过。
笑靥如花。
蓝色的天空成了她的背景,一身白色的狐裘将她衬托的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眼眶殷红,却笑得很灿烂,天空上飘落的细碎小雪,与薛若芙融为一体,干净,纯澈。
这是御安然闭上双眼之前,唯一的画面。
也是他活了这二十多年来,最令自己开心的画面。
看着薛若芙离自己越来越近,陌尘一个飞身,将她揽了上来,却见她的眼光没有任何的焦距,浑身冰冷,就像是在寒冰里浸过的一般。
薛若芙的脸上仍旧带着灿烂的笑意,眼眶却逐渐的溢出来泪水,整个人呆愣的待在陌尘的怀里,不发一言。
方才的那一幕,他们都看到了,心灵上的震撼不言而喻,他们都没有想到,御安然会选择牺牲自己。
“芙儿……没事儿,还有我呢。”陌尘的声音是掩不住的心疼,紧紧地将薛若芙揽在了怀里,想要用怀抱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御公子!”一声尖叫,犹如泣血,说不尽的悲伤苍凉。
众人抬眼望去,却见梧桐和荣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山顶。
荣立跪倒在山顶之上,目光却往悬崖之下望去,悲凉的呼喊声惊天动地:“您于我有恩,就让奴婢,下去伺候你吧!”
纵身一跃,只见荣立抱歉的看了薛若芙一眼,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荣立——”梧桐并没想到荣立会突然有此举动,想要拉住可是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了下去。
“小姐,您要是伤心,就大声的哭出来吧!”梧桐一步步的爬到了薛若芙的身边,骤然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人,薛若芙如何能不伤心?
只见薛若芙无动于衷,只是眼神盯着悬崖的地方,没有一丝的表情。
场中的气氛很是压抑,苍海的眼中有难以抑制的愧疚,只见他缓缓地蹲了下来,正视着薛若芙的眼睛,却被陌尘一把打开。
“滚开!都是你!”陌尘的眼底露出阴鸷之情,低下头,看到薛若芙身上殷殷的血迹就知道她那一掌肯定伤的不轻。
如今不出手杀了他已经算是好的了,苍海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看到苍海的袍子,薛若芙忽然转过了头,从陌尘的怀里站了起来,她的眼神总算有了一些焦距,定定的望着苍海。
若她是眼神饱含着强烈的恨意还好,倒也正常,可是此刻的薛若芙,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那种眼神,没有一丝的感情,更不见半分的恨意。
“你是自己了结了,还是我帮你动手?”空灵的声音,薛若芙的语气淡淡的。
只见苍海的身体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薛若芙:“你竟然要杀我?”
“杀你怎么样?不把你千刀万剐已经算是好的了!”只听陌尘阴沉着嗓音,怒目而视。这个苍海实在是可恶!要强娶薛若芙就算了,竟然还伤了她?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如此说我们九皇子!”苍海身后的将士们立刻拔起了剑,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哼,一群走狗在这乱吠,”陌尘冷冷的讽刺道:“倒是和他们主子一个德行!”
“你——”那将士的首领已经将剑抽了出来,正准备对着陌尘刺下去!
“住手!”苍海拦住了那将士首领:“全都给我退下去!”
军令如山,纵使他们再怎么不情愿也往后退了三步,却仍是一副戒备的神情盯着陌尘。
场中一时间又恢复了寂静,只听薛若芙又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自己了结,还是我帮你动手?”
苍海一瞬间就急了:“若芙,难道我们之间,一定要落到现在这般的田地吗?我是真心想要娶你,方才的那一掌,我是不小心的!没有想到会打到你的身上,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为了你跳下去!”
薛若芙不自觉的蹙了蹙眉,面上的表情冷清,喉咙里一大股的血腥却拼命的往上涌,只见薛若芙不动声色的将那些血咽了下去,说道:“杀人偿命,人之常情。你一句‘不小心’,就想逃脱罪责吗?”
九皇子心中一冷,知晓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心下一横,闭上了眼睛:“你杀了我吧!”
“九皇子!”身后的一众将士一脸的担忧:“九皇子,不可!”
“不要过来!”苍海的声音说不出的威严:“若是今日我死在这里,你们谁都不准找她的麻烦!全部给我退下!”
那些将士们心中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薛若芙冷清的眸光,一脸寒气的望着苍海,回想起御安然最后的那个决然的眼神,鼻子就有些发酸,只见她执起地上的一把锋利的剑,凝眸,看向苍海。
苍海的眼睛紧闭着,似乎随时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感受到利箭指向自己的胸膛,他眉毛皱都没有皱一下。
薛若芙的动作停在了那里,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害怕的表情,可是并没有。
又是一股血气上涌,薛若芙狠了狠心,朝着苍海心口的位置,狠狠地刺了下去!
皮开肉绽的声音,只见苍海坚强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一点事儿,只是从胸口流下的鲜血,却流露了他此刻的脆弱。
薛若芙又毫不犹豫的将利剑抽了出来,鲜血喷溅出来,苍海红色喜服的胸口上,颜色更深了一些。
“九皇子!”将士们大喊出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他,苍海的旨意,他们不敢不遵!
只见薛若芙又是一剑下去,这次却微微刺偏了一些,可是伤上加伤,苍海终于有些摇摇欲坠,口中一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这两剑,便抵了他们那两命。自此,我与你再无关系!”冰冷的声音,夹杂着突然而至的鹅毛大雪,空气似乎都骤然冷了几分。
将染血的剑丢在地上,陌尘体贴的上前为薛若芙披上一件衣袍,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芙儿,我带你离开。”
点了点头,此刻的薛若芙有些虚脱,方才苍海的那一掌用了十足的内力,薛若芙顶着伤势撑了那么久,已是难得。
走了两步,薛若芙渐渐有些晕厥的趋势,身后的苍海也再也抵抗不住的倒在了地上,他决然的看着薛若芙离开的背影,用一种绝望的声音问道:“如果方才我没有劈出那一掌,一切的悲剧都没有发生,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回燕赵?”
薛若芙并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清冷:“奈何这世间并无‘如果’的可能,如果时光倒流,我只盼从来都不认识你。”
蓦然间,苍海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原来这所有的执念,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苍海瞬间喷出大口的鲜血,再也忍不住的,倒了下去……
——分界线——
大兴国皇城。
气氛有些压抑,街上的百姓们都谨小慎微,一副害怕的神情。
有些胆子大的,围成一圈儿咬着耳朵,路经一家茶社的时候,陌尘派去打听消息的暗卫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大兴发生了什么事情?”雅间里,陌尘一边给体贴的给薛若芙喂着药,一边问道。
薛若芙的伤势很重,去看大夫的时候,连那资历很深的老大夫都微微地变了色。她没有分毫的皮外伤,可是内里却伤的不轻,治愈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只能慢慢地喝药调理,完全好的话,可能需要大半年。
所以一路上,陌尘雇了舒适的马车,尽量的放缓了速度,这次回到大兴的皇城,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那暗卫一拱手,答道:“启禀太子,半个月前,大兴国的璃亲王举兵造反,大兴的皇帝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早就对他们心存防范,一举把他们抓住!”
什么?造反?
薛若芙心中一惊,虽然这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事情,可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还是来的太快了一些?
且不说少了自己的力量去制住上官南阳的那一批暗卫,单单是这选定的时机,就是不对的!几乎是没有半点儿的胜算!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行动?
“长公主呢?”薛若芙出声问道。
“长公主和璃亲王如今都关在天牢里!”
轻轻地眯起了眼睛,薛若芙扬起眸子,对陌尘说道:“救出璃亲王,你有多大的把握?”
只见陌尘自信满满的答道:“区区天牢,不足挂齿。”
暗夜——
陌尘带了十名精兵,闯进了天牢之中,只见天牢的防守松懈的惊人,几人对视一眼,立刻就猜到了这其中早有埋伏!
“都给朕把这些叛党抓起来!”上官南阳在门外大喝一声,守死了出口!多日来守株待兔,留下上官席光一命,就是为了将那些残党一举歼灭。
心中暗叫不好,陌尘当先闯入牢房,一把将上官席光拽了出来:“跟我走!”
“可是姑姑怎么办?”上官席光着急的望了一眼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面关着的正是长公主!
“来不及了!现在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上官南阳故意将二人分开关押,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两人正在纠结间,只听上官若水忽然冲着外面说道:“席光,你们走吧,不要管我,记住姑姑之前对你说的话,以后,你一定不能再优柔寡断!”
“姑姑!”上官席光大叫一声,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陌尘一掌拍晕了。
“少侠,席光就交给你了。”
陌尘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和其他的暗卫对视一眼,几个人一举就往外面冲去——
“你们一个都别想逃!”上官南阳从侍卫的手中拿过箭,对准了陌尘,这里的出口已经完全被堵死了,他就不信,这些人还能逃出去!
拉弓,利箭直直的往陌尘的身上刺去,只见陌尘一个假动作,暗地里却接住了那箭,捂住胸口,做出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
“哈哈哈哈~”上官南阳仰天一笑:“就这点儿伎俩,还想在朕的面前救人?”
大家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正在晃神之间,却见陌尘忽然将那箭朝着上官南阳扔了过去!
“护驾!快护驾!”不知是谁一声惊呼,大家团团的将上官南阳围住,注意力全部被夺去,陌尘趁此时机,连同自己带来的十名暗卫,毫发无伤的闯出了重围。
当夜陌尘就将上官席光带出了城外,马车早已备好,薛若芙见陌尘归来,嘴角凝起了一个笑意。
——分界线——
六个月后。
如今的大兴国正是炎热的夏天,再次回到这片故土,却是另外的一番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