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位上还硬撑着一口气坐着不动的皇上瞬间就被埋没在了妃嫔们的身影里。
“嫔妾恭迎皇后娘娘。”德妃站在宫嫔之首,身边就是花枝招展的淑妃,等着皇后扶着青扇的手踩过踏板,悠悠站稳时,精准的踩着点儿行大礼。
皇后觉得,这总算是有点儿像自己入宫以前想象中的后宫了。
从前皇上身边那领着的都叫什么人啊,宫规半点不懂也就算了,连自己这个皇后的服制都认不出来,小小一个美人,在御花园里碰到自己这么大一群人,居然好意思抽自己身边的宫女,逼着懂规矩的宫女跑来喊自己冲她行礼。
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穿过一众恭谨低头的宫嫔,皇后甚至还颇有闲心的先冲谢慎点头致礼。
“王爷难得入宫,不过是寻常家宴,王爷不必如此拘礼。”
然后才俯身冲皇上屈膝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已经等得浑身都僵硬的皇上重重的哼了一声,干脆别过头去,只当面前没人。
只不过皇上似乎太过于低估了皇后这些天在后宫里树立起的……威慑力。
皇后冲着皇上行大礼,还有哪个妃嫔敢干看着皇后拜下去?
德妃早在皇后冲着皇上行礼的同时,又领着一干嫔妃全拜了下去。
等皇上没听到半分声息,自己熬不住转头来看时,差点没被面前整齐划一的脑袋顶给吓抽了。
“你们……”
谢慎行丝毫不给面子的直接笑出了声。
“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别说皇上的面子,皇后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谢慎行这一句神来之笔,给下了个干干净净。
皇上不开口,皇后也就不动,皇后不动,所有嫔妃都不敢抬头,谢慎行一句话把本来就已经够僵的局势搞得越发僵硬,把皇上本来想借坡下驴说爱妃平身的念头都彻底打消了。
“哎呀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人群末尾突然一阵慌乱,也不知道是哪位位份不高的妃嫔一声娇嗔,顿时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皇后顺理成章的直起身子往后走。
身后妃嫔就和劈开潮水一般,齐刷刷让出了一条笔直的,通往末尾倒在地上的翠色宫装女子的路来。
“皇上皇后面前怎可无礼。”
用不着皇后开口,德妃已经当先斥责了一句。
一干主位嫔妃顿时退得更远了,一时之间翠色宫装女子的身边除开皇后和德妃,便只有她身边吓傻了的小宫女。
“还不扶你家主子起来,怎的如此不懂规矩。”
一道明黄色金灿灿的身影疾驰而来,一把排开皇后和德妃,皇后甚至还感觉到自己脸颊边似乎刮过了一道风。
皇上一膀子挤开小宫女,亲自小心翼翼的把女子扶了起来,一边还颇为怨恨的瞪了皇后一眼。
“昭儿你没事吧。”
皇后瞬间了然。
她就说,一干的主位宫嫔里面,怎么就混了个才人进来,闹了半天还是陆才人。
能把皇上勾得连杏充媛肚子里的龙种都忘了,果真还是有点本事。
“陆才人身子弱,皇上还只管让人站着行礼,真是委屈了妹妹呢。”通常在一干莺莺燕燕欢聚一堂的时候,都用不着皇后说话。
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替她把想到的和没想到的话都说干净。
一边讨好了皇后,一边还能在皇上面前刷个存在感。
皇后连是谁说话都没看得清,就见皇上亲自屁颠屁颠的搀着梨花带雨,看上去和被风一吹就要倒的陆才人归了座。
懒得再看,皇后等了半天,发现皇上干脆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陆才人身边,自己也便扶着青扇坐回了主位。
“皇上今日好兴致。”
左不过又是一轮博皇上眼球,她乐得下面一干恨陆才人恨得牙痒痒的宫嫔替她把人踩下去。
反正也没人敢来惹她,她也习惯了。
皇上玩到后来,就会忘了自己这个主位上,原来还是坐着一只皇后的。
第43章 落水
由皇上发起;主题不明的宴会渐至□。
周围主位娘娘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灼热,皇上在陆才人身边也没能坐得太久;一会儿便败下阵来;安抚了陆才人两句;溜回了上座。
皇后惦记着试院,着实有些食不下咽;瞅着皇上正看眉花眼笑看歌舞的空档,告了声罪;提前离席。
皇上连头都没侧上一侧,直接挥了挥手。
从来都是这样;皇上玩得兴起;什么时候还管过自己身边还有一位正宫?
一干主位都是伸长了脖子盼皇上,时间最短的都盼了快两年;好不容易得这么一次皇后开恩,硬把她们塞到皇上身边的机会,会唱歌跳舞弹琴奏乐的简直都要乐抽了。
陆才人的位置本就在最末,又是皇上和皇后赌气了才硬叫来的,这会儿被其他主位一压,皇上连眼角去瞟她一眼的功夫都没有,缩在角落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皇后走时无意间看了一眼,眼瞅着都快哭出声了。
“真没出息。”
青扇顺着皇后的目光看过去,撇撇嘴角,下了结论。
皇后拍了拍青扇的手。
“有些话,烂在心里,知道就行,不必说了。”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何况是在这个后宫。
被皇上亲自传旨降了位份,又被皇后义正言辞的拒绝恢复充媛,谁不上赶着来踩一脚。
再往莺莺燕燕堆里一埋,难道还指望着皇上哪天想起来了,把她挖出来不成?
“杏充媛怎么样了。”虽然不太想问,但毕竟也是未出世的皇子,皇后就算是再堵心也得表示一下关怀之意。
东西是从内务府过了太医院的手送过去,就算是勾心斗角,也和皇后沾不上关系。
更何况不论是谁生出来,皇后都是名正言顺的嫡母。
“还是老样子,皇上先头新鲜,去看了几次,杏充媛谁都不理,后来陆才人便求着皇上,哭得着实可怜,皇上也就没再去上阳宫了。”
皇上只管降旨,没管挪宫,皇后便还让杏充媛住着上阳宫。
有薛昭仪照看着,能撑多久,就要看她的福气了。
“让内务府都挑好的给杏充媛送去。”以皇后对皇上的了解,这大概已经算是最好的境况了。
青扇赶紧应了。
“其实陆才人哭得狠了,皇上倒偶尔想起来了杏充媛,还让小乐子亲自过去送了东西,只不过奴婢听说,不管是谁送的,杏充媛连碰都不会碰的,就连每日的膳食,都得让从前和充媛一道的宫女,千哄万哄才能吃下去,薛昭仪每每去看充媛,都只能在殿外远远的看一眼,要再走近一点,杏充媛都是要惊慌的,薛昭仪顾及充媛腹中皇嗣,都只能去殿外张一眼,趁着充媛没发现就赶紧走。”
皇后也不是每天都能挪出空来听薛昭仪来汇报的孕妇护理经,絮絮叨叨的话全给青扇听了去,每天听一遍,这会儿说出来倒是挺溜。
“让小乐子时不时在皇上耳边提一提,那是皇上第一位皇嗣,不管怎么样,皇上都必须重视。”
皇后难得腾出手来正儿八经吩咐后宫里的事,青扇一答一个脆生,生怕漏了一个字。
不想再坐轿撵,皇后索性扶着青扇慢慢走,就当散步回去了。
然后谢慎行的声音,就阴魂不散的从后面撵了上来。
“上次未能恭贺皇嫂,是臣弟的过失。”
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出行团停下来,皇后转身,冲着谢慎行笑得那叫一个端庄贤淑拒人千里之外。
“王爷客气了,是本宫来迟,有何过失?”
“皇兄设宴召臣弟,臣弟想着皇嫂左右无事,不如一同来,岂知突然就不见了皇嫂,皇兄刚刚还在问呢。”皇后身边从来都是一堆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落单的机会,谢慎行规规矩矩的站在离皇后三步远的距离之外,看着皇后身后一大堆的宫女太监,不觉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时候没那么多人跟着,穿得花团锦簇软绵绵的一小只只会跟着皇兄。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皇兄不看她了,自己却也再也没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那时候他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喜欢牡丹,费尽心思向父皇在宫内求了一片地方,各处搜罗名种种上,也只想让她看一眼而已。
最后却成了父皇借花献佛贺她大婚之礼。
大概也是警醒自己,不要痴心妄想之意。
“臣弟想着只怕是皇嫂要出来散散心,过会儿便回席了,皇嫂这是要……”
抬头看了眼皇后身后,谢慎行又往后退了半步。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回去了么?”
皇后瞄了一眼谢慎行,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皇上会问她?
这摆明了是鬼话。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还没等谢慎行想好下一句话要再说个什么主题出来,德妃身边的小宫女就煞白着脸提着裙子一溜儿小跑的冲到皇后面前,噗通一声拜在地上,慌乱中甚至还没忘了冲着谢慎行的方向磕个头。
“给王爷请安。”
皇后反而被小吓了一跳,德妃沉稳惯了的,身边跟着的人一个比一个闷,难得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出什么事了?”
小宫女郑重的磕了个头。
“杏充媛落水了,太医正赶来,不知道会不会伤及龙胎。”
皇后:“……”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自己走时,水榭里压根就没有杏充媛。
何况她那么大着肚子,又是一副谁近咬谁的架势,有谁敢请?
大概是皇后的脸色在一瞬间过于玄幻,青扇把小宫女扶起来之后,人还往后稍稍挪了小半步,才小心翼翼的瞄着皇后的脸色,字斟句酌的给自家娘娘脱罪。
“娘娘让奴婢来赶紧请皇后娘娘,刚刚水榭里陆才人和王充容闹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说到杏充媛了,皇上本来就偏帮着陆才人,又听到杏充媛,一时兴起叫人接了杏充媛一块儿来水榭,德妃淑妃和薛昭仪怎么劝都不听,德妃娘娘说得多了些,皇上还让人硬把德妃娘娘给赶了出去,薛昭仪不敢再劝,也不知小乐子用了什么方法,竟硬和五个太监把杏充媛架来了水榭,奴婢看得真切,是五个人死死按着杏充媛,才把她从船上架了下来,可谁知下船时,杏充媛突然咬了一口按着她的一个太监,太监们被吓了一跳,松了手,船一晃,杏充媛大概是没站稳,就掉下去了。”
皇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果说陆才人是谢慎行选出来要吸引自己视线,好让自己没有精力腾出空来顾及泄题案的人选,那么他还真是挑得一手好人……
这么个蠢货,又是这么个出头鸟,价值没了之后,自然有自己这个皇后出手解决了她。
连灭口的功夫都省了。
但现在杏充媛若失了皇嗣,这黑锅皇上是背定了,好巧不巧凑在这个时候,是凑巧,还是她装傻故意为之?
皇后对于谢慎行挑人的眼光,一向是青目有加,丝毫不敢大意。
小宫女想了想,干脆顺手推舟,替自家娘娘卖了皇上一个人情。
“杏充媛大概是受了惊,晕过去了,连皇上都被惊着了,这会儿正亲自守着杏充媛呢。”
皇后默默叹了口气。
本来她还在等着会是哪个妃嫔沉不住气,首先出手,这会儿倒好,皇上大包大揽的把这个黑锅扣在自己头上,她还能说什么?
青扇跟着小宫女一块儿小心翼翼的看皇后的脸色。
“娘娘……要不回……”
皇后看了青扇一眼,后者直接消音。
“事关皇嗣,本宫必得回去看看。”
试院那边有白行远和薛老大人同时看着,什么该改什么该留,想必薛老大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