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娘怎的让青萝去送,万一夫人不知道,无意中说漏了什么……”
皇后没等青扇说完,直接便打断了她那些絮絮叨叨的铺垫。
“你怎的才回来,你走了没多久,母亲就入宫了,若不让你与青萝送,母亲只当我这宫中出了什么岔子,左等你不回,右等也不回,外命妇不得时时入宫,也不得在宫内停留过久,你在宫里也待得久了,这些规矩难道你不知道?竟不知道早些回来。”
不就是装样子么,皇后从小到大顶着一副温婉贤淑大家闺秀的面具早就已经顶习惯了,先发制人一通抱怨,青扇还没那本事想到会是自己故意找事儿把她拖住。
“奴婢去领份例的补品,管事公公说让一并把娘娘宫中前阵子送来补的首饰拿回去,又找了好一阵子的新制冬衣,这才耽搁了,按理说平时不会这么慢……”
青扇说着说着便慢了下来,再然后颇觉狐疑的看了一眼皇后,正好和皇后眼神对上。
“娘娘……知道夫人今日入宫的人不少,为何奴婢会恰巧没能赶回来送夫人出宫?”
皇后也便跟着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
“你是本宫贴身使唤的大宫女,即便是你去了内务府,送首饰和冬衣,也该是内务府送来凤仪宫来,何必让你跑这一趟腿?”
青扇顺着皇后赏的思路往下一理,特别顺理成章的就得到了皇后想要听的答案。
“内帷的事情一直都是奴婢在管着,今日是该去拿补品的小宫女被青扇叫走了,奴婢想着左右夫人还没进宫,快着走,能赶在夫人出宫前回来,哪想到会碰上这些事情,娘娘……难道是青萝故意?”
皇后轻轻咳嗽一声,示意青扇小点声。
“不过这也许只是凑巧也未可知,你最近看着青萝,她可有察觉?”
顿了顿,皇后叹了口气,拿手捧着暖炉出神。
“最近事多,本宫一直腾不出手来料理身边,不过左右她伺候书房,事儿都是内帷的,有你看着,本宫也放心些。”
白行远戳穿青扇之后,宋桥截了所有青扇传递出宫的消息,全数看过一遍之后,又修修改改的换了想要传出话的内容再递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连带着谢慎行亲笔回的问青扇皇后是否疑心的信,都被白行远亲自提笔润色,修改成了缠绵悱恻得让皇后看了都觉得起鸡皮疙瘩的情书。
左不过最近除了收编一个袁有琴,皇后被李月婉膈应得只差翻白眼了,也便没怎么过问东厂,袁沛的案子到底查成什么样子。
反正白行远最后也会轻描淡写说上一个结果,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根本轮不着皇后来操心。
“只不过你最近可有发觉什么不对,为何那个李月婉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舞姬里。”
以皇后平时的脾气,前脚高公子出宫,后脚马上就要把那批人全数贬斥,该出宫的出宫,该杖毙的杖毙,从上到下谁都别想逃过去。
只不过这会儿正逢上皇上心灰意冷之际,又要留着证据一并解决掉青扇,皇后便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御前献舞怎能如此马虎,今日不过是混进一个想要一步登天的女子,万一下次混进的是个刺客,现在只怕连后怕的机会都没有。”
青扇立刻跪了下来,指天誓日表示自己绝对清白,所有宴会上会出现的人,哪怕是参席的公子小姐,都是她亲自过目,不可能出任何差错,过后便又膝行两步,神秘兮兮的凑近皇后。
“只不过奴婢一直派人跟着青萝,便在开宴的前几日她除了每日在书房伺候笔墨,竟然半夜偷溜出去凤仪宫往御花园去,是不是为了这次月婉姑娘之事奴婢倒是不知,只是奴婢平日留心,竟在青萝房中找到这个。”
然后皇后手里就被塞进了几个叠成同心方胜的小字条。
皇后微微低头瞄了一眼,发现竟然还是前些年江州进贡的萝纹纸。
这东西本就罕有,皇上不爱这些笔墨,皇后便全都留在了凤仪宫中赏人,除了涂相和裴右丞之外,也就只赏过谢慎行和朱氏了。
现如今朱氏已死,宫内的东西分的分烧的烧,萝纹纸又重新回了凤仪宫,皇后到底爱那纸上隐隐透出来精致盘旋的暗纹,便全让收着,一张一张全数了数,难得用上一张。
若说青扇想要从朱氏从前的物件中私吞些这种纸,倒也不是做不到。
毕竟当时点收朱氏宫中物件的人就是她,想要随便改个数字,实在是太简单不过。
皇后倒不信谢慎行能花这么大的血本,拿着她赏的纸去跟青扇一个奴婢书信传情。
“萝纹纸?王爷可真是用心了。”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青萝密报王爷皇后见了白行远,又见了袁有琴,什么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时候又和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皇后仔细瞄了几眼,发现居然大部分还真说对了。
“还折成方胜,可见青萝重视此物,你一下子拿这么许多,就不怕青萝发现?”
青扇摇摇头,声音越发低了。
“青萝房中妆台底下小匣子里的暗格中,这种方胜总有五六十枚,奴婢不过随意拿了几枚放在上头的,想必青萝一时半会不会发现,且奴婢还在青萝房中发现几枚用旧了的同心结,制式不是宫女该有的规制,倒是……”
皇后笑着拍了拍青扇。
“不必再说,本宫明白了。”
“娘娘,奴婢虽无十足把握,但梨园的教引,伺候扫撒的宫人,常在这几日发现青萝往返于梨园与凤仪宫之间,想来纵容月婉姑娘混入舞姬之中,十有*是青萝指使,奴婢不敢撒谎,娘娘只管传人来问便是,从前青萝传讯并无实证,这次便是铁证如山,她已无托赖推诿余地,还请娘娘早下决断,若此人不除,留在身边终究是一个祸患。”
青扇边说边把脑袋磕去了皇后脚边,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抬了。
皇后居高临下冷冷看着青扇,一脸淡然,口气却是叹息心伤。
“青萝与你都是从小陪着本宫长大,本宫视你们如同姐妹,平日你也与青萝姐妹情谊甚笃,只可惜……”
冷着脸轻叹一声,皇后便没再往下说了。
数十年的主仆情分,还比不上一个谢慎行勾勾手指头。
这会儿竟然只恨自己不尽快了结青萝。
青扇便又重重磕了个头。
“奴婢虽与青萝姐妹情深,但奴婢对娘娘更是忠心,青萝对娘娘不忠,便是罔顾娘娘这些年来对她的好,奴婢还如何与她姐妹情深,数十年的情分是她自己毁于一旦,奴婢虽然不舍,但这些还是看得清的。”
皇后漠然看着青扇,直到弯腰扶人时才猛的变了脸,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配着略有些生气又更多的是痛惜的口气。
“虽是这么说,本宫还是不忍,便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青扇张了张口,刚想说话,便听得门被轻轻敲了敲。
“娘娘,白大人求见,已经等在书房了。”
皇后便拍了拍青扇的手,站了起来。
“本宫说话,旁边无人伺候已久,你若担心,便随本宫同去,缠住青萝,不让她靠近书房便好。”
青扇也只得闭了嘴,皇后下了撵直接把青扇轻轻往青萝的方向推了推,径自推开门走进去。
门关上时隐约还听青萝问了一句娘娘怎么还没消气。
“娘娘……”
白行远只觉得,自己从前进凤仪宫,表情只是凝重。
现在进凤仪宫,表情更多的……竟然是抽搐和奇怪。
不为别的,只为有些事情实在发展得太过于诡异,诡异得他都觉得……这世上会不会真的有鬼。
皇后往珠帘后缓缓坐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掏出方胜,便听得白行远嘴里蹦了个让她恨不得当场掀桌的话。
白行远说:
“娘娘,刚刚东厂消息来报,有人竟然白日闯入涂府,欲杀李月婉姑娘,幸而李月婉姑娘惊叫躲避,家仆来得及时,才并未得逞。”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谢谢白七金菇凉的地雷~!!!
来吧嗷嗷嗷嗷团纸已经躺平了~
是蒸是煮是炸是焖您一句话~~~~~喵嗷嗷嗷嗷
第94章 商议
“本宫母亲刚刚出宫不久;只怕现下刚刚到家……”皇后凳子还没坐热;猛地听得白行远来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
“母亲可有出什么意外?”
白行远僵着张脸摇了摇头。
“刺客闯入涂府时夫人还在路上,正巧回家进门时和刺客走了个对脸;太医已经去瞧过了;说是受了些惊吓;无妨。”
皇后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愣了半晌,又微微动了动嘴唇;最终只能长叹一声。
“白卿……”
白行远这回终于没让皇后把解释说完;自己斩钉截铁的就把皇后的欲言又止给打断了。
“微臣相信,刺客并非娘娘所派。”
所谓黑多了自然就成粉了。
从前纷纷所指皆引向皇后,白行远也的确是疑惑过,问题是这一次也做得忒明显了,皇后从来不是这种沉不住气的人。
若是真心想要她的命,早在李月婉未入宫前就可以解决掉,不至于拖到这个时候,恰巧还是涂夫人入宫的空档。
皇后泪流满面。
皇上不正常,谢慎行不正常,施尉那是不正常中的不正常,谢天谢地这里总算还有一个正常的明白人……
“李月婉才从宫中出来不久,此时并非杀李月婉的良机,皇后也不会选李月婉还在涂府的时候动手,更不会把时间卡在涂夫人刚巧回去的档口。”
皇后真想拉着白行远的手说你真明白。
“想必是刺客你们还没抓到。”皇后强行忍住想要掀开帘子出来透口气的冲动,安安稳稳坐在椅子里。
还能是谁,还有谁能有这么抽风的不按常理出牌?
白行远颇觉迟疑的点了点头,继而又有些不确定的抬头飞快瞄了一眼珠帘之后。
“和那人交过手的人说,武功和上次在东厂救走袁有琴之人有些像。”袁有琴被皇后打发去东厂之后,有些事情也就痛痛快快的招了。
比如说自己夜闯东厂想要翻阅卷宗,比如自己的确是偷偷晚上溜出去,比如说自己的确会武而且武功还不错,连师承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唯一没说的就是还仗义的把施尉给摘了出去,直说当时一个神秘人莫名其妙的救了自己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扔在京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最后还是他自己养得恢复了点力气摸回了岳府,紧跟着东厂的搜索小分队就闯进来了。
“只不过袁有琴最近一直在东厂里很是安分,应该和他无关,那个救走他的神秘人据他说是救人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微臣看着,东厂也从没有人私底下与袁有琴接触过,此事线索算是断了。”
皇后点点头,示意白行远继续说。
她也很想知道东厂现在到底查到哪一步了。
“那人似乎对京城很是熟悉,竟然能精准的避开东厂所有的暗卫,最后在京西不见了。”
皇后默默扶额,居然还知道绕到京郊去再甩开人,十有*这人现在还没回宫来。
现在她只愿宋桥不要脑洞大开,把刺杀李月婉的和自己宫中上次闹得满城风雨的刺客联系起来。
“抛开那个神秘人不论,虽是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微臣总有感觉,他对东厂并无恶意。”
白行远查来查去也查不到那个所谓神秘人的行踪,更何况人是来杀李月婉这个冒牌货的,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李月婉死了对皇后也只不过是舆论上略有些不利而已,更多的是少了一个心腹大患,也便没再管了。
若要说那人是想挑拨皇后与东厂,大概也不太可能。
相比起前几次来说,这一次的挑拨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