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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一气儿把实话说完的昭明长公主,再次开口之前,理直气壮的给自己壮胆。
“太医给皇兄裹好伤,说是要皇兄躺着静养,怕是伤口裂开,哪知皇兄一刻也躺不住,太医还在收拾药箱,就从床上爬起来,满世界的找东西。”
皇后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表示一下惊讶之情,只怕长公主就要给自己请太医了。
于是在长公主即将往下说的当口,皇后相当给面子的扭头过来,颇觉惊诧的看了长公主一眼。
“找东西?”
终于得到鼓舞和认同的长公主,顿时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点了点头。
“可不是么,我去问皇兄找什么,皇兄也不说,翻箱倒柜的,只差把地砖都给掀了,边翻还边说,去哪儿了呢?皇嫂,你说,皇兄这是丢了什么么?”
皇后默默的扭头出去看风景。
还能丢了什么?
丢了人呗。
那个人刚刚从自己这边回去,要么现在还在路上闲逛,要么才刚刚到凤仪宫,哪有功夫去清那个君侧。
何况不管怎么样,现在皇上不寻死了,他也用不着现身了……
“皇上丢了东西?”尽管已经知道正确答案,但皇后还是不得不摆出一副“本宫什么也不知道你快一点说别卖关子了”的表情,和谢则宁一块儿做愁眉苦脸广播体操。
“小乐子呢,他知不知道?”
长公主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小乐子也不知道,跟着皇兄一块儿乱翻,拿到什么都去问皇兄是不是,我想去帮着找找,到底也不知道皇兄要找什么,我出来时,皇兄正让人搬梯子来……”
皇后几乎是磨着牙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给挤出来。
“搬……梯子?”
然后,凤辇就停了。
青扇抹着小眼泪,从队伍前头爬起来,奔到皇后身边,噗通一声又给跪下了。
“娘娘您回来就好,您快去看看吧,了不得了,皇上正在叫人把凤仪宫的屋顶给拆了呢!”
皇后:“……”
拆!
让他拆!
三天不打,丫居然还上房揭瓦了!
反正她也想看看这些个人到底是藏在那里的!
拆嘛!大不了就说是凤仪宫漏雨要翻修。
皇上都能拿个镇纸自杀了,还有什么理由是编不出来的?
难得连长公主都觉得皇上胡闹太过了,伸手挽住皇后,还安抚性的拍了拍皇后的手。
“说清楚,什么事就要拆房子?”
开玩笑,拆别的也就罢了,皇后娘娘住着的凤仪宫也是能轻易动得的?
这不是摆明了要拆皇后的台么!
青扇差点就给急哭了,跪在地上连头都忘了磕,直直抬起脸来,一眼看到昭明长公主,顿时眼睛都给亮了。
“长公主您也在就太好了,帮忙劝劝皇上吧,皇上刚刚找东西,也不说要找什么,奴婢连凤仪宫的库房都开了,一件一件拿出来,可皇上都说不是,过后皇上就说要把凤仪宫的地砖给掀了,才喊到一半,又说先看房梁,便催着小乐子去找人来,奴婢实在是劝不动了,凤仪宫里所有人都给皇上跪下了,可皇上还是要拆房顶,小乐子拗不过,这会儿已经去找人了,这都……”
总算是碍着昭明长公主皇上的亲妹子的脸,青扇生生咽下了“这都什么事儿啊”的后半截,通的一下,重重的把脑袋磕去了地上。
“奴婢求求殿下,好歹去劝劝皇上把。”
事关皇后自身,若是皇上真说出什么理由来,皇后也不太好出面,昭明长公主能说是最好。
总归是亲兄妹,长公主又不管政务,避嫌避得那叫一个彻底。
谢则宁当即义薄云天的挥挥手,让青扇赶紧起来带路。
“你放心便是,本宫既然在这儿,自然会去劝皇兄,不管怎么闹便罢了,不过一个殿试,哪至于闹成这样?”
话音未落,长公主只觉得自己挽着皇后胳膊的手一紧。
“什么闹?”
大概是皇后的语气太过于阴森,就连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昭明长公主,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皇上要拆了凤仪宫,那便拆啊。”
皇后这顶帽子扣得太大,除去一个先头就已经跪着的青扇,和抬轿子的八个太监,剩下的所有人都呼啦啦全给皇后跪下了。
就连昭明长公主,都意思意思的从轿辇上挪了挪尊臀,半蹲在了皇后面前。
“皇嫂说什么糊涂话呢?凤仪宫哪能拆得?”
皇后居高临下,慢慢扭头,一个一个把跪着的宫女太监全扫了过去,最后目光落在了谢则宁身上。
“只是皇上不能没有住的地方,既然皇上觉得凤仪宫需要修缮,那便即刻把沐坤宫打扫出来,本宫便与皇上暂居沐坤宫,待凤仪宫修缮完毕,本宫再迁回去便是。”
不让皇上拆个死心,这事儿他估计是没得完了。
左不过人现在是跟在自己这边,他便是把这整个东西六宫都拆了个遍,她也不怕丫拆出什么花样来。
第59章 换名
以皇后的性子;当场就要命凤辇回头,左不过她这几天拼着睡书房;让皇上折腾个透,玩成什么样她不管了。
至于殿试什么的,到时候让小乐子和范狗腿看紧一点;死活不让皇上走下龙椅;谅那些士子们也不敢抬头看。
皇上是想在上面睡觉也好;喝酒也好;抱着美人取乐也好;大不了就跟自己一样;往前面竖个屏风挂道帘子。
反正来参加殿试的都是第一次;谁还能知道具体殿试的细节到底能不能见着皇上金面?
皇上说有帘子;那就有帘子;还有谁能说三道四不成?
只要想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皇后特别淡定的等着青扇哭完,又等着昭明长公主苦口婆心的劝完,便木着张脸命凤辇折回书房。
反倒是昭明长公主,和青扇一块儿,一左一右死死拖住,拼死劝了皇后,好歹还是去凤仪宫里看一眼,免得皇上真的活生生挖地三尺。
那可真成满皇宫的笑话了。
于是,一脸超然的皇后,最后被昭明长公主小心翼翼的扶进了已经兵荒马乱的凤仪宫时,只给皇上撂了几句话。
皇后说:
“既然皇上觉得凤仪宫仍需修缮,臣妾谨遵圣意,只是臣妾区区女流之辈,如何敢以后宫之事扰乱朝堂,既然皇上身体无恙,那么殿试仍需参加,朱批还需记牢,凤仪宫既然不宜居住,臣妾已命人将沐坤宫扫撒干净,请皇上移驾。”
然后就依然把青扇青萝全留在了如丧考妣的皇上身边,又请长公主干脆也在宫中小住几日,自己坐着轿辇又回了书房。
“你跟来做什么,皇上在找你。”青萝被赶去陪伴圣驾,皇后顺理成章的把书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尽数撵了出去,恹恹的翻了两本奏折,连叫都不用叫,施尉自己就已经轻车熟路的翻了进来。
皇后干脆扔了笔,端起茶来也不想喝,赌气似的又把茶盏顿在桌上。
“本宫的凤仪宫都要被拆了,你再不和皇上见上一面,皇上能把这整个后宫都给拆了。”
施尉大概也没想到皇上能有这么大的阵仗,沉默半晌,才干巴巴的挤出一句。
“既然整个后宫都要被拆了,也不止你这一宫,不算特别丢脸。”
皇后:“……”
她应该说谢谢么!
“若非皇上真正危及性命,天卫至死不能出现在皇上身边。”顿了顿,施尉最后还是给皇后多解释了两句。
“皇上其实知道这一条规矩,大概他只是不想背书……”
皇后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她逼着皇上背朱批,到底也不是为了自己。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皇上的龙椅能坐得安稳一些。
现在倒好,皇上的龙椅是坐稳了,知道内情的,说一声皇后贤德,不知道的,还当自己真的命好碰上个盛世明君。
朝中看不惯自己这个牝鸡司晨皇后的大有人在,现在不过是自己手中捏着一个东厂,朝中还有自家老爹镇着,没人敢宣诸于口而已。
“本宫还当你要说,幸亏皇上没直接指着你的名字,站在宫中大喊三声。”冷笑一声,皇后低头,手指头挨个儿拂过笔架上悬着的狼毫笔。
“再有几天就殿试了,这些日子皇上想拆哪儿,本宫由得他。”
施尉默默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上不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就把怀中瓷瓶又掏了出来,放在书桌上。
“这东西倒是不用留了,皇上在凤仪宫里折腾,正巧说东西趁乱失了,也算死无对证,你既然想留着那两个人用,那便留着,是我之前设想不周。”
皇后:“……”
她不过是想多用两个人而已,至不至于你们一个两个都跟失宠了一样,从语气到表情都这么酸溜溜的么!
她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前些日子我又去了一趟东厂,倒有些意思。”反正皇上已经喊齐了人,在凤仪宫里拆房掀瓦,事已至此,施尉也不好多说,干脆换了个话题。
“我看过岳齐川的卷宗,东厂查了许久,竟没查出半点岳齐川与岳老大人有关联,现下已经派人去岳老大人祖宅那儿确认身份了,且那位药童跟在岳齐川身边日久,虽不是一开始就跟随,但自岳齐川江湖成名之后,此人就已随侍在侧,每回都随神医出诊,什么冰灾灾民,尽是谎话,只是不知为什么岳齐川要撒谎保下这人。”
皇后皱起眉头,抬头看着施尉。
“东厂的卷宗,白行远不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给我传话了?”
白行远查出来了这么多事,竟然一点口风都没给自己露。
岳齐川的身份查不出来,还能说是有岳老大人余荫仍在,东厂势力插不进去,勉强能够说得通。
为何那位药童却也查不出身份?
“那个药童真是妙人,鞭子一抽,就鬼哭狼嚎,声音大得林燃连我进去都没发现,其实受伤倒真不重,回去还有力气和岳齐川说笑,我看他对皇上没有杀心,至于他和谢慎行,我试探过,口风紧得很,半点风声都探不到。”
皇后摇了摇头,随手拿了本奏折翻来翻去。
“若说他不了解宫中之事,却也知道那晚你穿的不是侍卫衣服,但若说他是谢慎行的人,为何连东厂与西厂的衣服都不能辨认?既然不是刺客,这身医术,若是不能为皇上所用,倒是有些可惜了。”
施尉便看着皇后笑。
“皇上用不用得上,你操什么心?”
皇后一口老血,差点没直接被施尉给堵死。
“你不妨把那二人都一并收入太医院供职,若先被放出来的那一位才是真的岳齐川,依我看,那位只怕是不通医术,晚上碰到的那位大概是借他的名字的。”
皇后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他们为何要互换身份,为何岳齐川要隐瞒那位药童的来历?”
如果铁了心的要隐瞒下去,东厂却连这人到底是谁都查不出,她又如何能够放心把人放进宫来?
万一应了白行远的乌鸦嘴,那人真的是谢慎行安插在宫外的人呢?
她岂不是引狼入室?
施尉利索的摇头。
“连东厂都查不到的消息,我能探听得了多少?自白行远把那俩主仆抓进东厂,药童大抵也猜到是他配置解药出的问题,既然是东厂抓人,他猜我必然得是东厂的对头,那次去见他,他看我都忌惮几分,只怕话里也有些不尽实,我若当着他的面再潜进东厂,估计他为求自保,就得向林燃告密了。”
皇后指了指桌上的小瓷瓶。
“解药难配,你怎么确定这是对的?”
对于东厂的事,施尉向来本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有问必答,特别光棍。
“我拿这个和白行远暗格里的解药对调,再去给那位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