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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嫁侯门之三夫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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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先与邹大人通气,去年正是他满三年任期,京都刚好有缺,考绩优良便可升迁,瘟疫之事可大可小,邹大人不敢怠慢忙向圣上禀明,随后才有了下派的两位监督使,待瘟疫过去后,也是活该这位黄知府倒霉,他家中有位小妾是京都人士,两位监督使其中一位竟识得她,不说两人暗通款曲,只是眉眼了几下,黄知府气不过,他早就受够两位监督使对他的指手画脚,动不动就拿圣意来施压,说话含沙射影,里里外外透着他勾结京官,隐瞒疫情不报的意思,血气上头黄知府随后便往京里递折子,说两位监督使行为不端,调戏下官家中侍妾,把朝廷的颜面置之一旁。

这一通闹剧,官司就打到京里,从去年打到今年,圣上也不过问,官员们闹腾他就一旁冷眼看着,直到上个月,越发闹得厉害,竟然扯出了两位监督使私吞朝廷下放的赈灾官银,证据确凿,这样一来越发不得了,今上最是厌恶贪墨,圣旨一下,连同牵连的几位京官一同下了大狱,其中就包括了邹大人,官场中有的是看菜下碟落井下石之辈,见人倒霉了平日里与他有私怨的便参了他一本包庇下官隐瞒瘟疫之罪,后来又参他京官与地方大员私下勾结、、、就这样邹大人也跟着倒了大霉。

项詅心里暗叹,这算不算是交友不慎?

三日后,清晨,嫃儿正哭闹,徐三爷要去早市,她一定要跟去,项詅呵斥她,嫃儿便越发去黏徐三爷,一家三口正闹腾,周妈妈打了帘子进来,见里面热闹得很,嫃儿耍赖揪着徐三爷的衣袖,满脸泪水,眼巴巴的看着项詅,徐三爷则嬉笑不去扯开,项詅气结,母女俩相互瞪着僵持,周妈妈打破僵局,“姑奶奶,项二回来了。”

项詅点头,周妈妈又说,“邹老夫人并着家人一同来了。”

不说项詅惊讶,就是徐三爷也转头去看周妈妈,“祖姑奶奶来了?”

周妈妈点头,项詅立马起身,“人到哪里?”

“才进城门,项二让人来回。”

“快帮我换衣,我去迎接”,再对徐三爷说,“三爷要一同去?”

徐三爷点头,转头再看女儿,先前与母亲对决,此时见项詅要换衣,知道这是出门的节奏,看父亲也看他,转头与项詅招呼,与父亲去看鱼?母亲也要见客呢,还是跟着母亲吧,徐三爷笑出声,“你看你看,詅儿,与你学的,专会看人,这会子不要父亲了。”

项詅套上外衣,坐在梳妆台给心兰梳头,回了一句,“那是随夫君,最会挑选。”

收拾好了出西院,才到外院,人已经到了,去书院给项绍云送信的人早就出门,此时嫃儿早已乖觉,安安静静待在母亲怀里,眼里都是好奇。

自去年年初项詅带着项绍云来了新河,没再见过邹老夫人,虽是有书信,年节里也常来常往,但此时再见到,心里微酸,邹老夫人的马车直接进了外院,项詅将嫃儿交给心兰,待马车停下,婆子搬了脚蹬,柳家的上前打了帘子,马车帘子后面现出一位满头银发的邹老夫人,项詅几步上前,站在马车下面,看着邹老夫人下马车来,先是福一礼,“祖姑奶奶”。

邹老夫人看着眼前的项詅,一年多没见,更比之前耀人眼睛,气质非一般,这就是个幸福里的小妇人,突然心里宽慰又难过,这样好的女儿家,邹家这一劫若是没有徐都统周全,也只落得发落北境的下场,君王身边的富贵,得来不易,失之却是容易,这一场恍若似梦,伸手扶项詅起来,“好孩子,快起来。”

这厢徐三爷上前问安,邹老夫人不敢当他的礼,侧身避过,她虽是长辈,可现在是白身,不是拿捏的时候。后面的马车上下来邹夫人,邹大人与长子骑马而来,徐三爷上前时,他们忙上去见礼,徐三爷看着邹儒林虽是消减了些,但好在精神很好,受了邹大少爷的礼,李大管事引着众人去待客花厅。

邹家遭此大难,徐三爷还这样明目张胆的与邹大人来往,其实有缘由,圣上削了邹儒林的官职,却没有动他身家族人,这只是圣上迁怒于他的结果,日后风向怎样还未可知,邹儒林是有才之人,徐三爷心里明白。

迎了客人进屋,添茶上盏,项绍云这才赶回来,进花厅来见客,三位少年齐齐行礼,邹老夫人让项绍云上前,坐在邹儒林下首的邹敬安见项绍云进来,心里也高兴,在京都,项绍云能去的地方极少,邹家就是他常去的,邹家几位少爷都与他和善,这番见着,两下都高兴。

邹老夫人看项绍云比之在京都时长高了许多,眼神明亮欢快,怎么看都是个翩翩少年,转头对项詅说,“云儿今年十一了,照你的意思,明年就下场吗?”

项詅也看他一眼,嘴角含笑,“是,明年下场,家中他两位叔叔一同去。”

邹老夫人再看项义、项维,点头,“都是项家的好儿郎,这就好,这就好。”

三人寻了邹敬安身边的位置坐下,邹老夫人对徐三爷说,“此番来常州是为感谢徐都统为着邹家的帮扶,邹家若不然还不知会怎样。”言下只是感激并无失落,邹儒林也开口答谢,徐三爷当着邹老夫人的面也不会与邹儒林玩笑,大家同朝为官多年,邹儒林是当年名副其实的探花郎,今年四十有二,徐三爷也曾天天五更上朝,文武百官朝殿听政,因着邹老夫人与项詅的关系,两人在京都时常打交道,最关键是,徐三爷喜文人,最喜有才学的文人。

周妈妈来回,客房准备好了,项詅请邹家人先去歇息,邹夫人是个爽利人,与项詅又相熟,两人相携去看家人卸车,去的时候十几辆马车,来的时候更多,“婶婶这是为哪般?”

邹夫人笑看她,“不为哪般,这些都是离京时亲戚朋友相送,想着你来新河一年多,给你带些来。”

倒真是些京都的特产,一炷香之后,东西安置好,项詅陪着邹夫人去客房,邹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先是从京都至裴济,然后赶着又来新河,才梳洗一番歇下。

备下热水待邹夫人洗漱好,项詅正逗着嫃儿玩闹,邹夫人挽了发髻,一身清爽,她也不过三十七八的年纪,项詅看她出来,心兰添置茶水,两人说起话,这才好好喜欢嫃儿来,让身边的妈妈拿来见面礼,是一把金铸长命锁和金镶蓝玉的项圈,一对福临门手镯,项詅忙谢过,“婶婶客气了、、”

邹夫人示意她不要说,笑着把嫃儿抱在怀里,她与邹儒林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女儿许了人家,明年就要出嫁,小女儿才八岁,此次来新河没带来,大儿子就是邹敬安,小儿子今年十岁也没有带来,都在裴济陪着身子不便的邹老太爷,家中好久没有这样的奶娃娃,嫃儿长得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看见生人也不怕,见谁都笑,看得邹夫人心里疼得慌。

项詅还是问了,“婶婶此番有什么打算?”

邹夫人愣了一下神,随后神色轻松,“你邹叔叔的意思是日后就在裴济安下家,明年你珠妹妹要出嫁,夫家整好是荆州,再回去也好给她备嫁,安儿明年也要下场,老爷在家也好好好指点一番,若是他是个争气的,全家人指着他也没什么不好,以前是在富贵里,但现在归于平静我倒觉得很好,一家子安安逸逸的在一块,比什么都强。”

项詅扶她胳膊,“婶婶说得是,只要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敬安明年下场定会高中”,说完看嫃儿也认真听话,哄她,“是不是,嫃儿,敬安叔叔明年定会高中。”

嫃儿忙不辞点头,母亲说什么呢,她明白,母亲是问她是不是,当然点头应是。

邹夫人高兴,都说小孩子说话灵验,看嫃儿答应得干脆,心里也开怀几分。

待邹老夫人起身,两人都去服侍,回花厅用罢午膳,这才好好与邹老夫人说上话,邹老夫人从来都是明白人,不消项詅说什么,只闲扯家常,又说还在京都时,邹家被禁足,老太君打发人送东西,离京时还来相送,感念荣忠侯府虽是高门但却是户好婆家,让项詅日后回京都好好孝敬老太君,孝敬公婆。

之于邹老夫人,项詅待她是最为尊敬的长辈,邹老夫人这样说,项詅自然感激她,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与你说要对公婆孝敬,待夫君尊重,为着你日后在婆家的日子操心。

第二日邹家人便打道回裴济,留也留不住,项詅一直送到城门,邹老夫人一直看着项詅,叫留步,留步,虽此去裴济才两百里,都是内宅妇人,日后再相见也不是易事,再说邹老夫人那是见一面少一面的人。

马车远行,耳边是邹老夫人的话,“詅丫头,徐家是高门,你自珍重,待回京都后要人看得起项家,莫要让人指着你的脊梁说你高攀,女子这一生以夫为贵,老话却说妻贤夫祸少,你只要做一个好妻子,徐家需要的只是一个徐都统的好妻子,荣忠侯的好儿媳,若是你能做到,就是你这一生好福气。”

‘若你能做到,就是你这一生的好福气,你只要做好好妻子,好儿媳’,项詅站在马车前,背过身,她不愿在项绍云面前流泪,这些年多少委屈她都没这样难过,如今看着邹老夫人离开,心里酸得厉害。

徐三爷骑在马上,看项詅久未动,知道她心里难过,没有娘家的女子,邹老夫人就是她心里的娘家,“詅儿”。

项詅被惊了一下,抬头再看时,眼眶里面还有流动潋滟,徐三爷心里一动,果是这样,示意她到马下,来送行的人都在看,弯腰长手一捞,一瞬间项詅便坐在他面前,扬鞭一抽,回身丢下话,“我与夫人出去一趟,你们先回府。”话音刚落一骑两人朝城飞奔而去。

项詅还从未骑过马,虽然他的夫君是驰骋疆场的威武将军,风声在耳边飞过,帮她笼了披风,左手用力把她往怀里拉近些,“三爷,这是去哪儿?”

徐三爷脸贴着她的耳际,“当然是好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项詅抬头看他,剑眉星眸,嘴角嚼笑,有着这世间所有女子梦想中情郎的所有,心下安然,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眼前掠过排列成行的梧桐树,正是秋高爽朗的季节,烦忧也不该有。

穿过梧桐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小河流入海,金黄草满坡,微风吹过来,心里豁然已是秋。

徐三爷栓好马匹,走至她身边,“去年围剿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前面是悬崖,我带你去瞧瞧。”

项詅含笑,说实话,她还从未有这样闲心慢慢游走,“好,夫君说去哪,我就去哪儿。”

“邹老夫人与你交心吗,怎地今天这么乖?”

项詅嘟嘴不理他,“祖姑奶奶自来与我交心。”说完叹口气,“只有她是真正为着我考虑将来的人。”

徐三爷可不爱听这话,“你的将来都在我这里,你要考虑什么?”

项詅嬉笑逗他,看他板着脸,心里可乐,眼光落在脚边的野草上,口呼,“呀,有东西咬我的脚。”蹲下身来赶紧揪了一根狗尾巴草,藏在水袖里,徐三爷听她说有东西咬脚,蹲下身要去看,低头整好露出光洁的后脑勺,项詅眼里闪着狡黠,起身将狗尾巴草从领口蹿进去,只感觉他僵硬了一下,项詅以为得逞,笑出声来,哪成想他双手一抱,项詅正好趴在他肩头起身就站起来,项詅也知上当了,手上不停,继续往他肩膀挠痒痒,只喊,“放我下来”,徐三爷可不是怕痒,托着她的柳腰往面前放,还没落脚,两人眉眼相对,两张笑容满面,一张英气逼人,一张恣意桃面红,鼻息相近,唇红齿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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