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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望着夫人,不假思索地开口:“夫人的要求,虎啸恕难从命!”他听见丫鬟明显长吁口大气的声音,不过,它很快被夫人倒抽口气的惊喘声压过去。
该死!你怎能拒绝?“为什么?”忍耐!忍耐!姒矞,你千万得忍一忍,说不定这家伙会改变初衷的。
“此事得经过少主本人的允许,没有少主的应允,虎啸不敢任意妄为。”
哈!毫无商量余地。姒矞一颗心瞬间石沉大海。
“不过为了不坏夫人兴致,虎啸倒能作主地替夫人安排个适当的位置,让夫人在旁观赏这场练习。”虎啸接着又道。
在旁干瞪眼?十七年来自己的角色不一直都是如此?为什么阿爹执意不许自己练武?因为剑拿在她手上,她只会往自己的身上戳而已!
“算了,就当我没提过……樱子咱们走,别碍着了人家。”如花似玉的脸庞依旧美丽,只是缺少了先前的神采,挂上拒人的冷意。
姒矞领着丫鬟往小溪的方向迈去。
虎啸微楞片刻,瞧了夫人背影一眼,他朗声唤来一名下属,低声交代几句之后,这才紧跟上夫人脚步。
风声、鸟语、水流声,还有兵器交加的铿锵声!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哀嚎蓦地穿透云层,划过天际淹没了这一切。
姒矞他们三人同时惊心地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向空地方向。
虎啸首先飞奔过去。
“樱子,快去瞧瞧怎么回事。”
“是!”
见丫鬟身影跟着虎啸背后消失在围堵的人群中,姒矞亦提步折返营地,想一探究竟。
姒矞方至围堵的肉墙旁,她那丫鬟已从人群里冒出身来。
“怎么?出了啥事?”显然是有人受伤了,凄厉的哀嚎,现在变成了连绵不绝的痛苦呻吟。
“夫人,依奴婢之见,夫人还是别过去的好。”樱子脸色难看的将试着往里面探头的主子推向一旁。
“为什么?”
“血!那个人流了好多的血,夫人你不会喜欢看见的。”樱子低声叫嚷,表情犹是心有余悸。
血?一听见这字眼,姒矞当下马上反射性的两手压住自己胸口。
关切之情犹存,只是透露在绝色娇容的好奇已瞬间褪得彻底。姒矞决定听从丫鬟的建议,快快退至一边。
她让丫鬟扶着自己,转身就要走,后头传来的急切交谈声,却令她收住了脚步。
“伤口不浅啊!这可怎么办?二副,大副此刻又不在营地,这下……”
“樱子……”姒矞微偏脸庞,竖耳聆听。“是被剑划伤的吗?伤势很严重吗?”她瞧着丫鬟。
“嗯!左小腿被划了一刀,差不多……有这么长!”樱子两手在半空中比了个十分夸张的手势,表情认真。
姒矞皱起眉头,决定一看究竟,径自走向惊慌失措的一堆人。
“夫人!”樱子惊呼了一声,表现出强烈的不赞同。
“我不能丢下那个人不管,那堆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全都束手无策,再这样下去,那人的小命,会教他们给“浪费”掉!叫他们让开,樱子。”
“是。”人命关天,樱子自是不敢再有任何意见。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她上前力排众人,为夫人开出条路来。
现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半跪于伤者身边的虎啸不由地起身。
“夫人?!”虎啸讶异得浓眉轻轻蹙起。
希望自己够坚强。姒矞握紧了拳头。“能让我瞧瞧吗?或许我帮得上忙!”
尽管已在内心不停地替自己打气,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仍止不住地脸色开始发白。
虎啸两眼盯着气色明显不佳的夫人。“嗯。”半晌过后,他缓缓退开身。
少了虎啸庞大躯体的阻隔,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蓦地映入眼眸,再无一丝保留。她纤细的身子禁不住一阵摇晃。
“该死!你们难道非得等他全身血流尽了,才会记起竟忘了替这家伙止血?”她一对火眼金睛瞪着虎啸。
“呃,我……”事实上,他方才正要替受伤的下属止血,如果不是她突然加入的话。
眼前那张发怒发白的怒颜,令虎啸不由想起前些天那位对着自己又吼又骂,两手拿着果物朝自己又丢又喊的女人──
他不觉地退后了一小步。
一群粗心的家伙!“剑拿来!”姒矞视线扫过众人,然后停在离自己最近的男人身上,二话不说地一个箭步上前,拔出了他腰际的佩剑。
她突然的拔剑动作,吓坏了剑的主人,以及他身旁的一些人。他们差点没被夫人手上的剑给“不小心”划伤。
姒矞瞪了在她拔剑的同时,身子反射性地向后跳的一群人一眼,举剑对着衣物下襬削下两块布来。
“啊!夫人,你的衣服……”
“先别管这些了!樱子,你速速去将我包袱里的那只小匣子取来,里头有针和线。还有,顺便将绿、紫两瓶药罐带来!”
奴婢走后,姒矞马上屈膝跪下身。她先将布条紧紧的绑在伤者的大腿上,深深吸口气,这才敢朝他伤口望去──
皮开肉绽!她得对他做缝合的工作。姒矞又连续吸了几口大气,这才让她缩紧的喉咙能再度发出声来。
“烈酒!我需要烈酒消毒伤口,虎啸。还有,你得找处舒适的地方让他躺下……”喔,天啊!那堆血简直多得吓人!
空气似乎变稀薄了,她的心脏跳动瞬间转弱,鲜红夺目、怵目惊心的液体令她全身无力。
姒矞呼吸急促地仰头盯着虎啸。
望着那张发白的面容,虎啸敢发誓她绝不比他受伤的下属好到哪里,而且,他似乎看见藏在袖口下的两手正在轻轻颤抖着……
或许待会他得照料的不会仅是那被剑误伤的手下而已。
“我知道了,夫人。”
虎啸挥手唤来两名手下,让他们将受伤的兵士抬入帐幕里。
※※※
“把它喝下,虽然我的药粉多少能减轻伤口的疼痛,不过,我想你仍需要它的。”
姒矞让樱子将装有烈酒的皮囊递到伤者的嘴前。见男子张口灌了几大口之后,她这才把手中卷成条状的布条放入他口中。
“咬着它!”
望了男子因痛苦而狰狞的面孔一眼,姒矞接过丫鬟递上前的酒囊。
“按紧他。”两名力大无穷的兵士在虎啸的一声令下,分别压住了伤者的双腿与双肩。
不怕不怕!镇定点!就当流满鲜红血液的伤口,是那被踩得稀巴烂的番茄吧!深吸口大气,她把囊袋剩余的烈酒全部用来清洗伤口。
酒水和着血水流下了伤者腿肚,沾染了她的衣襬,绽放出鲜红的血花来。
姒矞强忍不恶心欲吐的反胃感,倾身探手取来已被消毒放置一旁的银针。
哈,虽然自己没能练就出一身好武艺来,倒是被阿爹强迫地练出一双能绣尽天下物的巧手……也许自己能在这男人腿上绣出点什么来,例如花啊、鸟啊之类的。不,他可能会希望自己绣的是弓、箭、刀枪的。该死!她的双手为何抖得如此厉害?
一旁的虎啸也注意到了。
“夫人,我想你也需要它!”虎啸一个皱眉表情,将他早准备在旁装有八分满酒水的木杯递到夫人面前。
他怀疑他们的夫人是否能够坚强的支持到结束?
酒?是的!或许这玩意儿对她会有所助益!姒矞接过杯子,想也不想地就嘴啜了一大口。
咳!这是什么鬼东西?滚烫的烧灼感麻痹了她的舌头,由喉咙一直延伸到她的胃!
姒矞当下被浓烈的酒气呛得咳出声。“该死!虎啸,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鬼东西?咳……”
“我族独创的烈酒“呛烧子”,主人。”
呛烧子?!“希望你不是故意要让我尚未动手就先晕倒。”
“这对于不习惯它的夫人你,得小口小口的喝它。”
“很好,下次提醒我得先问清楚才是。”
姒矞抬起泪眼汪汪的两眼,瞪了对面高大的男人一眼,幷将酒杯用力的塞回他手中。
姒矞马上发觉自己发冷虚弱的身子在酒气运行之下,渐感暖和起来。入肚的烈酒已在她体内起了作用,她的脸颊在发烫,而且她的双手不再抖动厉害。
太好了!那呛什么烧的,至少让自己瞬间拥有下针的力量,希望它能支持自己到最后。
接下来也不知到底是过了多久的时间,帐篷里,侧坐在士兵床畔旁的姒矞,一直当自己是在绣花般,专注、细心地缝合那条长达十五公分的伤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姒矞僵硬的双肩益发酸疼、僵硬。
那呛烧子还真他妈的有够呛!呛得她两眼发晕。不过,有一点她倒十分清楚,那就是──
自己恐怕再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在旁服侍的樱子,提起手绢替主子轻轻压干额前新冒出的汗珠儿,幷担心的瞧了主子不觉紧咬的下唇──它已渗出一丝血丝了。
樱子见主子已在伤口洒上药粉,她不由轻挪双脚走到矗立于主子后方的巨人身前。
“虎啸大人,樱子想麻烦大人一件事……”
“好了!现在只能祈祷伤口不会发炎恶化──”
虎啸和樱子同时抬头朝姒矞望去,然后虎啸猛地大步上前,樱子也赶紧跟上。
“能不能麻烦大人将夫人扶回她的帐篷?”樱子瞪着虎啸说。要不是自己做不来这件事,否则她实在极不愿意麻烦这可怕的男人。
“夫人她……”虎啸惊愕地望着松软软挂在自己手臂上昏厥过去的少主夫人。
“夫人怕见血,一见血她就会像这样昏厥,不省人事。而今天她竟然还能坚强忍受到最后,连我这奴婢的都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大人。”樱子两眼露出对主子的尊崇。
虎啸则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瞪着少主夫人昏厥的面容,虽然透着红润,却仍掩不住那抹苍白……还有她的唇角正流着淡淡血丝呢!
那是在极力的克制之下所咬伤的吗?
今日姒矞的表现再次令虎啸刮目相看了,她也让营地的众兄弟们对他们的少主夫人有了不同的评价。
第五章
银狼族是“玁狁”最大、最强盛,握有实际统治权的一大强悍族群,赤狼族则居次。
当然这个国家尚有其他大大小小的部族分散在各地,而地处西南方的虬族与虺族便是其中之二。
说也奇怪,这两族几百年来,莫不为两族交界的“无主河”该归何方的问题,一直保持着激烈的敌对状态,历代下来仍不见其恶劣关系有所改善,只有愈显恶化的趋势。
可笑的是,银狼族当今大家长被虬、虺两族德高望重的长老,由京都千里迢迢的请到这边来,为的竟是虬族一名在“无主河”打鱼的渔夫,无意间发现对岸那家伙比自己多打了一条鱼,然后差点导致两族的大对决!
当姒矞得知自己竟然比条“鱼”还不如时,她实在是备受打击。她原以为自己的夫君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自己的,所以……她现在才明白自己会在此与他碰面纯属“意外”!
姒矞担心他的额伤,认为她会在午膳时看见一大早便不见踪影的夫君。但是,她从中午等到下午,乃至入夜,还是不见他回来。直到虎啸握着一张皮纸出现在她面前,她才了解她得等到明早方能见到她夫君的面。
他们一干人被两族长老热情款待留下了。
所谓“热情”的款待,必是那种由美女在旁伺候着的吧!听说虬、虺两族的女性长得高大丰满迷人,拥有一对教男人目光不忍离去的大胸脯,正是适合银狼族又挺又壮的身躯……
抱着这样的女子显然相当舒服吧?难怪她的夫君宁愿待在那里,也不想面对自己干扁四季豆的身子──
姒矞感觉活像吞了两大桶酸醋,呛得她心情沮丧极了。为了不