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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是,因为此事实在关系重大,所以我先前没法与你说详细,现在你自己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先前我们说江家把持着先帝以前几代君王身边的贵妃位置,现在已经明了了,若是江家出了皇后,新帝顾及国舅的势力,总会要消减许多,盯上他们的人也会防不胜防,再说不是任何一位国舅都像禹国公府那样,江家是极其聪明的,现在西郊大营已经开始预备,或许你很难想象,江家竟然会通外敌,而且是世代如此,圣上如同养了一匹饿狼在身边,为的就是西北的那条矿脉。”
“通外敌?”项詅震惊了,江家得有多大胆量,若是从先前他们家安排蜀中七大家族世代出女子进宫开始,这个计划已经实施了多少年了?太可怕了,如此深谋远虑的计划被家族传承下来,一代又一代从未脱节过,也没有遗漏了任何东西让任何人洞察,这样强大的家族简直堪称恐怖。
“你也想到了,江家实在强大又可怕,他们家百年世族,虽是先帝才亲封的国公,可往上数代都有为官的人,关系旁根错杂,虽比不上像咱们家这样的世代功勋可不单是京都的关系,就是往外了说,也有他们家的门生或是幕僚,这棵大树隐藏的人实在是太多,想要一时间清理清楚,绝对不可能。”
每一个世家都会以各种方式来取得其他世家的支持,或许是通婚,也或许是收门人请幕僚,再甚者,国子监里拉帮结派多了去了的方法,结果得到了,过程手段不重要。
这便是圣山一直没有动江家的原因,从常家来看,现在所有人都在看圣上对常家的处置,可圣上晾晒在那里,不说管,也不说不管,常贵妃照旧是贵妃,她的日常还是没变,圣上不见她,也不许她去参拜皇太后与皇后,就是宫中有宴席她都不用出席,也就是将她冷冻起来,她没法操控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想不出法子来利用她,就是常府,有宫中侍卫一日两班看护,常威不能出府,禁足在家,虽是半年,可半年之后何去何从还得看圣上的意思,不过肯定不能再回西大营了,若是想从圣上对他们的处置看出圣上的态度,那不是不能的,有徐三爷这样的人在人前打掩护,谎话圆过去也就变成真话了,所以西北那边的局势就异常敏感,江家的根基在西北,他们想动不容易,别人想动他更不容易,也不知现在是否进入一个僵局。徐三爷将关于璟王妃的预言说与项詅听,项詅这下奇怪了,璟王妃来到这里是由原有的,那自己为什么也会来?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必须的理由,想想她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十五岁前基本都是关在宅子里浑浑噩噩,有项大奶奶疼爱的日子,父亲不管,没有母亲,亲戚不用她应付,家中庶兄从来与她不说话,活得不知道多逍遥,事情的改变还是从及笄礼之后,家中遭巨变,死得只剩下自己与项绍云,就这样孤零零的将项绍云拉拔长大,再就是碰上徐三爷,若说她这一生有什么特别的变数恐怕就是徐三爷了,当然还有项老夫人的母家,项詅的外家那一串变故,但相对璟王妃这样的遭遇,自己恐怕是太幸福了吧,钻进死胡同里的项詅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自己必须要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理由,难道是老天爷太闲了,让璟王妃来了怕她闷了,让自己也来,自己就是个解闷的?这也太让人受打击了。其实她真没想过她原来的经历已经足够相对璟王妃遇到的更加惊险,若是徐三爷此时知道她的想法,在加上后来查明的许多事情,恐怕徐三爷真要怀疑项詅这个人心理承受能力到底还是个人应该承受的吗?这些都是后话。
虽然项詅自认为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给璟王妃解闷这个问题实在是打击人,不过看到身边这样好的丈夫,一双乖巧的儿女,还有在前世怎么也能称得上一个财团的生意,想到这些心里好歹也舒服多了,徐三爷看她一会失落一会儿似放心样,一会又深思,实在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最怕看不透她在想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总觉得项詅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她总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不愿透露给他,现在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徐三爷十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问问她清楚,可是若她不愿说,或者本来就不想自己知道怎么般,不由自主的将她搂的更紧,除此之外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可发泄自己心里的彷徨。
项詅从他怀里努力将头挣出来,看他正满脸失落,心里一惊,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忙回想自己以前,没有什么不对劲啊,可是再一想,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比如从一开始,一个被强了的女子又是她这样的孤身无援的人,还托着一个年幼的侄儿,他来提亲竟然回绝,这本就是匪夷所思,失了青清白,不想着嫁人却一门心思做生意,这样的女人更是怪异,更不要说先前在西山碰到的灵异事件,回来之后还知道什么连太医都看不出来的病症,一大推新词,项詅现在都想抽自己嘴巴,你怎么这样懂呢,你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女子,就算经商见过生人,可能去的地方除了京都就是后来的新河,现在又回到京都,难道你还能知道得比你这个走遍整个上晋山河的丈夫还要多,阅历还要高深,简直就是等着别人来抓自己的错处,也不知道徐三爷看出什么没有?
“夫君在想什么?”或许他是在想着江家的事,西北的事?常家的事,圣上的吩咐,公务上的事?唉,反正不是自己的事就好了。
徐三爷低头整好瞧见就在眼前的美好面容,也是奇怪,项詅生完睿哥儿也有二十四了,你在她身上完全瞧不出与之前有任何变化,就是姜氏与闫氏这样保养近乎严苛的人,当年这般年纪的时候不是有微微的发福便是十分成熟接近与这世间所有的妇人一般,看上去总没有了少女的空灵和气质,可是项詅身上却有,不管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徐三爷看她时有种还是当面第一次见她在码头上垂泪了仿若遗世孤立般灵动的感觉,他总觉得时光回去了待他想清楚又回来到这个身上有少妇韵味的,有母亲般温暖的女子身上,总让自己爱不释手,此时见她问得这般认真,早先烦恼的问题暂时抛之脑后,专心与她逗趣,“想着你怎么这般美丽,总让我想到当年第一次见你,仿佛都没有变过。”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年轻漂亮,更何况是被自己的丈夫自己心爱的人夸赞,没想,心里甜丝丝的,烟眸微睁,闪动一种叫做快乐和满足的光彩,这无异于直白的对徐三爷说,我喜欢,这样很高兴,可是徐三爷是不满足的,凑上去吻住柔软的红唇,这软塌便是他们的相互表达自己对爱人心意的地方,狭窄的空间更让人觉得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浓浓的喜欢,浓浓的相依相伴,红烛泪下,不是忧伤却是欢喜,这世间的千百家中,总有一双人是圆满的。
头天夜里便给芍药留了话,第二日丑时末就要叫醒,可外面的人也听到了卧房的声响直到深夜,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守着的人都明白,芍药丑时醒来,值夜的百草叫醒她,她也是需要百草叫她的,这个年纪还是贪睡的时候,此时她犹豫了因为百草的意思是还是晚些再叫少夫人吧,这会子进去不合适,两个正在犹豫,卧房有了响动,先是徐三爷出来叫热水,百草忙端了进去伺候洗漱,打帘子进去,已见项詅起身正在穿衣,这下好了,芍药不用纠结要不要叫少夫人起床的矛盾中了,项詅自己打起帘子出来叫芍药,见她已经齐整的在等候了,“怎么不进来,不是叫你丑时末就来吗?”将手伸进脸盆里,轻轻打湿在面上,小心洗了脸,接过芍药递上的干帕子,擦了水汽,这才坐在梳妆台前给早起从家来服侍的心兰梳头,以前都是周妈妈帮她梳头,现在周妈妈回庄子里每日便是心兰,她现在小儿子还小,还不能完全丢开,所以夜间还是回家住,若是待儿子大些了,就能天天在项詅身边伺候了,梳好头,徐三爷也正好是要出门上朝了,今儿事多,所以想着早去早回,回来了还要同嫃儿吃寿面呢,项詅送他出去,给他系上斗篷和大氅,看他身影消失在院门,这才回去往厨房里去,厨房里的管事的此时生了火正在准备熬汤,快两个时辰的时候足够熬出一锅好汤了,这边准备了面粉和鸡蛋,揉面醒面,晚些再来切面就可以了,该准备的配菜厨娘们正在弄,转身出了厨房门,回去等着。
待两锅热腾腾的鸡汤和牛肉汤出锅时,面已经做好,天色蒙亮的时候两个小的起来了,项詅进去看,嫃儿先精神了,正在拖拽睿哥儿起来,听见脚步声看见项詅,“母亲早啊。”
项詅笑吟吟上去,一把将她抱住,“早啊,母亲的小寿星。”
嫃儿嘻嘻笑得欢乐,在项詅怀里撒娇,“母亲,今儿是嫃儿的生辰。”
项詅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点她鼻尖,“咱们起床等哥哥们来,先一块吃寿面,然后再去给太祖母,祖母请安,晚些你父亲回来,定是要与你贺一贺的。”
“好,谢谢母亲为女儿操劳。”认认真真给项詅行礼,虽然有些蓬头,衣衫也在才将揉得有些皱了,可看在项詅眼里却异常喜欢。
给她收拾打扮漂亮,活脱脱一个精致的瓷娃娃,看着就是喜人的,一身的红衣裙衬得嫩得出水的小脸蛋,朝人笑,酒窝就出来,项詅忍不住抱着她磨了好久,算着睿哥儿该醒了,母女两个去哄他,哄起来去穿衣洗漱,也是红色的袍子,配上金镶玉的头冠,姐弟俩在一块就仿似一对金童玉女,牵着出卧房,坐着喝水醒瞌睡,没多会儿项绍云来了,徐家五个小爷也来了,嘻嘻哈哈的抱着弟妹玩闹,屋里的礼品盒子叠了人高,正要摆了寿面要吃院门上的婆子给老太君和侯夫人,姜氏和闫氏的请安的声音,屋里的人忙出去应,看见两个小的打扮这们讨喜,老太君忍不住欢喜,“瞧瞧今儿咱们的小寿星,可是我的宝贝了。”
看见老太君与侯夫人,一溜的出门来迎,搀扶着进屋,里面早摆上了两席,都是盛好的寿面,侯夫人一边让王妈妈拿了礼物来,一边说,“咱们都是来吃嫃儿的寿面的,祖母可是带足了礼。”嫃儿笑嘻嘻答应,“祖母您定要吃许多寿面才行。”引得全场人笑开,仿佛说的是吃寿面了补回送的寿礼。
正文 第七十七章、双事
小孩子过生辰,除了刚出生的洗三、满月以及周岁之外,其他时候自然不会大摆宴席,在西苑吃了寿面,坐了一会儿,老太君咳了几声,梁妈妈忙递上茶碗润口,众人愣住,出来多会儿,老太君住惯了唯安院,旁的都不适应了,侯夫人忙起身来,安抚众人几句,老太君自觉也没什么,就是一时口鼻有些不适,也不想今儿高高兴兴的弄出旁的事情来,这边闫氏与项詅留在西苑收拾后面的事,姜氏与侯夫人搀着老太君回西苑,外面备了暖轿进来扶老太君进去坐好,这才众人送出去了,紧着又去请了太医去唯安院,闫氏与项詅照看孩子们闹了一会儿,原先要等着徐三爷回来的,因请了太医,所以算着时辰还是先去了唯安院探望,老太君看她们大惊小怪的,心里不想这样折腾,可有什么办法,为着自己的身子骨,就是这轰动这个上晋的宅子都建了,当然是希望自己好的。
刘太医把了脉,侯夫人上去询问,刘太医一脸平静,“夫人不必惊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