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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之后的废墟中,再次升起浓浓的杀气,太阳似乎看够了这种场面,缓缓朝着山头落下。
“天”,一双玉手挽住了王午剑的胳膊,打破了死寂,也温暖了王午剑冰冷的身体。
王午剑渐渐缓和下来,但没有放松对酒老的防备。
“呵呵”酒老改颜笑道,“还是小姑娘明理啊!好了,我也不妨直说来意。”
王午剑一震,看来他并非是要来报仇的,要不是司空子娴拉住自己,率先冒然出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就是活鬼派四大长老之一的酒老,天鬼死在雌雄镯之下那是他技不如人,即便是找你们报仇也轮不到我心。”
王午剑稍稍松了一口气,眼下可以避免一场生死未知的争斗,至于日后会遇到活鬼派哪门子高手,日后再说吧!
“听说雌雄镯威力威力无穷,打死打伤了不少江湖中的高手。”酒老突然有些眉开眼笑,“所以……”
“所以你想试试?”王午剑见他露出贪婪之色,立刻绷紧神经问道。
“嘿嘿,你说对了!”酒老更加兴奋了,完全不顾对面的两人纷纷表露敌意,随时都会飞起雌雄镯。
“来吧!”酒老退后几步,抿了一口酒,兴奋地叫道:“来,来,两个镯子一起来!”
王午剑和司空子娴愕然,顿时被他奇怪的举止弄懵了,天底下还真有不怕死的人,虽说活鬼派的玄功厉害,但雌雄镯的威力更是不可一世,双镯齐出恐怕他也受不了难逃厄运。
“嘿嘿,愣着干什么呀?难不成还怕要了我的老命?”酒老仿佛是着了魔似的乱喊,“快打我啊!你俩要是在不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老东西怪异的很,也许眨眼间就跟我们翻脸,既然使他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我们了,反正先下手为强。”王午剑暗暗对司空子娴说道。
“活鬼派的不可小觑,他既然夸下海口,想必也有几分把握,况且他还是活鬼派的顶级高手,不可轻敌,但他毕竟救过我们,拗他不好,你发雄镯试试他,也好日后碰到和他一样的高手,我们也能有所准备。”
“嗯!”王午剑点点头,对酒老道,“那你可准备好了,不过你放心,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如果你不幸死了,我们一定好好安葬你。”
“哈哈,哈哈”酒老仰天大笑,“宝贝不是人人都能令他放出最大的攻击力的,就凭你现在那点毫末道行,远远要不了我这条老命,你放手来吧!”
王午剑顿生不快,心里暗道:“现在不除你,恐怕一会儿就要被你除掉了,就让你知道一下法宝的神力不是人能独挡的。”
王午剑将神戟插在地上,摘下雄镯紧紧握在右手掌,雄镯似乎感应到主人强大的杀意,泛出浓浓的金光,将脚下的地面照的金黄。
地面的尘土被一条风龙略过,留下一道沟痕,强劲的气流仿佛能将这个精瘦的老人吹到,一道金光犹如黄金神龙般沿直线飞出去。
酒老脸色凝重,似乎意识到对自己过于自信,小瞧了神镯的威力,强大的气流得他两眼眯成一条线,但他不躲不闪,双拳紧握,眼看雄镯呼啸而至,酒老瞠目一笑,周身发出一股骇人的真气,十步内的地面上裂开道道细缝。
“嘭”
雄镯狠狠地砸在酒老身上,反弹回来,王午剑翻身接住。
“噔噔噔……”
酒老没有虽然被打飞却也连连后退,每退一步地面便多了一个脚印。
“嘿!”酒老暗喝一声,稳定住身形,双手缓缓在体前打着奇怪的动作,俄而长舒一口气,朝着两人走过来。
两人各自叹服,雄镯一击的结果竟然是长吐一口气!同时也为自己的处境感觉恐怖,这个老头儿看起来不起眼,却一人可以轻松对付玉面狼,霭霭仙子,绳鬼及穿山甲,现在竟然连保命的法宝都不能损他毫发,真是变态的强。
天桥图再次环绕着令人敬畏的黑气,王午剑挡在司空子娴前面,神情再次变的冰冷,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强敌了,连日来的生生死死让他明白了,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永远存不得善心。
“呵呵,不要这么紧张,老朽并无恶意。”酒老阴沉的脸色瞬间转化成一幅长者的面孔,笑道:“我只是想试试退隐这十几年来,功力有没有退减罢了,并无恶意,否则也不回帮助你们了。”
两人心下一松,但是种不敢掉以轻心,这个酒老不亏是杀手出身,脸部的表情能够瞬间变化,从一个魔鬼到一个天使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如果放在现在的话,一定能在演艺圈混出个名堂来。
“我们固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想玩儿猫捉老鼠的话,恐怕你是看错对象了。”王午剑淡淡说道,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毕竟还有司空子娴在身旁,这个不顾自己性命的女子彻底夺走了他的心。
“呵呵,我都说了,老朽并无恶意,难道一个已经退隐的杀手的话就是那么不可信吗?唉!”酒老叹了一口气道,“十几年前,也是在这儿,我输了人生的第一场决斗,也是第一次没有完成一个杀手应该做的任务,也是从那以后我退隐江湖,洗手不干了。”
两人愕然,能击败修为如此高深的人他的修为更是恐怖,况且这还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手,打败他的人不仅得修为超人还要比常人多一个心眼。
“真是人老不中用呐!”酒老叹道,“今天竟然败在一件武器之下。”
两人各自懵懂,这个老头总是说话这么玄乎,也许是职业后遗症吧!
“不知道是谁能侥幸打败你呢?”司空子娴小心翼翼问道,生怕触到他的痛处,令他发怒。
“侥幸?”酒老苦笑道,“不是侥幸呐!是我能力不济,他真的比我强。”
“那你为什么救我们?不会只为报答一饭之恩吧!”王午剑问道。
“嘿嘿”酒老笑道,“当然不能,为的是小姑娘的一个承诺!”
说着朝着司空子娴微笑,看不出他打什么主意。
“承诺?什么承诺?”司空子娴一脸困惑,也没跟他说几句话,何谈承诺?
“就是你出嫁的时候,请我喝喜酒啊!”酒老大笑道。
司空子娴脸微红,噘嘴嘻骂道:“老不正经!”
“呵呵,一饭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酒老说道,“你们与我活鬼派的恩怨想必自有人来找上门算账,老朽只能给你们提个醒儿。”
王午剑很想说声感激的话,却又没说出口,这个老头儿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你们是去找太圣的吧!”酒老突然问道。
王午剑心中一愣,不亏是个转职的杀手,这都能猜的出来。
没等他说话,酒老继续说道:“这个巫老头儿不是谁都见的,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相求他,我只能提前祝你们好运了!”
“这么说,你认识他?”王午剑惊喜道,“不知道可否领我们去见他?有个故人陪同我们也能方便一些,事成之后你要什么多少酒我都给你。”
用酒来诱惑他要比法宝的诱惑强的多,这样的绝世高手也许并不需要什么神兵利器。
“我去?哼哼。”酒老冷笑不止,“当年有人请我杀他,那时候他已经隐居,但我们一见如故,他也看出来我并非怀有善意,但是我们谁也没有道破。”
酒老遥遥头,回忆着往昔的点滴,道:“我在玄池山一直住了三日三夜,那三天是我最快乐的三天,三天来我们探讨修真与巫术,白日欣赏山中美景,晚上对饮通宵,喝醉了就同塌而卧,呵呵,但他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酒老苦笑道:“三天之后,我知道我能有的时间到了极限,一个杀手必须遵守对雇主的承诺。第四天上午,他突然对我说要和我交手切磋,仿佛知道我来的意图,那天我们就是在这个废弃的村子里痛饮一壶,之后我说明来意,我开口夸口,如果他一掌能将我打退六步,我便认输自尽,否则他自尽。”
“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呢?”司空子娴喃喃道,像听故事入神的小女孩一样,对他们的选择都不了解。
“要么完成目标,要么被杀,这是一个杀手应该遵循的原则。”酒老微微一笑,“没有多少人能够明白一个杀手要面对的恐惧和无奈,呵呵,尤其是想我这样有点良知的杀手。”
王午剑听着有些刺耳,要有良知就不做杀手了。
“有时候去灭门,哪怕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都不能放过,唉!造孽啊!人世界总有那么多的打打杀杀。”酒老无奈地叹道,“那天我输了,巫老头儿一掌竟将我打退八步,我输得心服口服,从此我便金盆洗手,呵呵,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唉!老喽,老喽!今日竟然被一件法宝打退九步!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说着转过身去,缓缓向前移动,王午剑正要说话,他已经飘出百步之外,一瞬间消失在视眼里。
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惊叹,酒老真是深不可测,但太圣似乎更加玄妙。
据荆仇所说,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能够化解外力,酒老即便没有达到最高境界也不离十,然而被打退八步,也就是说,太圣一掌的功力让酒老的龟甲神功都来不及化解,太圣巫师的修为想想都令人害怕。
一个曾经住着几百人的村子,却不知为何突然被人灭杀,荒废了几十年后,瞬间变成一片废墟,乌鸦在村子上空嘎嘎乱叫,寻找往昔的落脚之处,觅食归来的燕雀,寻找各自的屋檐。
太阳久久不落,似乎停在了山头,痛心地看着人世界的诸多无奈,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残阳下,一片混乱,却有那么自然,也许尘间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天水兽载着王午剑和司空子娴返回七孔镇,因为玄池山在一片山脉中,山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标志来道明,而且天色已晚,再加上司空子娴重伤未愈,王午剑也精疲力竭,所以两人决定先休息一晚再做定夺。
王午剑坐在天水兽上面体内的真元越来越觉得不够用了,身体仿佛要掉落下去一般,但怀中还抱着一个不惜为自己牺牲女子,咬紧牙关硬是挺着。
在王午剑看来,这天桥图虽然是天外神器,却是一杆魔兵,不禁吸噬自己的鲜血,而且差点将自己的真元吸干,要不是召唤体内的精魂,在危难之际抵挡一阵,恐怕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但在真元流逝的同时,体内隐隐间有股强大的能量在为自己补充。
他怀疑过这股能量来自雄镯,但到目前为止,除了发现雄镯骇人般的攻击力以外也没有发现它能自发帮助自己,也怀疑过脖子上带的五色祥云,虽然师傅说这是本门至宝之一,但这么久以来也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神奇之处,或许得有咒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如此一来,要想知道它的由来和用处就得请教太圣巫师了。
临近城外,落下天水兽,彼此搀扶着走进城外,连日来的遭遇领他们觉得客栈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很容易暴露目标,也想找一个农家住下,却又怕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只能找了一家位置偏僻的客栈。
也许是地处偏僻,所以客人稀少,见王午剑和司空子娴病态恹恹的样子,想必是要住上一段时间的,从掌柜到小二端茶送水,温暖嘘寒,好不殷勤,就连原本门口懒洋洋地躺着的小狗也跑在他们左右。
两人都是快要走不了路的人,各自凭着同对方的关爱才支持到现在,哪有闲工夫搭理他们,要了间偏房自去休息。
旭日方才高升,街上的叫卖吆喝声便此起彼伏,扰醒了不少睡梦中的人。
经过一晚的休整,王午剑和司空子娴一扫疲惫,虽然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